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 那一抹湛蓝(网王) 作者:皮皮梅 【内容简介】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 她踏上了日本的土地,来到了樱花的国度 找寻着父母当年相识、相知、相爱的痕迹 各位亲们,《湛蓝》一文设定的王子们都是高中生,请大家注意一下咯,呵呵,初中的故事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 希望各位看文愉快~~~ 内容标签:网王 天作之和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湛蓝 ┃ 配角:迹部 ┃ 其它:网球王子 第一章 第一章 上海国际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如同过江之鲫,离别的,迎接的,欢乐悲伤在一幕一幕的上演。   “蓝蓝,到了那边记得给妈妈打电话,自己一人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妈妈给以前的大学学长说了声,他和他的妻子会到东京机场来接你,要有礼貌,不可失礼了。妈妈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就在日本玩几天再回来,反正现在是暑假,开学前回来就可以了。”一位唠叨的母亲在叮嘱临行前的女儿。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并没有发现,看上去,她的年纪几乎就是她女儿的姐姐。微卷的头发,黑亮的眼睛,只是眼中始终带着淡淡的哀伤。   湛蓝点点头,放下手中小小的旅行包,紧紧地将母亲搂在怀里,妈妈的气息永远是那样的香甜,那样的清新,她最爱的就是父亲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母亲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女儿的面容偏向母亲,只是那湛蓝的眼珠,与父亲一模一样的湛蓝的眼珠,一米六五的个头,纤细的身子。母亲湛然微笑地看着女儿,才十四岁的女儿,就要踏上异国的路,她并不害怕女儿吃亏,女儿现在已经是跆拳道黑段,出色的头脑,出色的容貌,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她和丈夫的孩子。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出色的孩子在父母眼里始终是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   “前往日本东京的k324c次航班马上就要登机了,请旅客朋友做好登机准备。”广播里响起了播音员小姐甜美的声音。   “妈妈,我走了。”湛蓝提起地上的行李,对母亲说道。   “嗯。路上小心。”湛然看着女儿稚嫩的脸,眼中含着泪点点头。   “妈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湛蓝对母亲许下诺言,毅然转身离去,朝登机口走去。   湛然望着女儿渐渐消失在人潮中的身影,泪珠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相夹,里面放着一张中年男子的相片,男子也有一双湛蓝的眼珠,那熟悉的笑容,她已经看了十几年了,可一点都没有厌倦,那是她最心爱的丈夫,与她同舟共济,与她祸福同担,与她共同迎接女儿出生的丈夫。湛然闭上眼睛:“成义,如今女儿去完成你的心愿了,愿你在天之灵能保佑她,让她能够顺顺利利办成这件事,那样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坐在机舱内,湛蓝将背包内装的笔记本电脑取出来,开始写着日记:今天,离开上海,要去东京了,听爸爸说那是他的故乡,是樱花的故乡。小时侯,我问爸爸,东京的樱花是不是和北京的梅花一样漂亮呢?爸爸总是用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磨蹭着我的脸蛋,说道,是啊,当初爸爸妈妈就是在樱花树下相识,相知,相爱,然后生下了蓝蓝,爸爸妈妈的漂亮宝贝。可是,前年,在我上初二那年,在我才十三岁那年,爸爸下班回家,可是我和妈妈在家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却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爸爸与一醉酒驾驶的车相撞,当我和妈妈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爸爸满脸是血的躺在病床上,只有机器上慢慢跳动的曲线显示着父亲还活着,妈妈惊呆了,拉着我冲到爸爸的病床前,爸爸微微地张开双眼,看着妈妈,扯动着嘴角,用低到很难听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然然……抱歉……不能实现对你……许下的诺言,把……把蓝蓝带大,让她去趟日本,我……我想看看……看看父亲,和……和哥哥。爸爸的话断断续续,只有妈妈才能了解他的意思,我的泪珠一颗一颗地跌落在病房的地上,妈妈泪流满面地点点头,爸爸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用日语说了句:蓝蓝,爸爸……没有勉强过你……什么,希望你用爸爸……爸爸家乡的语言叫我一声。我蠕动着嘴唇,牙齿咬着嘴唇生疼生疼,妈妈用手抚摩着我的脑袋,鼓励着我,看着爸爸期盼的眼神,我双膝跪在爸爸的床前:爸爸,爸爸,不要离开我和妈妈,不要离开。爸爸笑了,面对死神,他笑得那样的幸福,如同是在樱花树下与母亲约会一样的幸福。我和妈妈的呼唤并没有挽回死神对爸爸的召唤,爸爸还是在那个下着雨的夜晚离开了我和妈妈。爸爸的死,对妈妈的打击最大,外公外婆早逝,在这个世界上妈妈的亲人就只有爸爸和我,可现在爸爸的离去,让她的天塌了一半,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啜泣声从爸爸妈妈的卧室里传出来,我从门缝里看见妈妈捧着爸爸的相片,双肩抖动。我悄悄地推开门,搂住妈妈,妈妈惊讶地回过头,她奇怪我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不睡觉,我轻轻地吻着挂在妈妈脸上的泪珠,坚定地说道:妈妈,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们母女,蓝蓝会撑起这个家,让在天国的爸爸看着我们过的幸福。那次,妈妈再次流下了泪水,但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泪。第二天,当我起床时,家里飘着早餐的香味,那是妈妈做的早餐。爸爸,你看到了吗?我们幸福地生活着,连同你的那一份。   湛蓝将文稿保存起来,合上笔记本,眼中酸涩,湛蓝闭上湛蓝的眼睛,将心中的那苦楚咽了下去。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湛蓝将再次睁开眼睛,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飞机已经进入了云层上空,看见的是洁白的云朵从机身旁擦过,虽然被撞破了一点,但又会很快地会聚起来,又成为那一朵独一无二的云。   东京冰帝学园   “侑士,你要回家?”一个紫灰色头发的少年问道,向来忍足都是很少回大阪本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在这他们就要都大赛决赛的前几天,居然要请假回去?他不是很满地摸了摸眼下的泪痣。   “是。”蓝发少年托了托椭圆形的眼镜,笑着说道:“父亲说今天家里要来一个客人,让我回一趟家。”   就在他们对话的期间,网球部外围绕着的雌性动物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啊,忍足sama居然有如此动人的笑容,看多少次都不够。”   “难道你不认为迹部大人拨动头发的动作有多么的让人流鼻血吗?”   “太妖媚了,太漂亮了。”   “是哪来的不华丽的客人,是吧,桦地?”迹部还是不满意忍足的解释。   “是。”站在一旁的身高足有两米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声。   他们二人的对话将网球部的正选都吸引了过来。   “呐,忍足要回大阪啊?”红色头发的妹妹头说道。   “前辈什么时候回来呢?”十分温和的白发少年问道。   “切,说不定是变相的相亲。”男孩整了整头上的帽子。   “前辈,以下克上。”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的男生手握球拍说道。   “呼,呼,谁要相亲?”一脸我没睡醒的男孩翻个身,说了句话,又呼呼大睡去也。   “是父亲大学学妹的女儿,托父亲照顾,父亲母亲今天去接机,嘱咐我一定要回去。”忍足进一步解释道,随手拿起一旁的网球袋,搭拉在肩上,往校门口走去,“啊,迹部,借你的车一用。”忍足帅气地回头,又是引起了一群花痴女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   “桦地,给他。”迹部对身后的男子说道。   “是。”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递到忍足手上。   “我明早回来。”忍足笑了笑,向迹部停在校内的最新款奔驰跑车走去。只听得马达声一响,众人眼前一道飞速的红光闪过,车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迹部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出现在大伙眼前。“上车吧,明天集训。”说完,迹部弯腰上了车,其它的正选也依次上车。黑色的凯迪拉克再次消失在那群非正选队员和后援团的眼中。   机场里,忍足爸爸及其夫人在焦急地等待着从上海飞往东京的那趟k324c次航班的到达,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用两个中国成语来形容,就是望眼欲穿和望穿秋水。   “怎么还没到呢?按照时间计算,应该是这个时候达到东京国际机场啊?”忍足爸爸嘀咕道。   “阿娜答,别急,或许飞机晚点也说不定。”忍足夫人安慰道。   “从中国上海飞往日本东京国际机场的k324c次航班抵达机场。”广播里响起了甜美的日语,忍足夫妇精神一震,心中的大石落地,他们两人重重地松了口气。   湛蓝看着窗外的景色,这就是爸爸的故乡,她接下来要生活两个月的地方。她慢慢地将行李从行李架上取下来,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出口挪动,耳中依然挂着mp3,悠扬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望着人潮涌动的大厅,听着一点都不陌生的语言,湛蓝深深地吸了口气,提起行李四周看去,希望能够很快地找出母亲所说的她那大学的学长和他的妻子。   忍足夫妇也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那小姑娘,突然忍足夫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阿娜答,你看,是她吗?”随着妻子的手势望去,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四处张望,黑色的长发高高扎起,如海水一般湛蓝的眼睛,忍足同意地点点头:“没错,应该是她。”   夫妇二人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小丫头一回头,湛蓝的眼睛骨碌一转,立刻明白过来:“你们好,我是湛蓝。”   “果然是她。”忍足夫人充满笑意地望了丈夫一眼,丈夫也是一笑。   “湛蓝等了很久吗?我是你母亲的大学学长,你叫我忍足叔叔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妻子,就叫她忍足阿姨,我们都是你母亲大学时代的校友。”忍足做着自我介绍。   “我也刚下飞机。忍足叔叔,忍足阿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湛蓝学着日本少女应有的礼节,弯了四十五度的腰。   “湛蓝的日语说的真好,我当初还怕会语言不通呢?”忍足夫人看着这才十四岁的女孩,稚嫩的脸上有着坚毅的神情。   “跟父亲学过。”湛蓝微微一笑。   “那我们也走吧,既然接到你了,就回家。”忍足欲接过湛蓝手上的行李,被湛蓝轻易地躲开了。   “忍足叔叔,我自己拿就好。”湛蓝既不失礼节,又委婉地拒绝了忍足的提议。   忍足夫妇也没有说什么,三人走向停靠在停车场的车。   “湛蓝,想看看东京吗?”忍足夫人问道。   “嗯。”湛蓝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回过头回答道,“想看父亲经常提到的樱花。”   “那湛蓝来的不是时候,樱花开的最好的季节是在三月,现在已经快七月份了,看不到樱花了呢。”忍足夫人略带遗憾地说道。   “哦。”湛蓝点点头,没有说话。   “叔叔家有个哥哥,在东京读书,今晚湛蓝会见到他呢,有机会让他带着你去逛遍整个东京。”忍足坐在驾驶座上说道。   “嗯。”湛蓝被窗外从没见过的景色给吸引住了。这就是爸爸妈妈相识、相知、相爱的东京,国际化的大都市,与上海的风格完全不同。若说上海是小家碧玉,那东京就是大家闺秀。   “蓝蓝的爸爸妈妈还好吗?”忍足夫人问道,自从十六年前那最后一面,他们已经有整整十六年没有见面了。   “爸爸在一年前去世了,妈妈还好。”湛蓝低下头轻声说道。   车上顿时没有了声音,忍足夫妇没料到那是他们四人间最后一次聚会。三人各自沉静下来,湛蓝玩弄着手指,忍足夫人轻轻地抓住湛蓝的手,忍足则安静地注视着前方。 第二章 第二章   忍足侑士将跑车停在家里的车库,并没有看见父亲的车,他便知道父母还没有回来。转身上楼回房间。   “侑士少爷,您回来了。”老管家出现在大厅,“老爷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接到湛蓝小姐,正在回来的路上。”   “哦,知道了。”忍足点了点头,她叫湛蓝?不错的名字,却不知人长得如何。   湛蓝打量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充满了日式风格,庭院中流水潺潺,假山上涌出的泉水让院子有着灵动的气息。   “这就是我们家了,看来侑士已经回来了。走吧,阿姨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忍足夫人拉着湛蓝冰凉的手,推开大门往楼上走去。   “夫人,湛蓝小姐,欢迎您回家。”老管家在指挥着佣人整理饭桌。   湛蓝微微一行礼,忍足夫人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们忍足家的老管家了,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跟我或老管家说。”   “是,我会尽量满足小姐的要求。”老管家鞠躬说道。   “谢谢。”湛蓝淡淡地说道,在中国和父母双亲住在一起,从来都是三人一起解决任何事情,虽然说父亲也是来自日本的大家族,但是随母亲在中国呆了十几年,早已经入乡随俗,虽然父亲过世了,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有母亲一人操办下来,如此浓重的贵族氛围让湛蓝有些不是很习惯。   忍足夫人推开一道房门,天蓝的纱帘随着风飘动,大大的双人床用湖蓝色的床单,一套咖啡色的桌椅,一个咖啡色的大衣柜,床上还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熊娃娃。湛蓝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耳边听到忍足夫人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蓝蓝会喜欢什么样的,所以就听你妈妈说的,大概就弄成这个样子,如果蓝蓝不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换。”   湛蓝咽下口水,将手中的行李放在床边,说道:“不,我很喜欢。谢谢阿姨,谢谢叔叔。”我只是在这最多住两个月而已,也不用弄成我要在这住一辈子的样子。   “那蓝蓝去洗漱一下,呆会就要吃饭了。”忍足夫人体贴地将门给她关上。   湛蓝放下背上的背包,走进洗漱间,洗漱间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她最喜欢的洗发露和沐浴露摆在一进门的架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吹风筒,米黄色的毛巾和浴袍挂在门后。湛蓝不由地笑了笑,想的可是真周到。   湛蓝从小旅行包里取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换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小熊拖鞋,走进浴室。   当忍足路过她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心知是爸爸学妹的女儿到了。嘴角勾起邪媚的一笑,转身下楼。   “侑士,你下来了。”忍足夫人打量着有一个月没见的儿子。   “母亲。”忍足侑士抬眼望着母亲。   “在东京过的好吧,怎么一个月没见,瘦了?”忍足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儿子共四眼,发觉儿子比上个月瘦了一圈,不满地说道,“是不是网球训练太累了,儿子啊,训练固然重要,但身体更是重要啊。”   “是,母亲。”忍足侑士忙打断母亲的话,再让母亲如此唠叨下去,估计他的晚饭都不能吃得安宁。   “阿娜答,儿子嫌我唠叨。”忍足夫人见丈夫从楼上下来,忙向丈夫哭诉道。   忍足侑士无可奈何地看着母亲,他将眼光转向父亲,只见父亲也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父子二人只得苦笑以对。   “侑士明天休息吗?明天可是周末呢?”忍足夫人问儿子。   “明天?恐怕不行。过两天就是关东大赛的决赛,迹部要我们去集训,所以这几天都没有时间呢。”忍足侑士向母亲解释道。   “又是网球,网球,儿子,你心里就只有网球。”忍足夫人不满儿子的回答,“那蓝蓝怎么办啊,我还想让你带着她在大阪到处转转,看看风景呢?那怎么办吧?”   “谦也不是有空吗?他们的决赛已经结束了,让谦也带着她不也可以吗?”忍足侑士为母亲解决难题。   “谦也?是啊,我这就打电话给谦也,让他明天早上来接蓝蓝。这小子敢不来,我抽他一顿。”忍足夫人说做就做,立刻抄起家里的电话,往忍足谦也家打电话。   父子俩看着自家老婆和老妈说风就是雨的动作,只能笑了笑。   忍足爸爸对儿子说道:“去叫蓝蓝下来吃饭吧,她在你房间的隔壁。”   “是。”忍足侑士转身上楼,却在门口听到屋内的少女在打电话,用他听不懂的语言。   此时,湛蓝正在跟远在中国上海的妈妈通话。   “妈妈,我现在在忍足叔叔家,已经安全抵达了。”湛蓝低声向妈妈汇报平安。   “那就好,你忍足叔叔家是在大阪吧,天气好吗,注意冷暖加衣服啊。”湛然在电话的那头对女儿说道,女儿才离开自己几个小时,就如同几个世纪般。   “嗯,是。”湛蓝说道。   “妈妈在家很好,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多注意,妈妈不在身边,要好好的吃饭,不要让自己饿肚子,你从小胃就不是很好,身上多带点糖果,多带点现金在身上。要是什么时候饿了,就赶紧去买点吃的。还有,到日本的各个地方去看看,给妈妈拍些dv传过来,让妈妈看看。”   “嗯。”妈妈就是这样,从小就爱唠叨,什么事情都要说上十遍才放心。爸爸和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因为妈妈爱我们。   “妈妈让你带的礼物不要忘记给你忍足叔叔和阿姨,还有要跟忍足哥哥好好相处,礼物要带到啊。”湛然的耳朵贴着电话,叮嘱女儿。   “嗯。”礼物是在上海南京路上买的,都是妈妈精心选购的。   “那妈妈也没有什么事了,自己多小心哦,就这样吧,过几天妈妈再给你打电话。”湛然听到有人在唤她,忙对女儿说道。   “嗯,妈妈再见。”湛蓝点点头,不舍地挂上手机。盘着双膝坐在床上。   “扣、扣。”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门没有反锁。”湛蓝对着门口说了一声,这次用的是流利的日语。   门的把手“吱”的一声转开,进来一个少年,斜靠在门口,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被他解开,如海水一般蓝色的头发随着风吹起,他看到的是黑发少女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灵巧的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   “蓝蓝。”诱惑的声音从少年的喉中传出。   湛蓝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着他,湛蓝的眼睛如同湛蓝的天空一般,那样的透彻。黑亮的头发垂顺地披在肩上,少年忍不住为眼前的女子的容貌打了个满分。   “我是忍足侑士,父亲让我来请你去吃饭,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呢?”少年十分绅士地弯下腰。   湛蓝微微一惊,立刻释然。合上笔记本,跳下床,穿上那可爱的小熊拖鞋,修长的身材,合身的衣服,少年为眼前少女的装扮打了个满分。   “谢谢。”女孩微微张开樱唇,檀口吐芳。   声音宛如春天里听雪融化后,那丁冬的泉水从高空中落下时发出的声音一样悦耳,少年为眼前少女的谈吐打了个满分。   “这边走。”少年在前面领路,少女走在后面,楼下的忍足夫妇,老管家,佣人都看见这和谐的一幕,平时有点玩世不恭的少爷居然这样有风度的在前面领路?忍足夫人则是这样想的,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快就跟蓝蓝混熟了。   “叔叔阿姨好。”湛蓝微微一点头。   “来,坐。”忍足夫人热情地将位置让出来,自己坐到丈夫的右手边,让儿子与湛蓝坐到一处,还不停地给儿子使眼色。   少年好笑地看了看母亲,十分绅士地将少女身下的椅子拉开,也十分心安理得地坐在少女身旁。看见母亲满意的笑脸,他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管家,上菜吧。”忍足爸爸对站在身旁的老管家说道,转头对湛蓝说,“蓝蓝,你妈妈说你挺喜欢吃日本料理,叔叔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一桌好吃的料理,不要客气啊。”   “谢谢叔叔。”湛蓝微笑着点头。   “蓝蓝,这是我儿子,忍足侑士,他现在读高三了,比你大四岁,叫侑士哥哥就好了,本来让你侑士哥哥带你游大阪,可他说最近有网球比赛,忙不过来,所以阿姨就让另外一个哥哥带你游玩,他叫谦也,明天会过来接你,阿姨想你们都是孩子,说不定话题比较多,虽然说谦也是个男孩,但是很细心,你一定能和他相处愉快的。”忍足夫人的话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无可奈何。   “谢谢阿姨。”湛蓝微笑着点头。   在餐桌上,湛蓝望着女仆不断端上桌的菜,筷子不知道应该往哪盘菜上下手。就在这个时候,忍足夫人开口了:“蓝蓝不喜欢吃吗?”   “不是。”湛蓝索性放下筷子,抬头说道。   “那为什么不动筷呢?”忍足爸爸说道。   “是菜烧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应该夹哪些才好。”湛蓝看着满桌的菜肴,笑着说道。   “来,阿姨给你夹。”忍足夫人左一筷,右一筷,将湛蓝的盘中堆得满满的,“慢慢吃啊。”   少女眨眨眼睛,拿起筷子,端起碗,继续为盘子里的菜奋斗。   忍足看了看湛蓝努力地往嘴里刨饭,心里暗自笑了笑。晚饭在一种说不清的气氛下结束了。 第三章 第三章   清晨,湛蓝隐隐约约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但是又没有理会,翻了个身又睡了下去,直到手机悠扬的二胡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湛蓝坐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身在日本大阪,而不是在中国上海,是在大阪忍足叔叔家,而不是在上海爸爸妈妈家。   湛蓝抓了抓头发,走进浴室,开始了她在日本第一天。   “早啊,蓝蓝,这么早就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会呢?”忍足夫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奶茶。   “啊,阿姨早。”湛蓝在奇怪为什么只能看到忍足夫人一人在家。   “怎么,在找你侑士哥哥吗?”忍足夫人调笑道。   “啊?”湛蓝不知道为何忍足阿姨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提起她的儿子。   “阿姨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侑士哥哥要参加网球比赛,你忍足叔叔去医院了,所以呢,你今天就由谦也哥哥来陪你,啊,话说回来,他也应该快到了,赶紧来吃早餐吧。”忍足夫人自说自话,自圆其说,心中还在嘀咕,儿子啊,你还不够努力啊,这么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让她逃了呢。加油啊,儿子。   湛蓝没有再说什么,坐在餐桌旁边,左手拿起一瓶牛奶,右手拿起一块起司蛋糕。   “夫人,谦也少爷来了。”老管家将一个少年领了进来,湛蓝抬眼望去,与忍足侑士有五分相象的面容。   “婶婶。”少年谦逊地行礼。   “好了,好了,谦也,婶婶刚刚和蓝蓝提到你,你就来了。坐吧,等蓝蓝吃完早餐,你就带她四处逛逛,晚饭不回来吃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将她送回家。”忍足夫人又开始发挥她的唠叨功。   忍足谦也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少女,正用餐巾仔细地擦着嘴角,起身离位,优雅的动作让谦也有些看呆。直到湛蓝走到自己面前,微微一点头,才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湛蓝,今天就拜托你了。”湛蓝微笑着说。   “啊,没问题,今天就由来带着湛蓝妹妹游遍大阪。”谦也也很有礼貌地回答着。   “快走吧,谦也,要保护好蓝蓝啊,不要让她受坏人欺负,若蓝蓝少一根寒毛,我就找你算帐。”忍足夫人在他们身后叮嘱道。   “安啦,安啦,婶婶,有我在您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忍足谦也嬉皮笑脸地对忍足夫人说道。   门口,湛蓝看着那辆银灰色的摩托车,再看看它的主人,身边的少年,忍足谦也。   “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上我的车呢?”谦也与侑士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湛蓝笑了笑,将背包整理了一下,很自然地跨上摩托,湛蓝的双眼望着前方的谦也。   “蓝蓝妹妹,你最好将双手搂紧我的腰哦。”少年将车上的头盔递给了身后的少女,自己也带上了头盔,并将墨镜带在脸上。   湛蓝僵硬地用手紧紧地抓住谦也的衣服,谦也笑了笑,发动摩托,轻踩油门,奔驰在郊游的路上。   “蓝蓝妹妹想去什么地方玩呢?要我介绍一些好玩的地方吗?”忍足谦也注视着前方,可也没有忘记身后还有一个可爱的少女,如果就这样冷落少女,他会被可恶的堂兄笑话的,如此丢人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做呢。   “我不是很熟悉这。”湛蓝张望着两旁飞速滑过的树木,丝毫不慌张地说道。   “蓝蓝妹妹第一次到大阪来吗?”谦也理所当然地认为。   “第一次来日本。”湛蓝回答道。   “啊?那蓝蓝妹妹是什么地方人啊?你不是日本人吗?”谦也吃惊地问道。   “中国上海。”   “天啊,你的日语说得可真好,丝毫都看不出不是日本人啊?”他印象中很少有中国人能将日语说得如此流利的,除了那些在日本出生的华裔。   “跟我父亲学的。”   “你父亲?”她父亲不应该是中国人吗?怎么会交她说日语呢?   “是。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我是中日混血儿。”这是湛蓝与谦也相遇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你在中国长大?”谦也更是吃惊,日本人怎么会到中国去呢?可是在日本的姓氏中并没有姓湛的?   “嗯。父亲随母亲定居中国。”湛蓝说道,为谦也解惑。   “蓝蓝妹妹打网球吗?”谦也心知这是人家的家事,他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不会。”湛蓝诚实地说道。   “我和侑士都是学校网球部的正选呢,本来还想和蓝蓝妹妹打场球呢。”谦也说道。   “哦。”湛蓝的口气还是那样平淡。   “蓝蓝妹妹,如果你是春季来的话,就可以看到满城的樱花,将大阪城装点的分外妖娆。现在的话,不是时候呢。”谦也尽到作为一个导游的责任,“这样吧,先带你去看看我们大阪的标志性建筑物……天守阁。那是十六世纪末丰臣秀吉建造的,可以说是日本的国宝性的建筑物呢”   大阪城天守阁本来是于十六世纪由丰臣秀吉所建。为了建造大阪城,他命令全国的诸侯都要参与兴建工程。许多护城河及城郭的石块也是由各地诸侯所捐献而来,并且在三年内动用了数十万名的劳工,以其辛苦的血汗建造而成。大阪城外整个长达12公里的石墙,估计约动用了50万块的石块。整个大阪城的建筑结构共分成内城、中城与外城,虽然经过战乱,但是内外两道护城河以及两道高大的石壁至今仍然保存完好,只是从残存焦黑的石壁仍可怀想当年德川与丰臣交战时的惨烈情形。其它如大手门以及多门箭楼则被指定为重要文化财,颇值得观赏,除此之外,在樱门的部分则有一块约有36帖榻榻米大的石块,更让观者匪夷所思,到底当年是花费多大力气力与血汗才得以镶钳竖立在石壁之上。   天守阁指的是大阪城内主要的建筑主体,而现在的天守阁则是经过1931年模仿丰臣时代的天守阁外观所建造的。高13公尺的天守台上矗立着高39.8公尺的天守阁,最高的第八层楼上则可以眺望大阪市景,其它层楼则展示了包括各种的武器、丰臣秀吉的木像、书简、以及以模型展示当年作战的作战图等,还有以电视配合投影的方式描绘丰臣秀吉的一生,除此之外也呈现了大阪城复原之后的模型。在2至7楼的数据馆中,你将可以看到短小的丰臣秀吉由一介平民成为不可一世的英雄,其辉煌却也悔恨的一生,所以天守阁等于是了解这位日本战国时代枭雄的最佳地点。   从天守阁出来,湛蓝说道:“谦也君,我们在这留张影做纪念吧。”   谦也看着湛蓝手中的dv,自一进去,她的dv就没有放过里面的每一个景物,谦也笑着点头:“好啊,能和美丽的蓝蓝妹妹照相是我的荣幸呢。可是,蓝蓝妹妹不应该叫我谦也君哦,应该叫谦也哥哥才对。”   湛蓝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摆弄着手中的dv,将它递给一个路人,并对他说了几句话,便拉了拉谦也的衣摆,又指了指路人手中的相机。   谦也耸了耸肩,两人以身后的天守阁为背景,在灿烂的阳光下,留下了灿烂的笑容。   “接下来去哪?”湛蓝对路人说了声谢后,转头问着正在发动机车的忍足谦也。   “上车,我带你去米那米。”谦也跨上机车,对站在一旁的湛蓝说道。   “米那米?”   “是啊。”谦也笑得真是灿烂,就连路旁的小女生对她的同伴都说:“哇,这男孩好阳光啊,做他女朋友真幸福。”   只听得她的女伴说道:“你小声点,没看见他女朋友在他旁边吗?他们两个好配啊。男的那么帅,女的那么漂亮。”   谦也听到这样的对话,笑的更是灿烂,都可以从他的脸上采一朵又一朵的菊花下来了。湛蓝无动于衷地坐在他身后,戳了戳谦也的后背:“怎么还不走?”   “啊,好,好,我们这就走,抓稳了啊。”谦也踩下油门,机车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带起了薄薄的尘土。   米那米,是一个地域名称,是大阪市中央区日本桥地铁站一带的统称。“米那米”是大阪城市观光的重要区域,这里众多特色鲜明的店铺,是吸引游客的亮点。它集中了无数的饮食店、娱乐设施、各种剧场(歌舞伎、文乐、现代剧、演艺、电影)等,是大阪代表性的娱乐街区。   “这是一个很繁华的地带,你可以在这找到很多好吃的,好喝的,这还有不少中国人开的餐馆,能与东京的横滨中国城有一拼。”谦也将机车停靠在一个街边的一个停车点,带着湛蓝朝米那米的热闹区域走去。   “嗯,是很繁华。”湛蓝拍了几张照片后,紧跟在谦也身后。   “蓝蓝妹妹饿了吗?”他们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天守阁,又花了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连他也有些饿了。   “有点。”湛蓝也感觉肚子在向她抗议了。   “那我带你去吃饭吧。蓝蓝妹妹从上海来,那一定想吃上海菜吧,我们去不夜城吧。”谦也思索着在米那米最有名的上海菜在什么地方。   “好。”湛蓝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她也不熟悉。只要不要把她弄丢了就可以,吃什么都无所谓,湛蓝丢了颗水果糖进嘴,将手摆在谦也面前,松开拳头,赫然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第四章 第四章   两人坐在不夜城靠近街边的位子上,透过玻璃能清楚地看见远处的景色,服务员上前为他们拆开筷子,各斟上一杯麦茶。   “嗯,好香的大麦茶。”湛蓝深深地吸了口气,对谦也说道。   谦也将菜单放在湛蓝面前,喝了口茶,说道:“蓝蓝妹妹,你来点菜,你是上海人,知道什么样的菜最好吃。”   “呀,侬是上海人?”好亲切的吴侬软语,湛蓝抬头看着服务生,点点头。   “侬是上海哪里的?”又是一句,谦也听出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没有做声,继续喝茶。   “松江。”湛蓝回答道,依旧低头研究菜单,谦也将目光放到窗外。   “我也是松江的呢,我们是老乡啊。”女子兴奋地说道。   “啊,很高兴见到你。湛蓝抬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想要松江鲈鱼,扣三丝,八宝鸭,竹笋腌鲜汤,好了,就先这四个菜吧。“湛蓝看着菜单如是说。   “啊?哦,好,那要什么饮料吗?”女子立刻反映过来,立刻下单。   “不用了,就大麦茶可以了。”湛蓝说道。   她又喝了口茶,开始对谦也说道:“上海菜是中国主要菜系之一,上海菜以当地本帮菜为基础兼有京、鲁、扬苏、锡、川、广、闽、杭、甬、豫、徽、湘等肴馔,和素菜、清真菜以及西餐等特色风味,并按上海内联全国、外通世界的商埠特点,适应五方杂处的口味需求,均予适当变化,形成为兼容并蓄、广采博收、淡雅鲜醇、开拓趋势的海派风格。烹饪工艺以滑炒、生煸、红烧、清蒸见长,口味注重真味,讲究清淡而多层次,质咸鲜明,款式新颖精致。”   “蓝蓝妹妹知道的真多。”谦也也喝着茶,不假辞令地赞叹道。   “爸爸是个业余美食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我和妈妈去吃遍各地的美食。”从父亲那,湛蓝学会了不少东西。   在等菜的过程中,湛蓝取出背包内的笔记本,将存放在dv里的短片存进电脑里,并一张一张地翻看今天的成果。   突然感觉到头上一片阴暗,抬头一看,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正盯着湛蓝和谦也猛看,谦也显然也发现了,他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从玻璃处拉开男孩。   红发男孩瞪大眼睛,似乎在和他争论着什么,他们身边还围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一个人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个人额头上带着黑色的发带,和他勾肩搭背的是一个头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描述的男孩,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光头,还有一个就是酷酷的男生。   “呐,我不管,不管,我就是要进来,我还没吃饭呢,我也饿了。”红发男孩推开门,嘟嘟囔囔地走了进来。他走到湛蓝面前,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从脚再到头,然后回头说道:“呐,白石,谦也的女朋友好漂亮呐。”   “小金,我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谦也满脸无奈地看着他。   “是吗,可是小光光说谦也是为了女朋友才不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啊?”红发男孩将矛头对准了那酷酷的男生。   谦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这头脑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家伙解释了,他只能求湛蓝不要生气。   “蓝蓝妹妹,这群人是我网球部的伙伴,那个,你不要介意他们说的话,他们只是无聊过头的开一些玩笑而已。”忍足谦也忙着向湛蓝解释。   “哦。老板。”湛蓝用国语对女子说道,“你这里有包厢吗?”   “有,小丽,你带他们去那个包厢吧。”女子回答道,吩咐其中一个服务生带他们去包厢,自己去招呼其他客人。   湛蓝迅速收拾好背包,抱起电脑离开了原先的桌子。   小金的脸耷拉了下来,原来自己真的破坏了他们的约会啊。看着白石慢慢解开的绷带,看着谦也举起来的拳头,他愁眉苦脸地想将自己缩成一团,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可却听到那女孩的声音:“为什么呆在那?”转身看去,女孩已经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小金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坐在包厢,湛蓝再次打开自己的电脑,对在整理餐桌的小丽说:“我们再加一些菜,什么拿手就上什么吧,再要一桶饭。”这么多男生在,应该要一桶饭才够。   “好。”小丽轻轻地合上门,下楼去。   小金安静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他,包括平时十分老实的石田。   他的性子天性使然,就是坐不住,这不,他充当了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口问湛蓝:“那个,你不介意我们和你一起吃饭吗?不会打扰你和谦也的约会吗?”   谦也听到这句话,简直就想直接撞墙。   “不会。”湛蓝说了一句,继续弄着照片。   “nani,你们真的在约会啊?”小金蹦了起来。   湛蓝抬起头看着几乎要蹦到房顶上的小金,“你,不累吗?”   小金摇摇头,搬了张凳子坐在湛蓝身边:“呐,呐,我叫远山金太郎,今年十五岁,是四天王寺高等部网球部的正选,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你是日本人吗?你在什么学校读书啊?你们学校的网球部厉害吗?要不要和我们学校来一场友谊赛?”   “小金,你不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些失礼吗?”白石严厉地说道,又换了种脸色对湛蓝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的部员失礼了。我是白石藏之介,网球部部长,请多多指教。”   “石田银,多多指教。”大光头说道。   “金色小春。”带着眼镜,头发怪异的男生自我介绍。   “呐,小春,不要背着我对别的女孩子抛媚眼,一氏勇次,多多指教呢。”头带着发带的男生搂住金色小春,嬉皮笑脸地说道。   “没关系。湛蓝,十四岁,中国人,下半年高一。多多指教”湛蓝摇摇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说这么长的一串话,居然没有丝毫停顿。   “呐,呐,你十四岁啊,比我还小啊,你要叫我哥哥哦,叫小金哥哥就好了,你到我们学校来读书吧,那样就可以和我在一起玩呢,我请你吃拉面哦,很好吃的,要不要,要不要嘛,你就来和我一起读书嘛。”小金没有吸取教训,继续拉着湛蓝扯道,他没有发现的是白石的脸可以与锅底媲美了。   “你,渴吗?”湛蓝端起一杯大麦茶递给金太郎。   “nani,我不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金接过水杯,放在桌上,继续不放弃地问道,谦也满脸黑线地看着金太郎。   “小金,蓝蓝妹妹是在中国读书,她是利用暑假到日本来玩的,不会长期留在日本。”谦也将小金从湛蓝的身边拉开,与她保持五步的距离。   “呐,是吗?哦,那中国很好玩吧,我也想去呢。”小金在谦也的手上垂死挣扎。   “欢迎。”湛蓝合上笔记本,放进背包,端起茶喝了一口。她真的有点怀疑眼前这如同猴子般活跃的少年就没有丝毫口渴的现象,毕竟他刚才说了一堆话,不累吗?   “湛桑,不用管他,这小子的生命力是很强的,如同小强一样很难打倒。”白石看出湛蓝眼中的疑惑,忙说道。   小猴子安静了没一会,又凑到湛蓝身边来了:“呐,蓝蓝妹妹想去什么地方玩呢?我来当你的向导吧?”   “得了吧,就你那个路痴,当年去东京参加全国大赛都会走到静冈去的人,不把人带丢才怪。”小金口中的小光光讽刺道。   “哪有,我当时不是跑去东京了吗?”小猴子连忙反驳道,他的一世英明可不能毁在小光光的口里。   “切!”小光光,即财前光哼了一声,小猴子立刻知道自己词穷,将可怜的眼光投向了湛蓝。   “蓝蓝妹妹,我不会把你弄丢的,相信我。”   湛蓝看着金太郎可怜巴稀的神情,脸上写着: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菜上来了,吃饭吧。”湛蓝摸着有些难受的胃,见菜送了上来,立刻为自己解围。   小猴子委屈地将脸转向了饭桌,抓起筷子,努力地与碗中的米饭打架,湛蓝不忍心再看下去,夹了块鱼肉放在小金的碗里,小金抬头看着她,湛蓝微微一笑:“吃饱了,才有力气带路啊。”   小猴子得到了鼓励,狼吞虎咽,风卷云涌,努力抢夺众人眼前的菜,不大一会,只见杯盘狼藉,小金将筷子伸向了最后一根蒜蓉菜心,随着他拔动碗里的白饭,菜就这样消失了。湛蓝看着碗里的一小块鱼肉,一个小鸡腿,和几根菜心,再看看小金满足地摸着肚子,再看看众人碗中高高堆起的菜,生生咽下口水。   “你,多久没吃饱饭了?”湛蓝只能这样问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家里没给他吃饱,太可怜了。众人端着碗,他们在好奇为什么湛蓝会说这样的话。   “啊,我今天早上吃了两碗干粥,四根油条,三个包子。”小金回答道。   湛蓝只能无语地闭上嘴,埋头拔饭,一双筷子伸在自己面前,湛蓝抬头一看,是谦也夹了一只鸡翅膀放进她碗里,他对湛蓝笑了笑:“我忘记告诉你了,小金的食量是很大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实在对不起,要不要再加点菜。”   众人都看着她,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小孩子,吃多点是好事,正在长身体。我够了。”   “蓝蓝妹妹,我请你吃豚骨拉面吧,等会去我们学校,我请你吃。”小猴子满脸懊悔地说道。   “不用,我这些就够了,真的。”湛蓝微笑地看着小金,力证碗中的食物能满足她的胃。   从“不夜城”里出来,已经是两点钟了。   “下一站是哪?”湛蓝问道。   “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四天宝寺。”忍足谦也解开锁,对湛蓝笑道。   “好啊,好,我们一起去。”远山金太郎蹦蹦跳跳地说道。   “那我和蓝蓝妹妹坐机车去,你们去坐巴士。”谦也问着同伴。   “好。顺便训练一下。”白石首先点头,看部长点头同意了,他们一干人等也点点头。   “yada,我要和蓝蓝妹妹一起走。”小猴子不乐意了。   “小金,我的车只能载两个人。”谦也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跑着去,就好了,我想跟蓝蓝妹妹一起走。”金太郎忙冲到湛蓝面前。   “能跟上?”白石说道。   “嗯,嗯。”小猴子连忙点头。   “那好,如果不能和谦也一起到达,就让教练请你吃芥麦面。”白石点头离开,向车站走去。   小猴子原地跑步热身,他开口说道:“蓝蓝妹妹,呆会我请你吃面。”   “你不先跑吗?”湛蓝问道。   “不,不,要和谦也一起走,一起走。”小猴子回答道。   直到上了路,湛蓝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他有能力从静冈跑步跑去东京,这样的人才不去参加田径比赛,真是国家的一个大损失,原先以为他根本就不能赶上忍足谦也的机车,就算赶上了,也是拼命地喘粗气。谁料,他不仅赶上机车,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自己搭讪,扯些东南西北的话题,等红绿灯的时候,还原地踏步。湛蓝只能感叹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 第五章 第五章   忍足侑士开着跑车来到了迹部家的别墅,早起的少年们在晨跑,见忍足进了球场,忙围了上来。   “呐,侑士,那女孩漂亮吗?”红头发的向日岳人问搭档。   “前辈,相亲相得如何,还满意吗?”白发的凤长太郎关切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相亲了?”忍足用眼光扫射了围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们,“凭我的条件,还不会发生相亲这种事情吧。”   “谁允许你们给本大爷偷懒的,啊嗯,都给我围着球场跑20圈,忍足,你跑30圈。”迹部进球场发现原本应该在跑步的正选们,都围着刚从大阪回来的忍足问东问西,心里就有火气,“忍足,跑完,来跟本大爷打一场。”   忍足将车钥匙丢给桦地后,乖乖地听话去跑步也。   忍足在跑完步后,气喘吁吁地走到迹部面前,请求道:“迹部,你好歹让我喘一口气,呆会再跟你打。”他抓起毛巾,将眼镜取下,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喂,你父亲真的让你去相亲了?真是不华丽。”迹部喝了口柳橙汁,抬头问道。   “她是我父亲大学学妹的女儿,好像是到日本来旅游的,她母亲托父亲照顾一下,说不定到时候会到东京来,那还得寄住到你家。”忍足接过女佣递来的果汁,轻抿了一口,说道。   “本大爷才不会做如此不华丽的事情,是吧,桦地?”迹部脱去外套,露出冰帝的正选服。女佣接过外套,退到了一旁。   “是。”桦地从网球袋里拿出球拍,递给迹部。   “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符合你的美学。”忍足一脸坏笑,若在场有外人看到,那肯定又会大声叫起来。   手机放在桌上,只是上面的手机链换成了红色的中国结,迹部摸了摸泪痣,接过球拍,转身走人。   “呐,呐,蓝蓝妹妹,我没有骗你吧,我真的和你一起来的哦。”小猴子乐滋滋地向湛蓝邀功。   “啊,是。”湛蓝只能这样说了。   “hoi,白石,你们迟到了,迟到了。”小猴子发现在远处款款而来的白石一行人,蹦蹦跳跳地往他们冲去。   “小金,你已经高一了,不要像个小孩子。”白石无奈地看着那一蹦三尺高的金太郎。   “小金还是这么有活力啊。”一氏正经地说道,“果然是只打不倒的小强。”   “蓝蓝妹妹,我们不要理他们,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网球场。”小猴子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拉着湛蓝的手,就往前冲。   “金太郎,你这个路痴,走反了。”财前同学很厚道地提醒着。   “hoi,hoi.”小猴子应着,又拉着湛蓝转了180度,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一阵风刮过,两人不见了踪影。   “金太郎的速度,湛君能跟得上吗?”石田担心地问道。   湛蓝面不红,气不喘地站在网球场边,看着绿色的场地,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呐,蓝蓝妹妹,跟我打一场球吧。”小猴子举起球拍要求道。   “我不会。”湛蓝看着金太郎兴奋的脸,不忍心给他泼凉水。   “呐,那我教你,我教你。”小猴子低下头,又兴奋地抬起头继续要求道。   “啊?”湛蓝看到一个变脸变的如此快的人。   “小金,湛君不会就算了,我们来打一场。”白石等人走过来看到的是小猴子兴奋地乱蹦乱跳,湛蓝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yada,yada,我就要教蓝蓝妹妹打球。”金太郎不干。   “小金?”白石的脸黑了下来。   “yada,yada.”小猴子就是不愿意。   白石慢慢地解开手上的绷带,小猴子的脸变得煞白,“蹭”的一声,躲在湛蓝的身后,只是他要比湛蓝高半个头,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白石,我、我再也不干了,你、你不要毒我,不要。”   白石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将绷带缠好,金太郎从湛蓝身后冒出了个红色的脑袋,看了下周围的形势,松了口气,才把全身露出来。   “小金,走,我们去打球。”一氏和金色搂着金太郎进到球场。   金太郎边走边回头说道:“呐,蓝蓝妹妹来看我打球哦。”   谦也站在左边说道:“他,一直就是这样,去看看吧。”   “湛君,进去吧。”站在右边的白石说道。   湛蓝走进球场,小金正在热身,口里念叨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的球技是无可挑剔,可是在湛蓝这种不懂得网球的人看来,小金就如同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只野猴子,如果从空中掉下一根树藤,或许他就会变身成为人猿泰山,“呀呵”一声荡进茫茫的森林中。湛蓝用手中的dv将这场比赛拍摄下来,现场版的人猿泰山,拿回去也是一种珍藏。   “呐,呐,蓝蓝妹妹,我打的怎么样?”小猴子湿漉漉的头凑到湛蓝的dv镜头里,湛蓝放下dv,轻声说道:“我看不懂,不过很好看,尤其是你的动作,带着野性。”湛蓝一本正经地说。   “……”所有人听了湛蓝的发言,都没有说话,金太郎目瞪口呆地看着湛蓝。   “我,说错了?”湛蓝被他们盯得发毛。   “没有,没有,很经典。”忍足谦也首先回过神来,大笑道。   “哈哈哈哈……”众人也开怀大笑。   小猴子苦着一张脸看着湛蓝:“蓝蓝妹妹,我,就真的像一只猴子吗?”   “呃,就算你像猴子,也是一只很可爱的猴子。”湛蓝说道。   金太郎委屈地低下头:“那说到底,我还是一只猴子。”他听到众人的笑声是越来越大,抓着那最先笑的人……忍足谦也骂道:“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不许。”小猴子的身高不到谦也的肩膀。   谦也怎么也不会让他捉到,两人围着石田跑着圈。   石田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进球场,白石也任由他们胡闹。   “部长,我们来一场。”石田面无表情地说道。   “也好。”白石无所谓。   湛蓝的眼光被场上的吼声吸引了过去,只听得“1式波动球,2式波动球,3式波动球……”,球场里的网随着这不知道共有多少式的波动球来回晃。   “石田共有108式波动球。”谦也看出湛蓝心中的疑惑。   108式?强人。这是湛蓝的内心真实想法。   “小心!!”忽听得场内场外的人齐声大叫。   湛蓝抬头一看,一个黄色的小球直冲着她砸过来,她连忙挪开dv,身一矮,头一偏,球从她的眼前飞过,额前的刘海被吹起,球砸到铁丝网上,还吱溜地旋转,生生地砸了个洞。湛蓝浑身是汗地看着那球,打了个冷颤。   “啊,蓝蓝妹妹,你,你没事吧。”金太郎冲上前来,抓住湛蓝的双臂,紧张兮兮地问道。   湛蓝摇摇头。   石田满脸懊恼地走上前来:“湛桑,没有砸到你吧?”   湛蓝还是摇摇头。   “呐,蓝蓝妹妹,你说话啊?”金太郎摇了摇湛蓝。   “很好。”湛蓝终于开口了。   “你练过什么吗?反应如此迅速。”白石将球拍收进球袋里,走上前。   “跆拳道。”湛蓝也将手中的dv放好,装进背包。   众人顿时无语,一个纤弱如斯的女孩,居然会那种很强硬的功夫。   “什么级数?”谦也问道。   “黑带二品。”跆拳道有着严格的技术等级考核制度。修练者水平的高低,以“级”、“品”、“段”来划分。“级”分为10级至1级,10级水平最低,1级较高。1级以后入“段”,段位从低到高分为一至九段。未成年选手达到一至三段水平,则授予“一品”至“三品”“。   看着湛蓝的那碗海味煮面,再看看自己的那碗豚骨拉面,金太郎说道:“呐,蓝蓝妹妹真的不吃豚骨拉面啊?”   “我下次再吃。”湛蓝微笑着看着金太郎,湛蓝色的眼睛微微一弯,犹如一弯蓝色的月亮。   “我开动了。”金太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全神贯注地为他的豚骨拉面奋斗。   “蓝蓝妹妹尝尝章鱼烧。”一氏将章鱼烧推到湛蓝面前。   “谢谢。”湛蓝用牙签扎了一个,轻轻放进嘴里,咬开,外酥内糯,包裹着章鱼的鲜美和椰菜的爽脆,又蘸上了特制的蘸酱和沙拉,“嗯,很好吃。”   “稀哩胡噜”,金太郎捧着大碗喝着鲜美的汤,放下碗后,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说了一声:“老板大叔,再来一碗。”   众人见怪不怪地吃着自己碗里食物,湛蓝端起碗,小口小口吃着面。   一群人出了面馆,小金用手抹了抹嘴角,说道:“蓝蓝妹妹,下次一定请你吃豚骨拉面。”他还是不放弃地为湛蓝推荐。   “好。”湛蓝点头微笑。   “谦也送湛君回去?”白石说道,虽说话是疑问句,但说出来却是肯定句。   “是的。”谦也发动机车。   “路上小心。”白石淡淡地说道,“明天别忘了训练。”   “是。”推着车,湛蓝走在他身后。   “呀,蓝蓝妹妹,你和我们一起去东京吧,看我把怪物打败。”小金拉着湛蓝的手,兴奋地说道。   “怪物?”湛蓝不解。   “是啊,是啊,就是一个体格高大,从手指发出毒素,还狠狠地瞪着三只眼,从美国归来的男人。”小金兴奋地说道。   有这种人吗?湛蓝吃惊地看着金太郎。   “小金,三年前说过的话,还拿到这个时候来说。”白石无奈地说道。   “可是,可是,跟他一起打球让人感到很刺激呢。呐,蓝蓝妹妹,记得来看我把他打败啊,一定要来啊。”小金拉着湛蓝的手摇晃道。   “哦。”湛蓝微微点头。   “呐,那谦也下次一定要将蓝蓝妹妹带出来啊。”小金被石田拉着衣领脱离了湛蓝的范围,小金还手舞足蹈地说着。   “我们先走了。”白石礼貌地道别。   “蓝蓝妹妹,过两天见。”金色和一氏搂搂抱抱地挥手再见。   财前同学微微颔首,大摇大摆地走了。   湛蓝坐在机车上,感叹一声:“大阪人真热情。”   忍足谦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发动机车,离开了四天宝寺,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晚上的大阪在绚烂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柔和,微凉的夏风吹拂在脸上,谦也的衣角在风的作用下抚摸着湛蓝的脸。 第六章 第六章   两天后,忍足侑士从东京回来。   “侑士,结果怎么样?”忍足爸爸关切地问儿子。   “还是输了,以第三名的身份进入全国大赛。”忍足坐在沙发上,对看着报纸的父亲说道,“母亲呢?”   “她陪蓝蓝去买衣服了。”忍足爸爸翻了一页报纸,继续看着新闻。   “父亲,您能跟我说说蓝蓝吗?”忍足忍不住问道,他只知道女孩是父亲学妹的女儿,来自中国,其他一概不晓,如同迷一样的女子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谦也说她是中日混血儿。”   “没错,她是中日混血儿。她父亲是日本人,来自一个大家族,她母亲则是来自中国上海的一个书香世家。她的外祖父母早逝,她母亲独身一人在东京大学求学认识她父亲,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父亲的家族不允许她父母的结合,所以二人便远度重洋,去到了中国,在上海定居,生下了她,她从母姓。”忍足爸爸回忆着十几年前的事情。   “她父母都是您的学弟学妹?”忍足托了托椭圆的平光眼镜。   “是,我记得她母亲和你母亲是一个班的,都是学国际经贸,而她父亲则是我的直系学弟兼好朋友,同属医学院。”忍足爸爸遥想当年,雄姿英发,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他们的认识真是具有戏剧化。”忍足很容易就想象得出湛蓝父母的认识过程。记得母亲提过她与父亲是因为家族相亲而认识的,那母亲既然与湛蓝的母亲同一个班级,就会将自己好友介绍给父亲认识,那父亲也就自然会将自己的好友介绍出来,日久相处,自然就产生了感情。   忍足爸爸笑了笑:“侑士,你动心了?”儿子的花名他做父亲的自然知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   侑士没有回答,耸耸肩,抓起衣服,起身回房。动心吗?他摇摇头,推门进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上赫然挂着那晚她送了中国结,虽然说红色并不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但挂在黑色的手机上,显的那么和谐,中国结上那一圈小小的玉环,浅浅的绿色,既喜庆又温馨。侑士笑了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眼睛在往里面瞅。“母亲。”侑士叫了一声,只有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   “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忍足妈妈见不能玩,索性将门径直推开,坐在床上。   “不久前。”忍足回答道。   “明天走?”   “是,为全国大赛准备。”忍足坐起身来,看着母亲。   “我说,儿子,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来吧。”做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儿子的心性呢?   “您不是让我带蓝蓝逛东京吗?我这次回来就是让她跟我一起去东京的。”忍足怎么会不知道母亲心里想些什么呢?   “哦,那蓝蓝住什么地方?”忍足妈妈兴奋之余,还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跟我一起。”忍足故意掉母亲的胃口,“住迹部家。”   看着母亲忽而紧张,忽而放松的表情,忍足忍不住笑起来,结果挨了他老妈的一记锅贴:“臭小子,竟敢哄我。”   湛蓝怀抱着背包,坐在红色的跑车内,看着窗外的风景。   “蓝蓝,到时候你在神监督的音乐室等我,下课后,我来接你吃午餐。”蓝发少年专心地看着前方,车内放着柔和的音乐。   “哦。”黑发少女点点头。   “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少年突然想到一件事。   “哦。”少女掏出手机,在等红灯的时候,递给少年。少年会意地一笑,将自己的号码输进去,少时,悠扬的铃声响起。   “有事情就发信息给我。”少年将手机还给少女,继续抓好方向盘。   “嗯。”少女终于换了个字眼。   “谦也跟我说,你要去看他们的比赛?”少年继续问道。   “嗯,是。”少女的话中终于多了个字眼,这是她答应小猴子的事。   “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吧,比赛场地相近,你也可以来看看我们的比赛。”少年发动车,平稳地开在东京的马路上。   “你们?”少女用疑问句。   “嗯,我是冰帝学园高等部网球部的,谦也也是。母亲没有跟你说吗?”少年没有回头,直视前方。   “哦,应该说过吧。”少女努力地回忆,忍足阿姨到底有没有提起这件事。   “蓝蓝,我们到了。”少年将证件递给门卫看了下,门卫立刻放行。   湛蓝从来没有见过华丽到这种地步的一个中学,从外观看来就如同一个花园般,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学校。   “啊,是迹部大人的跑车!”一女生尖叫道。   “里面是忍足sama.”另一个女生尖叫道。   “好帅啊!!!”第三个女生强调地尖叫道。   “里面好象坐了一个女的?”眼尖的女生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会是忍足sama新交的女朋友吧?”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忍足sama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一样。”第二个女生鄙夷地看着前面的女生,仿佛她在说笑话一样。   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湛蓝吃惊地看着左边的少年,少年没有脸红,没有害臊,依旧是挂着那邪邪的笑容。湛蓝没有说什么,随着跑车停下来,她提起背包走下车。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穿在身上,脂粉未施的脸,高高扎起的马尾,湛蓝色的眼睛扫射了一圈,四周都围着一群眼中冒着红心的少女们。   “她是谁?”   “新来的转校生吗?”   “为什么她会和忍足sama一起来学校?”   湛蓝听懂了她们说的话,没有开口。忍足锁好车,从湛蓝身上接过背包,挂在自己的肩上,与网球袋被在同一个方向。拉起湛蓝的手,没有理会湛蓝眼中的不满,径直地穿过厚厚的人群,向网球部走去。   “忍足sama居然牵她的手了。”   “啊,我的忍足sama.”   湛蓝一路上被忍足拉着走,左拐,右拐,直走,再右拐,再左拐,终于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四天宝寺的网球场,只是这个球场比那个要大好几倍。   “你们学校真大。”湛蓝最后只能感叹这样一句。   忍足不语,轻而易举地穿过球场外那道人工围墙,拉着湛蓝的手进了网球部。   “忍足sama拉着的女人是谁?”   “不是我们学校的。”   “没见过。”   “外校的?”   “没穿校服啊?什么学校的?”   迹部看着忍足拉着一个少女走到他跟前。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点都不刺鼻,只有到近处才能闻到。黑色的束发,湛蓝的眼睛,得体的衣着,迹部摸了摸泪痣,说道:“忍足,你把无相关的人给本大爷带进网球社?”   “迹部,我跟你说过的。”忍足托了托眼镜,说道。   “呐,侑士的女朋友?”向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只能用精致这个词来形容她。   湛蓝没有回答他,从侑士手中接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颗大白兔,丢进嘴里,包装纸塞进背包两边的一个暗袋。   “呐,你吃什么,好香。我叫向日岳人,你叫什么名字?”浓浓的奶香被向日灵敏的鼻子捕捉到。   “奶糖。”湛蓝口里含着奶糖含糊不清地说道。   见湛蓝没有像其他的女生一样双手将糖果奉上,向日只得再次开口:“能,能不能让我尝尝?”他好谗啊。   “我也要。”在一旁睡的正香的芥川慈郎被奶香熏醒,他咂吧咂吧着嘴,抬起头,伸出手,眼睛没有睁开,感情他这是条件反射。   湛蓝将手伸进背包,再次掏了掏,取出来放在向日和芥川的手上:“最后两颗。”   迹部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两部员,压住怒火说道:“向日,去给本大爷跑20圈。桦地,把慈郎给本大爷弄醒。”   “wushi.”站在一旁的高大威猛的男生提起趴在椅子上嚼吧着奶糖,依旧呼呼大睡的芥川,左摇摇,右晃晃,手中的少年依旧沉睡不醒,只见高大的男生突然间松手,少年“吧唧”一声跌落在地,只呼:“痛,痛,痛……。”   湛蓝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这样子,会不会迟早摔出个脑震荡,人被活活摔成傻子?湛蓝蹲下身来,瞪着湛蓝的眼睛看着芥川,戳了戳芥川的脸。芥川看着眼前的少女,傻眼了。因为她问了一句话:“你,还好吧,认识这是多少吗?”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少女还特意伸出了五个手指,一个巴掌。   “五。”芥川回答着。   “哦,没摔傻。”少女点点头,站起来。   “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红发的向日冲到湛蓝面前,刚跑完20圈,他还要为自己的问题而努力,争取让眼前的少女告诉自己名字。   “湛蓝。”湛蓝淡淡地说道。   “啊,那个,那……”向日的话还没有说完,湛蓝就被忍足拉走了。   “迹部,这早练我请假。”忍足拉着湛蓝往音乐教室走去。   迹部扯了扯嘴角,他在思索着应该给忍足多大力度的训练。   “监督,我妹妹就拜托您了。”忍足向面无表情的网球部监督说道。   “啊。”神监督点点头,这是在飞机上坐他身旁的小姑娘。   上课的铃声打响了,忍足连忙对湛蓝说道:“蓝蓝,我先回去上课,中午等我。”   “哦。”少女将背包放在沙发上,对少年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   神监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少女的动作。只见她从背包内取出那眼熟的笔记本,轻轻地打开,插上耳麦,带在耳朵上,一切都是那样的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丝毫声响。   神监督起身,倒了一杯白水放在茶几上,湛蓝抬头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继续弄电脑去了。   少女没有了当初初见时的悲伤,虽然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情很平静,神监督转身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第七章 第七章   随着下课铃声的打响,忍足将钱包塞进口袋,转身准备离开课室。迹部看着伙伴不寻常的动作,叫住了他。   “侑士,让她和我们一起吃饭。”迹部说完,往学生餐厅走去。   忍足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他走进音乐教室,发现少女带着耳机,看着一个短片,嘴角露出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笑容,他看了一眼,画面上的主角是两母女,那女儿就是眼前的少女。忍足轻声咳嗽一声,湛蓝猛地回头,看见是他,立刻关上视频,收拾好电脑,提起背包,准备背在背上,却被忍足眼明手快地抢了过去。   “蓝蓝,一起吃饭。”忍足再次拉起湛蓝的手,往餐厅走去。   一路上,冰帝的学生老师尽对他们行注目礼,尤其是女的,那眼中带刺的光芒如同是一道道箭一样射在湛蓝背后。   餐厅里的装潢可以媲美五星极的饭店,每张桌上都有一枝娇滴滴的带着露珠的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每个窗口都贩卖着不同国家的美食。湛蓝用左手揉了揉鼻子,右手在忍足的手里握着。他们的出现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侑士,这里,这里。”妹妹头向日唤着搭档。   忍足一笑,拉着湛蓝向网球部的餐桌走去。绅士地为湛蓝拉开椅子,在迹部旁边。湛蓝却坐到睡着的芥川和向日中间。忍足不解地看着湛蓝,湛蓝低声说道:“我不想死。”   迹部听到这话,很艰难地让自己没有当场发作,什么叫不想死,难道坐在本大爷身边就会死。   “蓝蓝?”忍足忍住笑意问道。   “会被那些女人的眼光射死。”湛蓝说了一句长的,解释自己的行为。   “啊,蓝蓝坐这里,就坐这里。你的奶糖还有没有,很好吃的说。”向日为湛蓝布置着碗筷。   “你用糖给我换。”湛蓝说道。   “啊?”向日不解,要在平时,自己如果说喜欢吃什么糖果,估计她们会将整个东京的糖果给他买来,可为什么眼前的女生却要自己跟她换呢?   “我的糖果不够吃,所以要换。”湛蓝解释道。   “真是不华丽,要吃什么,本大爷买给你就是。”迹部用手撩了撩头发。   “不要。”湛蓝很坚决地拒绝了。   迹部第一次听到女生如此干脆地拒绝了他,也还是第一次会有女生拒绝他,迹部的手在发抖,那是气的。   “蓝蓝,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伴。”忍足连忙打着圆场,“这是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坐你左手边的是向日岳人,右手边的是芥川慈郎,白头发的是凤长太郎,带着帽子的是穴户亮,很高大的是桦地崇弘,另外一个是日吉若。他们都比你大,应该叫哥哥。”   众人抬头望着如此细心的忍足(不包括桦地),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忍足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没有理会这些奇怪的眼神。   “哦,你们好。我是湛蓝,多多指教。”湛蓝微微一笑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将耳塞塞进耳朵。   看样子有点冷场,向来的救场专家忍足有开口说话了:“蓝蓝,想吃什么菜?”   湛蓝摘下耳塞,对身旁站着的迹部大爷家的餐厅经理说道:“蛋炒饭。”   “噗。”是喷水的声音。   “真是不华丽的饭菜。”迹部说道。   “对了,我要的是饭要粒粒分开,还要粘着蛋。谢谢。”湛蓝再次将耳塞塞进耳朵。   迹部看了湛蓝一眼,对经理说道:“照她说的做。”   “是。”经理微微一鞠躬,下去准备各位少爷的饭菜了。   又有点冷场了,这次是忍足一向的好搭档向日上。   “蓝蓝,你会打网球吗?”   湛蓝又一次摘下耳塞:“不会。”   “那,你会打什么球?”   湛蓝转动着湛蓝色的眼珠子想了一会:“羽毛球吧。”   “蓝蓝最喜欢什么运动呢?”凤跟着问道。   “跆拳道。”让人咂舌的回答。所有人像看珍惜动物的眼神看着湛蓝,心里想的是同一个问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么级数?”这次是日吉若,若够格,自己还正想切磋切磋。   “黑带二品。”又是一个惊人的答案。   “你多大?”日吉若继续问道,按照国际惯例,15岁以下选手达到一至三段水平,授予一品、二品、三品。   “十四。”湛蓝知道日吉提问的原因。   强人。周围女生眼射死光渐渐减少了,她们虽然是嫉妒,但也不想去招惹到这样的高手,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但一些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你会拉小提琴吗?”凤为了不让气氛冷淡下去。   “不会。”湛蓝摇摇头,嗤笑声起。   “那你会弹钢琴吗?”这是他家部长的拿手好戏。   “不会。”湛蓝还是摇摇头,嗤笑的声音更大。   “那,你会什么?”穴户终于忍不住了。连忍足也好奇湛蓝究竟会什么乐器。   “二胡。”湛蓝回答道。   众人,除了桦地以外,都绝倒,连忍足也不例外,这样传统的中国乐器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了,没想到眼前着流着一半日本血液的小丫头居然连这个都懂得。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看着一颗颗饱满的裹着鸡蛋的黄金色炒饭,向日同学和芥川同学在湛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手中的勺子各舀了一大勺走,连忙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幸福地说道:“美味,啊,真是美味。”   湛蓝吃惊地看着两人,不由得想起前几天碰到了金太郎。   “蓝蓝,这两个丸子给你。”忍足将自己盘中的两粒丸子盛到对面湛蓝的盘中。   “哦,谢谢。”湛蓝低头吃饭。   三点钟,在中国,正是下午的课刚开始没多久,可在日本一天的课程在最后的响铃中结束。   神监督起身,对正在使用电脑的少女说道:“跟我去网球部。”   少女应了一声,收拾好背包,跟在神监督的身后,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又是人墙高筑的网球部。   蓝发少年背着球袋刚好踏进球场,笑吟吟地对黑发少女说道:“蓝蓝,饿了吗?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不用,有糖。”少女扬了扬手中的奶糖。   经过了中午的那顿午餐,让网球部的少年们确切地感觉到眼前的少女与其他人有着质的区别,从她对迹部的态度就可以完全看出来。   “若是累了,就跟侑士哥哥说,我请假带你先去迹部家。”忍足简直就是无视了部长大人的威严。   迹部抽搐着说道:“忍足,你去给本大爷跑50圈,再回来。”   当忍足笑着挥挥手,迹部脸色一正:“全体部员跑20圈,然后,正选在a场,其他部员去b、c、d场,现在开始。”他这一天生的气比一年还多。   湛蓝举着手中的dv,拍摄着每一个人。   “呐,蓝蓝是在拍我吗?”向日的红色头发首先出现在镜头里。   湛蓝放下dv,轻轻地点点头。   “呐,我能看看吗?”向日将头凑进,湛蓝忙后仰,将手中的dv放在他眼前。   当部里的其他正选已经集合时,忍足正在为他的50圈奋斗。   “各自找搭档,练习。全国大赛在即,不能有丝毫的放松。是吧,桦地?”   “wushi.”桦地应了一声。   “呐,迹部,忍足还在跑步,我能不能先陪蓝蓝坐坐,等他……”向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迹部打断了。   “向日,你来做本大爷的对手。你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中!”迹部冲着天空打了个响指,顿时球场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迹部,迹部,迹部……”男的声音,女的声音,会合在一起就是一曲美妙的合奏乐。   湛蓝皱了皱眉头,很不给面子地坐在正选球员休息的凳子上,取出包中的笔记本,轻轻敲打着,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迹部大人的火更大,他怎么能忍受一个女生如此的无视他呢,一个又一个的破灭圆舞曲,灭得向日同学和忍足君直喘气。   忽然,悠扬的二胡声响彻了整个球场,湛蓝从裤兜了掏出父亲给她买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微微一笑,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般温暖,湛蓝色的眼睛微微一弯,一轮蓝色的弯月,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看法,包括素来严肃,面无表情的神监督。   少女按下接听键,将电脑放置一边,朝正在陷入破灭圆舞曲中的忍足扬了扬手中的电话,示意自己去接听电话了,忍足点点头。湛蓝向场边走去,出了球场,到了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妈妈。”湛蓝充满笑意地轻轻唤道。   “想妈妈了吗?”从电话那头,传来了来自上海的母亲的声音。   “嗯。”少女微微点头,远在他乡,自然是十分地思念母亲,独身一人在家里的母亲。   “蓝蓝,在什么地方呢?刚刚妈妈听到人声鼎沸呢。”湛然问道。   “是忍足哥哥学校的网球场,他们在打球。所以妈妈会听到加油的声音。”少女淡淡地解释道。   “你忍足哥哥,应该是在冰帝念书吧。”   “嗯,是的。”   “跟你忍足叔叔一个学校呢,那你现在在东京了?”湛然问道。   “嗯,今天和忍足哥哥一起来的。”   “那,晚上住什么地方呢?”湛然关切地问道。   “他说住他的一个同学家,妈妈不用担心。”湛蓝自是知道母亲担心的是什么。   “那蓝蓝见过那个哥哥吗?”   “哪个?”   “就是侑士的同学啊。”   “嗯,见过。”   “他,怎么样?”   湛蓝没有立刻回答母亲的提问,她在思考怎么样来形容那个浑身充满了王气的男子,紫灰色的头发,显眼的泪痣,不可一世的表情,自命不凡的动作,就,就好象是一朵临立水中,相当自恋的水仙花。听到女儿的解释,湛然不禁笑出了声,她在想象着女儿口中那男子的具体形象。 第八章 第八章   “岳人,赶紧过来训练,要不迹部要发火了。”看着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湛蓝的笔记本猛看,再看看迹部越来越抽搐的脸,连忙提醒搭档,否则他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呐,侑士,你过来看看,好漂亮的。”向日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他还招徕同伴和他一起观赏。站在他左右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一边观看,还一边禁不住地赞叹。连平时对女生不理不踩的穴户和日吉两人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忍足收起球拍,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就观看她的私密的东西,那是不道德的行为。可当他看到电脑上滚动着的幻灯片,不由得也赞叹起来。到现在为止,迹部开始怀疑自己的领导能力是不是因为那个来自中国的小女孩而有所下降。而且自从那小丫头来了之后,本来特别热爱睡觉这一行业的芥川也减少了睡眠的时间,都将脑袋凑了过去,莫非那小姑娘的魅力比他还要大?   “迹部,你也来看看。”忍足禀持着有好东西要与朋友分享的原则,将站在一旁思考的迹部拉了过来。   “本大爷怎么会有如此不华丽的举动。”迹部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没多久,他的眼球也被这些充满了欢乐的图片吸引住,挪都挪不开。   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一家三口,慈爱的爸爸,温柔的妈妈,可爱的女儿,和谐的三口之家。四岁的女儿坐在父亲的肩头,母亲微笑地看着父女两,在夕阳西下的黄浦江边,似乎能听到女儿欢快的笑声。另一张相片则是父母二人相互依偎地坐着,洁白的礼服和黑色的西装将二人的特点好不掩饰地表现出来,七岁的小丫头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扎着马尾,黑色的礼帽,俏皮地奔跑在青青的草地上。第三张相片他们看到的是十一岁的女儿一个后空翻,劈腿倒挂,而她父亲和母亲微笑地看着女儿干净利落的空中动作,周围的人惊讶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蓝好漂亮。”每个年纪段的相片都在放,向日看着忍不住感叹道。   第十三张照片中缺少了父亲的身影,母女二人简单的白色长裙,年轻母亲微卷的长发,年幼女儿顺长的直发,神色中透露出淡淡的哀伤。第十四张照片也没有父亲的身影,母女二人穿着黑色的衣裤,肃穆地站在海边,四周是白色的百合花,略带有腥气的海风吹拂着她们的长发,整个场景显得那样的寂静。   “为什么后面的两张相片没有爸爸?”凤问出了所有人心目中想的问题。   “对呀,对呀。爸爸呢?为什么没有爸爸的身影?忍足,你知道原因吗?”此时此刻正清醒着的芥川也十分好奇,和谐美妙的三口之家缺少了爸爸,看起来就显得那么的凄凉,孤寂。   “我也不知道。”忍足从来没问过父亲有关湛蓝家庭的事情,他只知道湛蓝的父亲是个日本人,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众人顿时呆在那里,球场上一片死寂。   “你们在做什么?”湛蓝挂上电话,回到球场,看到的却是所有的正选队员都围着她的笔记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她突然间想到没有合上的电脑,突然想到那些照片。   听到湛蓝的声音,众人更是傻眼了,糟糕,主人回来了,他们这些偷看主人隐私的小偷应该如何自处?湛蓝分开众人,向日和芥川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向湛蓝。湛蓝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收起电脑,装进了背包中,若无其事地对众人说道:“你们的训练结束了?”   忍足的眼镜往下滑了半步,向日和芥川耷拉着的头抬了起来,凤很不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地踩了穴户一脚,穴户吃痛地向后一倒,日吉正巧站在穴户身后,被他压倒在地,三人成功地演示了世界上很有名的多米洛骨牌效应。日吉同学十分困难地被善良的凤君从地上拉起来,拿着球拍,充满杀气地说了一句:“以下克上,前辈。”   摸着泪痣的迹部和没有参与这一行动的桦地站在一旁,没有被湛蓝的话打击到。迹部略有所思地看了湛蓝一眼:“所有的正选,赶紧训练。”   芥川听着没什么事后,“吧唧”一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迹部看着这一幕发生,对桦地说道:“桦地,把慈郎给我弄醒。”   “wushi.”随着桦地的应声,湛蓝很理智地后退了一步,给桦地的大块头腾出了一个空间,看到桦地将慈郎拎起,使用中国传统的佛山无影手,只听到又是“吧唧”一声,慈郎很光荣地再次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湛蓝轻轻地嘀咕了一声,用的是中文:“这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估计使过很多次。”   “哇哇,迹部,很痛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芥川睡眼懵松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对湛蓝说道:“呐,蓝蓝妹妹,我叫芥川慈郎,我比你大哦,你要叫我哥哥呢,叫慈郎哥哥,叫声哥哥来听听。”芥川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湛蓝。   湛蓝垂下眼帘,没有人看出那湛蓝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促狭,就连一向以洞察力自傲的迹部都没有察觉出来,少女抬头看着芥川:“不要。”   “呐,蓝蓝妹妹,我都叫你妹妹了,为什么你不叫我哥哥啊?”芥川一脸地不甘心,他一定要在向日之前让湛蓝叫他哥哥。   “为什么我要叫你哥哥呢?芥川君。”湛蓝就是不愿意叫。   “我比蓝蓝妹妹要大,而且,我比蓝蓝妹妹要多读几年书呢,我会网球可以当蓝蓝妹妹的老师哦,所以你要叫我哥哥。”芥川将一切理由都搬了出来,他一定要让湛蓝叫他哥哥。   “哦,是吗?”湛蓝淡淡地说道,将背包提起,背在背上,“可我不愿意学网球呢,如果你打赢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少女边说话,边走出了球场。   “啊?真的,那,我们来比一比。”芥川兴冲冲地拿起靠在板凳边的网球,对着湛蓝的背影说道。   “你确定?”湛蓝亮了亮拳头,头也不回地对芥川说道。   “嗯,嗯。”芥川更是兴冲冲地准备往外冲,被日吉拉住了运动服。   “芥川前辈,她要跟你比的是跆拳道。”所有人都知道湛蓝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这个头脑简单,碰到有兴趣的事情就兴奋地忘了思考的前辈不明白。   芥川在听了日吉的解释后,停了下来,看着所有的同伴都对他点点头,才真正地清楚湛蓝是跟他说着玩的,顿时蔫了下来。   “蓝蓝,你要去什么地方,对冰帝不熟悉就不要乱走。”忍足忽然发现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看着湛蓝渐行渐远的身影。   湛蓝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这里太吵,不喜欢。”   忍足顿时无言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自己的视线,迹部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次觉得球场外的那群人是多么的碍眼。向日和芥川眼巴巴地看着湛蓝的远走,用着幽怨的眼光看着迹部和忍足,在这群人中,后援团力量最充实的就是他们两个,就是他们两个将可爱的湛蓝妹妹赶走的。穴户整了整帽子,对望着湛蓝离去的凤说道:“长太郎,走,练习去。”日吉握着拍子,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找她切磋切磋,如此小的一个女孩是怎么样达到黑带二品的级别的。   靠在小树林的树下,湛蓝闭上了眼睛,听着从mp3里传出来的悠扬音乐,她的思绪万千。笔记本内的屏保是一家人在她的每年生日时候照的相片,爸爸出事前的十二年里,每一张都有父亲的身影,可是后来爸爸出了车祸,相片的主人只剩下妈妈和自己。想起了爸爸当初对自己说的话:蓝蓝,要是爸爸不在身边了,你要好好地照顾妈妈,照顾自己。或许上天是要验证爸爸所说的话的真假,上天残酷地夺取了父亲年轻的生命,留下了孤儿寡母,孤单地面对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浓浓的香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湛蓝睁开眼睛,十几个高中女生气势凌人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湛蓝站起身,背着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从她们的服装上可以看出来是冰帝学院里最有钱的大家闺秀。   “你就是那个今天早上和忍足sama一起来的女人?”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拽拽地说道。   “没错,肯定就是她。”另外一个人说道。   “你竟然在被忍足sama牵手后,没有拒绝,实在是太可恶了,你不知道忍足sama是铃木学姐的未婚夫吗?”短发女生很凶悍地说道。   湛蓝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经常出现在小说里的狗血镜头真实地呈现在她面前,她除了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难道应该是很委屈地哭泣,还是要一脚踢倒身旁的小树来显示自己是不可侵犯呢?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要以为你是跆拳道黑带我们就会怕你。我们忍足后援团成员的家族就能将你拖死。”短发女生加大威胁力度。   湛蓝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视,对眼前的这群女人彻底地无视。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首的女子看着湛蓝将自己视为无物,脸色顿时变得阴暗。在整个日本,还没有多少人敢这样的无视她,可以与迹部财团一较高下的铃木财阀大千金,趾高气傲的大小姐受不了了,抬腿就是一脚,注意着身后动向的湛蓝微微地将身体向左一偏,铃木小姐没把持住平衡,十分丢脸地立了个一字摔倒在地。   “铃木?你没事吧?”众多女生原本打算看着湛蓝出丑的,没想到是自己人出了个大洋相。铃木羞红了脸从地上艰难地被众人扶起来,她的腿被拉得生疼。   湛蓝继续往前走,铃木命令道:“你,给我站住。”   湛蓝没有理会,依旧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后的女人已经不值得她去关注。   “咻”,一个石头飞了过来,没有注意的湛蓝肩膀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湛蓝的眼神变了变,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眼中流露出丝丝寒光。   “怎么,害怕了?”短发女生掂了掂手上的小石头。   “爸爸曾经说过,日本的女子温柔娴静。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为了区区的一个男生,竟然会将自己的本质显现出来,”湛蓝冷冷地说出她想要说的话。   “喂,你们在做什么?”凤出现在小树林,他是奉了部长大人的命令来找回这小姑娘的,对于这个任务他可是非常乐意去完成,可没想到却看到一群凶悍的女生围着这可爱的小丫头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到,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真是不敢去想象。凤的心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女生一看到是凤,连忙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湛蓝心里暗自好笑,拍拍肩膀上的石子印,扶平衣服,微笑着对凤说道:“凤君,有什么时吗?”   “我们的训练已经结束了,迹部学长让我来找你,一起走吧。”凤温柔地笑笑。   “哦。”湛蓝自然地跟在凤的身后,离开了这个小树林。   凤边走边说:“蓝蓝,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没事。”湛蓝淡淡地说,微微整理了背包上的带子。   凤见状,十分从容自然地接过挂在湛蓝背上的背包,挂在自己身上。周围的女生十分好奇地看着凤和今天早上与忍足一起来的女生走在一起,议论纷纷。 第九章 第九章   湛蓝的天空,夕阳西下,车行驶在开往迹部家的路上。湛蓝看着车窗外的东京,没有说话。车里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向日坐在湛蓝的旁边,窘迫地感觉到四处射来的不同的视线,迹部的,忍足的,凤的,还有一向一进车就睡着而现在却睁着大眼睛的芥川的。他觉得浑身都是刺,早知道这样最开始上车的时候他就不会抢在芥川之前上车坐到湛蓝旁边。   向日摸了摸身上的竖起的汗毛,诺诺地开口:“蓝蓝,你,你喜欢吃什么?”众人原本提高了的心扑通一声落回原位。   “都还好。”湛蓝摘下耳塞,看着向日,认真地回答道。   “呐,那我请蓝蓝妹妹去吃草莓蛋糕,我知道有一家店的蛋糕很好吃的说。”芥川从迹部身边探了个头过来,抢了向日的话。向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而当事人却毫无知觉。   “哦,好。”湛蓝回答道,却看到迹部赏了芥川一个爆栗:“慈郎,不要从本大爷这穿过去说话。”   “是,是。”芥川委屈地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他可怜的头啊。   向日暗自感到好笑,他尽量地控制自己不要那么夸张的笑出声音来,忍了忍,他继续说道:“迹部家的慕丝蛋糕也很好吃呢,还有香草冰淇淋。”   “嗯。”湛蓝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应如此兴奋的向日君,看到了他,就想起几天前在大阪遇到的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只不过那只小猴子比眼前这只红头发的动物要活泼得多。   “呐,蓝蓝妹妹,我把我的慕丝蛋糕给你。”没长记性的芥川再次将头探了过来,再次被迹部痛快地敲了一个爆栗。   湛蓝直觉得好笑,这个头发软绵绵的芥川同学还不是一般的好玩,若是将他的生活记录拍下来,寄给到云南旅游的晓馨,保证她会爆笑如雷。   湛蓝略带笑意地看着芥川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举起手中的dv将芥川的动作拍了下来。向日将脑袋凑过去,看着湛蓝dv里的相片,出现了一些熟悉的人物,每次在全国大赛上都能看到的优秀选手。   “呐,蓝蓝认识他们,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正选?”向日好奇地问道。   “一起呆过半天。”湛蓝说的是实话,她认识小猴子他们仅仅只有半天的时间,可是从他们的相处情况来看,就好象认识了很久的老友一样,难道说日本人就是这么的热情?   “呐,蓝蓝妹妹,我教你打网球吧。”芥川不放弃地说道,他要做好游说湛蓝开始打网球的任务。   “我,不喜欢打网球,谢谢你了。”湛蓝奇怪为什么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想要她学会打网球呢,小猴子是这样,芥川也是这样,她看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都是这样。   芥川耷拉着肩膀,头低了下来,突然又抬起头,绕过迹部,走到湛蓝和向日中间,硬是将向日挤得向右边挪了一个位置。他得意地向向日示威,得意地坐了下来,正经地对湛蓝说道:“呐,蓝蓝妹妹叫我慈郎哦,不用叫芥川君,这样子好生疏的说。”   “哦,好。”   “呀,慈郎,你怎么抢我的台词啊。蓝蓝,以后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这样我们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呢。”向日被芥川的话弄的语无伦次,口齿表达不清,混淆在场人的视听。   场面突然间因为向日岳人的那句话冷了下来,所有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面红耳赤的向日,而向日恨不得车里有个地洞好让他钻进去。   最后是凤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蓝蓝,刚才那些女生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湛蓝摇摇头,示意自己平安无事,可是其余的人就不明白了。   “什么事啊?哪些女生?”慈郎关切地问道,难道可爱的蓝蓝妹妹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刚才有一群学校的女生围着蓝蓝,我害怕她们是不是对蓝蓝做了什么事情?”老实的凤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前辈。   “呐,蓝蓝妹妹没有受伤吧,她们没有欺负你吧,是些什么人啊?”慈郎首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他的妈妈功。   “不会是谁的后援团吧。”特意将“后援团”三个字说的十分重的穴户看着网球部里呼声最高的两个人。   “切,真是不符合本大爷华丽的美学!是吧,桦地。”当事人之一摸了摸泪痣。   坐在他对面的大树同学十分尽职地再次做了应声虫:“wushi!”   湛蓝轻轻地说道:“好象是叫铃木的,听别人的介绍说是忍足君的未婚妻。”湛蓝很是好心地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忍足扶了扶快要跌落的眼镜,镜片上掠过一道光芒。   少年们都盯着轻推眼镜的忍足看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蓝蓝的日语说的很好呢,听忍足前辈说蓝蓝不是在日本长大的。”凤又充当天使的角色,连忙化解尴尬。   湛蓝看着窗外,低声说道:“啊,我出生在中国,爸爸是日本人,妈妈是中国人。我的日语是跟爸爸学的。”   “呐,你父亲是日本人,为什么会去中国呢?”慈郎居然没有在关键时刻睡着,还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众人在心中不禁为他打了个满分。   “一些私人原因,父母在中国定居。”湛蓝不想说这么多,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关于她的家事,她不想那么多人知道。   “哦,那你爸爸呢?在中国工作吗?”这个十分尖锐的问题是岳人提出来的,他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两张相片里面没有父亲的身影。   湛蓝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久得让人以为她在生气,过了一会,湛蓝轻声说道:“去年车祸,去世了。”   顿时,车子里又是一片死寂,他们碰触到湛蓝的痛处,这是他们心中最不想做的事情。   “啊,啊诺,对不起啊,蓝蓝,我,我……”向日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想说的话。   又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有睡过去的芥川同学发挥了他救场的功效:“呐,蓝蓝妹妹,你是到日本来玩的吧,我可以当你的向导哦。到时候我带你玩转整个东京,还可以让我的好朋友带你去游遍神奈川呢。”   “神奈川?”幼年时的湛蓝听到父亲经常念叨这个名字,听妈妈说那是爸爸的老家,爸爸出生长大的地方。   “是啊,是啊,文太在神奈川读书,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都有些忘记应该怎么走了,到时候可以让他带你去的说。”芥川兴奋地向湛蓝宣扬他的好兄弟,远在神奈川的文太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谢你,慈郎。”湛蓝微微一笑,好看的酒窝出现。   “呐,呐,你叫我的名字了呢。呵呵。”芥川兴奋地笑道,他再接再厉,继续努力要让蓝蓝妹妹叫他哥哥才行,那样比较有成就感,“呐,文太和我一样大,你也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的呢。”   “嗯。”湛蓝看着迹部越来越黑的脸,看着芥川喋喋不休的嘴,越想越好笑,捂着嘴,脸转向了另外一边,不再看向芥川。   “慈郎,你去睡觉。”在平时不希望芥川睡觉的迹部大人在这个时候反而希望慈郎闭上嘴,呼呼大睡的好。   芥川莫名地望着迹部,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发,看着迹部越来越黑的脸,为了他以后能多点时间睡觉,再说现在他想获得的信息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他应了一声,从湛蓝身边挪回迹部身边,乖乖地闭上眼睛。   向日重新坐到湛蓝身边,乐滋滋地问道:“呐,蓝蓝妹妹,你有手机吧,号码可以告诉我吗?”   听到这句问话,众人心里一震,纷纷在心中赞叹向日做得好。   湛蓝从包里拿出纸笔,将手机号码写在上面,递给向日,清秀的字迹,带有少女清香的纸让向日捉住就不舍得放手,他想就这么直接地塞进裤兜里,可是却被那几道能杀人的光芒制住,不满地将纸条往四周传了一遍,光芒消失了,少年们掏出手机,将上面的号码记了下来,迹部自然不会做这样不华丽的事情,可是桦地君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三个移动电话,每个电话都记了一遍。纸条绕了一圈,回到了向日的手里。   忍足与向日搭档了六年,对他的脾气自然是很理解,像慈郎是来者不拒,一个人稍微对他好就可以得到他的心,可很少对女孩子卸下心防的向日居然如此容易地将湛蓝列为好友,看来这丫头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车渐渐减慢了速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从车里走下来,湛蓝看呆了,不为别的,只为那半个花园的红色玫瑰,现正直玫瑰盛开的季节,只见到眼前一片火红,耀眼的红,红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湛蓝没有说什么,随着前面的紫灰发少年走进别墅,这是个典型的西方建筑,金碧辉煌的外观,大理石的地面,红木扶手,洁白的墙壁和天花板,镂空的窗瓴,精美的水晶吊灯,华丽的一点都不会感觉俗套。   桦地很自然地将芥川丢在沙发上,向日自然地拉着湛蓝的手,对她说:“蓝蓝,我们一起来玩f1赛车。”   湛蓝摇摇头,对于这些男孩子的游戏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只是听班上的男生经常提及,她玩的经常是智力游戏。   向日不后退地继续说道:“那我来教你,很简单的。”   迹部对站在他身后的管家说道:“你把湛蓝小姐带到她的房间去。”   “是,少爷。”迹部宅的管家走到湛蓝面前,轻轻地一鞠躬,“湛蓝小姐,请随我来。”   湛蓝抱歉地对向日笑了笑,跟在管家身后离开了客厅,谁知一打开门,湛蓝就立在那里,只见满墙都是少女般的粉色,粉红的床,粉红的衣柜,粉红的书桌,粉红的小沙发,粉红的窗帘,除了墙壁是白的外,这简直就是一个粉红色的世界,湛蓝无语地看着这个房间。管家急忙问道:“湛蓝小姐不满意吗?因为少爷很少带女孩子回来,而家中又没有小姐,所以我们就按照一般小女生的喜好装修的这间屋子,若小姐不满意,我们可以立刻叫人来更换。”   看着管家拿起手机准备拨号,湛蓝赶紧出声音:“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在这里暂住一些时日,不用耗费那么多精力来弄这些东西。”   见湛蓝坚持,管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微微一鞠躬,将门轻轻地带上。若是湛蓝这个时候多注意一下,就会发现管家的脸上有一种老奸巨滑的笑容。他躲在一个角落里,拿出手机,悄悄地拨打一个号码。   “夫人,家里来了一个小姐,是少爷带回来的……是,是和忍足少爷一起来的……对,对,少爷开始并没有通知我们,所以将夫人您布置的那间房间给了她……嗯,好,我会照顾好那位小姐的……嗯,那小姐长的很漂亮……是,我明白了。”管家收起电话,转身去厨房吩咐人准备晚饭。 第十章 第十章   坐在长条形的餐桌旁,佣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上着西式大餐,湛蓝坐在向日和芥川两人中间,忍足关切地问道:“蓝蓝,能吃得惯西餐吗?要不然让他们做中餐好了。”   “不用了,侑士哥哥,都可以。”湛蓝不想因为自己的不习惯而浪费这么多的粮食,那样会招天谴的。   听到从湛蓝口中说出那“侑士哥哥”四个字,忍足侑士不知心里头多么的舒服,多么不容易的四个字。看着迹部铁青的脸和向日,芥川超级不爽的脸,他心里可乐呵了。看着湛蓝优雅地使用手中的刀叉,受过良好贵族教育的迹部也不禁为之一动,更何况呆在一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管家。   最后一道饭后甜点是慕丝蛋糕,向日热情向湛蓝推荐的慕丝蛋糕,入口瞬间即化,美妙的口感,这是湛蓝的第一感觉。芥川忍痛割爱地将自己的那一份推了过来,谁叫他当初向湛蓝许诺会把自己的蛋糕让给她吃。   随着芥川的动作,四份慕丝蛋糕摆在湛蓝面前,湛蓝咬着叉子,看着四份蛋糕,再看向那四位面前没有蛋糕的少年,芥川,凤,穴户,日吉。她低声说道:“你们不用给我,我这份都吃不完的,自己吃吧。”湛蓝将四份蛋糕重新摆放在四位少年面前。   迹部皱了皱眉,对管家说道:“让厨房再多做几份,冷冻起来,若湛蓝小姐饿了,就及时给她送去。”从湛蓝的言语中得知她的胃可能会不太好,禁不起饿肚子,提前做一些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湛蓝喝了一口奶茶,吃惊地看着迹部的细心,心中不由得一暖:“谢谢,迹部君。”   “嗯。”迹部没有多说,喝了一口奶茶后,起身离开。见主人都离开了,他们这些客人不可能还赖在桌前不肯走吧。   一只漂亮的黄金猎犬迈着高傲的步子,一身金黄色的柔顺的毛,顺的让湛蓝不禁怀疑这狗是用某一牌子洗发水洗的毛。狗打量着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少女,在她身边不停地踱步,还不停地抽动着鼻子嗅了嗅,向来对陌生人不理不睬的黄金猎犬竟然会对一个刚刚来到家里的陌生少女另眼相看,让迹部和其他人不由得觉得奇怪。   湛蓝一声不吭地看着这条狗在自己身边嗅来嗅去,鼻中的热气穿过裤子喷在腿上,痒痒的,湛蓝挪了挪脚,狗随着湛蓝的动作挪位置。迹部看不下去,说:“法兰西斯,到花园去。”   可是一向最听主人话的法兰西斯没有离开,反而躺在湛蓝身边,用金黄色的大头蹭了蹭湛蓝的裤脚,然后趴在地上。迹部吃惊地看着自家的狗,眼前的少女真是不一般,对女生向来是不理不睬地法兰西斯竟然会如此依恋第一次见面的少女。   湛蓝看了一眼那如同主人一样高傲的狗,很自然地绕了过去,她想回房间梳洗一下,谁料狗起身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地上楼,熟知法兰西斯的网球部少年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平时只对主人亲近的高贵的黄金猎犬一反常态地亲密接近陌生的少女。忍足扶了扶平光眼镜,向日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芥川的球拍轻快地与大理石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凤和其他人都不敢看向部长大人,因为现在部长大人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们怕看了呆会会消化不良。   “狗狗乖,等会再和你玩。”湛蓝弯下腰轻轻拍了拍法兰西斯的柔顺的金毛,法兰西斯乖巧地没有跟上去,抬着高傲的头颅优雅地从楼梯处走下来,没有理会已经石化的主人和其余的少年,扭着屁股出了大厅,开始了一晚一次的花园散步。   湛蓝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条粉红色的睡裙,说是睡裙吧,其实一点都不象,细细的吊带,白色的蕾丝,腰间还有一根白色的蕾丝腰带,一双粉红色的拖鞋,黑色的长发放下来,粉红小公主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美丽的女孩。忍足没有推眼镜,两次见到她都是t恤加牛仔裤,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穿裙子,感觉就是不一样,一直想象她穿裙子的模样,现在看来现实要比想象的好看的多。   法兰西斯如同见了骨头一样扑向湛蓝,不住地用舌头舔拭着少女光滑纤细的脚踝。慈郎自闻到沐浴露的清新香味就自动地醒了过来,看见湛蓝的打扮就如同看着一块新鲜的奶油蛋糕摆在他面前一样,一个漂亮的飞扑,不偏不倚地落在湛蓝面前,一个熊抱把湛蓝紧紧地箍在怀里,丝毫没有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因为他的拥抱而呼吸困难。   “慈郎,你松开蓝蓝。”向日首先发难,慈郎什么都会跟他抢,以前是蛋糕,现在是蓝蓝,他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而湛蓝脚下的法兰西斯也不满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气,你说毫不容易来了一个对它口味的雌性,你这人还好意思来和它争夺。   慈郎十分不乐意地松开手,湛蓝拼命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活着的感觉真好,这是湛蓝的第一感觉。法兰西斯欣喜地看着少年识相地放开少女,更是勤奋地舔拭着。湛蓝低头微微一笑,湛蓝色的眼睛犹如一弯清泉。少女从容地坐在少年中间,轻轻地问道:“你们不去训练?”   湛蓝的话音刚落,少年们纷纷起身,转身拿球拍,朝庭院中的网球场走去,心里都在嘀咕着:还不是想看看你穿裙子的样子。深知迹部家族的网球少年们都知道迹部夫人一直盼望有个女儿,所以家中凡是女孩的用品一律是粉红色,衣服一律是梦幻的公主裙,从来不会有裤子出现,所以他们齐齐呆在客厅没有出去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既然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少年们自然就不好意思再逗留下去,拉着同伴就出去了。   慈郎跟在迹部身后,突然他想到什么事情,转过头对湛蓝说:“呐,蓝蓝妹妹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吧。”   “去哪?”湛蓝不明所以地问道。   “去全国大赛的球场啊,明天上午开幕式,下午有我们的比赛呢。”慈郎兴奋地说,既然不能将湛蓝拉来一起打网球,但总可以将她拉来看网球吧。   “全国大赛?”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哪听过?啊,小猴子?湛蓝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远山金太郎什么,“这样啊,那好吧。”虽然不会网球,但是看他们在球场上奔跑,抛洒汗水,欢笑,哭泣,那也是一种享受。   “那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报到吧。”芥川得寸进尺。   湛蓝摇摇头:“你们的比赛是下午吧,我上午想去一个地方。全国大赛的比赛场地在哪,我到时候打车过去就好了。”   “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好可惜的说。”芥川听了湛蓝的话,脑袋耷拉下来,迹部摸了摸泪痣。   “你要去什么地方,明天本大爷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不要坐那么不华丽的的士车。”听了迹部的这番话,湛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是啊,去什么地方让迹部家的车带你去就好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跟随的话。”忍足善解人意地说道。   “我在日本的时间不多,但是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我害怕时间不够,所以才会抓紧时间去,不是不愿你们跟随,再说你们不是也要准备比赛吗?为了我的事情耽搁了你们的训练总是不好的。”湛蓝又是微微一笑,虽然说她不想介入他们的世界,但也不愿意他们有任何的误解。   “啊,是这样啊,我以为你不愿意我们和你一起去呢。”单纯的向日,芥川和凤很自然地就认同了湛蓝的话,迹部和忍足则是发觉少女在对他们隐瞒着什么,穴户和日吉则是没有这个心思来了解这些事情,虽然说他们也对眼前这一少女充满了兴趣,但眼前的大赛比神秘少女重要,而大树同学则是什么都没有想,木木地背着网球袋。   “呐,蓝蓝明天想去哪里?”向日开口询问。   “我想去东京大学看看。”少女淡淡地笑道,笑容中带了淡淡的哀愁,洞察力好的迹部和一向仔细的忍足发现了藏在少女心里那道紧紧上锁的门。   “呐,为什么,难道蓝蓝以后想到东京大学就读吗?”向日再接再厉。   “那是我爸爸妈妈的母校,既然到了东京,不去看看说不过去。”湛蓝眼中的哀愁已经被她很好的掩饰掉,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笑意深至眼底。   “呐,蓝蓝妹妹以后到东京来读书吧,读大学,到时候我们又可以见面的说。”还没有分别,慈郎就说起了分别后的话。   凤和向日点点头,认同慈郎的观点,日吉也点点头,到时候他就有更多的机会与眼前的少女一起切磋切磋,穴户不自然地挪了挪帽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计划赶不上变化。”法兰西斯见少女顾着和少年们说话,没有理会自己,不满地跳到少女身上,用大头蹭了蹭少女的下巴,表示自己不满被忽视。湛蓝摸了摸黄金猎犬柔顺的毛,轻轻笑道,“你们不用去训练吗?再聊下去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了。”湛蓝配合着自己的动作指了指墙上硕大的时钟,时针分针赫然显示着已经是八点多了。少年们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挤出门。   湛蓝看着尴尬不已的少年,窘迫的神色,不由得轻轻笑出声音,原本弯弯的湛蓝色眼睛就更弯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东京大学,是日本创办的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亚洲创办最早的大学之一,公认为日本最高学府,是亚洲一所世界性的著名大学。它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最有名的是其间的法学院,是东大最古老,声望最高的学院。   湛蓝站在东京都文京区的东京大学,这就是爸爸和妈妈挥洒青春和汗水的地方,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爱情的见证地。湛蓝微微一笑,跨步步入校园,绿草如茵,树木繁茂,池水清澈,环境幽雅,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根本就不会过分。东大的校园建筑多呈深褐色,绿荫环绕、错落有致而朴实无华,生活、学习在这样宁静简朴的环境里,师生们能不专注于高深学问、创造骄人业绩吗?而对游人来讲,那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庄严古雅的校舍、匆匆来往的学子,也都会使人心中生腾起艳羡、愉快的情愫。   走进正门,可以看到排列两旁的几十株周长3米、高10多米的银杏树。据说,这些树是100多年前滨尾新总长为了创造“一跨进正门,使万人正襟的庄严肃穆气氛”而命人栽种的。1948年,东京大学选定校微时,由星野昌一教授绘制的银杏树叶图案,在众多的应征图案作品中,跃居榜首,因而被采纳。后来,这一图案广泛使用于东京大学的出版物和学生证上。银杏树给校园带来的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十分令人神往。   银杏树的尽头,是高大雄伟的安田讲堂。这里是东京大学举行重要集会的场所。在这座六层主楼顶端的四方,镶嵌着四座白色大钟,在深褐色墙壁衬托下,分外醒目,它的外墙因风化,有些剥落。这里有着100多年的文化积淀……即明治以来弃中国的“朱子理学”而取西欧的“数理学”的历史见证。它的指针,推动着东京大学的脉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日本教育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1968至1969年,东京大学和日本大学学生发起了全国性学生运动,并于1969年1月18日在安田讲堂与警察发生了攻防战,许多学生被捕。这是日本当代史上有名的事件。   安田讲堂的南侧,是著名的“心字池”,池塘的形状很像“心”字,所以它的正式名称叫“育德园心字池”。日本文学家夏目漱石在小说《三四郎》中描写了它,所以人们又叫它“三四郎池”。三四朗池有很老很老的乌龟,它们悠然自得地浮在水面上,伸长了脖子仰望着天空,让人很容易想起古时的哲人。站在池旁40米高的小山上,可以观望整个东京市及美丽壮观的富土山。   山水相映、风光旖旎的三四郎池西邻为大学综合图书馆。走进图书馆,师生们可以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严谨治学氛围。东京大学共有藏书660多万册,其中西文书300多万册,分藏于全校60多个学部、研究所以及有关部门的图书馆和资料中心。而综合图书馆藏书近100万册,近4万种期刊,每年全校订购新书近20万册。东大图书馆设有开架阅览室和自由阅览室,除了面向在校生以外,还向社会开放,毕业生只要持入馆证或者毕业证书就可以进来重温学生生活。对于勤学苦读的东大学子们来说,东大图书馆是他们成长历程中重要的驿站。   妈妈曾经提到了东京大学的“五月祭”,“五月祭”是东京大学在每年五月中旬举行的一次规模较大的综合性活动。“五月祭”叫做“大园游会”。开始规模并不大,主要目的是加强各学部之间的学术交流和关系亲善。当初的“大园游会”的规模,仅是啤酒公司提供广告性的啤酒,大学师生聚集在运动场上,用啤酒“干杯”而已。后来逐渐扩大规模,向一般市民开放学校的部分设施,进行多种多样的活动。从1936年起,正式称之为“五月祭”。这期间,平时宁静的本乡校园,顿时五彩绞纷,熙熙攘攘。从学校正门和安田讲堂之间的银杏树路到综合图书馆的前面,摆出了各种各样的饮食铺。各学部的研究室陈列出别具一格、独树特色的展品。在安田讲堂里,东京大学学生乐队、爵士乐队、摇滚乐队、民族乐队举行各种音乐会,放映会场,话剧会场人山人海,场面盛大……   每当妈妈提到它时,爸爸总是幸福地搂住她,他们就是在那年的“五月祭”上再次相见,从而相识,到相爱。大学的学子和教授看到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游荡在大学校园内,手上的dv在不停地拍摄着什么,黑色的马尾,湛蓝的眼睛,小巧的嘴唇,精致的脸蛋,简单的衣着打扮,都不得不赞叹她是造物主的经典之作。   “诚一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如穿梭在花从中的蝴蝶一样飞扑到男朋友的怀里。   “下班了,来接你下课。”男子温和地笑了笑,接过女朋友沉重的挎包。   “诚一郎,你看那个小妹妹好不好看,我觉得她好漂亮。”女子毫不避讳地在男朋友面前指着站在心字池旁边拍照的湛蓝。诚一郎随着女朋友手指的方向望去,恰巧湛蓝回过头调试镜头,准备进行下一个拍摄。   诚一郎不由得一征,不为别的,为的只是少女湛蓝色的眼眸,少有的湛蓝眸色。   女子见男朋友没有回应她的话,不满地晃了晃男朋友的胳膊:“诚一郎,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那小姑娘是不是很好看啊?”   诚一郎回过神来,抱歉地冲女朋友笑了笑,再回过头时,湛蓝色眼眸的少女已经失去了踪影,男子急切地问道:“秀子,你知道刚才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秀子摇摇头:“不知道啊,早上九点钟的时候,看到她从一辆宾士车上下来,一般人都是一脸兴奋地看着东大,可她却像无动于衷一样,只是这么浅浅的微笑,微笑着拍摄着学校的每一处景色,当时觉得那个场面好唯美,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从身边经过。不过看这个样子她应该把学校转完了。”   “哦,原来这样。”男子应道,仍在不挺张望少女的身影,令他失望的是再也没有看见了。   此时,湛蓝又回到了起点,站在东大的校门口,她在思索着应该怎么样去arina之森公园,虽然说可以打出租车,但是价格却是不菲,虽然说妈妈在卡里给她存了很多钱,但也不能乱花啊。   湛蓝一边寻找着公交车站,一边四处打量,还不停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忍足哥哥要求她在下午两点之前赶到比赛地,而现在是十一点半,比赛地与东大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不快点的话,说不定那只唠叨的绵羊又要开始唠叨了。   坐上了一个人不多的车,她问过司机在中途下车后再转一趟车就可以了,虽说有地铁,但是地铁也还要转线,还不如在公交上可以顺便看看周围的景色。湛蓝习惯坐在车最后面的位置,她喜欢看别人的背影,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背影。车行驶在平稳的路上,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湛蓝接起电话,对方似乎是置身于一个菜市场里,喧嚣声,呐喊声,绵羊妈妈边打哈欠边问道:“呐,蓝蓝……妹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车上。”湛蓝用肩膀夹着电话说道。   “呐,的士车吗?那……蓝蓝妹妹……你什么时候……到?”芥川越说越说不清,哈欠连天的他开始口齿不清了,向日实在看不过眼,抢过电话,兴奋地说道:“蓝蓝,什么时候到,要不让迹部开车去接你好了。”   向日的擅自做主,让迹部十分不满:“向日,你把本大爷当作什么,司机,啊嗯?”   向日躲在搭档忍足背后,避开迹部的视线,继续说道:“蓝蓝,在路上要小心哦,到了就打这个电话,我来接你。”   “哦,好。”湛蓝感觉有点困,直想丢了电话,靠在窗边小眯一会。   “那好,就这样吧,拜拜。”向日见迹部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立刻挂上电话。   准备说明自己是在公交车上的湛蓝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了电话的忙音,她无奈地只好合起电话,放在背包里,抱着背包靠着玻璃睡了下去。   将队友都赶去吃饭的迹部拿着一部手机,站在一棵树下,望着通讯录里少女的电话号码,他皱了皱眉头,到底要不要去接她呢,经过反复的思量,他还是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个在心里默念了好几次的号码,可是直到语音提示出现,号码的主人依旧是没有接起他的电话。迹部的眉头皱的更厉害,纠结在一起,如果这个时候有后援团的人看到,又会有一个美丽的而且疯狂的少女吟唱道:迹部大人的眉头皱起来真好看。   接连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就连用忍足、芥川、向日等人的手机拨打都是没有人接听,少年们慌了,人生地不熟的湛蓝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而这个时候当事人在公交车上睡的正香,香到司机大叔都不忍心将她唤醒。直到快到终点站了,司机大叔轻轻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轻轻地拍了拍熟睡少女的肩膀,少女睁开朦胧的眼睛,湛蓝的眼睛看着司机,微红的双颊,超级可爱,司机大叔是这样想的,跟我三岁的小女儿一样可爱。   当得知自己坐过站的湛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冲冲地往车门口跑去,下车前她顺口问了一下这是哪里,司机说道“青学”,便把车开走了。   湛蓝站在站台,摸了摸后脑勺,青穴是什么东西?人体的一个穴道,还是一个地名?可她只听说过太阳穴,还没听说过有青穴。   湛蓝逮着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生又问了一次,得到的答案依旧是“青学”,湛蓝更懵了,但随后一想,管它呢,先看看再说。可肚子这个时候向她严重抗议,她必须要先喂饱肚子才好,东张西望,没有一个疑是吃饭的地方。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日本的老天爷听到了她深切的呼唤,一家面馆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加快脚步向面馆冲去,掀开帘子,好热闹,人声鼎沸。   热情的老板娘见到有客人来,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妹妹,第一次来吧,想吃什么呢?我们这的豚骨拉面可是很有名的哦。”   豚骨拉面?小金向她推荐过,就尝尝吧,应该很不错,看他上次吃了整整三大碗,而且还是三个空碗朝天。   湛蓝安静地等着她的豚骨拉面,只听到耳边出现了猫的声音,而且是类似于人话的猫的声音,人人都有好奇之心,湛蓝也不例外,她回过头,那是一个很大的圆桌,九个男生坐在桌前,只听得红色头发微微往外翘的少年说道:“喵,小不点,你碗里的牛肉比我的多喵。”少年的语气中有那么一点点惋惜,可能是因为小不点再也不小了,与自己一般的个头,欺负起来也不是很舒服。   湛蓝不由得心里一笑:这也有可比性?   “前辈,不要抢我碗里的鲜贝。”一个看似怒发冲天的男生用着独一无二的大嗓门吼道,前辈凭什么要抢他碗里的食物。   “吵死了,嘶。”带这绿色头巾的男生不满同伴的叫嚣。   “怎么,蝮蛇,要打架?”有着刚硬头发的男生对吼,要比嗓门,有谁能比得过他。   带着白色帽子的少年,压了压帽子,护着碗里的牛肉不要被前辈抢走,还不甘示弱地说了句:“切,ma da ma da dani.”   湛蓝抽动着嘴角,没有笑出声。   “呐,英二,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拉面。”褐发少年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看着红发少年。   红发少年看了看同伴那碗绿油油的面,哆嗦了一下:“yada,yada,我不要,你的芥末面谁能受得了,你还是自己吃吧。”除非他想死,他绝对不会碰这始终微笑的少年的面。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死,所以绝对不会碰褐发少年的面。   而一个带着白色方框眼镜的少年,在一边吃,一边记录,一边将桌子上的调味料加到另一个碗里,只见面条在作料的调和下,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闭上的嘴。比起褐发少年的芥末面,方框眼镜少年的五颜六色面更让人害怕。   在座唯三正常的少年都在埋头对付眼前的面条,他们奉行的是食不言寝不语。   “小妹妹,你的豚骨拉面好了。”老板娘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拉面,微笑着对湛蓝说道,第一次看到这么干净可爱的小姑娘,她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谢。”湛蓝抽了一双筷子,挑动着碗里的面条,精选新鲜猪骨24小时文火熬煮,让骨髓和胶质慢慢融入白色汤底,醇厚排骨滋味,入口香醇丰腴,细品可以喝出新鲜骨髓的奶香味,一般别家用冷冻骨熬煮,则完全丧失鲜厚自然的风味。肉片特选里肌部份,肉汁甘甜。再撒上淡淡香味的白芝麻,配以蔬菜、木耳等鲜料,使整碗面入口后,能享受到纯天然的熬煮风味。   顾客一个一个地走了,只剩下湛蓝和那群穿着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少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湛蓝掏出放在背包里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你在什么地方,怎么都不接电话,跟本大爷闹失踪?啊嗯。”电话的那头响起了迹部大爷相当不满的声音,要找到她还真是相当困难。   “呃?对不起,我在吃午饭,在车上睡过站了。”湛蓝心里知道是自己不对,连忙道歉。   “你……”听到了这样的答案,迹部快要得失心疯了。他听说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有个少年就经常的坐过站,可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让他给碰上,迹部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一下心情,“那你在什么地方,周围有什么特殊的建筑物,本大爷来接你。”   “我在青穴。”湛蓝立刻说道。   “啊?青穴?东京有这个地方吗?”迹部在东京出生长大,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地方叫做青穴的。   “我怎么知道,司机大叔说的。”湛蓝笃定地说道。   忽听得对面桌发出了几声嗤笑,湛蓝抬眼望去,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九个少年。看见湛蓝色的眼眸,少年们微微一怔,那是多么纯净的蓝色,宛如透彻,干净的天空一般。   红发少年叫道:“不二,不二,她眼睛的颜色和你的一样,好漂亮的说。”   唤做不二的褐发少年又是一笑,闭着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湛蓝低下头,继续听电话:“是青学吧?”迹部大爷略带迟疑地说道。   “应该是。”湛蓝回应道。   “那你在青学的门口等我。”迹部说着就打算挂上电话。   “等等,等等,青学又是什么啊?”湛蓝慌忙问道。   “青春学园。”迹部很有耐性地解释道。   “哦,好。”没等迹部反应过来,少女主动把电话挂了,迹部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气的牙痒痒。   湛蓝看了一下手机,一共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吐了吐舌头,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吃拉面。   没几口,又是一通电话。   “喂?”   “呀,蓝蓝妹妹,你在哪里啊?有没有在东京啊?谦也说你在东京呢。”赫然是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   “在,青学。”湛蓝轻轻将面条咬断。   “呐,呐,你怎么在青学啊?那你什么时候来arina之森公园?我告诉你哦,我要打败的怪物就在青学的说。”金太郎的嗓门惊天动地,坐在对面桌的少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还将怪物两个字加上了重音。   “怪物?”湛蓝重复了一便,眼睛就扫向了对面的九个少年,少年的身旁都放着大大的网球袋,应该是打网球的吧。校服上赫然写着“seigaku”,应该就是那个青学吧?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体格高大,从手指发出毒素,还狠狠地瞪着三只眼,从美国归来的男人啊。”金太郎的嗓门依旧发挥着隔电话传音的功效。少年们听到这句话,就大概了解与少女对话的是谁了,他们依然记得三年来他们与四天宝寺的嗯嗯怨怨。每场比赛都是惊心动魄的。   湛蓝微微一笑,说道:“是声音大如雷,饭量大如斗,头发抹了n次发胶的?”   刺猬头少年无辜地摸了摸坚硬不拔的头发。   “不是。”小金在电话那头否决了。   “那是带了一副看不清眼睛的眼镜,在制造一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非食品的那个?”   只见镜片迅速反光,嘴一张,露出了白皙的牙齿。   “不是。”小金依旧反驳道,“他的头上带了东西的。”   “哦,那是发出蛇语,头上带着绿色头巾,脸色颇为不善的?”   话语刚落下,凶狠的目光随之而来,或许若湛蓝是男生,那钢铁般的拳头就要招呼过来了。   “不是。”小金继续否决了,“他的头发不是黑的。”   “一脸酷相,无丝毫笑容的冰山大叔?”   一道冷到刺骨的寒风刮过,几个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眼睛笑成一条缝的笑脸大……呃……大哥?”   眼睛更弯,笑意更深。   “说话带着猫腔,脸上还贴着ok绷的?”   红发少年不满地嘟着嘴,停止了试图掠夺伙伴食物的举动。   “呐,都不是,都不是啊。蓝蓝妹妹你再猜嘛。”单纯的小金连连否定了。   “那就是鼻子朝天,趾高气昂,还带着一个帽子的?”   “呐,对了,对了。蓝蓝妹妹你怎么知道啊,你好聪明啊。”小金的话从话筒那边传过来,让少年们听的一清二楚。   “因为他们坐在我隔壁。”湛蓝狡黠地笑道,湛蓝色的眼睛微微一弯。   “啊……”小金愣在那里。   电话被别人接过,忍足谦也的声音传了过来:“蓝蓝妹妹,你和侑士一起在东京是吧,下午的比赛来看吗?”   “嗯。”湛蓝点点头,面条已经慢慢冷却。   “那我们等你哦,就这样吧,拜拜。”谦也挂断电话,在电话合上的时候,她还听到了金太郎的声音:呐,谦也,我的电话还没讲完的说,你怎么给挂上了。   只听白石回答道:湛桑在吃午饭,你的电话会打扰到她。   湛蓝挑了挑面条,看着碗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喝了几口香浓的汤,擦了擦嘴巴,走到老板娘面前,轻声地询问道:“请问,多少钱?”   “400丹。”老板娘笑呵呵地回答道,刚才这小姑娘说的话,她可是一句不漏地听了下来。   “给,谢谢您,拉面很好吃。”湛蓝将背包背上,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肩带,微微鞠了一躬,推门出去。   不二睁开冰蓝色的眼睛,轻轻地说道:“手冢,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姑娘。”   “啊。”被称做手冢的冰山少年应了一声。   “她是故意的,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有趣的呢。”不二闭上眼睛又说了一句。   “呐,不二,她一点都不可爱,居然说我说话像猫。我哪有喵?”英二委屈地继续嘟着嘴。   “本来就有,菊丸前辈。”拽拽少年和一个额上有一道小伤疤的少年小声地应和着湛蓝色眼眸少女的话。   “呐,小不点,裕太,怎么可以这样议论前辈。”耳尖的菊丸英二立刻拿出了前辈的身份来压人。   “好了,英二,赶快吃,比赛就要开始了,我说在公园附近吃点就好,你们偏偏要回学校附近来吃,如果迟到了,就不能观察我们下一场对手的表现了,那样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就会不充足,到时比赛就会吃亏……”没等鸡蛋头少年说完,所有人都吃了个碗朝天。   “我们走。”手冢一声令下,所有的少年将网球袋背上,结帐后去坐车。出了面馆,就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将刚才的少女接走,“唰”的一声从他们身边经过。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坐在车上,蓝发少年从手边拿出了白色的布袋子,递给湛蓝。湛蓝好奇地打开口袋,赫然是一包大白兔奶糖,湛蓝望向少年。忍足淡淡地笑道:“是迹部买的。”   湛蓝没有说什么,直接将奶糖装进包里,转头望向窗外。   “蓝蓝,怎么会跑到青学来。”少年见场面有点冷,连忙做着暖身。   “车上睡过头了,就坐过站了。”湛蓝淡淡地解释道。   “碰到什么人了吗?”少年继续问道。   “唔,碰到九个穿着蓝白网球服的人。”湛蓝回忆着方才在面馆里吃面的时候,看见的九个与众不同的男生。   “青学?蓝蓝认为他们怎么样?”忍足霎时就明白湛蓝口中的九个男生指的是谁,他们冰帝永远的夙敌。   “还好。”湛蓝对不熟悉的人不想多做评价,只是略略带过,方才跟金太郎说的那些都是为了逗弄一下小猴子而已。   一路上无语,少女在捣鼓着她的dv,少年在认真地开着车,车很快地驶进了公园,在众人的注视下,停靠在一个显眼的位置。黑发少女从车上从容地走下来,少年从容地接过背包,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很自然地牵着少女的手,往自家比赛场地走去。   “嘿,嘿,侑士,这边。蓝蓝来啦,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红头发的妹妹头眼尖地发现了湛蓝和忍足的踪迹。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湛蓝诚心诚意地道歉,是她的错她就绝对不会推卸。   “哼。”迹部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没关系,蓝蓝来了就好。”一向是个大好人的凤微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很担心你呢,你安全回来了就好。”快嘴的向日连忙表达着自己的担忧,虽然说她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但少女的与众不同让他放下了防线,真诚地面对她。   “那为了感谢你们,请你们吃糖。”少女从忍足背着的包里取出了那包白色的糖果包装袋,向日“咻”的一声飞到湛蓝身边,眼神就如同是看见了骨头的狗一样,放出了噌亮的光芒。   爽快的撕开包装袋,浓郁的奶香扑鼻而来。少年兴奋地看着湛蓝的动作,握着向日的手,“哗啦”一声,三分之一的奶糖抖落如向日的大手里。   “呀,谢谢,谢谢蓝蓝,我最喜欢蓝蓝了。”被奶糖收买的红发少年口无遮拦地说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   整块场地上的人都安静地看着当事人向日同学,向日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很自然地将奶糖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裤兜,同行的其它少年用愤恨的眼光看着他,背上被那些眼神扎的很疼,他不情愿地掏出了几个,递给伙伴,自己躲在一旁独自吃着那奶糖。   “怎么没有见到芥川?”湛蓝扫了一眼,没见到那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模样的芥川慈郎。   “啊,慈郎啊,他可能又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向日一边剥着糖纸一边说道。   迹部大人的眉头抬了抬:“桦地,去把慈郎给我找回来。”   “wushi.”大树同学十分尽职地回答一句,转身向最适合睡觉的地方走去。   “呐,蓝蓝,你是不是惹到迹部了?”看到自家部长大人十分不满的神情,好奇心顿起,向日将湛蓝拉到一旁,用周围人都能清晰听见的小声音问道。   “没有啊。”湛蓝否定道。   “可是自从迹部挂上你的电话后,就一直是这样的低气压。”自从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后,部长就在到处散播着低压,虽然说现在的天气比较炎热,但是周围始终围绕着这样的低压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挂电话后?”湛蓝吃惊地看了迹部一眼,挂电话和他生气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呐,蓝蓝,是谁先挂电话的?”向日问出了十分关键的问题。   “我。”少女十分自然地承认道。   竖起耳朵的冰帝众人终于得出了为什么部长大人一脸不爽的原因,向来自傲的部长居然被一个女生挂断了电话,这是多么的不符合他的美学。向来是生长在万花从中(玫瑰花),被人无视的感觉的确不是很好啊。   听到“吧嗒”一声,一个重型物体顺利着陆,但安全与否就不知道了。听见芥川发出了一声哀号:“痛,痛,痛。”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黑发少女略带笑意地看着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没有理会网球服上的灰尘,抓住湛蓝的双手,开心地问道:“讷,蓝蓝妹妹,你来啦,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都不接电话呢?”   “我到青学去了。”少女微微一笑,对橘红色头发的少年说道。   “nani,青学?”除了迹部和忍足,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从东京大学校门口坐车居然坐到了青春学园,她是没有理会车上的报站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啊。   “嗯,在车上睡过站了。”湛蓝解释道,以免那两个想象能力颇丰富的少年想到火星上去。   “忍足,向日,去热身。”迹部眼睛一扫,被点名的两个少年从袋子里取出球拍,向日嘟囔着什么被忍足带走。   “呐,蓝蓝妹妹在东京大学拍到什么好东西吗?”芥川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不能冷场,你说是吧。   “回去给你看。”湛蓝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果粒橙,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扬起的脸庞,红润的嘴唇,随着吞咽果汁时喉咙的律动,优雅的动作让迹部如此高雅的人也不禁感叹。   比赛开始了,从记分牌上湛蓝看出冰帝的对手是一个叫不动峰的学校。黑色的网球服,桀骜不逊的少年,或许是个好的对手。只听向日在球场上挥舞着球拍,兴高采烈地朝场外说道:“呐,蓝蓝,要好好看我的比赛哦。”   众人的注意力由于向日的话齐齐转向坐在场外的黑发女生,湛蓝色的眼睛,在骄阳的照射下,格外明亮。   “不二、不二,是中午的那个女孩子。”动态视力很好的菊丸看出了是中午在面馆里说他说话向猫的女生。   “嗯,看来她与冰帝的认识。”不二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微笑,继续微笑。   “认识的概率是100%,是亲戚的概率是40%,认识没几天的概率是10%.”一道白光闪过,眼镜少女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由于中午的那段话很有意思,青学的网球少年依然是记忆尤新,一般的人见了他们不是面红耳赤,就是故意搭讪,只有她与众不同,可以说她是在挑衅,说得更准确些就是她在拿他们开涮。   “加油。”少女挥了挥手中的dv,示意自己会用心看,但是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网球她所知道的就是拿着一个比羽毛球拍还要重的家伙,去拍打一个黄色的球,就这么打过来打过去,谁没有接到球或球没有过网或出线就算那一方输。跟乒乓球的原理差不多吧。   向日得到了鼓励,更是有劲了。   “呐,蓝蓝妹妹,又看到你了。”中午才通过电话的金太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湛蓝一回头,红发小猴子的大脸出现在湛蓝面前。   “你一个人?”湛蓝没有看到四天宝寺其他正选的身影。   小金摇摇头:“他们在那边。”用手指指了指球场对面穿着黄绿颜色网球服的人,湛蓝顺着小金的手势望去,没有丝毫形象可言的一氏满不在乎地靠在金色身上,向湛蓝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这次没有从静冈跑过来吧?”看见小金,湛蓝就想起财前说的三年前眼前这少年从静冈跑到东京来的事实。   “没有没有呢,我是从千叶跑过来的,我坐过站了。”小金否定了湛蓝的猜测,说出了另外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看着小金满脸傻笑,湛蓝总算有那么一点明白为什么白石会用这个“毒手”来欺骗他,镇压他,这样单纯的少年,如果说她是从火星上来的,估计他也会相信的。   “呐,大石,她和四天宝寺的人很熟呢。”菊丸有点意外的发现这个事实。   “菊丸前辈,今天中午我们就听出来后面一个打她电话的就是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不二裕太解释道,对于中午正在努力抢夺他碗里的牛肉的前辈,他满脸是汗。   “呀,是吗?”菊丸有点后知后觉,虽然他认出了眼前的女生,虽然他记得女生所说的话,可他实在是不记得给女生打电话的声音是哪里的。   “嗯,很好的数据,跟四天宝寺认识的熟捻程度比冰帝的要大10%.”眼镜少年继续写道,身边的少年一阵恶寒,没想到乾挖掘数据从四面八方入手,难怪部长曾被多少人表白过的事情也被他当作宝一样的记录下来。   “远山君,下午有比赛吗?”湛蓝举着dv,拍摄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呐,蓝蓝妹妹要叫我小金哥哥呢,叫我远山君好生疏哦。我们下午没有比赛呢,我们是关西的第一号种子队,所以直接进入十六强,今天是来观察对手的。”小金听到湛蓝的称呼不乐意地说道,他才不要跟蓝蓝妹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呢。   “哦,这样啊。”湛蓝点点头。   “呐,蓝蓝妹妹,我晚上请你吃豚骨拉面。”小金立刻换了一个面孔对湛蓝说话,白石说这种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跟蓝蓝妹妹混熟点,那以后她就会叫我哥哥了。   看着小金乐滋滋的脸,湛蓝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但是她中午已经尝过豚骨拉面了,晚上不想吃:“中午吃过了。”   “啊,不是说好了,我请蓝蓝妹妹吃的吗?”小金满脸又是不高兴。   “下次吧。”湛蓝看着小金低下去的脑袋。   “真的,那说好了哦,下次请你吃啊,说好了,不可以反悔哦。”小金再次兴奋地抬起头看着湛蓝,满脸的希冀。   “6—4,gamewonby冰帝。”随着裁判的裁决声,双打比赛结束了。   向日和忍足接过同伴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向日看到湛蓝跟一个红发小子聊得不亦乐乎,心里很不爽,夹着球拍走了过去:“喂,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缠着蓝蓝不放啊。”   听着向日挑衅的话语,小金满脸的不在乎,他没有理会,继续跟湛蓝说着话。湛蓝浅浅一笑:“岳人,他是我在大阪认识的,也是很好的网球手。”看小金不打算介绍自己,湛蓝惟有替他介绍道。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与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为着一个十四岁的黑发少女争风吃醋。实际上也差不多如此,向日愤恨的是蓝蓝为了和眼前的少年聊天而没有观看他的比赛,金太郎生气的是蓝蓝妹妹居然认为和这个冰什么学校的人这么熟悉,居然已经到了直接称呼名字的地步。   湛蓝看着眼前的两个红发少年,在“暗地里送秋天的菠菜,含情脉脉,双目传情”,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便后退了两步,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以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蓝蓝妹妹,不要走。”金太郎抓住湛蓝的右手,岳人则抓住湛蓝的左手。   “我,看你们应该渴了,我去买果汁。”湛蓝努力挣脱了钳制,对于精通跆拳道的她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单纯的两个少年听到这样的解释,将手松开。   得到解放的湛蓝优雅的飞快离开了现场,速度让菊丸这自认反应速度是青学第一的少年也自愧不如:“不二,她的速度好快,就像有鬼在后面追她一样。”   听到“鬼”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怪的海棠“嘶”了一声,眼睛四处瞥,还不经意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哈哈,蝮蛇,你还是这么害怕鬼。”嗓门大的少年桃城乘机嘲笑,能抓住这个死敌的弱点他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的机会。   “嘶”海棠没有反驳桃城的话,只是用眼睛瞪了他一眼。   湛蓝站在自动售货机面前,犹豫着应该买什么样的果汁给网球场上的少年们,又是一阵脚步声,又是一阵浓郁的香水。玛丽莲。梦露说她只穿香奈尔5号睡觉,可她觉得身后的这些少女是用香奈尔5号泡澡,估计满满一浴缸的水有半浴缸是香水。那味道估计能直接熏死十头成年的大象。   “喂,你难道没有记住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居然还离忍足sama那么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狐假虎威的短发少女,“今天居然又和忍足sama一起出现,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湛蓝没有理会,就当是一群正在处于青春期的狗在吠。   “没有家教的贱人,听人说是来自中国的贱种,那也是,中国能出什么好女人。”少女说的话越来越不中听,湛蓝的秀眉蹙得越来越紧。   “她害怕了,都不敢与我们正面相对。”少女们说话越来越尖酸刻薄。   湛蓝突然一转身,脸上没有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她们,浑身散发的冷气足够让热血沸腾的arnia之森公园冷的如同北极一样。正准备从树林里穿过来的红发少年和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停住了脚步,他们感觉到了不熟悉的冷气,有自家冰山部长所开的冷气有一比,两人探了个身子出来,一看,先前在面馆里碰到的黑发蓝眼少女独自一人站在自动售货机前面,她面前站着的是不可一世的十几个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而那冷气就是黑发少女所发出来的。   只听到少女冷冷地说道:“你们侮辱谁都可以,请不要侮辱我的祖国,我的父母。否则后果由你们承担。”   “哼,怎么,想打我们?真是不识好歹。”短发女生不知悔改地继续说道。   “哦,是吗?难怪别人说胸大无脑,看各位大婶前面波涛汹涌,汹涌澎湃,就可以证明出诸位大婶是脑大生草的对象。”湛蓝的毒口是跟着晓馨学的,在广东出生和度过小学时光的晓馨可是骂人不带脏字的专家,高手。   “你说什么?”女生们被气懵了。   “难道你们没听清楚吗?真是年龄大了,耳背。我说的是字面意思啊,莫非大婶们的理解能力连小学生都不如吗?”对于厌恶的人,湛蓝是不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对于侮辱了她父母以及她祖国的人,湛蓝更是不会放过。如果八路军后代的晓馨在的话,估计就根本不会开口说什么,直接一个回旋腿飞过去,让她们找不到北。湛蓝看在她们都是自己半个同胞的份上,没有立刻动手。   “baga.混蛋。”女生动起手来没有男生的干净利落,总是拖泥带水,像小孩打架一样互相撕咬。湛蓝轻易地躲过了一掌,却没有料到身后的一拳。   湛蓝揉了揉肩膀,又是昨天被石子打到的相同的地方,石子造成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少女飞起一脚,漂亮的空中飞腿,正巧打在短发少女的脸上,霎时间,脸肿得老高。   看见湛蓝真正生气了,看见那吓人的如北方大馒头一般大的红肿,其余的少女渐渐地往后退,她们现在才感到真正的害怕,不为别的,为她的气势,那真正让人折服的气势。   “这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如果让我再听到说那些坏话的,那她的下场可就不止这些了。”教训了一个十分需要教训的女人后,湛蓝收起腿,轻轻地拍了拍裤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躲在树丛后面的两个少年,被湛蓝那一脚踢的魂飞魄散,虽然说冰帝的那群女生说话很过分,受到教训是应该的,但是还是没有湛蓝的那飞脚让他们感到震撼,那是多么有魄力的一脚,踢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   红发少年紧紧地抓住后辈的手,颤抖,颤抖,嘴巴张的老大,他在感叹道:这还是一个女生吗?被死死抓住手的少年不满地说了句:“菊丸前辈,手很疼。”   菊丸连忙松开手:“越前,你看到什么了喵?”他想从越前的口里说出他们什么都没看见的谎言,可惜他的伙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有啊,那个人很厉害。”越前不明白前辈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不是一起看到那个黑发的女生在教训那群女人吗?   “呐,呐,小不点,这个数据乾一定很想要喵。”菊丸欣喜地说道,越前就是想不通乾前辈想要这个数据,那为什么菊丸前辈会这么兴奋呢?   少女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很大的布口袋,装了十瓶奶茶,五罐咖啡,四瓶红茶,手里拿着一罐葡萄味ponta.   等湛蓝渐渐走远,矮树丛中的两个青学少年才露脸,越前看这空空如也的自动售货机,感情那罐ponta是最后一罐了,他不是很乐意地压了压帽子,嘴里嘟囔着:“还madamadadane.”   菊丸的心思早已不在果汁上,他现在是满腔热情地想要回到大本营中告诉数据狂乾这个重要的消息。他不顾一切地将越前拉离了售货机,死命地往回走。   等到人真正地全部走光了,不远处的两个穿着土黄色网球服的少年现身了。七月的微风吹拂着紫色的秀发,少年笑的很恬静,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神站在他面前也会失色。他开口对身边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高大男子说道:“弦一郎,她很厉害。”   “啊,是。只是抬腿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太松懈了。”黑发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同伙的话,在他看来,少女的动作相当的标准,也非常的漂亮,作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她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但是如果腿的速度再快一点的话,那会更加的完美。   “呵呵,是吗?但她还是个小女孩,最多在初等部三年级。”紫发少年一向知道好友对武术这一方面要求很严格,但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来说,这种程度包含了她多少年的泪水和汗水。   “幸村,走吧。”黑发少年不愿多说什么,他刚才无意中看见了少女湛蓝色的眼眸,要知道在这个国家,异色的眸色可是很少的,尤其是那宛如蓝天一般的湛蓝。   紫发少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黑发少年回头望了望湛蓝离去的方向,或许是他想多了,他已经离开日本,又怎么会回来呢。   湛蓝提这十九瓶水,慢慢悠悠地走在大道上。此时此刻,与其看那些她很难看得懂的比赛,还不如欣赏欣赏这片美丽的热血场地。悠扬的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了出来,拿起电话,是在云南正逍遥自在的晓馨。   “moxi,moxi.”湛蓝笑道。   “摸你个头啊,知道我讨厌小日本,还给我拽你的日语。”晓馨在电话那头口不择言,对于湛蓝,她自然不用那么拘束地说话。   “你不是在云南吗?玩得开心不?”湛蓝连忙转移好友的注意力。   “当然了,当时让你跟我一起来云南玩,你却说要去日本完成成叔叔的遗愿,就剩下我一个人欣赏大理风光,看阿诗玛的故乡,听蝴蝶泉的丁冬泉水,征服玉龙雪山……”晓馨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行程。   “打住,打住,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显示你在云南玩的多么自在的吗?”湛蓝如果再不让晓馨停下来,不知道她要诉说自己的旅程故事要多长时间。   “呃,是,是这样的,蓝蓝,小蓝蓝,你一个人在日本寂寞吧。哈哈,不要害怕,我很快就过来陪你……”   没听完晓馨的话,湛蓝就问道:“你不是讨厌日本吗?”   “这,我讨厌的是日本人,少部分的日本人嘛,那个日本的风景还是值得我们观赏的呢。呵呵,反正你想赶我也赶不了,我跟爷爷说了,我来日本陪你,免得你被小日本的男人欺负,爷爷被我好说歹说,终于同意让我在日本呆两个星期,钱都给我换好了,机票、护照那些都搞定了,你就准备迎接我的大驾咯。好了,好了,国际长途可贵着呢,不能因为咱们有钱,就随便霍霍,见面在聊咯。我的机票是后天的,从上海出发,跟你的航班一样,记得来接机啊,就这样。拜拜。”晓馨没等湛蓝反应过来,立刻将电话给挂了,当湛蓝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一片忙音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湛蓝对着手机笑了笑,晓馨做事情总是凭借着一时冲动,当那股冲劲过去后,就没有了任何激情,但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到日本来,两天后,在日本的大街就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辛苦地提着沉重的水回到球场边上,单打二已经开始了,高大的大树同学挥舞着相对于他的身形来说很小的网球拍。忍足迎上前,欲接过湛蓝手上的袋子,却被她轻易地躲过,避开自己朝向日走去。众人定住了,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忍足的帮助,难道说忍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想喝什么?红茶,奶茶,还是咖啡?”湛蓝微笑着问道。   “啊?哦,奶茶,谢谢蓝蓝。”向日吃惊地接过湛蓝递给他的奶茶,不解的神色。   “呐,蓝蓝妹妹,我也要奶茶,我也要。”小金抓住湛蓝左边的胳膊。   茶水在四周很快的传递完了,就连原先在对面看比赛的白石、谦也等人后过来分到了一瓶水。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罐红茶、咖啡和ponta,湛蓝将咖啡取出来,看了看忍足,没有理会他,又放回了袋子,像在躲避瘟神一样,走到了离忍足最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看不懂的球赛。   这个时候连迹部也不解了,先前还没有一点事情的湛蓝在买完水后就对忍足换了一个模样,莫非是在责怪他没有跟随自己一同去买水?这样的理由也太不华丽了,这样的女人也太不华丽了。迹部摸了摸他的泪痣,在看了看手中的红茶,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的铃木财阀的大小姐和她身边肿了大半边脸的陵小路家族的继女,心中自然是猜出了一个大概。忍足的后援团彻底的将这名少女惹火了,这用中国的老话来说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的忍足就是那池鱼。但照陵小路这个情况来看,湛蓝并没有忍让半分,只是将怒火转移到间接原因忍足身上。   “啊,蓝蓝妹妹买的奶茶真是好喝,牛奶中带着浓郁的红茶香,红茶中带着浓郁的牛奶香,二者融合在一起,真是绝顶美味啊。”忍足谦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正确,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没沾上任何东西的嘴唇。   “那就多喝点,堵住你的嘴。”侑士有火没有地方撒,只好将兄弟拿来当当炮灰。   “那是当然了,我肯定会喝的光光的,一滴不留。”谦也继续挑衅道。   在场地的另一边,蓝白相间的网球服,红发少年正在宣扬刚才看到的传说中的中国功夫……佛山无影脚,,听得乾心花怒放,大石忧心重重,裕太称赞不已,桃城直呼痛快,海棠大吃一惊,只有手冢和不二没有任何异样,一个依旧是冷脸相待,一个依旧是笑脸相迎。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data.”乾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的笔记本。   “万一扭到了怎么办,弄伤了腿脚,走路都不会方便,英二,你和越前当时就在那里为什么不上前阻止,她们那么多人打她一个,作为男孩子见到了,就应该见义勇为地站出来,帮助她,为她解围,而你们两个却在一旁看热闹,真是太不应该了……”大石保姆在青学里面最重要的地位终于体现出来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多么爱护祖国的花朵,爱护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菊丸前辈,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啊?”裕太听的津津有味,他后悔为什么自己跟去没有去买水,那样就可以看到现场版,而不是口述版。   “呀,她是中国人啊,那她的中国功夫不就是很厉害?我要让她教我。”桃城将中国的谦虚好学发挥了出来。   “baga,嘶”海棠一向和桃城不搭调,虽然说他们现在是打双打,在球场上是有着相当的默契,但是平时的言语,生活习性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二哥哥依旧是微笑着问搭档:“看样子很有趣呢,是吧,手冢?”   手冢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啊!”便闭上了嘴巴。   “哼,那女人终于懂得了。”铃木冷声说道,凭借她铃木家族的势力,在日本还没有多少家族敢跟她叫板的,更不要说一个来自中国的,没有半点势力的女人。   “看来陵小路同学的那一脚挨得可真值。”一个女孩子笑道。   “是,陵小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陵小路家族的事业有什么损失的,毕竟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看着半边脸红肿的陵小路,铃木颇为嚣张地说道。   “谢谢,铃木同学。”为了继父的家族,为了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请求铃木家族的帮忙。   等到湛蓝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时,比分已经是2:2,最后的一局,也是最关键的一局。迹部将外套递给忍足,非常嚣张的朝天空打了一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巧下吧。”   庞大的冰帝后援团随着迹部的手势,齐声呐喊,似乎没有哪个学校的拉拉队有这么强悍的阵容,那阵势有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迹部、迹部、迹部、胜方是迹部,赢者是冰帝,冰帝、冰帝、冰帝。”拉拉队很有声势地,很有节奏地呼喊着口号。   “切,猴子山大王。”越前拉了拉帽檐,转身离开场边,坐到一棵树下,看着湛蓝喝着他最喜欢的ponta,炎热的天气,让他真的想一把夺过那瓶最后的ponta.   忍足侑士此时此刻的心情并没有放在比赛上,他知道虽然说不动峰中的队长橘桔平很强,但一向自傲的迹部是不会允许自己输掉这最关键的一局。他的目光放在了远处坐在台阶上的湛蓝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湛蓝对他的态度急转呢?   谦也走到自家兄弟身旁,看穿了他的心思:“是不是你的风流史将蓝蓝妹妹惹生气了?”   侑士瞥了一眼,心念一转,他想到了昨天在车上凤说过的那个铃木,莫非她又找蓝蓝的麻烦了?侑士放眼望去,在众多的冰帝女生中寻找那不熟悉的身影。铃木似乎感觉到了忍足夺目的目光,害羞地微微抬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忍足的父亲是东京大学最具权威的外科医学毕业,是东京综合医院的权威脑科专家,院长。他与日本的大家族都十分交好,迹部财团,真田世家,手冢家族,各大名家的族长都与忍足家有着良好的联系。所以父亲才会想到和忍足家联姻,从而巩固自己家族的事业,现在可不能因为一个中国的女人而让父亲的心血付之东流,使自己的愿望化成灰烬,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这次机会。   铃木在心中下了个决定,摆脱了被踢成猪脸的陵小路,冲着忍足微微一笑,扭着纤细的腰肢,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一阵浓郁的香风飘到侑士面前。   “侑士君,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恭喜你赢了。”铃木的笑容更是甜美。   “比赛是整个冰帝的,迹部没有拿下这局,我们依旧是输。”侑士托了托眼镜,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连平时毫无心计的向日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远山此时坐在湛蓝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而芥川则是抱着那瓶奶茶,靠在湛蓝的肩膀上,微微的鼾声乍起。   铃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马上又转了一个话题:“赢了比赛后,我请大家吃法国大餐。”自以为是的少女认为用简简单单的美食就能把几个单纯的少年收买。   侑士没有回答,岳人接腔了:“谢了。”少女欣喜地一笑,谁知少年转腔,“我们更喜欢吃迹部家大厨做的蛋炒饭。”   其他少年同意了伙伴的说法,连忙点头。   “那,我请你们去夏威夷度假。”   “谢谢你,夏威夷我们去年去过了,这次我们想去箱根泡温泉。”这次是善良的凤君。他自从看到昨天的那件事,就发觉眼前的女生没有以前所见到的那么温柔,他所见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我……”铃木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尴尬地站在那里,泛红的双目。   这个时候,侑士扮演的骑士出现了:“铃木同学,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们部里的活动是要通过所有部员,尤其是部长的同意,还要神监督的批准,才可以行动。实在是抱歉了。”   “美丽的小姐,要不我们赢了比赛,你请我们去吃法国大餐,请我们去夏威夷度假,怎么样?”谦也十分配合兄弟的动作,侑士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便接过,还大声地问着与湛蓝坐一起的小金,“hoi,小金,有人请我们吃法国大餐,还请我们去夏威夷。”   听到了“请”字,金太郎连忙回头:“呐,呐,真的?”当他看清楚少女略有扭曲的面孔时,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我答应过蓝蓝妹妹要带她玩转大阪的,蓝蓝妹妹说要跟我们一起过天神节呢,我要跟蓝蓝妹妹一起,我才不去什么法国,夏威夷呢。”   听到这话,少女的内心扭曲得比脸要厉害的多,整整就是一个180°的半圆,她的心脏如果剖腹观察的话,估计就是一个很好的北京大麻花。蓝蓝,蓝蓝,什么都跟那个女人有关,铃木的手紧紧地握住,指甲承受不住她的握力,华丽的“啪”一声折断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湛蓝看着这一场景,没有多说什么。球场内的迹部正用他华丽的冰之世界发觉着对手的每一个破绽,不动峰的部长橘也在一步一步地将击球艰难地打回。终于到了赛末点,如果迹部拿下这一球,那么他们就会挺进十六强。   “看,迹部的唐怀瑟发球。”向日兴奋地看着最后一局。   “部长一定会赢。”温柔的凤说道,他相信部长定能带领着冰帝进入十六强,八强,四强,甚至是决赛圈。   “gameover,wonby迹部。最后比赛结果为3:2,冰帝学园获胜。”随着裁判的裁决声,冰帝艰难地拿到了十六强的入场券。   “呀,我们赢了,蓝蓝,蓝蓝,我们赢了。”向日兴奋地冲到湛蓝面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抱着她转圈子。   芥川没注意,“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他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听着全场的欢呼声,总算意识到他们向前进了一步。   “迹部,这是一场不错的比赛。”赛后,两队行礼,橘这样对迹部说道。   “啊,是的。”迹部自信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期望下次我们还有机会一较高下。”橘部长说道。   “那你就再次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下。”迹部摸了摸泪痣,依旧嚣张地说道。   迹部等着部员收拾好他们的网球袋后,对着正在跟白石藏之介说话的湛蓝说道:“走了。”少女回头微微一笑:“恭喜迹部君,我答应小金今天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八点之前我会回去的,您不用等我。”   侑士看着谦也故意扬起的笑脸,顿时觉得这小子真的很欠修理,猛压着怒火说道:“那白石君想去什么地方吃呢,不如和我们冰帝一块吧,我还有些话想和谦也说。”   “呐,是你们请吗?”小金很快地接过嘴,他现在的囊中,只能拿出请蓝蓝妹妹吃豚骨拉面的钱,自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本大爷请你们吃意大利菜,到银座顶楼的旋转餐厅去。走,桦地。”迹部大爷十分显摆地挥了挥手,为了好友的幸福他豁出去了,领头朝学校派遣的华丽的大巴走去。留下一个已经是气得面目全非的少女,和呆若木鸡的其他部员。   “wushi.”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声音。   湛蓝对小金不算小声地说道:“小金,走,吃白食去。”听到这话的男生脑门上有很大的一滴汗。   小金配合地说:“好,好,只要不吃教练做的芥麦面就都好。”   在某个地方闭目养神的渡边教练,特别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湛蓝和小金走在前面,向日和芥川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队伍的最前方是付钱的大爷迹部景吾和他的贴身跟班桦地崇弘。   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招摇撞市一般地走在公园里,唯一的一个女生就是湛蓝,她不仅受到了迹部和忍足两人庞大的后援团的目光洗礼,还被其他正选的忠实粉丝们注视。当事人从袋子里掏出最后一罐咖啡,熟练的打开它,很自然地浇在草地上。看着香浓的咖啡四溅,让侑士觉得心疼,你说那咖啡到自己肚子里多好啊,倒了多可惜啊。这个时候,让他讨厌的声音响起了:“唉,侑士,你的那些后援团把蓝蓝妹妹惹的很生气,蓝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谦也为兄弟的未来默哀了十秒钟,上天都知道他是多么善良的美男子,嗯,他实在是太善良了。   “忍足谦也,你闭上嘴没人会说你是哑巴。”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呐,蓝蓝妹妹,你怎么把咖啡倒了?”走在她身后的芥川问道。   “慈郎,你觉得今天天气热吗?”看着少年懵懂地点点头,湛蓝继续说道:“天气这么炎热,这些花花草草都蔫了,肯定是因为太阳将它们的水分夺去,可是我手里又没有水,只好将这罐多余出来的咖啡贡献出来浇花,让它们有充足的水分,可以继续长的漂漂亮亮的,供我们欣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呢?”   “嗯,嗯,蓝蓝妹妹你太伟大了。”绵羊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地将头点得如此频繁。   “蓝蓝妹妹好聪明哦,你说是吧,白石。”小金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有诚意,还特意转过头问部长。   白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向日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他拽着湛蓝的衣袖说道:“蓝蓝,你是不是生侑士的气了?”   “没有啊。”少女很快地否定了。   “可你自从去买了水回来后,就对忍足的态度有了180的的转弯。这是为什么呢,不会是刚刚那个女的又找你麻烦了吧。”向日分析道。   “岳人认为我会为这种不华丽的理由而生气,还是岳人认为我会让这种不华丽的女人找麻烦?”湛蓝反问道。   “呐,蓝蓝妹妹,你不要生侑士的气,以后你要跟他生活一辈子的,你会慢慢地了解到侑士不是外界形容的如同是一个公子哥形象,他很专一的,虽然说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快,但是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真心的……”   芥川唠唠叨叨的的长篇大论还没有说完,就被湛蓝给打断了,刚才她听到了一个恐怖的措辞,什么叫要跟忍足侑士生活一辈子:“什么叫生活一辈子,我……”   “呐,你不是侑士的未婚妻吗?”芥川瞪大眼睛地看着湛蓝,他可是听说侑士前几天请假回家是为了相亲的,而没过几天,他就把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女带到大家眼前,那不是未婚妻是什么。   “nani,蓝蓝妹妹是冰帝那个带着眼镜的花心萝卜的未婚妻,为什么我不知道啊?”金太郎惟恐天下没人知晓似的大声嚷嚷起来,顿时,四周没有了一点声音,全部人都在看着这群人。   “hoi,大石,那个蓝眼睛妹妹居然是冰帝忍足的未婚妻,喵。”猫语又出现了,红色头发的大猫将自己挂在搭档身上,圆鼓鼓的大眼睛瞪着湛蓝。   “嗯,蓝眼睛妹妹是冰帝忍足未婚妻的可能性有80%,青梅竹马的可能性是93.5%.”乾同学在认真地做着记录工作。   “看起来很有趣呢。”咪咪眼又是那一笑。   “忍足君,麻烦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在你家借住了一个星期,从陌生人演变成男女朋友,然后在到现在的未婚夫妻?”湛蓝咪起湛蓝色的眼睛,一般人都不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是否不悦,但是熟知她的人都了解,这是她发火前的征兆。   迹部在一旁看着,他原以为能从少女的脸上看出羞涩,可没想到羞涩没看到,到看到了一团怒火,隐在湛蓝色眼眸中的怒火。   呃,原先的推测全被一一推翻了,众人把目光锁在了乾身上。乾同学一道白光闪过,嘴里嘟囔道:“数据出现严重错误,严重错误。目前是资料不足,不能够判断蓝眼睛妹妹与冰帝的关系。”没有见过乾有这样尴尬处境的青学正选们捂住嘴,尽量不能让自己笑出声音来,就连部长手冢的嘴角向上扬了0.01公分。   “蓝蓝,你现在一定饿了吧,本大爷先带你去吃饭,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华丽的消防队队长迹部同学第一次主动地拉女生的手,如果他再不出现降火的话,估计眼前的这个男子就会在病床上躺十天半月。   湛蓝微微用力一挣,可是手依旧在迹部的手里钳制着。紫灰色头发的少年坚决的眼神让湛蓝的火稍微有一点下降,不情愿地点点头。中午只吃了一个小碗的拉面,虽然有糖,但是总是没有饭来得有力,为了正在抗议的胃,她只有满足了肚子的需要,才好解决现在的问题。   拉着别扭的女生,迹部对手冢点点头示意自己先走,他渐渐感觉到手心一阵温暖,难怪忍足会乐此不彼地牵少女的手,手很小,柔弱无骨,指腹有着一层薄薄的茧,看样子是经常练习拉奏二胡,古老的中国乐器,修长的手指,是双艺术家的手。   上车后,少女独自一人坐到了最后面,一言不发,谁也没有理会。独自整理着今天拍摄的相片和短片,车厢里也是一片寂静,没有敢说话,生怕触动了这个地雷,移动的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象征日本自然、历史、现代的三大景点(富士山、京都、银座)之一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的第五大街齐名,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一。在中央街上最高的大楼里的旋转餐厅,靠窗边的位置有两桌人,很帅很帅的少年们和一个美丽的少女,是那样的惹眼,又是那样的压抑,整个餐厅的人都注视着这两桌人,仿佛随时会有一个定时炸弹没有控制好会爆炸一样。   湛蓝搅拌着眼前这碗黑椒意大利面,抬头说道:“我要吃冰淇淋,草莓味的。”   迹部打了个响指,一个服务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有这么多绝色的帅哥,谁不想多看几眼啊,再说了为帅哥服务一点都不会有损职业道德,再加上中间有一个黑发蓝眼的漂亮小姑娘,他们不会是某些明星吧,只听迹部吩咐道:“加一客草莓冰淇淋。”   “是。”服务员准备转身下去,被湛蓝叫住了。   “不好意思,我要双份的,还要一个香蕉船。”现在她要化愤怒为食量。   “蓝蓝,你胃不好,不要吃这么多凉的东西。”忍足终于开口说话了。   “谢谢,不过这与忍足君没有关系。”湛蓝继续搅拌她的意大利面。   关系好恶虐,听着湛蓝冲的要命的语气,忍足忍了忍,毕竟是自己错了,她的恶言恶语是应该的。   “蓝蓝,你的草莓冰淇淋可不可以分我一半啊?”向日的眼睛眨啊眨,好象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呐,蓝蓝妹妹,我想吃香蕉船,可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能和你分一个吗?”金太郎明摆着就是睁眼说瞎话,他吃不下一整个香蕉船?十个香蕉船摆在他面前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它们顺利的拿下。   “我也要吃蓝蓝妹妹的冰淇淋的说。”芥川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苦恼的挠了挠脑勺,撒娇地说道,他可怜的头发已经被他挠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都已经成年了,还要跟我抢雪糕,要是一个大男生还在街上舔拭着雪糕,那多丢人啊。”湛蓝的话让三个少年着实地考虑了一番,可小金这次聪明地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反驳道:“呐,蓝蓝妹妹,我才十五岁,没成年呢,所以我可以吃你的草莓冰淇淋,香蕉船的说。”   湛蓝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柳橙汁,放下杯子。   诚实的凤同学开口:“蓝蓝,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忍足前辈的未婚妻。芥川前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上次忍足前辈回去的时候,我们还真的以为前辈是去相亲的,经过前辈的解释我们才明白你是他父亲大学学妹的女儿,只是当初芥川前辈只听到了相亲几个字又再次地睡着了,所以他才会认为你是忍足前辈的未婚妻。”凤将来龙去脉一一地道出来,再这样误会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误会的传播人芥川又挠了挠后脑勺,湛蓝看了看芥川,对凤说道:“那个叫铃木的是忍足君的未婚妻吗?”   “不是。”对于事关自己名誉的事情,忍足一定要好好地解释道。   “对,对,那个叫铃木的父亲是叔叔医院的一个病人,为了与忍足家联姻,自作主张将自己女儿的头顶上冠上了忍足家未来少奶奶的名号而已。”看着湛蓝渐渐消下去的怒火,谦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我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不会责怪了?”湛蓝色的眼眸一瞥,蓝发少年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蓝蓝的火降下去。   “那就好。”湛蓝将服务员端上来的两客草莓冰淇淋分别放在向日和芥川面前,而那个香蕉船则被她挖了一半放在金太郎的盘子里。   “嗯?”三个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没有弄明白湛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胃不好,少吃凉的。”湛蓝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侑士,这是不是意味着蓝蓝不生气了?”向日看着眼前的冰淇淋,再看了看搭档。   “应该是吧。”向来对女生应付的措措有余的忍足现在已经是无法拿准,只有看向迹部,期待着他能为自己解决一下。   “蓝蓝,你准备明天去什么地方?”迹部摸了摸泪痣,问道。   “明天应该不会出去,后天有朋友来。我可能就不打扰迹部君了。”湛蓝搅拌着已经渐渐融化的香蕉船,淡淡地说道。   “nani,蓝蓝不跟我们一起玩了吗?”向日最不愿意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蓝蓝要离开了,她是不是讨厌他们了呢?   “啊,我还有我没有完成的事情,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呢?”少女淡淡一笑,没有了哀伤,虽然说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最多的也只有一个星期,但是这群男孩子在网球场上奋斗拼搏的汗水,挥洒着青春的球拍,让她大大地感动了一番。   “呐,蓝蓝妹妹有什么事情要完成啊,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回大阪参加天神节的,不可以反悔哦。”小金生怕从湛蓝的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我要完成我母亲的心愿,还要完成我父亲的遗愿。至于天神节是快到月底的事情,现在还是七月初,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完成的。”湛蓝掠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   “哦,好,好,蓝蓝妹妹答应一定会看我和青学怪物的比赛的哦。”小金注意的是湛蓝同意了和他的约定,而其他人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父亲的遗愿上。   “令尊的遗愿是什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忍足谦也问道,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少女悲伤的内心世界。   “爸爸想回家看看。”少女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淡然,仿佛诉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呐,蓝蓝妹妹不是中国人吗?”芥川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不知道蓝蓝妹妹是个日本人的说。看来慈郎同学的记忆是有待加强啊,昨天在车上的时候他还问了一句:呐,你爸爸是日本人,怎么回去中国呢?这明明是他自个儿问出的话,到今天就已经从他的脑海里消除了。估计是被桦地独特的睡神叫醒法给摔到记忆力快速消退。众人决定无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聊天。   迹部君开口说话了:“那,你家乡在哪?”   “曾听妈妈说,在神奈川,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呢。”湛蓝依稀记得妈妈谈起爸爸故乡时,爸爸脸上幸福的微笑。   “你爸爸姓什么?”神奈川那么大,要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搬家了,迹部第一次考虑这么多事情。   “不知道啊。”湛蓝靠在椅背上,欣赏着高楼下,宽阔的中央街的夜景,辉煌绚烂的灯光,昭示着这是一个多么繁华的地带,“妈妈说,自从十六年前爸爸他就抛弃了家族的姓氏,在日本光明的发展前途,和妈妈一起回到了中国。而在中国,爸爸一直以成义的名字生活,在户籍上,身份证上写的都是成义。很多人都不知道爸爸是日本人,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就是爸爸妈妈是东京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湛蓝的语气永远是那样的淡,淡淡地,淡淡地,讲述着父母的故事,她从妈妈口中听到的父母的故事。   侑士是第一次听到从少女口中说出她父母双亲的事情,自己的父母肯定知道湛蓝的父亲姓什么。   “那你怎么找他们?”白石在饭桌上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个啊,没想过呢,等我到了神奈川再说吧,后天晓馨要来,和她一起去看神奈川的海。然后就在那边呆两个星期左右吧,如果再找不到,就再给妈妈打电话,询问爸爸在日本的姓氏,那样应该就好找了。”湛蓝冲着一群少年微微一笑,俏皮的笑容让少年们心中为之一震。   “但是,但是,蓝蓝妹妹你现在去神奈川的话,没有人可以给你带路呢,文太要比赛的说。”芥川没想到那么多,他在意的却是湛蓝到了神奈川后没有人带领着她去周游神奈川,那样蓝蓝妹妹会寂寞的。   “晓馨是谁?”向日最在意的是蓝蓝口中的晓馨是何方神圣。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中日混血儿的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湛蓝喝了一口果汁,笑着说。   “呐,青梅竹马呢,是蓝蓝妹妹的男朋友吗?”小金问出了在场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全场人都在心中暗自叹到,这问题问的可真好。   “不是,晓馨是女孩,后天你们就可以见到。”湛蓝提起好友,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幸福。   “呀,好,好,好想见见蓝蓝妹妹的好朋友的说,她很漂亮吧。”芥川从向日的左边探了个头出来。   “是的,她很漂亮,可是我想她应该不是很想见到你们,她可是不喜欢少部分日本人哦,希望你们不属于那少部分的日本人。”湛蓝调笑地说道。   “呃?”讨厌日本人,这句话让在场的少年们都感到十分地不自然,什么叫做不喜欢某些日本人呢?迹部的表情一僵,侑士的眼镜往下滑,小金被口水呛的直咳嗽,向日打翻了水杯,日吉手中的筷子跌落在地,凤准备叉的热狗肠滚出了盘子,白石夹着的面掉在了谦也身上。   “晓馨的爷爷是八路军老战士,对日本的东西应该说是憎恶至极,而晓馨在爷爷的熏陶下成长,所以对一些不尊重中国的人很讨厌,但一般人对她来说还是好的,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只要在晓馨面前不要说一些伤和气的话就可以。只不过她也不会和你们呆多久,她的两个星期都将和我一起在神奈川度过。”湛蓝看着眼前这些少年僵硬的表情,十分不忍心地将情况再次说明,这次聚餐应该是她在日本讲话讲的最多的一次。   表情终于从风化的边缘拉了回来,迹部咳嗽一声,润了润嗓子后说道:“本大爷怎么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呢,是吧,桦地?”   “wushi.”大树同学尽职地回答道。   “那是,如果你们不想变成陵小路同学那副模样的话,自然就不会打破这个禁忌。”少女促狭地笑道。   “nani,陵小路的那张脸是因为,因为……”向日结巴起来,那张脸啊,他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恐怖,竟然是眼前的少女造成的,那样更恐怖了。   “是啊,那就是我的杰作,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而已。”少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开心地笑道,很少那么痛快地踢出一脚了。   “呵呵。”迹部突然笑了起来,阳光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本大爷就知道陵小路那个不华丽女人脸上不华丽的脚印是你印上去的。”   “她不华丽的脸真是玷污了我华丽的鞋,看来要去换一双。”湛蓝回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球鞋的可惜之情。   “本大爷给你买一双converse的,怎么样?”楼下就是迹部财团的百货商场,想要什么样的鞋子没有,迹部的那张脸就是一张万年的顶级vip,他原先以为少女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他的赠礼,谁知道,失算啊,失算。堂堂迹部家的大少爷也有这个时候,若是被他爷爷和父母见到,那岂不是会笑掉大牙。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不了,我只喜欢国货,我要李宁的。”湛蓝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迹部极其嚣张的面孔,心里很不爽……   “小丫头,别忘了你体内流着日本人的血液。”迹部摸了摸泪痣,这要是在平常,那些听到本大爷要给她们买东西的女人早就尖叫不已,更有甚者是昏厥过去,可眼前的这小姑娘却出乎他意料地反驳他。湛蓝的举动已经让平时习惯了众多花痴女人崇拜的迹部迷惑不已,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魅力有所下降。   “水仙花大爷,我的出生地在中国上海,我的户口在中国上海,你说我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湛蓝不甘示弱地再次撇撇嘴,还叫出了自己为迹部起的外号,虽然妈妈说不能随便地给别人起花名,可是晓馨也说过遇见看着不爽的人就是要叫外号才能让人高兴。虽然说眼前的迹部君不会让人讨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激起自己体内那股放肆的血液,总喜欢做出与他唱反调的事情。   “你,你居然叫本大爷水仙花,水仙花有本大爷这么华丽吗?”迹部气结,小姑娘来了东京才两天,就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的正选部员收买,还没事给他气受,现在的他生气都生饱了。   “谁说水仙花华丽了,我是说你跟水仙花一样自恋,喜欢装蒜。”湛蓝很高兴自己又把这位大爷气疯掉,相信后天晓馨来了后也会很乐意做这件事情的。   迹部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大的一个井字,相信再过几天,他就要请精神病院的专家到家中来给他进行治疗。   “呀,蓝蓝妹妹不理侑士不是因为他给你带来的麻烦吗?”芥川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旧话重提,他们转来转去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慈郎认为呢?”湛蓝不答反问道。   看者湛蓝明亮的笑容,如同一个六十瓦的日光灯,芥川将脑袋缩了回去,嘀咕道:“应该不会的,蓝蓝妹妹很善良的说。”蓝蓝妹妹当然是善良的咯,你没看见她怕小草小花渴了,把那罐咖啡都贡献出来让它们喝了,这样的蓝蓝妹妹能不善良吗?这是慈郎此时此刻的内心世界。   要是晓馨在这里看到了,一定会直呼湛蓝转性了,平常的她一点都不会捉弄那些只见过几面的人,与他们相熟到这种程度,在中国,有很多朋友,但是交心能交到这种地步的没有几个。   “咳,好了,大家都吃饱了吧,那就走吧,明天还有比赛。是吧,桦地?”迹部看看时间也是不早了,明天的对手是冲绳的比嘉中,这样的对手他们怎能放松呢。   “wushi.”桦地应了一声,背着两个网球袋站了起来,而湛蓝放在角落里的背包则被侑士背在了肩上,湛蓝耸耸肩,没说什么。   结帐后,少男少女们走在街上,与四天宝寺的人道别后,迹部等人坐上了大巴,准备回迹部家的别墅。临走前,小金死活让湛蓝明天一定要去看他的比赛,湛蓝实在是磨不过,只有应承下来。   车上,芥川舒舒服服地靠在湛蓝的肩膀上睡的让人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向日坐在湛蓝的前面,他跪在位子上,对湛蓝说道:“呐,蓝蓝,明天一起去看比赛吧,我们冰帝明天也有比赛哦,帮我们加加油。”   “这不用我来做吧,我看你们拉拉队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喊破嗓子这种事情湛蓝是坚决不会干的。   “呐,不要嘛,蓝蓝如果为我们加油的话,那我们会更有力量的说。”向日对四天宝寺的那只小猴子拉着蓝蓝去看他们的比赛十分的不满,他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蓝蓝来给他们加油,否则他就不叫向日岳人。   “什么时候?”湛蓝实在是没有办法应付这个撒娇中的男生,只得乖乖地询问时间。   “上午,我们是上午的比赛。”向日兴奋地说道,他的伟大的计划完成一半了。   “哦。”湛蓝点点头,她明天的休息计划有要泡汤了,唉,她虽然格外华丽但也格外温暖的床就要离她远去了。   “呀,太好了!!!”向日的脸就如同向日葵一样笑的是那么的欢畅。   车上的其他人脑袋虽然没有凑过来,但是耳朵却是竖的尖尖的,他们可是将湛蓝和向日的对白听的一清二楚,丝毫没有遗漏。   “呐,蓝蓝会做蛋糕吗?”向日在达成一个目的后,再向另外一个目标进发,那就是吃湛蓝亲手做的蛋糕,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做蛋糕那些小点心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湛蓝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湛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那蓝蓝会做饼干吗?”不死心地问道。   “不会。”湛蓝依旧摇摇头。   “那,那中国菜你也不会吗?”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随着那头摇,摇的向日的心只剩下一小点火苗在那燃烧:“那蓝蓝会做什么?”   “面条!”呀,有希望,火苗变成熊熊大火,有燎原之势。   “海鲜面?”   湛蓝还是摇摇头。   “豚骨拉面?”   继续摇摇头。   “鸡蛋素面?”   再次摇摇头,这次向日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那蓝蓝会煮什么面啊?”   “方便面。”湛蓝望着向日的脸,很老实地告诉他结果。   “扑通”一声,原本睡着的芥川跌落地,他揉了揉跌疼的臀部,抬起头,却发现伙伴们都有着石化的趋向,全部都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呆立着一动不动。   “呐,蓝蓝妹妹,他们怎么了?”慈郎好心地问道。   “慈郎想吃我煮的方便面吗?”湛蓝好心地回答着。   “嗯,想,想,蓝蓝妹妹最好了,什么时候煮给我吃呢?”一听到“吃”这个字,慈郎就立即变了一个人。   回到迹部的别墅,已经是快要十点钟了,法兰西斯在别墅的花园里呆了两个小时,无论管家怎么唤它,都不愿意进去。   听到了车的声音,法兰西斯撒开四个爪子,拼命地向那群从车上下来的少男少女跑去。迹部看着自家狗向他跑过来,在车上所受的打击少了一大半,结果却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法兰西斯所跑向的对象是最后从车上下来的湛蓝,那是一个欢啊,爪子在湛蓝的牛仔裤上不停地留下印子,迹部的脸当时就有一匹布那么长。   看到迹部吃瘪,他们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部长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因为眼前的小姑娘到来才让他们看到。   看着法兰西斯跟着湛蓝回到了房间,迹部无奈地对管家说:“给我一杯温牛奶,也给湛小姐送一杯上去。”   “是,景吾少爷。”管家让身旁的女佣下去做了,再转头对迹部说道,“少爷,夫人今天来电话,说她明天下午要回来看望少爷,老爷晚上到。”   “父亲母亲要回来?明天?”迹部吃惊地看着管家,父母和爷爷一般在美国处理家族事物,他们很少会回到日本本家,这并非是什么节日,又不是自己的生日,父母亲居然会回来,看来老天要下红雨了。   “是的,夫人是下午,老爷是晚上,而老太爷据说是要过两天才会回来。”管家尽职地将自己的消息传递给主人。   “知道为什么吗?”迹部打了一个寒战,连精的像老狐狸一样的爷爷也要回来?   “夫人没有说,应该是想少爷了,他们已经有五个月没见到少爷了。”最根本的原因怎么能让少爷知道呢,跟老狐狸呆久了也变成狐狸的管家心里嘎嘎地乐啊,他可是十分期待老太爷他们和湛蓝小姐的见面会啊。   “那好。”迹部转头对身后的忍足说道,“侑士,明天中午本大爷回来,你带着他们去吃饭,然后看一下下午青学与千叶六角中的比赛。”迹部安排了一下明天的情况,转身准备离开。   狐狸管家吃了一惊,最关键的人物明天又是一天不在吗?那夫人来了就要唱独角戏了?他赶紧问道:“少爷,明天比赛不是安排在上午吗?侑士少爷和湛蓝小姐他们不回来吃午饭?”   “明天湛小姐有约。”迹部看了一眼管家。   有约?约会?狐狸管家失神了十秒钟,突然被自家少爷敏锐的洞察力给冻的回过神来:“哦,这样啊,那我可以让厨师下午在准备慕丝蛋糕,那样吃起来会新鲜一点。”管家在迹部少爷的目光注视下,自圆其说。   看了看恢复正常的管家,迹部走进自己的卧室,准备洗澡睡觉。站在浴室里,任凭温热的水从头一直淋到脚,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在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滑过。事情发生了太多,多的已经不象过了一天,就像过了好几个月一样。黑发少女与他所见过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没有她们的娇纵,没有她们的花痴,若不是因为与忍足相识,估计在少女眼里他就是一个路人甲乙丙丁。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半夜,从二楼的阳台那掠过了一道黑影,嘻嘻梭梭地从这边翻到了那边,最后黑影进了隔壁的卧室,就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七点左右,网球少年们刚从睡梦中苏醒,刚刷好牙,就听到一声尖叫从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发出来,少年们有些穿着睡衣,有些光着膀子,呼啦啦地往事故发生地冲去。踹开门一看,穿着淡蓝色睡衣的少女抱着枕头,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黄金猎犬露出了凶光,她和它的眼睛都看着床上隆起的那团不名物体。管家探了一个头进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蓝,怎么了?”忍足细声问道。   “我,我床上怎么会多了一个人,我明明把门反锁好的。”湛蓝虽然害怕,但是她依旧是能把话表述清楚,表达明白。   忍足上前掀开薄被,露出了本应该在自己房间睡觉的芥川慈郎,他睡的可香了,可能现在天上打响雷下暴雨都不能把他从周公那里拉回来,哈喇子流在被褥上,嘴巴还咂巴咂巴几下,或许在梦里面看到了草莓蛋糕,吃的正香。   “慈郎。”向日看到慈郎舒舒服服地躺在蓝蓝的被窝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唔?”慈郎扭了扭,继续睡大觉,被子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让他的嗅觉很满意,不似其他女生身上永远都是香水味。   “桦地,把慈郎给我叫醒。”迹部在睡衣下面的手紧握着在抖动。   “wushi.”桦地应了一声,猛地掀开薄被,慈郎可爱的印着维尼熊图案的睡衣出现在大家面前,桦地一点都不温柔地将慈郎从床上拎起来,手一松,慈郎从两米高的地方径直跌落下去,“扑”的一声,一阵闷响,慈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而不是在床上,而且所有的伙伴们都看着他,蓝蓝妹妹一脸惊恐的表情。他纳闷地坐了起来,揉了揉橘红色的头发,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啊?蓝蓝妹妹你起的好早。”   “慈郎,你怎么跑到蓝蓝床上来了!”忍足冷声问道。   “我觉得蓝蓝妹妹抱起来一定很舒服,所以我就过来实验一下,结果就睡着了。”慈郎再次挠着他的后脑勺。   “慈郎,回来后你给本大爷绕着别墅跑五十圈,挥拍一千下,不加大训练还真是让你放松了,我会跟监督商量加大你的训练量的。”迹部家的别墅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跑完五十圈最少要用一个小时以上,看来慈郎真的惹火了这华丽的大爷。   “蓝蓝,慈郎……没做……什么吧?”向日结结巴巴地问道。   湛蓝抱着枕头摇摇头:“好了,都出去,出去。”拿着枕头将众人赶了出门,连带着又准备爬上床睡觉的慈郎。   在那天的车上,湛蓝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里的dv,而我们的司机大叔感觉到车上的氛围很不对劲,前面几个少爷的脸都可以与中国戏文中的包公脸相比较,夏天才开始没多久,怎么自己就感觉到冬天要来临了呢。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用作文里的晴空万里无云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见过日吉若将演武式融入到网球里面,而今天又看到了比嘉中的选手将融合了冲绳武术的网球展现在湛蓝面前。虽说多元化是好事情,但是将网球做为伤害人的工具,那就怎么也说不过去,每一场比赛都打的很艰难,慈郎被累的够戗也没有拿下比赛,脸上还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口子;向日的脸上贴着两张创可贴,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渗出了血丝;忍足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满身的灰尘让他狼狈不已;桦地的虎口由于用力过度而裂开,大大的手掌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穴户和凤也是灰头土脸的,只有日吉一人紧紧地握着球拍,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球员,一言不发。   “蓝蓝小心!!”只听到一声尖叫,湛蓝还没有缓过神来,一个黄色的小球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dv的镜头上,强大的冲力让湛蓝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镜头上细微的裂痕,湛蓝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夏天在渐渐地离他们远去,冬天在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靠近。在另外一个场地,正在观察立海大与城成湘南比赛的青学正选有了一些细微的动静。敏感的红发菊丸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将脑袋转向了冰帝的比赛现场,比赛停止了一会,昨天见到的黑发蓝眼少女站在铁丝网前,而她前面的铁网已经穿了很大的一个洞,菊丸紧了紧外套,他现在感觉到有点冷。   “看样子,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褐发少年的眼睛笑得更弯,自从蓝眸少女进入到他的视线后没有挪开过,他可是亲眼看见比嘉中的队长木手永四郎所发的网球划过迹部的脸颊,朝站在场边的少女飞去,速度之快,快到来不及阻止,虽然有铁网的阻隔,但球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以至网破裂,比嘉中队长的力量比三年前更加的强大了。   场上的迹部眯着眼睛,甩了甩头发,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早上芥川慈郎出现在湛蓝的房间里已经让他心里头很不舒服,而如今对手又肆无忌惮地当着自己的面袭击湛蓝,积压了一上午的怒气终于要爆发出来了:木手永四郎,你就准备着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冰之世界里吧。   “手冢,看来三年前的教训他还是没有领会到。”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手冢看了一眼站在比赛场上的木手和迹部,只是说了一句:“啊。”   湛蓝将手中的dv装好,放进背包,虽然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与她相处了几天的冰帝正选们都能看得出那湛蓝色的双眸里迸发出来的都是冷冷的寒光,让人冷的透彻的寒光,没有丝毫的温度。   少女从背包里掏出了几颗糖,丢了一颗进嘴,其余的都分发给坐在地上休息的少年们。   向日龇牙咧嘴地挪到湛蓝身边,望着湛蓝平静的微笑的脸,内心不安地说道:“蓝蓝,你没事吧。”   湛蓝摇摇头。   向日见湛蓝没有说话,内心的恐慌在逐步扩大:“蓝蓝,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呢?”   “没事,你放心。”湛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向日说道。   “蓝蓝,我们坐着聊聊天吧。”向日如同乞食的小狗一样拉了拉湛蓝的背包带。   湛蓝将背包放下来抱在胸前,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盘起了双腿,看着向日,意思是说:你要聊啥?   向日的目的只是想缓和以下压抑的气氛。虽然说相处两天下来,她的性子不会像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娇生惯养,动不动就发脾气,性格虽然冷了点但也不失温和,可蓝蓝就如同迹部说的一样,她是一个处于休眠期的火山,无论是谁碰到了她的逆鳞,那就会不定时的喷发,而且强度与五级地震可以相提并论。   “蓝蓝,dv应该可以修好的,你不用担心。”向日开口说道。   “嗯,中午去修。”湛蓝看着球赛,嚼着嘴里的奶糖。   “我和你一起去。”向日连忙说道。   “不用,你回家休息,身上有伤。”湛蓝拒绝。   “呐,蓝蓝,身上这些伤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再dv去修理吧,就这样定了。”向日已经将中午的行程安排了下来。   湛蓝看了看自作主张的向日,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反驳他,只好不说话。   “7:6,gamewonby迹部,冰帝学园以3:2晋升四分之一决赛。”随着裁判的宣布,木手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迹部,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当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女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也不动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木手此时才反应过来,是他“失手”的那一球差点砸中的少女:“什么事?”   “您好,难道您不打算为你们刚才的行为道歉吗?”湛蓝的笑脸消失了。   “道歉,道什么歉?”木手眯着眼睛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停了下了脚步,原本打算离开的青学和立海大的正选都驻留下来,听到了什么动静的金太郎叫嚣着就从远处奔了过来,还没扑到湛蓝身上,就被白石及时地拉住了。   “同学,看来你的记忆力并不是很好呢,那我就好好地提醒你一下。你失手打来的网球砸到了我的dv机,你同伴失手打来的网球弄伤了我的朋友,虽然说球场上失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故意的失手吧,就算一个球发的力度再大,也不可能将一个两厘米厚的铁丝网穿破。我最后说一句话,将网球做为故意伤人工具的人,没有资格拿着球拍站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湛蓝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比赛场上,她将“失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说什么?”木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听不懂日语?还要我用汉语或英语还是冰岛语来复述一遍?”湛蓝冷笑道,“哦,那当然了,你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怎么可能是人类呢,又怎么能够听的懂人类的语言呢,看来是我失误了,跟一个非人类的生物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你……”木手的手粗鲁地抬起湛蓝的下巴,冰帝的少年们打算上前理论,却被湛蓝接下来的话打发了回去。   “如果阁下不放开你的手,那我可不能担保你的手会完好无缺的在那,即使你是来自日本冲绳的武术名家。”湛蓝微微地扯动着嘴角,丝丝冷气从言语中透露出来。   木手尴尬地将手放下,湛蓝死劲地用手蹭了蹭,冷哼了一声,潇洒地转过身去,对听到了湛蓝话中大概内容的小金说道:“对不起呢,小金,下午可能会迟一点来看你的比赛。”   “蓝蓝妹妹,小心!!”脑后听到了球划破空气的声音。   湛蓝回过身,“哈”的喊了一声,一个漂亮的后旋踢将飞过来的网球完美地击回,腾空跃起,球回击的速度比发球的速度要快上两倍,球并没有朝任何人的脸飞去,而是划过发球者的脸,砸到了铁丝网上,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嵌在网中不动。   漂亮的着地,湛蓝轻蔑地笑了笑:“真是不适合站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几乎只能在比赛时候才能目睹的后旋踢,全场一片死寂。   忍足打破了寂静,走上前拉着湛蓝的手:“蓝蓝,我们走。”   湛蓝走了几步,回头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比嘉中选手,冷笑一声。   紫发少年微微一笑:“弦一郎,这一脚就很完美吧。”   “嗯,是。”凛冽的不留一点余地的出脚,若是祖父看到也会毫不吝啬地称赞,虽然说祖父指导的是剑道。   “部长认识她?”白发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眨了眨眼睛,两位部长对这少女都有兴趣?这使他很好奇。   “见过一面。”紫发部长大人诚实地回答。   “呀,我想起来了,慈郎跟我说过的,她就是那个蓝蓝妹妹。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吹着泡泡糖的少年在一个大泡泡“吧嗒”一声破了以后,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睡觉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内容。   “知道全名吗,文太?”幸村温柔地说道,让文太感觉到自己没有问到那少女的全名是一件多么大的错事。   文太摇了摇头。   只见原本就严肃的副部长脸更黑了:“丸井,你现在的训练量太少了,进入了八分之一赛,更加不能松懈,柳,加大丸井的训练量。”   丸井文太瞪大眼睛看着副部长,就为了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少女的名字就要加大训练量,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柳闭着眼睛,微微一怔,应了一声在本子上记了下来。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新的本子,记录着有关那少女的数据。   “哇,好厉害。”桃城终于见识到菊丸前辈说的佛山无影脚了。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迹部坐上宾士车,独自一人离开球场,忍足则带着其他人寻找吃中饭的地方。   “呐,我们去吃蛋糕吧。”向日提议道。   听到蛋糕两个字,趴在桦地肩膀上的慈郎难得睁开眼睛:“蛋糕,蛋糕,我要吃。”随后又睡了过去。忍足看向湛蓝,湛蓝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吃方面她虽然有些挑剔,但是不是她的地盘,不是她最亲密的人,她不想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随便一点,能让胃不抗议就好。   “呐,蓝蓝,你真的会冰岛语吗?”向日想起方才湛蓝说的话。   “不会。”湛蓝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   “向日前辈,我想蓝蓝只是为了讽刺他而故意说的。”唉,这前辈还不是一般的单纯啊,说什么就信什么,凤有点汗颜。   蛋糕店不远,从比赛地到那也只要十分钟的路程。闻到蛋糕的香味,慈郎从桦地的背上溜了下来,站在湛蓝身边,两眼直溜溜地看着柜台里五花八门的蛋糕,垂涎欲滴,哈喇子再次流了出来,湛蓝还能听到很响的吞口水的声音。   “小妹妹,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从柜台里面伸出头来看着不知应该如何选择的湛蓝。   湛蓝抬起头,笑了笑:“您好,麻烦给我一个巧克力蛋糕和一杯巧克力奶茶。”看着这位漂亮的姐姐,湛蓝想起了在中国的妈妈,年纪应该与妈妈差不多,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她已经结婚生子,但是凭借着她的直觉,眼前的女子也是一个母亲。   “好,你稍等一下下哦。”女子转过身去,熟练地搅拌着将两大勺巧克力酱溶到刚做好的奶茶里面,再放入一些冰块,然后摇匀,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挤一些新鲜的奶油,洒一些彩色巧克力粉,一杯香浓的巧克力奶茶诞生了。   巧克力奶油蛋糕里面还镶了几个杏仁果、榛果,一口咬下去,满嘴的巧克力香。慈郎和向日面前则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有抹茶的,芒果的,草莓的,葡萄的,还有提拉米酥,水果蛋挞,樱桃布丁,和几杯卡布其诺。   午饭吃的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忙着展开抢食大赛,没有闲暇的时间出来交流感情,若是一个不留神,眼前的这桌美食就会落入冰帝里那两个最能吃的大胃王的肚子里。湛蓝慢慢地嚼着蛋糕,喝着奶茶。慈郎在往自己肚子里填食物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推荐湛蓝吃店里的草莓蛋糕。湛蓝摇摇头,对站在柜台边的女子笑着说:“再要一杯草莓新地。”   咬着勺子,湛蓝看向窗外,小金在向她挥着手,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却被石田拉走了,力气处于弱势的小金无奈地迫于压力,满心不乐意地跟在四天宝寺的后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阵凉风吹过,为炎热的天气增加了几分凉爽,一群身着土黄色球服的少年从湛蓝的眼前走过,为首的紫色的头发微风吹起,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笑容的幅度不大,微微弯起的嘴角,就如同赐福于凡间的女神,不敢与之攀谈的高贵。如果说迹部是华丽的女王,而他就是高雅的女神。而他身边的少年,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紧抿着嘴唇,从他刚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犹如一潭纹波不动的井水,与紫发少年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柔和,一个刚硬,一个是绕指柔,一个是磐间石,也正是这样的组合,能够吸引人的眼球。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们,紫发少年回过头,看见玻璃窗后一个黑发少女嘴里含着勺子,湛蓝色的眼眸看着他们,眼神中没有以往那些女性眼中的惊艳,有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察觉到自己已经注意到她后,耸了耸肩,浅浅一笑,拿出含在嘴里的勺子,低头继续奋斗在草莓雪糕中。幸村不禁为湛蓝的动作笑了出声,真田看了一眼相处了多年的好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方才看到的少女在搅拌着杯中的雪糕,而其他的少年将桌子上的蛋糕扫荡地差不多。   柳听到了笑声后,看了一眼正副两个部长,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带着椭圆眼睛的少年扶了扶眼镜,听着白发少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后,同意地点点头。而这个时候丸井文太正在为他从天而降的两倍训练哀悼,没有发现慈郎在蛋糕店里奋斗。头发就像一群海带一样的少年切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光头少年腼腆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是没有说话,乖乖地走在后面。   将dv送到sony公司的维修部后,湛蓝跟着一群少年回到了上午的地方,球场上依旧是奔跑的选手,依旧挥洒着汗水和青春。湛蓝看着小金在场边热身,可是看这个样子,应该用不着他上场,他们就能顺利的进入八强。被称为“圣书”的白石,拥有搞笑网球的金色和一氏,一个单打,一个双打就已经让别人疲惫不堪了,再加上一百零八式波动球的石田,那作为有一个华丽炮灰的九州狮子乐中学在他们的强烈攻势下,脱力地宣布投降。小金对于自己不能上场感到很不满,拉着湛蓝的手不停地诉苦。   “呐,蓝蓝妹妹,本来说让你看看我的网球的说,结果被白石他们给抢先了,让你看不到呐。”   “切,小金,你的球怎么看都像一个猴子。”一向喜欢和别人唱反调的财前光第一个反驳道。   “才不是呢,才不是。蓝蓝妹妹你说对吧,我打的网球怎么可能会是耍把戏的猴子呢?”小金拉着湛蓝的衣服继续诉苦。   “嗯,小金怎么会是猴子呢?”湛蓝点点头,同意金太郎的看法,当她看到小金露出得意的笑容时,一波袭来:“最多也就是个人猿泰山。”   “哈哈哈哈,小金,你是人猿,哈哈哈哈……”财前光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音来。   小猴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嘟囔着嚷道:“蓝蓝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一定要让你看到我将怪物打败。”   听到怪物两个字,另一个场地上带着帽子的少年望了过来。小金立刻挥舞着球拍说:“hoi,怪物,你们青学一定要打进决赛哦,我在决赛场地上等着你。”   看着小金又是一蹦三尺高,湛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忍足侑士对自家兄弟点点头后,继续观察着青学与六角中的比赛。   比赛在青学的黄金搭档手里结束了,结果是3:1,青学顺利的进入了八强,进入了四分之一决赛。   “呀,大石,我们赢了呢喵。”菊丸用左边胳膊夹着网球拍,与搭档拍手喝彩。   “是啊,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入八强了。”大石同学终于有一次没有说那么多话了。   “手冢,看样子这次的冠军会被我们拿下。”不二依旧是云淡风清地说道,可是能从他平淡的口气里听出对冠军宝座充满了渴望。   “呀,好香。”空气中飘过来一股甜甜的奶香,菊丸抽动着鼻子,随着香味走了过去。   湛蓝好奇地看着红头发的青学正选不停地在她身边嗅来嗅去。   “呐,呐,你吃的是什么啊,好香,好好吃的样子喵。”菊丸终于确定奶香是从蓝眼睛妹妹身上发出来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甜而不腻。   看见菊丸的眼睛里透射出来的如狼似虎的光芒,湛蓝想起了前几天自己第一次到冰帝来时向日的眼神。她不声不响地从背包里拿出还有三分之二的奶糖,“哗啦”地又倒了一半到菊丸伸出的大手上,看着手里白花花的奶糖,菊丸笑开了怀,嘴里不停地道谢:“呐,谢谢你哦,漂亮的蓝眼睛妹妹喵。”蹦蹦跳跳地献宝似的回到了大本营。   越前拉了拉帽檐,顺手牵羊地从菊丸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里抓了几个糖,嘴里还说着:“前辈,你还madamadadane.”桃成见状,开大马力,加大嗓门:“菊丸前辈,好的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才行,不能独食,不能哟。”说着说着,从菊丸的手里抓了几个。海棠“嘶”了一声,勉强同意了搭档的看法,红着脸也从菊丸手里拿了两个。不二依旧是笑眯眯地很自然地拿了两个糖,一个递给了弟弟裕太,裕太接过哥哥手里的奶糖,很快地剥了外包装塞进嘴里。菊丸看着手里原本满满的奶糖在一个一个自己长腿跑掉,委屈地鼓着包子脸看着大石,乾从旁边走过,也顺带着拿了一个,嚼了嚼,嘴里念叨着:“好吃的概率是100%,这上面字看不明白的概率是80%,来自中国的概率是100%,嗯,把它加到乾汁里可以试验一下。”随着一道白色的光闪过。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阵恶寒,他们很难想象将奶糖放进乾汁里的味道会是多么的恶心:“乾(前辈),你不要打这个主意。”   只有不二笑着说道:“乾可以试一下,很期待呢。”   众人立刻离不二有三丈远,这人的味觉是非常人的,要离他远一点。菊丸看着仅剩下七颗糖,很可怜地看向大石,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不要打糖的主意,可惜的是一向心灵相通的他们这次的感应电波没有传达好,大石很温和地冲菊丸笑了笑,拿起两颗糖,一颗递给了手冢。正当手冢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就听到不二很好心地提醒大石:“大石,手冢不喜欢吃甜的。”   “哦,是啊,对不起,手冢,我忘记了。”大石拍了拍脑袋,他想起来了,转身将糖递给了青学最忠实的拉拉队员之一的龙崎樱乃,龙崎红着脸接过糖,大石又转过身对菊丸说,“英二,还有糖吗?拿四个来给一年级的,他们今天辛苦了。”   看着手里仅剩下唯一的一个大白兔,菊丸欲哭无泪,委屈的大眼睛扫了同伴一眼,将最后一颗糖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霎时间,浓浓的奶香在嘴里蔓延开来,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这是怎样的美味啊,菊丸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小金这边,则是死死地抱着最后三分之一的糖不肯撒手,无论一氏和金色怎么逗弄他都是死活不肯,看见白石准备解开绷带的手,他抱着糖躲到湛蓝身后,嘴里嘟囔着说:“呐,这是蓝蓝妹妹给我的,你们都不许抢,要的话我会每人给一个。”他特意将“我”字说的很重。   “小金真是小气呢。”看着好不容易从金太郎那里得到的奶糖,忍足谦也叹了一口气。   向日不解地问道:“呐,蓝蓝,迹部给你的糖你都分完了,那以后你饿了吃什么啊?”   “晓馨会带两包来。”晓馨在发给自己的邮件上询问要带什么东西的时候,湛蓝直接回:要两包大白兔。   从初中开始,那些女人收到迹部送的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会像献宝一样的在班上卖弄,肆意地引起别人的嫉妒,见的多了也就厌烦了。可是眼前的少女却在两天内将迹部买的糖全部分发出去,是说她太大方了,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意迹部所送的东西,穴户吃惊地看了一眼湛蓝,心里这样想到。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从公园里出来,冰帝的其他正选们都各自回家,而湛蓝跟着忍足、桦地上了那部招摇的要命的加长凯迪拉克。刚下车,就听到从网球场那边传来网球击打墙壁的声音,忍足和桦地径直穿过华丽的玫瑰园,朝别墅后面的大球场走去,而湛蓝则是穿过玫瑰园回正屋。   湛蓝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一个穿着channel的最新款时装的女人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着一杯伯爵奶茶轻啜了一口,而迹部家的大管家看到湛蓝进门后,轻轻地咳嗽一声。女人放下杯子,优雅地抬头看着湛蓝,湛蓝此时才看清楚她与那朵华丽的水仙花大爷是多么的相象,黑色的卷发披在脑后,白净的脸上脂粉未施,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她已为人母。女子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没有从她身上闻到那些熟悉到闷人的香水味,有的只是淡淡的奶香,背着一个双肩背包,脚上蹬了一双球鞋,t恤,牛仔裤,简单的打扮,活泼而又不失礼节,完全没有往日里所见的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抹着浓艳的妆,喷着刺鼻的香水,挽着复杂的发笄,穿着华贵的礼服,蹬着艳丽的高跟。女子微微颔首,示意管家,管家自然知道女子是什么意思,微笑着对湛蓝说道:“湛小姐,这是我们夫人。”   “您好,我叫湛蓝,这几天打扰你们了。”得体的举止让迹部夫人心里乐开了花。她现在可是要跟她好好地聊一聊,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人选,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要知道中国有句谚语叫“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她可不想就这么错过。   “没关系,没关系,再打扰几天都没有关系的,坐到阿姨这里来,我们好好聊会天。”见到湛蓝如此的乖巧,往日在别人面前扮高雅的迹部夫人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管家,把小蓝的东西送到她的卧室里去,再上一杯巧克力奶茶。”   就在管家准备接过湛蓝的背包时,湛蓝晃了一个身形躲开了,微微一笑:“不用了,包比较沉,我自己拿上去就可以了,不劳烦管家。”   啊,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懂得尊敬老人。迹部夫人对湛蓝的印象又提高了一个层次,老管家的心里掬了一把感动的泪水,那是被湛蓝的话语所感动的。   当湛蓝放下背包,再次回到大厅时,黄金猎犬法兰西斯立刻从主人迹部的身边撤退,四个蹄子噌噌几下,就跑到湛蓝面前,摇晃着尾巴,大脑袋不断地蹭着湛蓝的腿,发出了“哼呲,哼呲”的声音。   迹部大爷优雅地拨弄着半干的头发,眯着眼睛,看着自家的宠物狗乐不思蜀地向少女撒娇,撒的那个欢。迹部夫人笑着对儿子说:“小景,看来法兰西斯比你混的好啊。”   “不要叫本大爷这么不华丽的名字。”迹部不禁气结,不仅因为母亲唤他“小景”,还因为母亲居然说他不如一条狗有魅力。这个时候我们的迹部同学真的要彻底的思量一下自己的魅力是否有所下降。   “法兰西斯,过来。”迹部唤着自家的狗,怎料法兰西斯甩也不甩他,继续围着少女打转,湛蓝在什么地方落脚,它就跟在她屁股后头转悠。   迹部夫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这么吃瘪,连平时只听他训话的黄金猎犬也不听话了。   “迹部君。”湛蓝微微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法兰西斯也很听话地跳上了沙发。   “小蓝怎么这么多礼呢,小景比你大一点,你叫景吾哥哥就可以了。”迹部夫人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迹部景吾没有反驳母亲的话,自从前天在食堂听到从她口里叫忍足“侑士哥哥”的时候,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没有妹妹,可是能从她嘴里听到景吾哥哥这四个字那也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湛蓝愣了愣,没有做声,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迹部夫人微微一笑,示意儿子坐在湛蓝身边,迹部自然是知道母亲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也没有拒绝,坦然地坐下了,虽然中间隔着法兰西斯这条狗。   原本不大的沙发,再挤上两个人和一条狗后就显得十分的拥挤,湛蓝不经意地朝边上挪了挪,一条庞大的狗和一个不算瘦小的男子让她挤着有点不舒服。   迹部夫人见状,并没有说什么,她又喝了一口奶茶,笑着问道:“小蓝今年读高等部了吧?”   “啊?哦,是的。”湛蓝愣了一下,才明白迹部夫人口里的高等部就是中国的高中。   “在什么学校呢?”   “在中国上海第一中学。”   “哦,小蓝不在东京读书吗?我以为你和小景是一个学校的呢?”迹部夫人假装吃惊地说道,其实她已经向管家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不是。”   “小蓝是中国人吧,日语说的很好呢。”迹部夫人比较少听到将日语说的如此流利的中国少女。   “爸爸是日本人,妈妈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出生长大。日语是跟着爸爸学的。”湛蓝没有隐瞒。   “是这样啊,那小蓝有没有考虑过到东京来读书,和小景一个学校呢?”迹部夫人在诱惑着湛蓝,“迹部家是冰帝的常任董事,小蓝来的话可以有个照应呢。”   “不用了,谢谢迹部夫人。现在家中只有妈妈一个人,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中国。”湛蓝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中国上海的母亲。   “那,小蓝的父亲呢?”迹部夫人很吃惊地听到湛蓝说这样的话,管家并没有跟她说湛蓝家里的事情。   “母亲?”迹部打算阻止母亲的提问,可是没有来得及。   “爸爸去世了。”湛蓝低下头,摸着法兰西斯黄金色的皮毛。   忍足和桦地练习完进来就看到,少男少女坐在一个沙发上,中间挡着一条狗,而对面则坐的是迹部家的夫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丑媳妇见公婆。”   忍足的话语打破了寂静:“迹部伯母,很久没见,您依旧是风采依然。”   “呵呵,侑士,你这张嘴就会哄伯母开心。”迹部夫人开心地笑了,不仅因为忍足奉承的话,还因为他及时来救场,没让场面冷下来。   “哼,就因为他这张嘴惹出了不少的祸事。”迹部略有所指的嗤笑道。   忍足知道迹部指的是什么,这件事他必须要和父亲商量一下如何解决,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小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侑士这么能说,多会哄女孩子开心,哪像你啊,一点都不懂得小女孩的心,多像侑士学学。”迹部夫人可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儿子,要改变儿子的看法,要不然,她可别想这么早抱孙子。   “学他什么,本大爷有什么东西要学吗?那些苍蝇,本大爷才不屑去理会。”迹部冷哼一声。   “这孩子。”迹部夫人冲湛蓝笑了笑,对于儿子如此幼稚的行为,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小蓝到日本多久了,有去什么地方玩吗?”   “上个星期到的。游览了一下大阪,前天到东京的,看了一下东京大学的本部。”湛蓝一一地数着这几日所游览的地方。   “东京大学?小蓝打算到东京来读大学吗?我们小景就打算报考东大呢。”迹部夫人说两句话都离不开推销自己的儿子。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那里是爸爸和妈妈读书的地方,来看看他们当年学习生活的地方。”湛蓝笑着说。   “哦,你父母是在日本相识,相知,相爱的?”迹部夫人想的很浪漫,小说看多了,受的荼毒还挺深的。   “嗯,是的。”湛蓝点点头。   “东大是个好地方啊,当年我也是在东大毕业的呢,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小景的爸爸,当时他爸爸在哈佛大学攻读经济学硕士。”迹部夫人说起了自己的恋爱史,“等会你就可以看到你迹部叔叔,小景的爷爷过两天也要回来呢,说是要和老友聚聚。”   “哦。”湛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只有点头称是。   “小蓝多住几天吧,阿姨带你游便整个东京。”迹部夫人觉得既然儿子要忙与网球没有时间照顾这小姑娘,没可能让她总是跟在一群男生后面去看网球比赛,自己就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后天要去神奈川,恐怕不能满足夫人的愿望了。”湛蓝将自己要完成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要叫夫人,这样显得很生疏,你叫我阿姨就可以了,要不就叫迹部妈妈好了。”怎么能让她叫自己夫人呢,这样说话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的,阿姨到可以,妈妈就更好了。   看穿母亲内心想法的迹部没有说什么,看穿迹部夫人内心想法的忍足也没有说什么。眼前的少女真的十分优秀,寡言少语的性格,毫不张扬的动作,朴实无华的打扮,难怪两个妈妈都希望儿子能将她娶进门。假以时日,她将会成为某个圈子里的一颗闪耀的新星。   “迹部阿姨,迹部哥哥。”虽然没有迹部妈妈,景吾哥哥这名头好听,但是少女起码在让步,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得寸进尺呢,这种事情要慢慢来的,急不得,急不得的。迹部夫人和迹部景吾心知肚明的想到。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晚饭后,迹部夫妇上楼回房休息,其他的四个年轻人则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湛蓝盘腿坐在地上,法兰西斯则将大脑袋耷拉在湛蓝的腿上,张大着嘴巴,吐着长长的舌头,“哈喇,哈喇”的喘着气,虽然说有空调在加大马力的运作,但也缓解不了长毛的黄金猎犬的火气啊。   看着电视里樱桃小丸子一家搞笑的动作,湛蓝捂着嘴偷着乐呵,迹部看着电视里的节目,眉毛抽搐的很厉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这么幼稚的动画片,都不晓得眼前这小丫头怎么爱看这么没有品位的动画片。当他们看到花伦同学出场时,他的那句“哦,baby.”一出来,湛蓝和忍足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哈哈,迹部,这跟你有一拼。”忍足侑士更是大声的说出来,他看到了迹部那张已经惨绝人寰,被憋得五颜六色的脸。   听到这话,湛蓝笑得更是开心。   法兰西斯看着少女笑的花枝乱颤,漂亮的脸蛋上有着灿烂的笑容,明媚地就像一缕阳光透过黑暗的森林透射进来。张着血盆大口,伸着长长的舌头冲着湛蓝明媚的脸舔去,口水涂了一脸。   “呀,法兰西斯,你真恶心。”湛蓝推开了法兰西斯的大脑袋,抓了几张纸巾往脸上擦去。迹部也抽了几张纸,蹲在湛蓝面前,轻轻地擦拭着狗在她脸上流下的口水。   湛蓝吃惊地看着迹部的行为,忍足端着杯子的手顿在了那里,桦地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湛蓝向后面倒去,右手撑地,脸离迹部的手有半米远,湛蓝色的眼睛惶恐地看着迹部,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什么意思。迹部尴尬地举着手,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社么才好。忍足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蓝蓝,在地上坐麻了吧,到沙发上来。”湛蓝点点头,如避蛇蝎一样地从地上站起来,绕了一个大圈,坐到忍足的旁边,喝了一口温牛奶压压惊。   看到迹部再次吃瘪的模样,忍足心里那个乐啊,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笑的太夸张,否则明天的早练他就要破冰帝的记录了。   “来,再擦擦。”忍足又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湛蓝慌忙地接过纸巾,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尴尬地说道:“今天累了,我先上去休息,晚安。”湛蓝冲着三位少年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去。   “啊,迹部,你要开窍了?”忍足望着相交多年的好友尴尬的模样,在思考明天应该如何向其他人诉说今晚这件有趣的事情。   “哼,本大爷还用得着开窍这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嘴硬地反驳道。   “是,是,大爷你还有什么不华丽的事情会干。”了解迹部的忍足知道现在他的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即使是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也会强词夺理地将事实扭曲过来,变成他想要的东西。   湛蓝躺在床上,面红耳赤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霎时间连耳朵根子都变红了,她冲进浴室,拎开水龙头,扑棱扑棱地往脸上泼冷水,要是晓馨看到她这副模样,肯定又会嘲笑她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再想的好,将父亲的遗愿完成她就打道回家,再也不会与日本有什么接触了。暗自下了这个决定,湛蓝深深地吸了口气,打开浴室门,抽出睡衣,打开淋浴,温热的水从上面淋下来,从头冲到尾,甩了甩及腰的长发。   放松地盘着腿坐在床上,取出笔记本,查找着从迹部别墅到东京国际机场的路线和应该坐什么样的车,音乐放的很小声。   迹部从湛蓝的房间经过,听到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不由得手又摸上了眼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样不华丽的动作会由自己做出来呢?难道真的如侑士说的自己动心了吗?他怎么会有这种不华丽的想法,迹部暗自笑了笑,这真的不符合他华丽的美学啊。   迹部夫妇坐在卧室的床上,一个看着报纸,一个看着电视,迹部夫人从电视屏幕转移了视线:“呐,阿娜答,觉得这个小姑娘怎么样?”   迹部慎吾收起报纸,笑了笑:“你很满意?”   “嗯,她很与众不同呢。”迹部夫人向来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见惯了那些张扬跋扈的女子,这个少女就如同生长在幽谷中的兰花,那样的清雅,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宛如下过雨后的空气一样清新。   “是的,与众不同。”迹部慎吾同意夫人的观点,饭桌上少女的话并不多,有的只是浅浅的微笑。   “阿娜答,你说如果父亲见到小蓝,会喜欢吗?”迹部夫人看着丈夫,湛蓝是她见过的女生中最为喜欢的一个。   “啊,你不觉得现在为景吾定下他的终身太武断了吗?”自己与妻子的相遇是在一场舞会上,他拒绝了父亲为他选的所谓的未婚妻而选择与妻子在一起,就是不想因为家族的事情而与一个根本不相爱的女人纠缠一生。儿子也一样,他不想因为父母的安排,因为家族的利益而绑定了他的一生。   “如果小景对一个女生不在意的话,是很少会答应让她住到家里来的,不是吗?既然小景答应了侑士让她住下,那就说明小景对小蓝不排斥,你说是吧。”   听了夫人的解释,迹部慎吾认真地想了想,也对,照儿子的性格,怎么会随便的允许别人尤其是他不喜欢的人住进来呢?夫人的推断能力真的是越来越强,真是从侦探小说那里获利不少啊。   第二天早上,当湛蓝洗漱好下楼时,迹部夫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网球部的正选们则是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看着湛蓝似醒非醒的神色,套在身上的背带裤,他们只有一个感觉:好可爱。   湛蓝歪着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早上好,就坐到迹部身边,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牛奶准备喝的时候,迹部将牛奶抢了过去,递给自己一块吐司:“空腹喝牛奶对胃不好。”   湛蓝没有反驳,接过吐司咬了一口,又端起牛奶,咕噜一声就着吐司吞了下去。眼神渐渐清澈起来,看着少年们都停下来看着她一动也不动,奇怪地问道:“你们不饿吗?”   少年们回过神来,桌上响起了乒乒乓乓刀叉相撞的声音,而慈郎则因为难得的早起而这个时候正是他补眠的好时机,若不然,这场面会更加混乱。迹部慎吾终于了解夫人为什么会认定这蓝眸少女为儿媳的最佳人选,她真的与众不同,相信父亲会喜欢这样的孩子。二人与老管家相视一笑,都了解了彼此的意思。   “蓝蓝,下午要出去是吗?”凤想了半天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朋友要来,去接机,顺便取dv机。”湛蓝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抬头说出了下午的计划,“凤君有什么事吗?”   “你,你那个朋友不会真的很讨厌我们吧?”凤依然记得蓝蓝在前天晚上所说的那些话,他记忆犹新。   “晓馨嗯怨分明,是不会随便讨厌人的。”湛蓝与好友共处了三年,自然知道她的性格怎么样,高爷爷一家都十分的正直,不会因为爸爸是日本人而讨厌他,相反他们是与自家接触最多的邻居,也是关系最好的邻居,在父亲去世的那几个月,如果不是高叔叔夫妇的照顾,恐怕自己和妈妈也不会那么容易地度过那段痛苦的岁月。   “那蓝蓝什么时候回东京呢?”向日问道。   “可能要十天后吧,看事情的进展情况怎么样。”湛蓝微微一笑。   “十天后,我们的决赛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就由我带着你去游东京吧,我们去爬富士山,去迪士尼乐园。”日子还没有到,向日就在计划着怎么才能好好地带着蓝蓝游遍整个东京。   “好。”湛蓝点点头。   “办完事,早点回来,想跟你切磋一下。”日吉脸红着说道,昨天那飞起的一脚已经在他心里面记刻下来,短时间内是泯灭不去的了。   “好。”湛蓝还是点点头。   “路上要小心。”穴户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帽子。   “嗯。”湛蓝依旧点点头,“你们不要弄得像我一去不复返。”   “去,去,去,真是童言无忌,大清早的就说这些话,真是不吉利。”迹部夫人轻轻敲了敲湛蓝的头。   湛蓝微微吐了吐舌头,塞了一小块布丁进嘴里。   “下午让司机送你去机场接朋友,然后再取dv,再回来。”迹部抹了抹嘴,将餐巾丢在了台面上,对湛蓝说道。   “不用麻烦了,迹部哥哥,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湛蓝摇了摇头,“我已经将线路都规划好了。”   迹部看了看湛蓝,没有再说什么,推开椅子朝球场走去,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离开了餐桌。   “怎么,小蓝不喜欢迹部哥哥吗?”迹部夫人拉开椅子坐下。   “不是,只是觉得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了,再打扰下去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湛蓝将剩下的布丁都吃完后,起身施礼离开了餐桌。迹部夫人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冲着丈夫瞥了一眼,迹部慎吾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神奈川的早上,一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日本传统古建筑里,一个白发老人在听着两个孙子跟他说一些事情。   “诚一郎,你说你在东京大学校园内碰到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女?”老人稳重的问着长孙。   “是的,祖父。”年长一点的男子回答道。   “弦一郎,你说你在东京也是碰到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女,跟迹部家的那小子在一起?”老人的稳重有点崩溃。   “是的,祖父。”更为冷峻的声音回答道,少年带着的帽子早已取下放在身旁。   “有看清她的长相?”老人的声音在颤抖。   两位男子都摇摇头。   “那,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老人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年长的男子还是摇摇头,年幼的开口说道:“全名不知道,别人叫她蓝蓝。”   中年男子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对老人说:“父亲,迹部家素来与我们交好,可以去问一下他们。”   “嗯,弦一郎,你明天有比赛?”老人同意儿子的观点。   “是,祖父。”少年点点头,明天是八强赛。   “那下午去迹部宅。”老人果断的下了结论,转身离开和室,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老人已经七十好几,虽然脚步还是那么的稳健,但熟知他的儿孙们知道他心里永远的痛。小儿子是妻子用生命换来的,他继承了母亲的眼眸,湛蓝的犹如神奈川的海水。自己当时的决定让小儿子离开日本十六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他已经老了,盼的只是儿孙能团圆,在他有生之年能看看儿子,媳妇和素未谋面的小孙子或孙女。   待少年们疲惫地从球场上回来,发现法兰西斯无精打采地卧在玫瑰园中,两眼无神地扒拉着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拼了老命一般地嘶咬着鲜艳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玫瑰花。   看到了此情此景,少年们知道湛蓝已经离开了,心里一阵空虚,虽然相处没几天,但是那始终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让人感觉舒心,漂亮的如同蓝天的眼眸让人很难忘记,那快准狠的脚法让人刻骨铭心。   “呐,蓝蓝妹妹呢?”芥川后知后觉地问道,为什么他睡醒后,就没有看到蓝蓝妹妹的踪迹。   “她去机场了。”凤回答道。   “nani,去机场?蓝蓝妹妹要回中国了吗?”慈郎大声地吼道。   “不是,蓝蓝去机场接朋友去了,她早上不是说了吗?”难道前辈的记性不好?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忘了?   “哦,可是那个时候我睡着了。”芥川挠了挠后脑勺,好象的确有这件事。   湛蓝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从这市中心到成田国际航空港大约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她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坐机场大巴呢?   “呐,手冢,昨天的那个少女。”两个少年站在远处,看着昨天飞起一脚将球嵌如铁网的少女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啊。”手冢随着不二的手看去,少女一脸茫然无助地站在那,为什么昨天和她在一起的迹部不在?   “手冢,过去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待手冢回答她,不二已经径直地走了过去,手冢没有说什么,跟在不二身后朝少女走去。   “你好。”不二云淡风清地笑了笑。湛蓝吃惊地抬头看了看,有点熟悉的面孔,她微微一笑点点头。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不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微笑没有用处,往昔的女生若见到自己的笑容要不就尖叫,要不就脸红,为什么眼前的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啊。你知道在这可以坐什么车去成田国际航空港吗?”湛蓝听到这话,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扬起脸问道。   “你要回中国吗?”不二微微一惊。   少女摇摇头:“去接人。”   “那你去东京车站坐特急成田快线,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了。”不二依旧微笑着说,“为什么不让迹部家开车送你去呢?这样更方便快捷不是吗?”   手冢没有插嘴,不过他也是很好奇,明明可以向迹部提出要求送她去机场,为何要自己坐大巴去呢?   “能不麻烦就尽量不麻烦。”湛蓝说出了自己处事的原则。   两位少年都吃惊地看了看湛蓝还稚嫩的脸,他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湛蓝见场面有些冷,便开口说道:“谢谢你们为我指路,我先走了。再见。”   说罢湛蓝转身准备离去,被不二叫住了:“我叫不二周助,你呢?”   “湛蓝。多多指教。”湛蓝回头看着笑语妍妍的不二,回答道。   “手冢国光,多多指教。”冰山式的简洁语言从手冢嘴里吐出来。   “你好。”湛蓝不知道再应该说什么,只得再次向他们告别,扯了扯身后的背包带,转身迅速离去,长长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晃。   “她真的很有趣呢,是吧。”不二望着少女如避蛇蝎一样地躲避他们,笑意更浓了。   “走吧,不二。”手冢转过身朝例外的一个方向走去,不二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离去。   成田国际航空港是亚洲地区最大的国际机场之一,也是离城市最远的国际机场之一。湛蓝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耳朵里塞着的mp3里传出了悠扬的歌曲,站在出站口,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大屏幕。   “猜猜我是谁?”一个女孩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蒙着了湛蓝的眼睛,俏皮地说道。   “别捣乱,晓馨。”湛蓝握住女孩,嘴角露出笑容。   “切,一点都不好玩。”女孩放下手,嘟着嘴说道,“小蓝蓝一点都不配合姐姐的动作,真是不乖哦。”   她们之间用汉语交流,周围的人自然就听不懂她们话中的内容,只是觉得一个少女静如处子,一个少女动如脱兔,一个少女长发翩翩,一个少女短发精神。两人在一起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涉足她们的家园。   湛蓝接过从晓馨手里的提包,听着晓馨向她叨唠:“你在日本呆了一个多星期了,过的还好吧,那些日本人有没有欺负你啊,我从小说里看到说日本的女生,尤其是那些太妹啊,比阿拉上海的小瘪三还要凶啊,你没被她们给欺负了吧。”   “你瞧我是会任人欺负的那种吗?”湛蓝白了一眼好友。   “我看不象,别人见了你不绕道走就已经很不错了。”高晓馨自然知道湛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可是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她还是有点担心的,“真的没有吗?你可不要瞒着我啊。”   说着说着,就将手臂搭在湛蓝的肩膀上,正好碰到了当时的青肿,湛蓝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说晓馨是神经大条了点,但是湛蓝的痛苦神色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她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搞的,被谁打的,严不严重,痛不痛,擦药了吗?”   “回去再跟你说。”湛蓝不想在这个地方跟晓馨讨论肩上的伤势问题。   “哦,我们回哪啊?”晓馨点点头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回我现在寄住的地方,明天早上我们动身去神奈川。”湛蓝买好票,将晓馨按在座位上,将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后,抱着背包对晓馨说道。   “你还是打算和我这个本世纪最伟大的侦探一起去寻找你的根啊?”晓馨很是臭屁的说道。   “你越来越贫了。”湛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了笑。   “蓝蓝,如果你找到了你爷爷,你会留在日本吗?”高晓馨一脸正经地问着,相比方才的要正经许多。   “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至少这个时候我不会呆在日本,我还有没有完成的学业,我答应过你要一起去北京读大学,你的婚礼一定要我做伴娘。”湛蓝捏了捏晓馨的脸,霎时间,晓馨的脸就成了一个青蛙。   “去,去,我现在才15岁,就比你大一点,就想喝我的喜酒了。到是你啊,不会给我找了个日本的妹夫吧。”晓馨拍掉湛蓝的手。   “说我,说不定你自己找一个日本人嫁了呢。”湛蓝反驳道。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晓馨摇头加摆手地否定了湛蓝的想法,“蓝蓝,你的dv机呢?”向来与湛蓝不分开的dv没有挂在她的脖子上,晓馨吃惊地问道。这款dv是今年湛蓝生日的时候湛妈妈送的,湛蓝一向是把它当做宝贝一样的保护,为何现在却不见了踪迹。   “坏了,拿去修,等会去拿。”湛蓝浅浅地说道。   “坏了?怎么坏的?”晓馨将湛蓝的脸转过来望向自己。   湛蓝微微地笑了笑:“镜头裂了,就拿去换下,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不会是打伤你的那些人弄的吧?”林子大了,什么缺德的事都做的出来。   湛蓝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把头靠在了晓馨的肩膀上,悄悄的闭上眼睛,晓馨把自己的头也轻轻地靠在了湛蓝的头上,低声说:“蓝蓝,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哦。”   “嗯,一辈子。”湛蓝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了晓馨熟悉的笑容,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迹部老太爷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看看儿子,媳妇和管家,他紧赶慢赶地赶回来想看看被高傲的孙子带回家的女孩,结果却是错过了,她后脚走他前脚就到。   “老太爷,您要喝点什么?”管家的声音只有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能听得到。   “我需要降火,给我冰淇淋。”老太爷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湛小姐说过,照老太爷您这个年纪吃雪糕的话有点幼稚。”管家知道他的意见老太爷是听不下去,但是老太爷的身体不允许他吃如此刺激性的饮品,而现在老太爷比较在意的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她的话应该会有点用处的。   果然,迹部老太爷听了这话,安静下来,平静地说道:“给我一杯牛奶。”   迹部夫妇相视一笑,狐狸管家果真是名不虚传,跟了父亲这么久,对父亲的习性早已摸清,父亲的弱点是什么比他们这些做子女的还要清楚。   “她去了什么地方?”老太爷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神奈川。”迹部夫妇坐下。   “去那里做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派个车送她去?”   “小蓝没有说原因,她昨晚就拒绝了小景的建议,说要和她的朋友一起坐大巴去。”迹部夫人回答父亲的提问。   “去多久?”   “说是十天左右,事情办好就回来。”迹部慎吾知道此时父亲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你说,这小丫头还真是奇怪,如果对别的人说我们家派车送她去的话那估计心里头都乐翻天了,这小姑娘还不乐意。”迹部老太爷很少见过这样的孩子,比他的孙子还要傲。   “父亲也很喜欢吗?”迹部夫人试探着问道。   “再说,再说。”老狐狸的狐狸尾巴摇了摇,他还没有见到本人,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就下结论呢。他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回卧室,管家迅速跟在他身后,两狐狸估计要去商量什么事情了。迹部夫妇看着父亲和管家的相继离开,只是笑了笑。   这几天的天气都十分不错,适合探亲访友,这不,神奈川的真田一家就来到东京探望迹部一家。   “真田老头,你到我们家来做什么?”迹部老太爷盯着坐在他家沙发上的的穿着和服的老人,满脸的不爽,他的午觉睡得正香,就听到管家来报说真田家的家主带着儿孙来访。   “真田藩士,请喝茶。”迹部夫人将一杯斟了七分满的茶尊敬地放在真田谦和即真田家现任家主的面前。   “嗯。”真田家主冷酷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他的老友迹部老太爷身上,“听说你们家住进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小姑娘?”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怎么,你家的哪个小子看上了,想娶她做你的孙媳妇?”一听到这话,迹部老太爷就开始了胡思乱想,还不停地用目光扫射站在真田家主身后的他的两个孙子。长孙诚一郎听说是有女朋友的,而且还订婚了。小的那个与自己的孙子一般大,是学校网球部的副部长,也是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只是这小子长得就跟黑面神一样,不爱说话,不苟言笑,通常是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听媳妇说小蓝也是不太喜欢说话,那怎么成呢,小蓝和他在一起铁定会变成闷葫芦,那日子简直就是没法过的。   “迹部老头,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真田家主忍受不了迹部老太爷这种无厘头的胡思乱想,要再不阻止的话,说不定就会想到自己的重孙子会比孙子跟沉闷。他立刻打断了,“我真田家怎么会拿儿孙的幸福来开玩笑呢。”   “切,十六年前的事就忘了。”迹部老太爷提醒着真田家主。   真田家主脸上激动的神情被悲伤所取代,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此时他不再是往日里指挥自若的警署总长,而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失去了孙辈的祖父。   看着老友突然颓废下来,迹部老太爷明白自己又一次地掀开了他的伤疤。   “迹部爷爷,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真田诚一郎不忍心看到祖父伤心、难过,他开口代替祖父说道。   “不,诚一郎,我自己来说。”真田家主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下了心神,老眼中饱含着昏黄的泪水,“你还记得成义吗?”老人提起了自己最小的儿子。   “记得,当然记得,他有一双与美惠子一样的眼睛,都是湛蓝色的,如同神奈川的海水一样的蓝。”迹部老太爷隐隐约约地似乎能想到真田家主想要跟他说什么。   “是,成义的眼睛和美惠子的一模一样,完全继承了。在他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他们相识,相爱了。当他提出他们要结婚时,我断然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我给成义找了一个我认为最适合他的女子。成义不仅长得象美惠子,而且性格也象,母子二人如出一辙,他带着那名中国女孩离开了日本,听说是去了女孩的故乡……中国上海,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我问遍了所有认识成义和那女孩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老人陷入了当年的那段伤心的回忆里,浑浊的泪水滴在腿上,浸入和服的下摆,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你们一直都没有找到?”迹部老太爷自然是知道这件事。   “我让守义按照当初那个女孩入学时填的家庭住址去找过,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当时的邻居就说的确是有一个男孩跟随着她一起搬家,但是具体搬去了什么地方就都不知道。”老人在儿子离开后不久就后悔了,他立刻让大儿子去了上海,可是却没有任何结果,无功而返。   迹部老太爷和迹部慎吾都将目光转向了迹部夫人和管家,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接触湛蓝的时间最久,迹部老太爷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这是让他最为郁闷的。   “她叫湛蓝,今年十四岁,的确是来自中国,但具体的地方就没有说。不过她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我只知道这些消息,小景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应该快回来了。”迹部夫人努力地回想着这几天下来她从湛蓝那里获得的有用信息。   “哦?叫湛蓝?我记得那个女孩也是姓湛,叫湛什么来着?”年纪大了,记忆力也有所下降。   “湛然。”真田守义提醒道。   “对,没错,是叫湛然。”真田家主经过儿子的提醒也想起来了,“对了,她这些天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前几天,嗯,是星期一,全国大赛开始的那天,湛小姐去了一趟东京大学,然后听忍足少爷说中午回来的时候坐过站坐到青学去了,下午的时候是和少爷一起回来的。”管家汇报着湛蓝这两天的行踪。   “东京大学?”老人心头一震,看来两个孙子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可她为什么会去东京大学呢?   “是的,听湛小姐说那是她父母双亲就读的学校。”迹部家的管家继续报料。   真田家主的心更是一震。   “少爷还说,湛小姐来日本的时候是忍足先生和他的夫人去接的。”老管家再次报料,一个接着一个的如同地雷一样让真田家主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忍足?您是说东京综合医院的脑科权威的忍足?”真田守义问道。   “是的。”老管家点点头。   “父亲,忍足是成义的前辈,而他的妻子则是湛然的同班同学。”真田守义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去找过这两夫妻,但他们纷纷说不知晓成义他们的踪迹。   “真田老头,你不会认为湛蓝是成义的女儿,是你的孙女吧?”迹部老太爷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有任何的可能我都不会放过。”真田谦和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在东京吗?是不是和你们家景吾一起去了赛场,可我们今天上午并没有看到她的踪迹。”为了见见孙女,真田家主可是忍受住几千分贝,快把心脏病给忍出来了。   “不在了,她上午就和她的朋友去神奈川了,连我都没见到她长什么模样呢?”一提起这件事,迹部老太爷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去神奈川做什么?”真田家主不理解地问道。   门“咯吱”一声开了,少年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屋,一个个的脸上都是七个不平八个不忿,仿佛谁欠了他们全副身家没还一样,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连平时嗜睡的芥川慈郎也睁着无神的眼睛,他们又输了,三年前输给了青学,而三年后又输给了青学,难道说这就是宿命,青学永远是他们的克星?   迹部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本应该在球场边上观战的立海大网球部副部长在他家里,真田弦一郎冲他点点头,回了礼后,越过真田见到了自己祖父和真田家主也在,心念一转,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迹部沉住气走到祖父面前:“爷爷,真田家主,真田伯父。”   “迹部爷爷,真田家主,真田伯父,我是忍足侑士。”蓝发少年微微一笑。   两位老人点点头,真田守义也点点头。   “小景,侑士,你真田爷爷有话要问你们两个。”迹部老太爷将询问权交给了好友,自己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   “是。”迹部和忍足二人点了点头。   “景吾,湛蓝是中国哪里人?”真田家主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开门见山地问比较直截了当。   “上海。”迹部景吾回答道。   “侑士,她的母亲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是你父亲的学妹吗?”   忍足侑士点点头。   “你父亲有跟你提过她的父母亲吗?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这是第一次听父亲提到,只是说当年因为某些原因促使他们离开日本到中国定居,我只知道湛蓝是从母姓,至于她父亲的名字恐怕只有我的父母才知道。”忍足观察着真田家主有些惨白的脸。   “那,她去神奈川有什么事吗?”真田守义问道。   忍足顿了顿,他应该如何说明,这时芥川插嘴说道:“蓝蓝妹妹说要去神奈川找她的爷爷和伯伯,完成她父亲的心愿。”   真田家的所有人都顿在了那里,他们被芥川的话打击的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按照他们所有人的说法,湛蓝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们真田家的女儿,她的全名应该是真田湛蓝。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好,我要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真田谦和在很努力地消化完这个消息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严肃地对好友说道。   “我说真田老头,首先她不是通缉犯,其次她的户籍不在日本,你怎么找她,如何发动你的人力。”迹部老太爷实在是不忍心泼老友的冷水。   真田家主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的确如此。好友的分析一点都没错。   “他们在说些什么?”忍足侑士问站在他身边的迹部景吾。   “本大爷怎么知道。”迹部也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两位老人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走了。”真田家主在获得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秉行着真田的家风……干净利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迹部老太爷将真田一家送上车后,回转身做在沙发上,望着孙子和忍足重重地叹了口气,叹得两人莫名其妙,毛骨悚然,忍足感觉到脊背处有丝丝的凉气飕飕地冒出来。   “小景,你们的比赛怎么样?”迹部夫人轻声地问道,她与丈夫答应过儿子让他在读书期间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爱好,对于儿子的选择他们当然是相当地支持,偶尔过问一下也不为过嘛。   “输了。”迹部没有多说什么,丢下一句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身后的少年也微微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客厅。   躺在床上,迹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光标停在了一个号码上面,号码很熟悉,已经被他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了,手指始终放在通话键上没有按下去。为什么在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他是多么的希望能看见黑发蓝眼的少女站在球场外冲着他微微的笑。第一眼见到她,她眼中的那一抹湛蓝征服了他,明亮的就如同一汪清泉,清澈到没有半点尘埃。原以为她是侑士的未婚妻,可是自从听到她在球场上说的那番话,自己原本紧张的心松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了,迹部自己也察觉出来这几天自己的异常举动,自己的行为就如同一个闹着别扭的小孩,自己怎么会和一条狗争风吃醋呢?看了看躺在地毯上,喘着粗气的法兰西斯。桌子上放着一包从中国带来的奶糖,迹部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抓过奶糖塞了一个进口,熟悉的奶香,熟悉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那是从少女身上经常会闻到的香味,甜而不腻,嚼起来还有点黏牙。他难道真如忍足所说的,自己喜欢上她了,一个相识才不到一个星期的女孩。切,本大爷怎么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两个小丫头坐在酒店的床上,地上摆满了零食,高晓馨“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偶的天哪,日本的物价真是高,比上海还要高。我在想日本的男人一个月要挣多少钱才够家用啊。”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不是说你不会嫁给日本人吗?”湛蓝爬到晓馨身边,用手撑着下巴说道。   “我哪有担心我自己啊,我担心的是那些日本的女人,在家里做家庭主妇,靠老公一个人挣钱养家,真可怜。”晓馨立刻辩解道,她是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嫁到日本来。   “瞎操心。来商量一下,明天去什么地方。”在下午找酒店,买食物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张神奈川的旅游地图和交通地图。   “你最想去什么地方?”晓馨翻过身来,手撑在床上,歪着头问湛蓝。   “我们先去看海,好不好?。”湛蓝想起爸爸的话,他临终前最想看的就是家乡的那片海。   “嗯,好。明天就去看海。”晓馨同意地点点头。   “有了,你来看,这里有个叫三浦海岸的地方,上面介绍说,它拥有长达1公里以上的平缓沙滩,而且这个时候还开放了海滨浴场,然后下午我们就去猴岛。”湛蓝趴在床上看着地图。   “真的,猴岛啊?不知道它上面有没有猴子呢?”晓馨兴奋地说道。   “猴子?你见了猴子是比猴子还要猴子,上次去峨眉山差点没和猴子打起来。”湛蓝揭露着好友的糗事。   “那次我只是稍微逗了逗它们,谁知道这么凶啊。”晓馨辩解道。   “是,是,稍微逗一下,拿着香蕉去逗猴子,递过去又缩回来,递过去又缩回来,不把猴子惹急才怪。”湛蓝呲之以鼻。   “呵呵,这次我保证不逗它们,我当着它们的面吃香蕉。呵呵。”晓馨在想着一些馊主意,笑的特别的夸张。   “那我就请求那些猴子自求多福啦。”湛蓝只得在心里祷告,让猴子不要遇到她,否则猴子会被她气到吐血身亡。   “臭蓝蓝,我有那么恶虐吗?”晓馨扑到湛蓝身上,准备哈她痒痒,两人你追我躲,嘻嘻哈哈地笑着。   当她们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时,已经将近六点了。晓馨取过一个小包,拉着湛蓝的手:“走,吃饭去。”   “嗯。”湛蓝拿上房卡,背着背包,挂着dv机,跟在晓馨的后面就出去了。两人在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家饺子馆,准备去下馆子撮一顿,用晓馨的话来解释说。   在等饺子的过程中,晓馨说道:“蓝蓝,你怎么老是在看手机啊,有谁要给你打电话吗?”湛蓝总是摸出手机来瞅一眼,然后放回去。   “今天迹部君他们比赛,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湛蓝淡淡地说道。   “迹部君?就是那朵你说的水仙花?”晓馨还记得当初湛蓝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自己寄住的家庭里的主人。   “是啊,你昨天不是见过他了吗。”湛蓝点点头。   说到昨天的见面,晓馨就是乐。华丽的大少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嘴里吐出了他的口头禅,当她问湛蓝是什么意思时,她不禁乐出声来,用英语回答了句:“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水仙花大爷。你好啊,听蓝蓝提到过你呢,一见面果然与水仙花有一拼呢。”话音刚落,湛蓝就捂着嘴,脑袋撇向了一方,其它人听懂的肆意地笑,半懂的也能猜地出大概的意思,自然就没有给迹部面子,而一点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问了伙伴后也是笑的淅沥哗啦,只有一个大约有两米高的男子十分留面子给他,结果后来问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是没有表情。当事人的脸在抽搐,他华丽的形象就这样被晓馨毁于一旦。   “哦,我觉得华丽的水仙花肯定是输了,我看他今天的脸色发青,印堂发黑,诸事不利。”晓馨弄的有根有据的,仿佛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半仙。   “切。”湛蓝没有认真理会晓馨的话。   “蓝蓝,我觉得我和水仙花是八辈子不对劲的,你没看到他昨天看我的眼神啊,那就跟我杀了他全家一样,特别的恐怖啊。刚进门就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晓馨八卦地说道,“不,不是杀了他全家,我应该是他的夺妻仇人,上辈子肯定是我抢了他老婆,要不然他的眼光怎么就那么的恶毒呢?”   “是,是,晓馨大人,你前世一定是个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胎见了也要爆的绝世大帅哥。”湛蓝附和着说道。   “哎呀,我是说真的,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你呢。”晓馨揶揄道,她可是很乐意看到湛蓝红着一张脸啊。   果不其然,湛蓝的脸被晓馨的话语给逗红了,她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一场景,那靠近自己,钻进了鼻子里的香味,不行,越想越心慌,湛蓝摇了摇头,企图甩掉深深映入脑海的那一幕,她怎么能想这种东西呢。   看着湛蓝的反常,晓馨吃了一惊。湛蓝抬头看见晓馨的反应,“嘭”的一下敲在晓馨的头上,晓馨委屈地看着湛蓝。这个时候饺子端了上来,为湛蓝解围。   付好帐,两人手拉着手朝酒店的方向走去,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两道光芒在追随着她们的背影。   “呐,比吕士,你说那个蓝蓝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白色头发的少年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问着搭档。   “我又不是柳,怎么知道呢?”衣服穿的笔直的少年扶了扶那副跟青学乾一样的看不清眼睛的椭圆型眼镜,“雅治,我们走吧。”   “我觉得她既然能引起部长和副部长的注意,那已经是个很特别的女生。今天冰帝的比赛场地那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莫非她上午就来了神奈川?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就是上午的时候真田家主和真田伯伯他们也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仁王雅治将他一天所碰到的奇怪的事情都连窜起来。   “那去问真田不就知道了。”柳生比吕士文静地回答道。   “切,你认为真田会回答吗?”想让真田副部长告诉你一些八卦的事情,比让他跳舞还要难,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得到的结果是:太松懈了,有时间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柳,把他的训练量提高两倍。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   日本东京,回青学的车上。红发大猫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呐,大石,你今天有看到那个蓝眼睛妹妹吗?”   “没有。说不定她是生病了,所以没有来看比赛。”大石猜测道。   “英二,她不叫蓝眼睛妹妹哦,她叫湛蓝。”不二笑着说道。   “咦,不二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你见到过她吗?”菊丸英二好奇地问道。   “不止我知道,手冢也知道呢。”不二将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的手冢部长大人也拉下了水,惹得一个名为冰山的冷气在开放。   “老哥怎么知道的?”不二裕太也挺好奇地问道。   “你猜呢?”不二很喜欢跟弟弟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说了半天,青学的众人还是没有从不二周助的口里掏出他们是如何得知蓝眼少女的真实姓名,他们自然不敢问手冢,如果他们不想被一股名为手冢的寒流给冻感冒的话。乾在笔记本上注明:暂时得知蓝眼睛妹妹叫湛蓝,得知途径为不二与手冢,可信率80%,与不二、手冢认识的概率为60%.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三浦海岸是位于神奈川县的三浦半岛,以蓝色的大海、金色的沙滩和白色的灯塔吸引着大批游客。   “蓝蓝,我终于可以体验到海子在他的诗里所写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的滋润啊,幸福。”晓馨深深地呼吸着带着腥味的海风。这样被温暖的海风吹着,是多么的舒服。   湛蓝坐在沙滩上,端着dv,拍摄着海水拍打着沙滩,翻起白色的浪花:“是啊,爸爸说当你看到湛蓝色的大海时,你就会心归于平静。爸爸和妈妈在日本的时候,应该经常去看海的。”   晓馨将鞋子脱下,光着脚丫子跳进湛蓝的海中,修长的双腿接受着海浪的亲吻,一个接着一个的海浪拍打过来,她一个一个地跳过,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湛蓝则是带着一脸的笑意记录着晓馨的一举一动。   “蓝蓝,你也来玩啊。”晓馨用脚丫子踢着海水,在早晨温暖的阳光下,在带着腥味的海风中,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感受着海的无限宽容,感受大海的无限气度,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小在海边长大的晓馨有着深刻的体会。   湛蓝笑了笑,将手中的dv机递给一个路人,让他帮自己和朋友照一张相,路人欣然地同意了,相片很快就定格下来。湛蓝的天空,湛蓝的海洋,明媚的阳光下,明媚的笑容。   掬了一捧海水,从手中溜走,晓馨转身对也是光着脚丫站在水里的湛蓝说道:“蓝蓝,我们下午去猴岛吗?”   “嗯。”湛蓝拿着dv点点头,“你还想着去逗猴子啊?猴子真可怜,遇上你这么一个客人。”   “呵呵。”晓馨打着哈哈,她怎么能让湛蓝知道她现在的真实想法呢。   坐在京浜急行电铁上,晓馨将头探出窗外,突然间拉了拉湛蓝的衣角:“蓝蓝,你看,那栋房子应该很有历史哦。”   湛蓝随着晓馨的视线看去,一栋古老的日式建筑矗立在路边,看样子似乎比大阪忍足叔叔家的还要古老,还要大。   “你说水仙花家的房子是充满了西方味道的,到了日本来不好好看看日本的古老民居,多么没意思啊。”晓馨用渴望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那栋房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湛蓝点点头,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没想到自己被坐在不远处的紫发少年看在眼里。他的眼中露出了笑意,温润的如同一块蓝田之玉。   两个少女在中途下车,手牵着手,从后面看就是一副十分和谐的画,紫发少年看着她们离去,昨天听仁王说在神奈川碰到了她,看来是真的,少年又是温和地笑了笑。   “蓝蓝,我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盯着我们看。”晓馨扭过头对湛蓝说道。   “说不定是被晓馨的魅力吸引的吧。”湛蓝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取笑晓馨呢。   “没,我觉得肯定是被你吸引的,你最近老是走桃花运,我跟你说哦,我来之前曾经用扑克牌算了一卦,你绝对要给我找一个日本的妹夫回去。”晓馨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有天知道她这些话的可信度有多大。   “嗯,是,是,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犯罪。看你的牛皮什么时候被你吹破,你都快成神棍了。”湛蓝白了白眼,继续向前走。   “我是神棍?蓝蓝,谁说的?”   “我说的啊,你刚才不是听到我说的吗,这么快就忘记了,老了,老了,这么快就老了,唉,健忘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神棍啦?”少女问道。   “哈哈,我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多么的有力度,湛蓝还特意加强语气。   “那你的眼睛肯定是近视了。”   “不好意思,我的视力是2.0的。”   “那你说飞过你眼前的苍蝇是公的还是母的。”晓馨指着围着她飞了一圈的苍蝇问道。   “公的。”湛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为什么?”晓馨很入套地问道。   “你没见它刚刚围着你转了一圈吗?秉承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它肯定,一定就是一只公的苍蝇。”湛蓝再次加强语气,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晓馨看着湛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喂,回神了。”湛蓝将手放在晓馨面前晃了晃。   “蓝蓝,你是在说我是一只母苍蝇吗?”晓馨眯着双眼,危险地看着湛蓝的脸。   “没有,我好象没有这样说过啊。我有说你是一只母苍蝇吗?”湛蓝故做无辜地瞪着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晓馨。   “没有。”晓馨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蓝蓝在她熏陶之下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她已经教了一个好的徒弟出来了。   湛蓝看着晓馨一副像吃了米田共样子,心里偷着乐呵。   看着湛蓝高兴的样子,晓馨回想起她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年夏天,由于父亲工作的调动他们家从南国迁居到繁华的上海,成为了湛蓝家的邻居。记得十一岁的湛蓝倚在门口,瞪着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她,略带着甜甜香味的吴侬软语跟湛阿姨说话,而当时自己见到那一抹湛蓝时,不相信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的眼睛居然会有这样好看的眸色,蓝的就像一片湛蓝的海洋。   从湛阿姨那里得知,她是中日混血儿,万万没想到能说的一口流利中文的成叔叔居然是日本人,爷爷原本很排斥日本,不论是人还是物,但是奇怪的是他对成叔叔很好,对蓝蓝也很好,后来才知道成叔叔在一次出差到广东救过心脏病突发倒在路边的爷爷一命。   最开始的时候,湛蓝对自己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可是跟她呆久了,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虽然比自己小一岁,但是已经与自己一样是个跆拳道的高手,久而久之,就发现她们的共同点还是很多的,比如说都想到北京最高的学府去深造,都想周游整个世界。无事时,两人就爱跑到天台上看星星,然后带着满身的被蚊子叮的红包回去,进门前还互相挤眉弄眼地嘲弄一番。   湛蓝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两只小猴子捧着双手,眼巴巴地看着湛蓝,只见湛蓝从包里取出在山脚下买的专门给猴子吃的花生,放在手里,小猴子快乐地吱吱叫了几声,欣喜地用爪子扒拉着湛蓝手里的花生,把花生连着壳一起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湛蓝看着晓馨用香蕉逗弄放养在外的猴子,猴子气呼呼地用手去扒拉着晓馨手里的香蕉。   “晓馨,再不给它,你就要被抓了。”真是可怜的猴子,遇到了晓馨这样恐怖的女人,她现在肯定是想从猴子那里找点平衡回来。   “切,一点都不好玩。”晓馨飞快地将香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吧唧吧唧地嚼了几下吞到肚子里,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香蕉丢给刚才被她玩弄的已经快要断气的猴子。   猴子抓起地上的香蕉,咻的一声就跑开了,站在远远的地方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者晓馨,还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香蕉,生怕晓馨再次把它抢走。   晓馨冲着猴子做了一个鬼脸,被湛蓝抓拍了下来。   “蓝蓝,我们走吧。”晓馨拽起坐在地上的湛蓝,湛蓝顺势起身,拍了拍灰尘,这个时候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   “蓝蓝妹妹,是我,是我。你还记得答应我要来看我和怪物的比赛的,还记得吗?”电话那头很热闹,小金扯着嗓门喊到。   “记得。什么时候呢?”湛蓝用右手整了整背包的带。   “明天,明天下午呢。”小金听到湛蓝说记得与他的约定,更是兴奋。   “好,那我明天下午一定到。”湛蓝微笑着说。   “呀,太好了,哈哈,白石,白石,蓝蓝妹妹说要来看我们的比赛呢。”小金还没放下电话就冲着白石嚷嚷道。   “小金,把电话给我。”谦也趁小金没有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抢走,“喂,蓝蓝妹妹,你现在什么地方?侑士说你到神奈川去了?”   “嗯,是啊,现在在猴岛呢。”   “那需要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们,这次我找的到的。”湛蓝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坐车从东京大学到青学的故事也被他们知道了呢。   “嗯,好,那我们明天见了。”忍足谦也显然是知道少女想到了什么地方,也是笑了笑。   “好。bye—bye.”湛蓝挂上电话,看到晓馨一脸八卦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十分古怪的笑容。   “亲爱的,是谁的电话啊?”   “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发了一段录像?”湛蓝笑吟吟地看着晓馨。   “哦?哦!记得了,就是那个一蹦三尺高的猴子?”晓馨回想起当时她收到这段录像,再看看湛蓝当时在一旁的注释,没把她的肚子笑破。   “他邀请我们明天去看一场网球比赛,有兴趣吗?”   “好啊,能看到真人版的人猿泰山呢,我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戏呢。”晓馨心里嘎嘎地乐啊。   夕阳西下,斜阳将影子拉长。愉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从大巴车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湛蓝和晓馨面面相觑,她们已经迟到了很久了。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小金连续发来的好多条信息,湛蓝有点傻眼,她可以想象到时候小金会怎样的唠叨。   “怎么办,你知道有什么近路可以去吗?”晓馨看着湛蓝手里的东京市地图。   “嗯,有一条。”湛蓝在车上曾经研究过地图,发现的确有一条近路可以通往arina之森公园。   “那就走吧。”晓馨抓起湛蓝的手,就往前面冲。   “反了,反了,应该往这边。”湛蓝转了一百八十度,往反方向跑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四道恶狠狠的眼光在看着她们。   一阵笑声响起,两人转过身去,四个相貌不善的男子露出凶光看着她们。湛蓝将晓馨藏在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后面退去,不料身后却是一条死胡同。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不良男子,虽然说晓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准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哟,还是两个漂亮的小妞嘛,身材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脸蛋很不错,合我们的胃口。”不良青年的头头痞痞地笑着,那笑容能让人将隔夜饭给呕出来,他还不已为意地露出了两个被香烟熏的焦黄的大板牙。   “老大,听说她们还是中国人。”   “中国人怎么了,我还从来没上过呢,来的正好。”他将衬衣的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自认为撩人,谁知道是撩的让人想吐。   “蓝蓝,他们想干什么,找打吗?正好我现在拳脚痒痒,想练练手。”晓馨兴奋地将脑袋从湛蓝的身后探出来。   “没错。”湛蓝回头对晓馨说道,再次转过头,“呐,你们想要找打,那我们就成全你。”摆出了准备出击的姿势,而晓馨则扮演着一个弱女子,缩到了一个角落。   “我去对付那个墙角的,你们把大小姐吩咐干掉的女人给搞定。”凡是老大都是最后一个出马的,他当然要把这个原则坚决地执行下来。   而他的手下则是鄙视地看了一眼,不敢反驳,一步一步地走向湛蓝。   湛蓝冷笑地看着走向晓馨的男子,不由为他的选择感到悲哀,她一个飞身蹬腿,离她最近的男子被她一脚踹飞。   “小妹妹,不要害怕哦,哥哥疼你。”老大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将衬衣脱掉,越走越近,慢慢地解开皮带。   晓馨乘机活动着脚踝,以免到时候运动过量导致小腿抽筋,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看着男子走地离自己只有半米的距离,晓馨咧嘴一笑,仿佛在嘲笑男子的不识好歹,她的回旋踢练的湛蓝更成熟,更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男子大叫一声,原本就猥琐的脸看起来更猥琐了,这一脚不仅让他的脸肿,就连腮帮子那一块也是青紫的,可以看的出来晓馨的脚力比湛蓝的还要厉害。   “tdyd,你还想打我的主意,做你的春秋大梦。”晓馨收起腿,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用国语说道。   “baga.”猥琐男人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而恰好这句我们的晓馨大虾知道是什么意思,用刚收回来的脚又踹了出去,这脚的力道更是凶狠,让他如同一个带有弹性的皮球一样,在狭窄小巷里的墙上撞了好几个来回。   “居然还骂我,我看你才是个baga.”晓馨将脚放在猥琐猪头的脸上,还碾了碾,“你妈妈将你生下来真是侮辱了世人的眼睛,原本美丽的东京都因为有了你这张脸而彻底地毁了。”晓馨将她的毒舌发挥到了极致。   将自己的对手打败后,晓馨转过头看湛蓝那边的人解决了没有。   与湛蓝交锋的三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晓馨,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大,三人对望了一眼,纷纷从怀里掏出了三把三寸长的水果刀。其中的一个男子说道:“原本我们打算只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可现在只有按照铃木小姐的要求来做了。”   “铃木小姐?”湛蓝用汉语说了一遍。   “笨蛋,铃木小姐让我们不要提她的名字?”另外一个男子说道。   “切,怕什么,反正她们都要死了,还会将我们透露出去不成,最多也就是到阎王那里去告状了。”第三个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蓝蓝,是那个叫铃木的女人给我们找来的麻烦?”晓馨曾几次听湛蓝对她提过叫铃木的,记忆尤其深刻。   “小心!!”湛蓝一个手刀劈下去,一个男子手中握着的刀滑了一下,但有马上被他握住了。   “呀呵。”一记倒挂,其中一个人立刻昏厥。   湛蓝和晓馨面对着剩下的两个人,湛蓝悄悄地说道:“我们一人一个,赶快解决,赶快了事。”   “嗯。”晓馨点点头。看着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脚上,飞起一腿,先将男子手中的刀踢飞,再来一腿,男子脖子朝旁边一歪,口里喷出了鲜血,立刻蔫在了地上。忽然听到湛蓝在她身后大叫一声小心,没等她回过神来,湛蓝就倒在了她面前,胸口处插着一把水果刀。   四个男人都倒在地上,一个男人扬起脖子看着她们,手还做着刚刚发射出飞刀的动作。晓馨愤怒地飞起一腿,男子立即翻了一个跟斗,晕倒在地。   望着从胸口汩汩流出来的红色液体,晓馨慌了神,饶是她大胆,但是看到这样真实的场面,她用手去捂着伤口,但是血依旧是不止地往外流。晓馨紧紧地抱着湛蓝的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拼命地跟她说话:“蓝蓝,不要睡着了,要睁开眼睛,我去叫车送我们去医院。”可是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要说车,就连个人都很难见到。   “电话,电话。”湛蓝皱着眉头,苍白着脸,胸口处的疼痛在一阵阵地传向她的大脑中枢神经,她艰难地说道。   晓馨醒悟过来,从背包里取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大部分都是她看不懂的字眼她傻眼了,这个时候她才后悔为什么当初有个免费的日语老师教她都不去学,搞得现在是字认得她,她不认得字。算了,晓馨随便按了一个号码,过了半晌,没有人接听。她气馁地挂上电话,再拨打另外一个,依旧是没有人接听。此时的湛蓝已经气息奄奄,晓馨的后背全是汗水,汗水已经将她的衣服打湿,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处慢慢地过来,晓馨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大声用英语说道:“pleasehelpme,sendustohehospital.”   身影渐渐近了,男人有着一头白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睛,一脸的桀骜不逊,他微微吃惊地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个女孩,随即缓过神来,准备离开,却被短发女生抓住了裤脚,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pleasetohospital,hospital.”泪水从她的眼中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他见过不少女孩子哭,但都是被他吓哭的,可眼前的女孩似乎有点不同。见男子依旧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晓馨从包里掏出了纸笔,粗鲁地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字,递给他“医院”。男子总算懂得了什么意思,丢下一句话,抱起湛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晓馨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背包,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脸上依旧挂着泪水。跟随着男子来到了大马路,男子抱着浑身是血的湛蓝站在马路中间拦了一辆车,上车时,看了呆若木鸡的晓馨一眼。晓馨回过神来,如同得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噌”的一声窜上车。在男人又丢下一句话后,司机踩足油门,加大马力,如离弦的箭一样,“咻”的一声开了出去。   晓馨紧紧地握着双手,看着湛蓝无声无息地躺在男子的怀里,血已经将男子白色的衬衣弄脏了,她脸上挂着没有擦拭的泪珠。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他似乎感觉到晓馨的目光,回头一看,少女滴溜溜的黑色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到他浑身起鸡皮:“女人,不要这样看着我。”晓馨眨了眨眼睛,吐出了这几天下来从湛蓝那里学会的几句日语中的一句:“谢谢。”   男人微微一怔,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听别人向他到过谢,随即晓馨又用英语说道:“youareverykind.”男人回过神来,没有再说话。   幸亏在这个时候这段路不堵塞,原来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被司机用十五分钟赶到了东京综合医院。下车时,男人抱着湛蓝就往医院的急诊科冲去,而晓馨则从兜里掏出了两张一万员的大钞,没等司机说什么,道了声谢就“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等她跑进医院,湛蓝已经不见了踪影,男人靠在医院白色的墙上,用手指了指急诊科亮着的红灯,衣服上有一大块被鲜红的血染上了。晓馨拉着他冲到挂号室,递给他一把钱,指了指挂号室的铭牌,他了解地点点头,将钱递了过去。   迹部这个时候焦急地望着公园的入口,依旧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忍足也不断地看着手机,可是依旧是没有少女的来电。向日嘟着嘴,不满地说道:“蓝蓝真的说她要来吗?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呢?”   “可能是塞车了吧?”凤猜测道。   金太郎握着球拍,还不忘往外边望望,蓝蓝妹妹还是没有来吗?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蓝蓝妹妹失约了呢。他紧紧地握着球拍,双眼看着带着帽子的少年,四年来的死敌:“怪物,我一定要把你打败!!”   “切,你还madamadadane.”少年用球拍嚣张地指着对手。   一个小时过后,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男人将晓馨推上前,晓馨紧张地看着医生,生怕会从他的嘴里或脸上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听着医生一阵鸟语后,男人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晓馨依旧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用英语说道:“english,please,icantunderstandjapanese.”   医生笑了笑:“送的很及时,抢救得也很及时,如果那刀插的偏了点,或再深一点,那就会割破心脏的膜,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缝合好了,但是这两天是最危险的时候,她现在发烧,那是因为伤口感染了,如果烧退了,那就证明她转危为安,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哦,thankyou,thankyouverymuch.谢谢。”晓馨在听到这话后,长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就往下滑,她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可以落回到原来的地方,一直隐忍着没有流露出来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男人看着这满脸是泪水的小姑娘,她一直守侯在急诊室门口,寸步不离。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晓馨拿起电话,给了男人一个抱歉的眼神,就跑到医院门口,按下了通话键:“喂?”   一听不是湛蓝的声音,忍足用英语问道:“晓馨吗?你们在什么地方呢?比赛已经结束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到,是堵车吗?”   听到这话,晓馨哭的更厉害,哭得忍足的心扑腾扑腾地乱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忍足看了一眼迹部,迹部从桦地那接过手机,上面有个未接来电,是湛蓝打来的,时间为一个半小时前。   忍足尽量放松紧张的心情去问道:“晓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晓馨用手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哽咽地说道:“蓝蓝,呜呜呜,蓝蓝受伤了,呜呜呜,流了好多血,呜呜,我们现在在医院,医院……”   “蓝蓝受伤了?在什么医院?”忍足紧张起来,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冰帝、青学、四天宝寺、立海大,所有的人都望着忍足手里的手机。   “在东京综合医院。”晓馨抽噎着说道。   “好,晓馨,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到。”忍足合上电话,头看向正在望着他的迹部,“迹部?”   “知道。”两个少年飞快地奔向停车场,飞快地加大马力朝医院奔去。留下了一群惊惶失措,搞不清楚状况的少年。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向日首先发话:“我,我怎么好象听到蓝蓝受伤了,在医院里?”他摸了摸脑袋,再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呀,蓝蓝的电话我没有接到,蓝蓝真的出事了?”   向日噼里啪啦地说完,就准备往外冲,却被凤叫住了:“前辈,你知道蓝蓝在什么医院吗?”   向日的热情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给浇灭了,这个时候,立海大真田副部长的手机响了:“喂,我是真田。”   “真田君,蓝蓝在东京综合医院。”电话那头响起了忍足侑士冷静的声音,忍足越是冷静那就代表着事情越是严重,难道伤得真的很重吗?真田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飞过的苍蝇。   “东京综合医院,好,我知道了,马上到。”真田挂上电话,十分抱歉地看了幸村一眼。幸村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呀,一起去看蓝蓝妹妹吗?我也要去。”丸井文太又是“吧嗒”一声,吹起的泡泡破了,粘了一脸。   “为什么,我们要去看那个蓝蓝妹妹?副部长与她有什么关系吗?”头发一团糟的少年抓了抓更加乱。   真田冷冷地看着少年一眼,幸村微笑地看着少年一眼,少年被这一冷一热的视线打击地说不出话来。   “白石,我们也去吧。”金太郎不甘落后。   “小金,我们明天才去,人太多了会给蓝蓝的休息带来不便的。”白石摇摇头说道。   “这样吗?那好吧。但是我还是很想现在就去看看蓝蓝妹妹呢。”小金首次没有反驳白石的话,乖乖地点点头。   湛蓝从急诊室里推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听着微弱的呼吸声,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胸口处被包扎得紧紧的,还渗出了血丝,红色的血液从输血管注入到她的体内。晓馨再次抹干泪水,从钱包里取出十张一万元递给白发男子。男子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听到了晓馨在他身后再次向他道谢,在走出医院门的那瞬间,与冰帝的迹部、忍足擦肩而过。   “你好?”   “忍足少爷?”询问处的护士抬起头看见了医院里上至女医师下至见习护士都讨论着的男子,内心激动不已。   “我问一下,有个叫湛蓝的小女孩被送来了,她在哪间病房?”这个时候,忍足没有心情来谈论这些有关风花雪月的事情。   “哦,您是说一个半小时送来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吗?我查查。”一个年纪颇大的护士羞红了脸,连忙翻阅着刚才的记录,“她在1211号房。”   “忍足,走。”迹部听到浑身是血这几个字,一刻也呆不下去,他现在可是无心享受周围花痴女人们的眼神。   “通知一下我父亲,让他到1211房来。”忍足丢下一句话,与迹部爬楼梯上去,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目的地,房门微微地掩着,晓馨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湛蓝那之没有输血的手,看见他们来了,通红的双眼,通红的鼻头,依稀能看到泪渍挂在腮边。   迹部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苍白的脸就如同床单一样的白,白的那么的无力,失去了血色的双唇紧闭着,眉头微微地皱起,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少女转眼间就如同失去了生气的木偶一样躺在病床上。   “她的情况怎么样?”迹部大爷无意识地摸着眼角的泪痣,他的心此刻疼痛异常,宛如刀割。   “医生说,如果今明两天之内退烧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大事了。”晓馨的泪水又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她赶紧抽了张纸来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出了什么事情?”迹部继续询问道,此刻晓馨已经全然忘记两人初见面时的针锋相对,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用英语一字一句地表达清楚,听得两个少年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你确定是铃木指使的?”迹部的眼睛眯的更小,拳头捏的更紧。   “晓馨,你确定?”忍足在听到铃木这个名字的时候,怒火中烧,莫非自己没有表述清楚而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yes,ofcourse,iamverysure.蓝蓝在和那些人对话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个名字,而当我问蓝蓝的时候,她也说过这些人与铃木有关系。”晓馨敢用自己的名誉来起誓。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推开,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忍足医生在接到护士站的通知后马上赶了过来,吃惊地看着儿子与迹部家的少爷一脸严肃地站在病床边,一个陌生的黑发女孩坐在另一边,病床上则躺着一个黑发少女,少女的面容是如此的眼熟,忍足医生的心抽搐了一下,是湛蓝,一个星期以前就跟着儿子到了东京的湛蓝,不是说她去了神奈川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忍足推了推眼镜,看着父亲:“父亲,铃木财团的大小姐铃木雅子指使人袭击了蓝蓝。”   忍足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挂在床头上的病历本,低声询问道:“那现在病情如何?”   “如果今明两天退烧,就没有大碍。”忍足依旧看着父亲,而迹部一言不发,他的眉头自从进了病房后就没有舒展过。   “吱”一声,门再次打开,白发男子提着两大袋走了进来,晓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吃惊地用英语问道:“你,没走?”   “不要命令我,女人。”男子简单地能听的懂晓馨在说些什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两袋东西放在桌上,剩余的钱也被他随即放在桌上。   看着桌上的零钱,晓馨大约明白了男子的意思:“这是我为了感谢你,而给你的报酬,你为什么要给回我?”   “亚久津?”迹部和忍足同时认出了穿着白衣的男子,正是三年前在关东大赛上以强悍的爆发力,优异的体质而著名的山吹中学的选手亚久津仁。   “你们认识?那就好,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晓馨对于眼前这有着凶恶面容的男子是满心感激。   “亚久津君,非常感谢你。”这是他一天中听到的第三次谢谢。   “哼,女人就是麻烦。”亚久津转身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房门刚刚打开,立海大和冰帝的所有正选们都站立在门口,亚久津顿了顿,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直至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他怎么会在这里?”立海大的二年级正选好奇地问道,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您好,我是高晓馨,是蓝蓝的好朋友。”望着忍足医生,晓馨开口说话。   “你好,蓝蓝的妈妈跟我提起过你,你和蓝蓝是初中同学。”忍足医生点了点头,按下了房内的通话铃,“我是忍足医生,把1211房的病人转移到1218豪华房,所有的费用由忍足家支付。”   真田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苍白的脸上不正常的绯红,禁闭的双眸。她究竟是不是叔叔的女儿,是不是真田家的孩子呢。眼前的这位忍足医生是叔叔的学长,他的妻子是未谋面的婶婶的同班同学,那他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忍足先生?”真田弦一郎压低嗓门问道,晓馨将亚久津刚才买的一些水果拿去洗干净后端出来放在大桌子上,整理了一下摆在桌上乱七八糟的礼品,芥川绵羊买的抱枕,向日买的蛋糕,凤和穴户买的苹果,日吉红着脸带来的一束花,还有就是立海大的那些人带来的一些补品。晓馨招呼着站在一旁的少年,自己走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向来最喜欢热闹的向日和丸井也安安静静地各拿了一个苹果,乖乖地呆在晓馨旁边,柳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可没有从里面掏出笔与本子,而是把手抽了出来。   “你是真田?”忍足医生认出眼前的少年是真田家主的小孙子。   “是。”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点点头,继续用一成不变的声音说道,“家父曾经提起你与家叔是好朋友,所以冒昧地想请问一下您,知道家叔的消息吗?”   迹部和忍足同时望向了站在床边的忍足医生,他们也是很想知道答案。   忍足医生点点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晓馨:“晓馨,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看着晓馨点点头,继续说道,“你,有蓝蓝的全家福吗?”   晓馨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知道蓝蓝的电脑里面保存着,她说是要带给她爷爷看的。”   “那能让我们看看吗?”   晓馨从放置在一旁的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开机,迅速地找到了那个文件夹,相片一共有十四张,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晓馨解释道:“蓝蓝说,这是每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全家一起去拍的。”   相片一张一张地播放着,有一张是女儿刚出生时,幸福的爸爸妈妈抱着酣睡的女儿,笑的是那样的温暖;有一张是女儿刚学会走路时,爸爸在前面逗,妈妈在后面跟。一张一张地,女儿渐渐长大了,与父亲一样的湛蓝的眸色,与母亲一样清秀的面容。真田盯着屏幕,在家里的老相册里曾经翻到过一张相片,一男一女相拥在美丽的樱花树下,笑的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纯真,而相片上的男女主角赫然就是电脑里相片的爸爸和妈妈。   “咦,这里有段录像,我没看过呢。”晓馨发现在文件夹里还存放着一段约莫十分钟左右的短片,点击播放,将音量调到最小。   录像里出现了一个客厅,红棕色的软皮沙发,很有民族特色的地毯,透明的水晶灯,白色的墙壁上搁置着几块玻璃架子,上面零散地放着几本书和碟片,一盆秀气的吊兰点缀着大厅。   一个声音响起,用着少年们熟悉的语言:“呐,这是我在上海的家。今天新买了一个dv,用它来记录一下家人的生活。”   随着镜头的移动,穿过了客厅,饭厅,书房,来到了一个门前,敲了敲门,小女孩在房里面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进来。”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小女孩翘起腿放在桌子上,耳朵里塞着大大的耳机,摇头晃脑地哼唱着什么,天蓝色的纱帘被风吹拂着,乳白色的电脑正在播放着什么动画片,大大的双人床上摆放着一只大大的棕色的熊。看见父亲举着dv走了进来,摘下耳机,腿依旧搭拉在桌上,她湛蓝色的眼睛中透露着吃惊:“爸爸,你拿着dv录什么?”   “蓝蓝,现在你要跟爸爸说日语。”男子用日语对女儿说道。   “why?”少女不解。   “这段录像爸爸是要带到日本去给你爷爷和伯伯看的,你说汉语他们听不懂。”男子用日语象女儿解释道。   “啊?爸爸要回日本?什么时候?”少女的日语一点都不逊色于父亲。   “等你高中毕业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带着你一起回神奈川,爸爸的家乡,看看那片湛蓝色的大海。”男子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摸着女儿的脑袋。少女不满地皱皱眉头:“爸爸,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蓝蓝,对镜头笑一个。”男子将镜头对准女儿。   “要可爱点的吗?”少女问道。   “好。”   少女将脚放下来,转过椅子,端正地站在镜头面前,微微地翘起嘴角,慢慢地往上扬,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定格下来是少女嘟着嘴和鼻子皱到了一块,鼓起脸蛋,此时此刻她的脸形已经变成了青蛙状。父亲的镜头抖了几下后,笑道:“蓝蓝,正经点,要是爷爷看到这样会害怕的。”   “nani,爷爷也会害怕吗?我以为爷爷是超人奥特曼呢?爸爸和我一起照。”少女歪着头望着父亲。   “好,来妈妈拿着,我和我们小蓝蓝一起照相。”父亲将dv递给了在一旁的妻子。自个儿却抱着女儿,父女俩相同的蓝眸出现在镜头里,此时女儿提意见了,“爸爸在前面,我在爸爸后面。”   “好。”对于女儿的要求,父亲一向是百依百顺。   女儿趴在父亲的肩膀上,双手搂住爸爸的脖子,等到妈妈数了一、二、三后,女儿突然将手掐住爸爸的脸,扯着脸皮,这个时候父亲的脸也变成青蛙了。   母亲被父女俩的动作和表情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录像很快就放映结束,晓馨关上电脑,凭着她的直觉,小蓝的爸爸似乎和这个正在释放着冷气的黑面神大叔有着莫大的联系。   忍足医生取下眼镜,平静地望着真田,平静地说道:“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湛蓝的父亲的确是你的叔叔,蓝蓝的全名应该是真、田、湛、蓝。”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真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自己不安定的心。他摘下了帽子,继续问道,他想知道一切他应该知道的东西:“忍足先生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没有和叔叔联系过吗?”   “他去了中国后,只是在蓝蓝出生的那年,也就是十四年前给我写了一封信,上面没有写详细的地址,还寄了一张他们的全家福,也就是在电脑里看到的最开始的那张。第二次联系是在一个月前,我又收到了一封信,是小蓝的妈妈湛然寄来的,地址很详细,还有e—mail,我们是通过网络再次联系上,她说小蓝要来日本,希望我们能帮忙照顾一下。具体的原因她没有提及,成义的去世我们也是通过小蓝才知道的。”忍足医生用英语来解释着这十六年来与湛蓝父母的联系情况。   “您是说,成义叔叔去世了?”真田丝毫不敢相信真相。   “是的,出车祸。”忍足医生从湛蓝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给湛然打了个电话确认,“真田,我希望这件事先不要对你的祖父和父亲说,等蓝蓝真正地脱离了危险后,再通知他们。”   真田自然理解忍足医生话里的意思,点头同意了。晓馨吃惊地看着真田,无意识地说了句:“蓝蓝是黑面神大叔的妹妹?”   黑面神?还是大叔级别的?立海大的正选们(除了对英语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的切原赤也听不懂外)都十分敬佩地看着晓馨,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称呼他们尊敬的副部长大人。   冷气在开放,冻得晓馨直哆嗦:“我,我不说了,真田大哥,你不要再放冷气了,房间里已经够凉快的了。”   “扑哧”一声,丸井文太忍不住笑出声音来,结果在接收到副部长的冷冻死光后,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不料,蓝蓝妹妹会是弦一郎的妹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幸村淡淡地一笑。   “你们先回去吧,蓝蓝醒了我会通知你们的。”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忍足医生对站在一旁的少年们说道。   “嗯。那我们先告辞了。”真田点点头,“如果她醒了,请您务必通知。”   “我们明天再来。”幸村依旧云淡风轻地微笑。   “这件事情我迹部家会弄清楚的。”迹部没有使用他的招牌动作,难道说现在的他处于盛怒中。刚与家中管家联系了,不惜一切力量也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   晓馨见黑面神大叔离开病房,立刻搓了搓她已经被冻得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小声地用汉语嘀咕了一句:“会移动的冷气机终于走了。”   “what?”迹部没有听懂。   “nothing.”自己内心世界的想法怎么能够被这华丽的水仙花大爷知道呢,晓馨立刻反驳道。   夜,已经深了,迹部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女,右手上已经换成了点滴,高烧依旧不退,降温袋搁在她的额头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晓馨坐在凳子上,上下眼皮在打架,脑袋就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迹部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真是不华丽的女人,明明撑不下去了,还要硬撑着。   “喂,你累了就睡吧,今晚本大爷守着。”迹部很好心地说道。   晓馨努力地睁着眼睛,看了迹部一眼,努力地点点头,走出房间,朝另外一间屋子走去,她应该可以相信这华丽的水仙花大爷能把蓝蓝照顾好。   迹部将大灯关了,留下一个微微能照亮的小台灯,重新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温柔地看着湛蓝,用着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看着湛蓝,右手紧紧地包着湛蓝冰凉的左手,放在脸旁轻轻地蹭着,自从那次抓起她的手,他就不舍得放下,柔弱无骨的手,原本指尖的那缕温暖也随之不见,留下的是冰凉。   他只是有三天的时间没有见到她而已,为什么再次见面却变成这样呢?是他太疏忽了吗?蓝蓝,无论是哪个女人伤害了你,本大爷一定要让她十倍的偿还,不管她是哪家财团的小姐。   “蓝蓝,或许忍足说的没错,本大爷真的喜欢上了你,你就准备沉醉在本大爷无比华丽的追求中吧。”迹部的左手温柔地抚摩着湛蓝黑亮的头发,微皱的眉头,禁闭的双眸,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你快点醒过来,本大爷不会跟你计较,只要你醒过来,我想吃你煮的方便面,你不能只煮给慈郎一个人吃,还有我的份。不行,要第一个煮给我吃。”迹部发觉有些时候用“我”比用“本大爷”更符合他华丽的美学。   “蓝蓝,比赛输了呢,输给了青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用。”迹部苦笑着,“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女生敢反驳我的话,因为我是国王,可你却不同,我喜欢看你反驳我的时候的样子,嘟着嘴很好看,也很喜欢听你跟我斗嘴。我决定了,不管你说我是水仙花也好,是自恋狂也好,本大爷就这样吃定你了,无论你是不是真田家的孩子,本大爷决定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你是怎么样也逃脱不了的。”水仙花大爷是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动,他丝毫没有发现门外躲着两父子,在听到迹部这番壮志雄心的话后那夸张地抖动着肩膀。   父亲问儿子:“侑士,你什么时候看出景吾喜欢蓝蓝的?”   儿子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地回答父亲:“从那包大白兔奶糖开始。”   “你不后悔吗?”父亲靠着墙问道。   “父亲,蓝蓝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只是小妹妹。”儿子扶了扶眼镜。   忍足医生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轻轻地掩上门,轻轻地离去,忍足侑士也是没有说话,轻轻地跟在父亲身后。他应该回去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铃木雅子,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晓馨轻轻地推开房门,灰紫色头发的少年疲惫地趴在湛蓝的床边睡着了,右手紧紧地握着湛蓝的左手。温暖的早晨的阳光悄悄地播洒进来,洁白的床单上播洒着一片绚烂的金色。晓馨蹑手蹑脚地走进床边,摸了摸湛蓝的额头,很显然地烧已经退了,那就证明蓝蓝已经脱离了危险,她松了口气,轻轻地退出房间,她睡饱了可是肚子饿了,现在要去解决民生问题。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小说看了不少,从眼前的少年眼里她看出了对蓝蓝的爱恋,看来她的占卜准了呢,她真的会在日本找到属于她的爱情。   听着关门的声音,迹部从梦中苏醒,揉了揉胀胀的太阳穴,捏了捏被压着已经麻痹了的左臂,摸了摸湛蓝的额头,已不再滚烫,由于高烧带来的绯红的脸颊也恢复了正常,迹部不舍地松开紧握着的手,按下了通话铃。   忍足医生和值班护士很快地来到病房,测量体温,检查伤口。忍足医生大大地松了口气:“危险期已经安全地度过了。”   晓馨提着早餐回来,将牛奶面包递给迹部,昨晚他看护了湛蓝一夜,应该好好地犒劳一下他。迹部接过早餐,对忍足医生说:“事情查的怎么样?”   “熊本管家刚打电话来说,进展很快,应该不久后就会收到消息的。”忍足医生知道迹部问的是什么。   “嗯。”迹部点点头:铃木财阀,我会让你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报复中。   忍足医生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你去休息一下,侑士来接你的班。”   “不,我要看到她苏醒。”迹部摇摇头,他要她醒来后的第一眼是看到他。   看来他真的陷入了爱情的海洋。忍足医生听到迹部这样的话,没有再做答。转身对晓馨说道:“晓馨,你跟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晓馨望了望站在床边的迹部,明白地点点头,轻轻地关上门,跟在忍足医生身后,乖乖地到了他的办公室。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忍足叔叔,您不用忙了。”晓馨摇摇头,“您要跟我说什么吗?”   忍足医生放下一杯水在晓馨面前:“你想好怎么跟你湛然阿姨说了吗?”   “呃?”从出事到现在,晓馨还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晓馨黑色的眼珠转了转:“忍足叔叔,我们能不能先瞒着湛阿姨?”   “为什么?”这小丫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忍足叔叔,如果阿姨知道蓝蓝受伤了,肯定会很担心,然后从日本赶来,这是蓝蓝不想看到的。而且我相信忍足叔叔也不想让湛阿姨和您的妻子知道蓝蓝受伤吧,虽然湛阿姨不会说什么,但是忍足叔叔的妻子肯定会埋怨您的。我们可以跟两个阿姨说,蓝蓝只是因为发烧住院,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再说了,我可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铃木小姐呢,她三番五次地找蓝蓝的麻烦,这次的手段更是如此恶虐,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晓馨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看着恶魔般的笑容,忍足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丫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有时候很像一个长了犄角的恶魔啊?”   “有啊。”晓馨点了点头。   “谁?”   “蓝蓝。其实她比我还要恶魔,足叔叔不能被她简单的外表所迷惑了。”晓馨一本正经地说道。   两个小恶魔,看来未来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不会无聊了。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呜,蓝蓝啊,偶滴神啊,你就快点醒过来吧,病房里就快变成寒冷的北极了,一个加大了马力的冷气机,一个从南极移来的冰山,一个黑面神,一个大冰山,我都快要被冻僵了。”看着一个黑面神,一个大冰山,晓馨的上下牙齿打架,病房里只听到她一个人在嘀咕,不过没有人能听得懂她究竟说的是啥,“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快点醒吧。”   “喂,你在念叨什么?”迹部再次看了她一眼,实在忍不住地问道。   “我在祈祷,没有事不要打扰我。”晓馨很不爽地白了迹部一眼,自从她再次回到病房,就发现病房里多了很多人,还有九个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真的?那你能教我们吗?让我们一起为蓝蓝祈祷。”善良的凤君善良地说道。   “嗯,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南无阿弥陀佛,应该是来自古老中国的一种咒语,是祈祷语的可能性为60%,是发牢骚用语的可能性是36%,另外还有不明原因是4%.”乾的镜片闪过一阵光芒。   不二笑了笑:“她的祈祷语很有意思呢。”   “呐,难道她来自中国的巫族?会巫术?”菊丸害怕地往大石身边缩了缩,“难道不二听的懂喵?”   微笑着的少年摇摇头。   晓馨顿了顿,黑色的眼睛咕噜地转了一圈:“不行,这种祈祷词是我们高家从老祖宗那里流传下来的,只有纯血统的高家人祈祷才有效。”晓馨实在是不愿意欺骗这么善良的小孩,可是她又不可能实话实说,虽然说这年头要求人实事求是吧。   “呐,大石,她真的来自巫族啊,她真的会巫术喵。”菊丸好不容易抓住了噼里啪啦的流利的口语里面的几个关键性字眼。   “madamadadane.”嚣张的小孩别扭地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巫术这种东西呢,前辈真是容易被骗。   “是这样的吗?”凤听了晓馨的解释,了解地点点头。   迹部眯了眯他的眼睛,忍足抬了抬眼镜,手冢的镜片闪过一道光芒,不二的笑意更浓,幸村微微地抬起嘴角,真田的脸色更加的黑。晓馨则是非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向别人表示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有道理。虽然他们听不懂晓馨的汉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绝对不是向她自己所解释的那样。   “噗。”轻轻的嗤笑声响起,不是在座的某一个人发出的。大家同时把目光转向了躺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睁开湛蓝色的眼睛,晓馨张大嘴看着她,难道自己的祈祷成功了?被路过的放大假休息的菩萨听到了?就顺便让湛蓝醒了?   “晓馨,苍蝇要飞进去了。”看着晓馨吃惊的面孔,湛蓝用无比虚弱的声音嘲笑道。   “你、你、你……”晓馨吃惊地看着湛蓝,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迹部问道。   “在晓馨为我祈祷的时候。”想起晓馨的祈祷词,湛蓝就忍不住发笑,可是胸口的伤痛却让她皱了皱眉头。   “喂,你这女人,你吓死我了,以后没事不要随便地受伤,会让我担心难过的,你这个笨蛋,笨蛋。”高晓馨回过神来,泪水哗啦哗啦地就流了下来,不停地哭,不停地骂,“你这个大笨蛋,笨蛋。”   “是,是,我是笨蛋,大笨蛋。”湛蓝艰难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擦去晓馨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了,这不是你的风格,不是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幸亏你好好的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就会废了铃木那个女人。”晓馨粗鲁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是,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湛蓝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首次挂起笑容,看在迹部的眼里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容很丑啊?”迹部满脸不爽地说道,他的反常被冰帝的正选看在眼里。   “晓馨,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湛蓝没有理会迹部的话,歪着头身边的晓馨,为什么她醒过来就看到一堆人站在她床前,而且一大部分还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尤其是那个紫发女神和那黑着一张脸的大叔。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搞得像三军对垒一样,那阵势,说有多强悍就多强悍。”晓馨从忍足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一群男生呼啦啦地进了湛蓝的房间。   “呐,蓝蓝还记得我吗?”不二周助微笑地看着湛蓝。   湛蓝用左手撑着床铺,晓馨立刻将慈郎送的大抱枕塞了上去,“能不起来就不要起来嘛,你的伤昨天才缝合的。”   “不二君,你好。”湛蓝缓缓地坐起身,点点头,“你们从上面这样子看着我觉得很不舒服。”   “蓝蓝,喝点水润润喉咙。你认识他啊?我觉得他就像腹黑的熊,整天眯着眼睛笑,谁也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这种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叫“fuji”的男生自进病房以来,就一直笑啊笑,从来没有转换过其他的表情,比那座冰山还要恐怖啊。   了解晓馨想法的湛蓝为了保护身上的伤口,强忍着不要笑出声,天知道她忍得有多么的辛苦。凑进晓馨手上的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小口。   “看来蓝蓝还记得我的名字呢。真好。”不二依旧微笑着说。   “那是因为不二君的微笑很难让人忘记啊。”湛蓝说的是实话,这样的笑容想让人忘记都很难。   “看来我们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这样才能让蓝蓝妹妹更好地认识到我们,不是吗?我叫不二周助,青学三年级。”不二周助还是微笑着说。   “手冢国光,青学三年级。”   “大石秀一郎,请多多指教。”   “乾贞治。蓝蓝妹妹,你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血型是什么?喜欢吃什么?会打网球吗?擅长什么?是忍足君的未婚妻吗?”一边说一边掏出本子记录。   “喵,我是菊丸英二,蓝眼睛妹妹好,我和大石都是青学三年级的,我们是青学的黄金搭档喵。”   “桃城武,青学二年级。”   “嘶,海棠熏,嘶,多多指教。”   “不二裕太,多多指教呢。”   “越前龙马,多多指教。”   “呐,青学的怪物吗?”湛蓝说道。   “切,我不是怪物。”越前不满地拽了拽帽子。   “我是立海大幸村精市,多多指教呢,蓝蓝妹妹。”他的微笑让晓馨没来由地心惊:“蓝蓝,他和fuji是一个类别的。”   “真田弦一郎,多多指教。”真田略有深意地看着湛蓝,她与老相片上的女子真的相象,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呢。   “我是湛蓝,这是晓馨,多多指教。晓馨不会日语,所以我们可以用英语交流。”湛蓝浅浅地说道。   “呐,晓馨桑不是日本人吗喵?”菊丸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no.”晓馨终于能听的懂他们在说什么。   “蓝蓝赶快好起来,和小景一起来看我们的决赛。”不二笑眯眯地说。   “小景?他?”晓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用手指着迹部显然在抽搐的脸,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这朵水仙花怎么有这么不华丽的名字啊?不二君,说的太好了,是吧,小景!”晓馨故意将“小景”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决赛?小金他们输了吗?”湛蓝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还madamadadane.”拽拽的小孩压了压帽子,居然三番五次地叫他怪物。   “what?”晓馨向湛蓝求助。   “hestillhaslotsmoretoworkon.”不二翻译成英文。   “谢谢你们来看我,但你们有比赛的话,就请多多加油。”湛蓝不习惯有这么多人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虽然说都是善意的目光,但始终会让人觉得很别扭,尤其是站在那的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他的眼光感觉就像要将自己剥离了一样。   “啊,过几天就是决赛了呢,是我们青学和立海大,蓝蓝认为谁会赢呢?”腹黑不愧是腹黑,这么刁钻的问题也能问的出来。   湛蓝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二君,我认为比对手更强的人会赢得这场比赛,你说呢?你认为是青学强,还是立海大强?”湛蓝把球踢回给对方。   不二周助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微微一怔,又笑了起来:“是的呢,蓝蓝妹妹说的是呢。”   “手冢,我们走吧,不要打扰蓝蓝休息了。”笑眯眯的小熊将部长拉下水。   “啊。mina,我们先走了。”手冢国光很有声势地说了一句。   三大巨头互相点点头,临出门前,不二回头说了一句:“蓝蓝妹妹,下次要叫我不二哥哥呢。”   “好啊,笑眯眯的小熊哥哥。”湛蓝不甘示弱地笑道,偶尔腹黑一下还是能令心情愉快的。   少年们又是一怔,看了看站在门口依旧笑眯眯的不二,不由得大笑出声,连平常十分严肃的手冢和真田也扯动着嘴角,天底下敢这么直接称不二为“小熊”的只有这刚苏醒过来的少女。   “小熊哥哥吗?很有趣呢,蓝蓝妹妹就这么认为我跟熊这么像?”不二还是笑眯眯的。   “像啊,就像我家床上的那只毛毛熊。”湛蓝点点头,见过少女电脑里那段dv的少年都很清楚那只熊的长相,大大的黑色眼珠,扯起大大的嘴角。   “真的?我很想看看呢。”不二的微笑似乎从进病房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湛蓝终于可以领会到为什么晓馨会感觉到害怕,你是永远猜不透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父亲,您说什么,我们在美国的公司要被人收购?”铃木雅子吃惊地看着父亲。   铃木财阀的董事长点了点头,他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一夜白头,要知道他们的家族产业主要就是依靠美国的上市公司支持,如今要被人收购,那他的家族,他自己以后在商业圈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父亲大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收购我铃木财阀的公司。”要说她铃木家在日本也是算一个大的世家,连日本首相也要给几分面子,是什么人居然放言说要收购她家族的公司。   “迹部财团!”父亲铃木勇夫苍白无力地说道。   “啊?”铃木雅子差点要背过气,她没有想到这一点。莫非是事情暴露了,让迹部景吾抓到了小辫子,可当初那些人说死也不会透露她的身份,难道说老天要亡她,在失去了忍足侑士的同时也要失去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吗?不,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依旧是要死。只有那个女人死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是会回来,忍足sama的眼光还是会围绕着她转。   “雅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铃木勇夫问道,前几天他看见女儿在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当他询问的时候却被她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了。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迹部财阀不会随便地收购其他公司的,而且听说这次的提案还是由女儿的同学,冰帝学园大股东的儿子,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迹部景吾提出的,莫不是真的因为女儿做了些出格的事情,引起了迹部家大少爷的报复?   “父亲,我怎么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铃木雅子望着父亲浅浅一笑,没错,她大小姐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她回让别人做,譬如说陵小路纯由。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忍足医生听说湛蓝已经苏醒过来,马不停蹄地赶到病房来,推门看到刚刚苏醒的少女笑吟吟地看着少年们对她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而真田弦一郎则呆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蓝蓝。”忍足医生看着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明显好转的湛蓝。   “忍足叔叔。”湛蓝微微一僵,吐了吐舌头,被迹部和真田看在眼里。   “不听话的丫头,我说让侑士陪你一起去,你偏要自己一个人去,若是刀子插偏了或再深一点,你的命就难保了。”忍足医生点了点少女的鼻梁。   “对不起,让叔叔担心了。”湛蓝垂下头。   “你让关心你的人都吓了一跳。”忍足医生略有所指地说道。说的湛蓝云里雾里,可在座的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晓馨偷偷地看了看两位当事人,一个摸摸他的泪痣,一个干脆面无表情。   “谢谢你们关心。”虽然不知道忍足医生说的是谁,但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伤口不深,既然醒了,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主治医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对忍足医生说道。   “那就好。景吾,侑士,你们这两天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医院里有晓馨照顾就可以了。”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要趁热打铁才行。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提。”知道真田想说什么,幸村代替他说出口。   “嗯。”四个少年看了对方一眼,都明了地点点头。   “蓝蓝妹妹睡着了?”小金压低嗓门说道。   白石点点头,谦也用英语问着晓馨:“她没什么事了吧?”   “已经脱离危险了,对于没能看到你们的比赛,蓝蓝很抱歉呢。”晓馨对眼前这据说是忍足那匹只喜欢长腿美眉的狼的堂兄弟很有好感,你说同是一个祖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这是晓馨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   “没关系,只要她没事就好了。请你将这个小熊带给蓝蓝,祝她早日康复。”礼物是在来的路上,从一家卖毛公仔的店里由小金挑选的。   “呐,那我们现在就不能看蓝蓝妹妹了?”小金嘟着嘴不满地说。   “小金,我们就下次再来。”大块头石田说道。   “了解,了解。”小金第二次听话地点点头。   “那我们告辞了。”白石温和地说道。   “jana.”晓馨好不容易记住的另一句日语。   神奈川,古老的日宅。   “弦一郎,怎么不吃了,饭不合胃口吗?”真田妈妈关切地问道,小儿子自从昨天从东京回来就有点不对劲。   真田弦一郎想了想,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说道:“祖父,父亲,我找到了湛蓝。”他还是决定说出事情的真相。   老人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定了定神,将碗筷放下,低声问道:“她在神奈川吗?”   “不是,在东京,她受伤了,现在在东京综合医院。”   老人的心到了嗓子眼:“怎么受伤的?怎么会受伤的?”   “铃木雅子派人跟踪她,在半路上袭击了她和她的朋友,胸口中了一刀,幸亏有人经过,送到医院,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苏醒过来,脱离了危险。”真田简单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他讲的轻松,可听着故事的老人却是捏紧了拳头。   “知道原因吗?”老人问道,难道是她与人结怨?   “具体原因,不清楚。”弦一郎第一次发觉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你是指铃木财阀的大小姐铃木雅子?”诚一郎问弟弟。   “是。”真田点点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诚一郎也放下了筷子:“这两天我听说迹部财团要收购铃木财阀在美国的公司,看来这是真的。”   “而且我已经询问过忍足先生,他说湛蓝的确是叔叔的女儿。”真田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好,好,我现在就要去见见她。”老人站起身,步伐蹒跚地就往玄关处走去,被儿子拦住了。   “父亲,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去也不迟,我觉得这件事要跟忍足先生商量一下才好。”真田守义劝阻父亲。   老人望了儿子一眼,点点头,重新回到饭桌坐了下来,浑浊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流了下来,他期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十六年,他的儿子,媳妇,孙女就要回到他的身边。   弦一郎看了祖父一眼,决定将另一半真相暂时地隐瞒下来,祖父年纪已大,恐怕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他端起饭碗,继续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没有夹菜,他的无精打采被诚一郎看在眼里,从来不会走神的弟弟居然在晚饭期间会如此失神,莫非他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家人,包括他在内?   敲了敲门,诚一郎拧开门把手,弦一郎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从老相册里翻出来的相片:“弦一郎,在想什么?”   “叔叔在一年多前去世了。”弦一郎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兄长。   诚一郎怔住了,为弟弟的话。   “是出车祸。”弦一郎将手中的相片放在书桌上。   “我们与父亲商量一下。”诚一郎起身,弟弟也随之一起去到父亲的房间。   湛蓝靠在枕头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晓馨在啃一个苹果,口齿不清地说:“蓝蓝,阿姨今天早上打了个电话来,我和忍足叔叔跟她说你发烧住院了,没有说你受伤的事情,所以下次阿姨问起的话,你也要这么说啊。”   “妈妈打电话来了?嗯,这样也好。不能让她再担心了。”湛蓝揉了揉眼睛,很赞同晓馨的做法。   “咻”,苹果核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垃圾筒,晓馨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继续说道:“蓝蓝,想好怎么回报铃木了吗?”   “满清十大酷刑!!”湛蓝嘴里吐出了六个字。   “我猜想啊,有人会帮你好好报答她的。”晓馨想起迹部那张华丽的脸上布满的阴霾,心里就为那个肇事者默哀三秒钟。   “谁?”   “天机不可泄漏,佛曰:不可说!”这种事情要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才有意思啊,她怎么能提前说出来呢。   “还卖关子。”湛蓝从晓馨那抢过手里的葡萄,塞进嘴里。   门被轻轻推开,忍足医生父子走了进来。   “小丫头。”忍足医生摸了摸湛蓝的头,“吃苦头了吧。”   湛蓝但笑不语。   “蓝蓝,你想见你爷爷吗?”忍足医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了正题。   湛蓝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妈妈一定对你说过我和你父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们忍足家与你父亲的家族有着来往,其实你今天已经见到你其中的一个哥哥。”忍足医生淡淡地说道。   湛蓝继续吃惊地看着忍足叔叔,没有说话。   “蓝蓝想知道是谁吗?”忍足侑士笑吟吟地问道。   “唔,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侑士哥哥。”湛蓝笑眯眯地回答。   “当然不是我,不过我会永远是你的侑士哥哥。”听着从湛蓝的嘴里吐出的“侑士哥哥”四个字,忍足侑士心里就如同吃了蜂蜜一样,那个甜啊,“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他绝对不是我们冰帝的,而且他绝对是一个表情。”   晓馨听懂了忍足侑士略带日腔的英语,接着嘴说道:“没错,没错,他绝对是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是那种泰山崩与前而不变色的人。”   湛蓝低头想了想,不是冰帝的,那她今天见的就是青学正选和立海大的两位部长级别的,而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的就是青学的手冢国光,不二周助和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究竟会是谁呢?   似乎看出了湛蓝的想法,忍足侑士再次给了一个提示:“蓝蓝还记得慈郎说过的话吗?他有一个好朋友在神奈川的立海大。”   “呲。”一根脑神经被烧断了,湛蓝抬了抬眉头,瞠目结舌地说道:“是,那个黑面神大叔?”   这两个人不愧是好朋友,就连给别人起的外号都是一样的。忍足医生和忍足侑士的最新内心想法。   “蓝蓝,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取外号,这样不礼貌。”忍足医生拍了拍湛蓝的脑袋,这丫头真的如晓馨所说也是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吗?   “嗯,是,忍足叔叔,我不会随便给不认识的人起外号的。”湛蓝了解地点点头,她自然不会给不认识的人起外号啦,但是认识的人就难说咯。   “刚才,我接到你的伯伯真田守义打来的电话,说他们明天要来看你,但希望你先不要在老爷子面前提你父亲去世的消息,他们恐怕老爷子会经受不起打击,你明白吗?”忍足医生将刚才的通话内容告知。   “嗯。”湛蓝点点头,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蓝蓝,自从你爸爸妈妈去了中国以后,你爷爷就来问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你父母的消息,他那个时候就后悔了。”忍足医生轻轻地开口。   “我知道。”少女回头,眼眶中隐隐含着的泪珠,“爸爸如果在世,肯定也不会说些伤心的事情给爷爷听的。”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低声说道:“蓝蓝,不要想这么多,早点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嗯。晚安。”湛蓝勉勉强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等他们走后,晓馨从旁边轻轻地抱着湛蓝:“蓝蓝。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嗯。”湛蓝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慢慢地将气吐了出来,“我们好好休息,这样才有充足的精神去见我的爷爷。”   “呀,睡觉。”晓馨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钻进了湛蓝的被窝,“蓝蓝,有我在,你晚上绝对不会做噩梦。快睡吧,快睡吧。”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阳光再次洒在洁白的床上,两个少女蜷缩着依偎在一起,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是迹部推开房门看到的场景。迹部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将手中的红色玫瑰花插入花瓶中,他现在只想看到她平安无事就好。   退出房门,望了望清晨的天空,从云中透露出的一丝金色的光芒,现在铃木财阀在美国的公司正在一步一步地被迹部财团吞噬,他一定要让铃木雅子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惜一切手段,为她伤害了湛蓝付出代价。   老人用着从来没有过的慈祥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少女,带着病态的苍白,披下来的长发,与小儿子一样湛蓝色的眼眸,穿着医院的病人服。她就是自己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孙女,成义的女儿?   “爷爷。”少女张了张嘴,吐出了两个字眼。   老人禁闭着双眼,他终于听到了这久违的“爷爷”,他的心啊,在那抖啊抖的,自己的几个老不死的朋友只有幸村家有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内向的要命的小丫头,而如今自己家里多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孙女,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老人好不容易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吗?”   “嗯。”湛蓝点点头,看了看场上另外的三个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的男子,“爸爸妈妈都很想念爷爷,爸爸还说高中毕业后带我来神奈川看爷爷呢。”   “哦?”老人的口气中带着无比的惊喜。   “蓝蓝,我是守义伯伯,是你爸爸的哥哥。”中年男子微笑着自我介绍。   “真田诚一郎,蓝蓝妹妹。”与父亲一样喜欢微笑的男子扯了一个很大的笑容,来欢迎他的新家人。   “真田……”真田弦一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湛蓝给打住了。   “爷爷,我们家是不是就弦一郎哥哥最像你呢,伯伯、爸爸和诚一郎哥哥都还喜欢微笑呢,只有弦一郎哥哥面无表情了,是不是爷爷经常板着脸对哥哥训话啊。”湛蓝顶着冻感死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眼前的爷爷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应该很好相处的呢。   “呃?”老人有些石化,真田牌的冷气机开动了,还在继续加大马力地运作。   晓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掏了一个奶糖放进嘴里,努力地过级,她一定要将这个游戏给打爆机。   湛蓝拿了几个糖在手,摊开手,问道:“弦一郎哥哥要吃糖吗?”   “呐,很伤心呢,蓝蓝为什么不给我们吃呢,要给弦一郎吃呢?”真田诚一郎很少看到自家弟弟变脸,如果能被刚认的妹妹这里看到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这么好的大事他怎么能不配合一下呢。   “诚一郎哥哥,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吃糖很丢人的,你说是吧,弦一郎哥哥?”湛蓝打定主意要将真田拉下水。   “是这样吗?弦一郎。”父亲的脸上挂满了哀怨,如果儿子回答是的话,那他就真的很伤心呢。   真田现在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他整理了一下帽子:“我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真田牌冷气机离开了病房,湛蓝故做伤心地说道:“唉,弦一郎哥哥不喜欢我呢。”   “怎么会,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弦一郎。”为了安慰自己的宝贝侄女,真田守义决定要拿出自己父亲的风范来。   看着孙女与家人和睦相处的老人,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看着湛蓝苍白的脸上带着的笑容,晓馨也是微微一笑,看来蓝蓝不用再这么悲伤,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欢乐。   站在病房外的少年,摘下帽子,擦了擦汗,虽然说这天气不凉快吧,可也没有到让自己额头冒汗的地步。为什么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可现在却感觉她与部里的幸村有一拼。   听到门内长兄问道:“蓝蓝怎么在捉弄弦一郎呢?”   只听少女回答道:“因为是哥哥啊。捉弄别人会生气的,捉弄哥哥不会生气,再说我是在帮他调济一下生活。”   少年的汗“搭拉”一声滴了下来,莫非接下来的日子他要过的水深火热,但是听到她叫哥哥,再多的挫折他也不会松懈地将它解决的。   终于,等到了出院的大日子了,湛蓝觉得如果自己再赖在医院不走的话,她就要被上至女医师下至女护士还包括女性病人,凡是存在在医院里的雌性生物的视线给射穿她单薄的身子。每天都有人来看望她,而且每次都有几个帅哥夹杂在里面,冰帝,青学,立海大,四天宝寺,你说哪个学校没有绝色啊,尤其是四个部长大人,这是晓馨在观察了这些天后得出的结论:冰帝的是华丽的女王,青学的是冷酷的冰山,立海大的是高贵的女神,而四天宝寺则是温柔的圣书。湛蓝还记得晓馨当时说的话:他们以后每个人都是千年祸害,做他们的老婆好可怜啊,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地担心别的女人勾引自己老公。记得当初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嗯,是啊,人要长的低调一点才好,太招摇了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呐,呐,蓝蓝妹妹,连老天爷都知道你今天要出院呢,你看太阳都出来了呢。”慈郎大老远就冲了过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蓝蓝妹妹了。   “嗯,是啊,今天天气很好呢。”湛蓝淡淡一笑。   “呀,蓝蓝妹妹,我好怀念你的笑容呢。”看到湛蓝扬起的笑脸,如果她不是有伤在身的话,他老早就扑过去了。   “是吗。我也很想念慈郎呢。”湛蓝依旧笑笑。   “真的?蓝蓝妹妹,我要吃你煮的方便面,方便面。”慈郎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在日本呆了一个星期的晓馨能渐渐听懂一点点日语,她也在旁边用英语咋呼道:“方便面啊,蓝蓝煮的方便面很好吃的,itsverydelicious.”   听到了方便面也能煮的很好吃,聚集在病房里的少年们都怔住了。“当在方便面里加了一个鸡蛋,一根火腿肠,一个土豆,啊,那感觉,真是perfect.”晓馨回想起来,口水就要流一地。   “真的?”好几双闪亮亮的眼睛看向了会煮美味方便面的少女,其中有芥川,丸井,小金和菊丸。   “笑眯眯的小熊哥哥,你来了。”湛蓝越过四个最爱吃的少年,望向了不二周助。   “蓝蓝妹妹,你为什么总要叫我小熊哥哥呢?”不二周助笑的那样的自然。   “不二君不觉得小熊哥哥很适合你吗?”湛蓝也是笑着,湛蓝色眼眸如同一湾清泉一样地看着笑眯眯的不二。   真田弦一郎去办理出院手续回来后,就看到自家妹妹与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在“眉目传情”。   “呐,那蓝眼睛妹妹会叫我什么呢喵?”菊丸不甘寂寞地将大脑袋插了进来。   “大猫。”晓馨将她们俩无聊时候给眼前这一红发少年取的外号说了出来。   “菊丸君的ok绷很好看呢。”看着菊丸撇着嘴,湛蓝连忙转移话题。   “呐,真的吗喵?”可怜的大猫这么快就被转移了视线。   “迹部,她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呢?”忍足靠在门边上,对迹部说道,刚来的时候她的话不知道将迹部噎了多少回。   迹部摸了摸眼角,说道:“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隐藏在眼眸中的悲伤已经消失了,代替的是那一抹无法替换的湛蓝。   “出院手续办理好了,蓝蓝妹妹我们走吧。”女神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温和,永远是那样的有魄力。   湛蓝看了看四周,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被抱在了那些少年手里。芥川抱着枕头,谦也笑嘻嘻地抱着玫瑰花,菊丸一脸幸福地捧着那包刚打开没多久的奶糖,桦地面无表情地抱着有大半个人高的毛毛熊,海带头的切原赤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被丸井前辈提在手里的蛋糕会转到他的手里,一向连自己的网球袋都不背的迹部肩上挂着湛蓝的背包,连湛蓝贴身不离的dv也被晓馨挂在了脖子上。她有那么虚弱吗?   医院门口停了很多辆车,本田,奔驰,宝马,奥迪,宾利,林肯,法拉利,凯迪拉克,能想象到的名车都可以在这里看到,湛蓝看了看弄出了这一阵势的迹部大爷。   迹部华丽地说道:“怎么,沉醉在本大爷最华丽的迎接之下了吧。”   “蓝蓝是要回神奈川呢,还是回迹部前辈家?”凤很好心地问道。   “湛蓝还有很多话要跟爷爷说,所以暂时就不会迹部哥哥家了,请迹部哥哥原谅。”湛蓝做出了选择。   “那好,本大爷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是吧,桦地?”反正几天后,这少女还是会回到东京,那个时候他就要好好地开展自己的追求计划了。   “wushi.”   湛蓝笑了笑,执意地接过挂在桦地身上的毛毛熊,对眼前的少年说道:“谢谢你们来看我。手冢君,接下来的比赛请加油。”   “啊,我们不会大意的。”手冢国光点点头。   “立海大也不会松懈。”真田弦一郎不甘示弱地回答了一句。   “那我们就期待这场比赛。”湛蓝坐上了由真田诚一郎驾驶的中巴。   挥手作别后,丸井文太跪在座椅上,对湛蓝说道:“呐,蓝蓝妹妹,我叫丸井文太,你可以叫我文太,我和慈郎是好朋友呢。”   “嗯,你好。”湛蓝点点头,又翻译给身边的晓馨听。   看着丸井吹起了一个大大的泡泡,晓馨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塑料的棍子,轻轻一戳,泡泡“噗”地一声破了,沾了丸井满脸都是,丸井嘟着嘴将泡泡从脸上扯下来,只看见晓馨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桑原假装没有看到搭档的苦相,将脸转向了窗外。   “柳生比吕士,多多指教。”绅士扶了扶眼镜。   “漂亮的蓝蓝妹妹,仁王雅治,多多指教呢。”   “柳莲二。”闭着眼睛的少年回过头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切原赤也!”海带头的男生抓了抓原本就乱的头发。   “呀,海带头,我想到了红烧海带头。”晓馨看着切原犹如一条条海底植物的头发,发挥了她充分的想象力,除了对英语一知半解的切原,其他人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声。   桑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你好,我是胡狼桑原,多多指教。”   “湛蓝,多多指教。”一群很有活力的少年呢,湛蓝心里想着。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看着眼前这栋古老的建筑,湛蓝捅了捅身边的晓馨:“你可以好好做下研究了。”   “嗯,嗯。”晓馨是那个兴奋啊,她没有想到当初在车上看到的这座典型的日本名居建筑她居然可以自己亲自来体会。   “蓝蓝,晓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诚一郎停放好车,就看到晓馨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口。   “前几天,我们坐京滨急行电铁的时候,就经过了这栋房子,当时晓馨还说想好好地参观一下。”湛蓝解释道。   “那等会就让弦一郎带你们好好看看。”真田守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慈祥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若说幸村的笑容让湛蓝感觉到高贵,那眼前这一妇女的笑容就让湛蓝感到了慈爱,如同家中的慈母迎接着远游归来的子女。年过七旬的老管家藤堂也是一脸温和地看着刚从车上下来的湛蓝,他是唯一一个与湛然接触过的真田家的人,少女与母亲长的很像,只是脸色不是很好,应该好好地休养修养,只有那湛蓝色的眼眸继承了她的父亲。老人欣慰地笑了,湛蓝小姐的回家表示成义少爷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回到真田家。   “伯伯。”湛蓝微微点头。   “蓝蓝,这是你纪子伯母,这是藤堂管家。”   “纪子伯母好,您煲的汤很好喝。”湛蓝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   “蓝蓝喜欢就好,伯母天天煲给你喝。”真田纪子看着少女,她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一直想有个女儿,现在好了,老天爷让他们把真田家遗失了多年的孙女找到,那可是圆了她的梦。   “藤堂爷爷好。”湛蓝对藤堂管家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老人来不及阻止,少女已经抬起头站在他面前。   “不要站在门口,爷爷在和室里等着你们呢。”真田守义拉着湛蓝往屋里走,晓馨则是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这古老的建筑。湛蓝手里抱着的小熊被丸井文太紧紧地搂着,美名其曰:帮着湛蓝减轻负担。   老人穿着传统的和服坐在矮桌旁边,面前放着一杯清茶。“祖父大人。”诚一郎恭敬地向祖父行礼。   湛蓝打量着和室,没有任何贵重的摆设,只是一副毛笔字挂在墙上,遒劲有利的狂草,显示出主人的刚硬。老人见没有任何声音,抬起头看到两个小丫头津津有味地看着墙上的书法:“怎么,蓝蓝懂得?”   湛蓝摇摇头:“我不懂,晓馨的爷爷懂,他的书法也是写的极好。”   “纪子,带蓝蓝回房间,她也累了。”老人点了点头,吩咐儿媳妇。   “是,父亲大人。”真田纪子温和地回答道,欲接过弦一郎手中的背包,却被晓馨提了过来。   “谢谢,我们、自己、来。”晓馨的蹩脚日语还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这些天里,简单的字眼让她学的差不多了,慢慢地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真田纪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将二人领进了一间房间,装修没有迹部家的豪华,到处都透露出了家的气息。蓝色的窗帘在风的吹拂下来回地摆动,大大的双人床上摆着一个比手上的毛毛熊还要大上一号的毛毛熊,湛蓝吃惊地看着与在上海的家如此相似的房间,愣了愣,晓馨自是知道原因。   “蓝蓝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话,伯母立刻换掉。”纪子看着湛蓝的脸,有些担忧地说道,房间的布置是根据弦一郎的描述弄的,毕竟家中没有女儿,谁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喜欢什么样的装饰,而床上的毛毛熊则是秀子买的。   “谢谢伯母,湛蓝很喜欢。”湛蓝回过头,轻轻地抱了抱真田纪子,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像极了妈妈的味道。   “那就好,你们两个慢慢地梳洗一下,吃饭的时候伯母来叫你。”真田纪子轻轻地合上门,对出现在身后的丈夫说道:“阿娜答,我还以为她不好相处呢?”   “迹部夫妇对她可是赞不绝口,再说我们真田家的孩子怎么会差呢。”真田守义一脸的骄傲。   “弦一郎可从来没有这么抱过我。”真田纪子略带一点嗔怒地看着丈夫。   真田守义只是笑了笑,长子像妻子,而幼子却实足实地与父亲相似,无论是在性格上还是在作风上,要让他轻易地泄露自己的感情那是很难得的,不过现在家里住进了这两个丫头,说不定儿子一如既往的表情会有所改变。他可是很期待啊。   晓馨将背包放在书桌上,湛蓝则将抱在手里的毛毛熊丢在了大大的双人床上,她拉开窗帘,已是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射到房间,白色的墙壁上被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从包中取出了笔记本,里面有这十四年来的全家福,有两年前爸爸留下的一段录像,有她的全部记忆,她应该怎么对爷爷说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爷爷的年纪已大,怎么能接受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湛蓝黯然落泪,爸爸,她还是不够坚强呢。   晓馨上前,将湛蓝拥入怀中:“蓝蓝,不要想了。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也总会有解决的一天,如果实在瞒不住了,就说出来,毕竟死者已矣,最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   湛蓝重重地点点头,不能沉浸在悲伤中,在天国的爸爸看到了会伤心的。   晚饭后,老人和真田守义夫妇各自回房,而诚一郎则出门与女朋友约会,一群少男少女坐在客厅,天南地北地聊起来,虽然说晓馨的日语很蹩脚,但是她的知识并不贫乏,蹩脚的日语加流利的英语,在座的大部分少年都能听得懂,只有切原赤也急得抓头挠腮的。   “蓝蓝,晓馨,明天去看比赛吗?”幸村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形式,但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嗯,去。”湛蓝点点头。   “那,跟我们一起去吧。”幸村半是邀请半是胁迫地说道。   湛蓝张了张嘴,没有说道,心里却想:我能说不跟你们去吗,那架势,若我真的说不去,不被你们的眼神给扎死。   “呐,蓝蓝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吧,一起去给我们加油。”丸井文太没有再嚼口香糖,他已经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晓馨在的时候,他绝对不嚼,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害怕上午发生的事情。   “说的是,有蓝蓝妹妹的加油,我们一定会赢青学。”仁王雅治痞痞地笑道。   “嗯,冰帝比赛时湛蓝桑不在,就输了比赛;四天宝寺比赛时湛桑也是不在,结果也是输了。所以有湛桑在,我们与青学比赛赢的几率有80%.”柳闭着眼睛计算道。   “呃?”湛蓝眨了眨眼睛,她难道是传说中的幸运女神?那如果她去多买几个六合彩,她不就铁定中好几个五百万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蓝蓝妹妹,真的呢,柳说的是真的呢,蓝蓝妹妹,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这样我们绝对会打倒青学,夺得这次全国大赛的冠军。”丸井将脸凑近,一张放大的脸离湛蓝的脸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哦,好。”湛蓝将脸朝后仰了仰,迫于多重压力下点头同意了,晓馨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意见。   “我们也各自回家吧,今天太打扰,明天在学校八点集合。”幸村站起身,笑着说道。   “嗯,好的。”少年们各自收拾好自己的网球包,齐齐站在玄关,从真田家出来,各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真田弦一郎将门关上,回转头看见少女在收拾着客厅,老管家劝阻不下来,于是他一声不吭地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三个人无声无息地收拾着,直至将最后一个水杯放进橱柜里,真田才扭头说道:“天晚了,早点睡吧。”   “弦一郎哥哥晚安。”湛蓝点点头,被少女捉弄惯了的弦一郎突然听着少女一本正经地唤他哥哥,有点不习惯。   晓馨轻轻一笑:“真田君晚安。”   “是,晚安。”真田回过神来,望着少女离去上楼的背影,暗自问道:为什么会被晓馨的笑容吸引住,自己果然还是太松懈了。有人叫自己哥哥的感觉真好,弦一郎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推门进来的诚一郎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从来不会微笑的自家老弟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笑了,莫非是老弟的脑子烧糊涂了,还是说他的视力严重下降看偏差了。   清晨,天微微亮,晓馨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如同一根棍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看了看躺在她身旁的湛蓝,小嘴微张,睡的正香,于是她悄悄地下床,悄悄地下楼,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去。早晨露水重,沾在灌木丛中的露水已经渐渐地打湿了睡衣,在后花园里,晓馨发现了真田弦一郎拿着太刀,凭空挥舞,面前一个稻草人已经被拦腰切断,切口很整齐,可以看出挥刀者没有一丝犹豫。   “谁?”真田弦一郎回过神来,发觉有人在注视着他。   晓馨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尴尬地看着真田,毕竟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而观看是不礼貌的行为:“对不起,真田君,我……”   真田才发现是妹妹的好朋友高晓馨,第一个敢直接当着自己的面称呼自己为黑面神大叔的少女:“你……这么早就起来了?”真田手起太刀,右手握着刀柄。   “打扰你了吗?真是对不起呢,我习惯早起了。那个,你继续吧,我先回屋了。”晓馨红着脸跑回了在二楼的房间。   真田望着晓馨的背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习惯性地想压压帽子,却发现帽子不在头上,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同一个人的背影而发呆,莫非真的是这些天为了湛蓝的事情而让自己松懈了下来吗?   晓馨急冲冲地跑回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冲进了洗手间,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喘着粗气,双颊绯红,她这是怎么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高晓馨怎么会害怕一个比自己只大三岁的少年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霞已经蔓延到耳朵了,她揉了揉已经发烫的耳朵,拼命地将冷水浇在脸上,试图让绯红下去,恢复往常。   被褥下的少女抖动着肩膀,结果却扯到了胸膛上的伤口,为了她可怜的伤口不要裂开,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自己的笑意。   早餐的桌上,晓馨埋头苦干,没有看到湛蓝促狭的笑脸,也没有看到真田弦一郎如同古井一般的脸,更没有看到真田家的其余四个人(包括老管家在内)一脸看戏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全国大赛的决赛场地,座无虚席,三年前的比赛再一次上演,同样的队伍,同样的地方,不知道结果会不会相同呢?一大早,各大体育报社,网球杂志的记者们都聚集在这里,他们争取要获得第一手的资料。芥川和向日老早就在门口等着,小金也跟在他们身边。   湛蓝还在车上的时候,就看到小金手舞足蹈地冲她打招呼,渐渐恢复了常态的晓馨嘀咕了一声:果真是猴子,比猴岛的要可爱的多。   “呐,蓝蓝妹妹,你来了。跟我一起去看比赛吧。”小金还没说完,向日就不干了。   “不行,蓝蓝要跟我们一起,我们先来的。”   “呐,yada,yada.蓝蓝妹妹跟我们一起。”   “不行,要跟冰帝一起。慈郎,你说句话。”向日觉得自己的气势不够强大,推了推身旁的慈郎。   慈郎连忙点点头,同意向日的观点。蓝蓝妹妹可是要煮方便面给他吃的,怎么也不能让四天宝寺的人第一个吃到。   “呐,蓝蓝妹妹,你要跟谁一起看比赛?”小金见说不过眼前的两个少年,将脸转向了当事人湛蓝。   湛蓝哑口无言地看着三个少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蓝蓝,过来。”真田弦一郎冷声说道,湛蓝耸耸肩,跟着真田离去,留给三个少年一个背影。   晓馨围着小金转了两圈,笑了笑,在医院的时候由于压抑的气氛再加上白石的压制,没有让他的本性表现出来,现在她总算看到了小猴子的庐山真面目了。金太郎被晓馨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吞了口水,晓馨的眼光如同见到了兔子的狼。   “呐,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小金害怕地缩了缩肩膀。   “呵呵呵呵,monkey害怕了!”   “你说谁是猴子啊?”   “谁应就说谁咯。”晓馨的日语在一天一天地进步。   “呐!!!”小金的反应很大,不满地跳着。   “呵呵。”晓馨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比赛很激烈,前所未有的激烈,湛蓝看了几场比赛,虽然说每场都很精彩,都让人感叹,但惟有这场比赛可以用激烈来形容,前四局的比分为2:2,只有看最后的单打一,至为关键的一局,在立海大附属的幸村部长和青学高中部新的支柱越前龙马之间决出胜负,到底谁能赢得这场最后的比赛的胜利?   每个人的手都握的紧紧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双方加油的声音都很洪亮,青学那边少年们额头上都绑着一块布,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单手举起了沉重的队旗,用压过全场的声音嘶吼道:“seigaku,fight,buring!!!”   而立海大的拉拉队与冰帝的拉拉队不相上下,整齐划一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团体。   “小不点,加油!!”   “部长,一定要赢。”   “越前,输了比赛的人要喝下一大杯青醋。”   “部长,赢了比赛蓝蓝妹妹煮方便面给我们吃。”丸井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激励部长的,唯一想到的就是还没有吃过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这个应该可以激励一下吧。   迹部摸了摸泪痣:本大爷还没吃到蓝蓝煮的方便面呢。他的想法被身边的忍足看穿了,忍不住咳嗽一声,以掩盖自己的笑意。   比赛在进行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结果为7:6,青学越前拿下了最后一球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相对于对面鼎沸的欢呼声,这边显得格外的冷清,没有人说话,湛蓝和晓馨对望了一眼,切原赤也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捏紧拳头发泄性地一拳落在了墙壁上,他们又是在重复着三年前的故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听着“砰、砰”拳头撞击墙壁的声音,看着墙壁上出现的血丝,湛蓝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一把紧紧拉着切原的手腕,血迹斑斑的拳头,赤红的双目,欲挣脱湛蓝的控制却不料被另外一只手钳制住。切原红着眼回头看,晓馨把她空出来的一只手摸了摸切原蓬松的脑袋,还象征性地拍了拍,给旁人的感觉就是她在安慰一只受伤的颓废的没人怜惜的小狗。   “你伤心吗?愤怒吗?”湛蓝硬是将切原按在地上坐下,自己和晓馨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见少年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你一定认为输给青学很不甘心吧。可是我却觉得你们同样赢得了这场比赛呢。”   切原冷静了一下,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湛蓝,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切原君,你知道有一个英语单词叫做enjoy吗?一场比赛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同样观众也是一样,你享受了比赛,而观众同样地享受了比赛。你用心去体验了打网球的乐趣,打出了属于自己的网球,而观众则是看到了一场激烈的比赛,一场华丽的盛宴,你没有看到全场的观众都在为你们带来的这场精彩的,惊心动魄的比赛而鼓掌吗?ijustwanttosay,youalsowinthisgame.”   切原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湛蓝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会输给不二君,那不是因为对手太强,而是因为你弱了,你松懈了,回去以后把训练量提高4倍。”   看着切原赤也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再由紫转黑的脸,晓馨最先笑出了声音,紧接着是原本一脸郁闷的丸井文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看到了这个情形也是禁不住笑了起来,不仅因为看到了切原的脸色戏剧化地转变,还因为湛蓝最后那句学真田弦一郎语气的话。真田压了压帽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哥哥,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呢。”湛蓝抱着真田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   “啊,但我们输了。”真田没有推开少女的碰触,让立海大的其他部员大吃一惊。那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网球部的正选一起出现?为什么又与其他学校的正选认识?为什么副部长没有推开她?她与副部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叫副部长为“哥哥”?一大堆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输了没关系啊,最主要的是你们这场比赛很精彩啊。”湛蓝扬了扬手里的dv机,“我已经录下来了,回去给妈妈看看,妈妈一定会喜欢。”   “啊,是的。”真田的嘴角微微扬起,湛蓝说的没错,这场比赛真的很精彩,用古老中国的一句话来说是虽败犹荣。   幸村淡然地笑了笑,眼前的少女的确是他们的幸运女神,虽然说输了这场比赛,但是自己和队友都用心去体验了这场比赛,他们不仅带给了观众视觉上的享受,还让自己不觉得遗憾,难怪冰帝的迹部景吾会钟情于这个小丫头,连他也有点心动了呢。   迹部景吾的洞察力不是盖的,他从幸村看湛蓝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苗头,心里感叹道:小丫头,你的魅力真是无处不在,不仅让本大爷折服,还让立海大的幸村陷入其中,不过本大爷一定不会输给他,你必定会是本大爷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的新娘。   坐在甜品店靠着玻璃的位置,湛蓝挖着新地杯里的雪糕,摸了摸口袋,心里一惊,晓馨低声问道:“怎么了?”   “手机没带?”   “那有什么关系吗?”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好象要出什么事一样。”湛蓝难得严肃地说道。   “一般你的感觉都是不准的,少操心了。”晓馨摆了摆手,又挖了一勺雪糕放进嘴里。   “是吗?”湛蓝歪着头问道。   由于她们之间的对话用的是汉语,所以在座的少年都听不懂,就连在中文方面有写造诣的幸村也是一知半解。晓馨继续说道:“蓝蓝,我的护照快到期了,我过几天就要离开日本咯。”   “这么快?”湛蓝放下勺子。   “是啊,我只签了两个星期啊,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不能够陪你咯。”晓馨嘴里塞着勺子,空出手来拍了拍湛蓝的脑袋。   “不要像安慰小狗一样来拍我的头。”湛蓝打掉了晓馨放在她头顶上的手,“要走就赶紧走,哼。”   “呀,小蓝蓝,你可真让姐姐伤心啊。”晓馨故做伤心地抹了抹眼角上用眼药水点上去的假眼泪。   “你少恶心。回去后把暑假作业给补好,我听高阿姨说你们老师要求你们写起码二十篇的日记啊。某些人回去要努力的补哦。”湛蓝与晓馨做了三年的邻居,自然知道她最头疼的就是写作文,每次的语文考试总是在最后的作文上面丢分。   晓馨银牙一磨,放在她嘴里的塑料勺子“噶砰”一声碎了,湛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坐在她左边的切原赤也不经意地往部长边上挪了挪,唉,你说一个多好的孩子啊,就这样被吓坏了。   “你说我都要离开了,你就不能说点离愁别绪的话吗?”换了一个新的勺子,晓馨继续挖雪糕。   “你吗?不适合。”湛蓝从晓馨的雪糕杯里打劫了一大块草莓肉塞进嘴里。   又只听“噶砰”一声,又一个勺子在晓馨的嘴里报废了,切原再次挪了挪身形。   “你,你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晓馨放下已经破碎了的勺子,气鼓鼓地看着湛蓝。   湛蓝再次打劫了一块草莓肉,乐滋滋地说道:“我当然吐不出象牙了,难道你能吐得出象牙来,我居然不知道我们晓馨姐姐的嘴还是象嘴啊?”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湛蓝还故意做出了吃惊的表情。   晓馨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她好女不与恶女斗,哼,她将头转向了窗外。   幸村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小丫头斗嘴,虽然说听得不是很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光是看那有趣的表情就足以让人发笑。仁王和柳生互望了一眼,柳则是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丸井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形埋头苦吃,桑原一言不发,切原则是又往旁边挪了一步,结果却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晓馨的目光被窗外的一个男子吸引住了,随着他身影的移动,晓馨的饿目光也跟着移动,湛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男子身穿白色衬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放荡不羁的眼神,凶悍的神情,猛地推开了甜品店的门:“老太婆,我回来了。”   随即他看见了一个星期前在小巷口遇到的两个少女,短发的女生诧异地看着他,而长发的女孩则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眸。当时由于少女禁闭双眸,没有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这样的好看,宛如一片湛蓝的天空。   男子皱了皱眉头:“喂,女人,不要这样看着我。”   “仁!”老板娘从蛋糕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大块切好的抹茶蛋糕,轻轻地放在湛蓝的桌上,“不能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   “闭嘴,老太婆。”亚久津仁不满地回头呵斥道。   “漂亮姐姐,你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啊。”湛蓝眼明手快地挖了一块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的动作迟一点的,蛋糕就会被瓜分完,看着晓馨苦恼地望着空空如也的蛋糕托,再看了看弦一郎哥哥盘子里的蛋糕,湛蓝捂着嘴笑,但又怕扯动了伤口。亚久津回头狠狠地瞪了湛蓝一眼,而湛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然挖着蛋糕放进嘴里,依然跟老板娘哈拉着。   亚久津优纪显然很喜欢眼前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说:“是啊,仁是我的儿子。”   晓馨扯了扯湛蓝的衣袖,湛蓝回过头只听晓馨说道:“蓝蓝,上次如果不是他,估计我们两个都要玩完。”听出了晓馨话里的意思,湛蓝愣了愣,她一直想要找到晓馨当时跟她说的那个救命嗯人,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   亚久津准备转身离开时被湛蓝叫住了:“亚久津君,请您等等。”   “不要命令我,女人。”亚久津虽然语气十分恶虐,但是依旧停住了脚步,他想知道湛蓝想跟他说什么。   “亚久津君,谢谢您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您,说不定我已不在世上了。”湛蓝很诚恳地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亚久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虽然说他经历过不少风风浪浪,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尊敬地对待过他。   “小蓝,你说什么呢?”优纪被湛蓝的恭敬弄呆了,仁做了什么事情吗?   真田想明白了为什么湛蓝出事的那天,亚久津会出现在东京综合医院:“谢谢你救了我妹妹,亚久津。”   “她是你妹妹?”亚久津又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是立海大网球部副部长,有着中学网球界“皇帝”之称的真田弦一郎的妹妹。   “很不像吧,我就说老哥应该多变换一下面部表情,再这么下去,以后可是娶不到嫂子的。”湛蓝笑嘻嘻地说道,丝毫没有理会真田牌冷气机的强烈制冷功能。真田弦一郎怔了征,最开始的时候是叫弦一郎哥哥,后来是叫哥哥,而现在就改口叫老哥了,那意味着什么呢?她已经认可了他这个哥哥吗?   幸村将真田的变化猜的透透彻彻,湛蓝已经在真田的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看来他很重视湛蓝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   常人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这句话十分有哲理。   从三岔口分开,真田与湛蓝、晓馨往真田大宅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越接近宅子,气氛就越是不对劲,只有主屋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有很多人影晃动,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田和湛蓝对望了一眼,都已然明了了内心的想法。   推开大门,湛蓝的手机摆放在矮桌上,老人面色苍白地看着手机一言不发,真田守义和诚一郎则是满脸懊恼地跪坐在软垫上,压抑的氛围,湛蓝看了看真田弦一郎。   “祖父大人,我们回来了。”真田轻轻地说道,深怕将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啊。蓝蓝,你来坐下,弦一郎,晓馨你们也坐下。”老人抬起头,湛蓝突然间感觉老人老了十岁。   三人战战兢兢地跪坐在老人对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蓝蓝,你跟爷爷说实话,你父亲还在世吗?”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客厅,湛蓝心里一惊,难道爷爷发现了什么?晓馨紧握着双手,虽然她没有完全明白每一个字眼,但她大概能猜的出来老人所表达的意思。   “爷爷……我……”湛蓝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伯父和大堂哥。   两人在老人威严的视线下不敢有什么动作:“蓝蓝,你不要看这守义,你,看爷爷,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父亲真的去世了吗?”   老人的声音让湛蓝的心“扑通”的抖了一下,手在颤抖着,她应该如何回答祖父的问题,难道爷爷真的知道了他们想要隐瞒的真相。湛蓝抬头看着祖父,老人如鹰的利眼里流露出哀伤的表情,他看着孙女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小儿子果真离开了他这个老父亲,他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世间的所有伤痛都让他尝尽了。   “爷爷?”湛蓝慌了起来,从爷爷的眼中流出来浑浊的泪水,她绕过矮桌,跪在年迈的祖父面前,“爷爷,爸爸虽然走了,但是留下了妈妈和我,来代替在天国的爸爸来孝顺您,来照顾您,还有守义伯伯,纪子伯母,诚一郎哥哥,弦一郎哥哥,藤堂管家,还有这么多人关心您,在天国的爸爸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是吗?”老人的右手抚摸着孙女柔软的黑发,看见了孙女湛蓝色的眼眸,他就想起了美惠子和成义,“我今天接到你妈妈的电话,她还邀请我去上海。”   “妈妈的电话?”湛蓝抬头问道。   “嗯。”老人慈祥地点点头。   “你们走后,我去整理蓝蓝的房间,就听到手机响,上面显示的是妈妈两个字,我就猜想是你妈妈从中国打来的,怕你妈妈担心,我就接起电话,当父亲大人知道是你妈妈的来电时,要求与她通话,就这样,电话挂断后,父亲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把我吓坏了,赶紧叫守义和诚一郎回来。”真田纪子解释着整个事情的发生经过。   “如果我不从小然那里知道这件事,你们打算瞒我多久?”老人提起这件事就生气。   所有真田家的人都没有说话,纷纷低下了头,这个时候晓馨开腔了,蹩脚的日语加手语表达着自己的看法:“真田爷爷,叔叔他们之所以瞒着你,就像我们瞒着湛阿姨蓝蓝受伤的事情一样,他们的出发点就是怕你伤心,难过。但我知道他们总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的。”   “是这样的吗?”老人的气消了那么一点点,问道。   “嗯,嗯。”四个脑袋拼命地点着。   “好了,这件事情也不能责怪你们。来,蓝蓝,你妈妈说你爸爸有什么东西要给我,是吗?”老人拉过孙女坐在他旁边。毕竟死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孙女。   “嗯,在我的房间里,我去拿。”湛蓝点点头,起身回房拿压在旅行包底的那本东西。   看着湛蓝离去,晓馨发现在场的人除了黑面神大叔外都将目光从蓝蓝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她将脑袋压的低低的,一声不吭。真田家主看着晓馨,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田守义夫妇相视一笑,真田诚一郎和藤堂管家对望了一眼,明了地又同时将头转开。   “噔、噔……”下楼的声音将晓馨从绝境中解脱出来,晓馨一脸感激地望着湛蓝,那眼神就像要把湛蓝吞噬掉一样,湛蓝打了个冷颤。   湛蓝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本很大的相册,相册的封面是两个很可爱的娃娃,打开相册的第一页,一排日文,一排中文:“送给父亲大人。”   看着熟悉的字体,老人笑了笑,但湛蓝看到他的手在抚摸爸爸写的字的时候在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地划过,仿佛在抚摸儿子的脸。   第二页,一张初生的婴儿照,襁褓中的婴孩睡的正香,沉浸在她甜蜜的梦乡里,相片的背面塞着一张已经发黄了的信纸,老人展开信纸,一字一句地看着:亲爱的爸爸,这张照片是蓝蓝的,我和然然的女儿。蓝蓝出生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她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一个标致的姑娘,她继承了我的湛蓝色的眼睛和她母亲黑亮的头发,我们以后每年在她生日的时候都会去照一张全家福,等到她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给她。爸爸,您一定会祝福她的。儿子在遥远的中国祝您身体健康。   再翻过去,是一张黑白的全家福,初为人父母的青年男女抱着酣睡的女儿,在镜头面前笑的很开心。此后每张全家福背后都有一封儿子写给父亲的信,刚劲有力的钢笔字一字一句地表达着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对父亲的牵挂。   老人一页一页地翻阅着,一封信一封信地取出来,信上偶尔还会出现几笔稚嫩的笔迹,老人似乎可以想象到儿子在手把手地将孙女写日文,老人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到了第十五页,相片的主人公少了一个,母女二人伤心地背靠着背坐着,老人就明白了,儿子是在这个时候去世的,但不料依然能从后面取出一封信来,只是信中有一些淡淡的水渍,笔迹改变了,不再刚劲有力,女性化很多,圆润了很多:亲爱的爸爸,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是我给您写信,因为成义在两个月前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爸爸,请您不要悲伤,让您伤心是成义最不愿看到的事情,我们也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道歉,爸爸,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和蓝蓝过的很好,成义在临终前说想回神奈川看望您和哥哥,我决定在蓝蓝初中毕业的时候让她到日本去完成她父亲的遗愿。爸爸,如果您不能接受我,那请您接受蓝蓝,她是成义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爸爸,湛然在遥远的中国祝您身体健康。   老人的眼眶湿了,轻轻地翻过最后一页,取出后面的信,信中的字更为陌生,看得出写信的人并不是很熟练日文:亲爱的爷爷,这是我第一次用日文来写信呢。^_^,爸爸经常跟我提到神奈川是我的故乡,我很向往哦,很向往当初让爸爸妈妈坠入爱情海洋的神奈川呢。妈妈说让我今年毕业后去日本完成爸爸的遗愿,我很高兴,因为可以见到爷爷了,隔壁的晓馨总是在我面前说她爷爷有多么好,多么好,弄得我好羡慕。爷爷,你也会对蓝蓝很好吧,呵呵。爸爸总说我的眼睛就像神奈川的海一样蓝,我好期待可以亲自看看与蓝蓝眼睛一样颜色的湛蓝的大海。爷爷,您就在神奈川等着蓝蓝来找你哦,你不可以到其他地方去哦,一定要等我来呢。爷爷,蓝蓝在遥远的中国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老人合上相册,将所有的书信摊在桌上,眼中本来含着的泪水被湛蓝最后的那封信给弄没了,老人微笑着拍了拍孙女的脑袋:“蓝蓝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三月十四。”湛蓝不明白为什么祖父会突然间提起这件事情。   “果然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呢。三月的樱花是开的最为绚烂的。”真田谦和陷进了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每年的春季,从浓情海岸的冲绳到白雪皑皑的北海道,整个日本沉浸在弥漫的樱花气息里!白衣素裳,满树莹洁,落英如雪,在这樱花飞舞的季节里,阵阵春风拂过,让人感到花吹雪的情怀……   “那晓馨呢?”真田诚一郎问道。   “我,我什么?”晓馨显然是心不在焉地听着老者与湛蓝的对话,她没有想到会突然间扯到她身上来。   “晓馨的生日是多少号?”真田弦一郎重复道。   “啊?我?”晓馨终于回过神来,“哦,我是七夕出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着暧昧的眼光看着耳朵根子变的微红的真田弦一郎,都很了解地点点头,真田谦和喝了一口茶,守义夫妇依旧是交换了一个眼神,而湛蓝就和诚一郎咬起了耳朵,嚼起了舌根。他们的眼神看的哓馨头皮发麻,心发慌。   “祖父大人,我先回房了。”弦一郎终于忍受不住这赤裸裸的眼神,他决定退缩,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嗯。”老人点点头,放下端在手里的茶杯。   还没等弦一郎跨出半步,晓馨“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我也回房休息了,各位晚安。”重重地冲在座的人点了点头,用在学校参加五十米短跑的速度冲回了在二楼的房间。   湛蓝瞠目结舌地看着晓馨来去如风,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那片竹林中,开口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晓馨害羞。”   随即他们又把眼光放在了还没来得及跨出门的弦一郎身上,那蛰人的目光让弦一郎极其难受,他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他感觉到如果自己再停留西来的话,说不定会被身后的这群人给分的四分五裂。   看着真田和晓馨纷纷落荒而逃,客厅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地互相点点头。   第二天清晨,真田从剑道场练习回来,发现在他的床头上发现了一个小本子,本子的封面上整整齐齐地写着:追求晓馨全功略。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日文写着的每一个字都让真田心惊胆战,湛蓝将晓馨的生辰八字,喜好厌恶,连什么时候尿床,什么时候换牙都写的一清二楚(这自然从高妈妈嘴里得知的),真田突然感觉到背后发冷,他的这个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迹部老太爷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孙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停喘气的法兰西斯,开口说道:“景吾,事情解决得怎么样?”   “啊,是,过段时间我就会宣布铃木财阀在美国的公司全部被我们收购。”对于伤害了湛蓝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嗯,那就好,湛蓝的伤怎么样?”迹部老太爷继续问道。   “在几天前就出院了,伤口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那她在什么地方休养?”   “神奈川,真田家。”   “切,真田那老头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要在他那里养伤,你应该把蓝蓝给接回来嘛。”迹部老太爷忿恨地说道,他这个孙子真是不会追女孩子,一个多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就不晓得好好珍惜,真是的,这怎么能把儿子媳妇都承认的孙媳妇给追到手呢,太可惜了,可惜啊。   “爷爷,真田藩士是湛蓝的爷爷,她去真田家也是应该的。”迹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如狐狸般的祖父大人。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迹部老太爷可是很想见这名少女。   “祖父,在下个月有一个世族聚会,真田藩士一定会带着湛蓝出现在聚会上,到时候祖父不就可以见到了。”迹部自然知道祖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怎么会轻易掉进祖父营造的陷阱里去呢,再说了,过几天就是天神节,听说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约了她,那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湛蓝,你就准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追求下吧。   迹部不经意地摸着眼角的泪痣,他的不经意被老狐狸爷爷看在眼里,老太爷欣慰地想到:看来他这孙子真的掉进了那个名叫湛蓝的小姑娘的陷阱里。虽然说孙子不象真田家和手冢家的两个小子一样沉默寡言,虽然说他丝毫不担心自家孙子的条件,但是别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譬如说忍足),自家的却没有一个女朋友,就连绯闻都没有传出过,这怎能不让他担心呢,他还曾经想过要不要让私人医生来检查一下,孙子是不是有点性冷淡呢,可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呵呵,他可以放心了。   神奈川的夜晚,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完全回归了宁静。漆黑的天空繁星点点,弯弯的一轮新月挂在空中。躺在床上,湛蓝歪着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而晓馨则在一旁整理着明天的行李。   悠扬的二胡声响起,湛蓝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下了通话键,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对方就劈里啪啦地讲开了:“呐,呐,蓝蓝妹妹,是我啦,大大后天就是天神节咯,蓝蓝妹妹没有忘记吧?蓝蓝妹妹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天神节的呢。呐,呐,蓝蓝妹妹,你为什么不说话啊?hoi,蓝蓝妹妹?”   “小金啊?我没有忘记。”湛蓝靠在床头,无奈地说道,她怎么会忘记与金太郎的约定呢。晓馨看了她一眼。   “哦!!那蓝蓝妹妹一定会来的咯,一定要来呢,要我来接你吗?”从湛蓝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金又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呃?不用了。”湛蓝连忙打消小金的想法。   “哦,这样啊,那好吧,蓝蓝妹妹一定要来呢,就这样啦,hoi,谦也,不要抢电话啊,不要抢我的电话。”小金始终没有抢过忍足谦也。   “蓝蓝妹妹,是我。天神节侑士也会参加,要不和他一起来?”谦也抢过电话。   “不用了,我想我哥哥应该也会去的,我和他一起去好了。”湛蓝也是连忙打消了谦也的想法。   “这样啊,那好吧。那蓝蓝妹妹记得一定要来哟,小金可是准备了很多东西送给你呢。”谦也爆料。   “呐,谦也,你不能说出来啊,小金在电话那头叫嚣道。   “是,是,我不说了,蓝蓝妹妹就这样,bye—bye咯。”谦也挂断电话。   湛蓝望着电话笑了笑,他们还是在为自己担心呢,看来她来日本是来对了呢,日本人不是一般的热情啊。   “蓝蓝,是小猴子的电话?”晓馨端了一杯水放在湛蓝面前,自己也端着一杯水看着窗外的夜景。   “嗯,是的。晓馨,你要不要迟几天走啊,过几天就是天神节祀了,一起去大阪吧。”湛蓝一本正经地说道。   “傻瓜。”晓馨习惯性地摸了摸湛蓝的头发,“我的护照期限已经快到了,我买了明天的机票,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到时候你把在天神节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拍摄下来,给我看不就好了吗?”   “可是,总想和你一起去看啊。”湛蓝皱了皱鼻子,有点不乐意地说道。   “蓝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一辈子呢,何必在乎这几天呢。”晓馨总算在这个时候拿出了大姐姐的派头。   “切,不要弄的我们两个像同性恋一样。”湛蓝不满地回转头。   “呐,蓝蓝说话好无情哦。”晓馨假装伤心地擦了擦眼角。   “晓馨同学,你这套把戏已经玩了很多次了,就不腻吗?”湛蓝白了一眼,喝了一口水。   在接收到湛蓝的白眼后,晓馨用纸巾擦了擦用开水制成的眼泪:“小蓝蓝,真是太无情了。”   “无聊。”湛蓝重新坐在了窗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扣、扣”的敲门声音响起。门打开了,弦一郎走了进来,脸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小蓝,过几天一起去大阪参加天神节。”   “啊,我刚还想跟哥哥说呢。”湛蓝转过头,点了点头。   晓馨将头转向了窗外,她一直没有回头看真田,真田看着晓馨的背影,再看了看床上已经收拾了大半的行李,想起了湛蓝在那个本子上所写的东西。没有再说什么,冲湛蓝微微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晓馨?晓馨?”湛蓝拍了拍晓馨的肩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晓馨被吓了一跳,猛地一抬头,看见的是湛蓝充满了趣味的脸,湛蓝色的眼眸还冲着她眨了眨。   “喂,你不要冲我抛媚眼,我可不是同性恋!!”晓馨大声辩解道,在湛蓝听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要是同性恋,那有人会伤心的呢。”湛蓝的笑容很痞,现在的她就象一只偷了腥的猫。   晓馨掐着湛蓝的脸蛋,她的嘴角也不由得弯了起来,看来蓝蓝在日本呆了几个星期,逐渐地将她的本性释放了出来,看来她们接触的这些人让蓝蓝真正地敞开了她的心扉,沉寂了一年多的心扉,只有在她母亲和高家人面前才展现出来的模样。   “疼,疼!!”湛蓝拍了拍晓馨的手,晓馨则抱着湛蓝滚到了床上去,压着她说道:“蓝蓝,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要去逞强,不能再出现那件事情了,否则我就会从上海赶过来将欺负你的那个人打的他妈妈都不认得,你可要记得啊。伤口要记得换药,不要轻易地沾水了。”晓馨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就有点后怕,万一那刀子真的插偏了一点,或是再插深几分,那蓝蓝不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难得看到晓馨严肃的表情,湛蓝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她也知道当日的事情给晓馨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还有一件事情最重要了,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铃木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就算我不在日本,你也不能放过她,这种娇蛮的大小姐一定哟啊好好地教训一下才可以,你可不要忘记咯。”晓馨松开手。   “安啦,事不过三,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又不是什么菩萨,善良的信众,怎么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呢。”湛蓝了解地点点头。   “不过,我想光是你那些哥哥们的报复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了。”想起了当初在医院里黑面神大叔不言不语地盯着病床上的湛蓝,那眼神几乎可以冻死十头成年的大象,她当时就想,如果铃木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将那女人撕成碎片。有一个这么关心她的哥哥,她应该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又一次站在成田国际机场的侯机大厅里,只不过这次是送别。   湛蓝抱着晓馨,离别的话她们也不会多说,反正都已经是彼此心知了,再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立海大的幸村,真田,冰帝的迹部,忍足都站在了大厅里,晓馨挠了挠头发,问道:“为什么幸村君会来啊?”   “来送晓馨啊。”幸村温和地笑了笑。   “送我?”晓馨皱了皱眉头,这感觉不像是送行,反而像是在探试着什么,送行送到她感觉毛骨悚然。在日本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青学的不二周助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这两个人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很温柔,但是什么东西都不能看表面,实际上他们两个是最腹黑的,她可是宁愿被大冰山和冷气机冻死也不要被这两个人黑死。   “是啊。”幸村再次笑道,可爱的小姑娘,莫非她察觉到什么吗?难道自己看戏的表情就那么明显?   呃?那你说是就是吧。晓馨没有反驳,偷偷在心里撇撇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晓馨妹妹,一路顺风。”忍足侑士抬了抬眼镜。   “嗯,没有你在,我肯定会顺风的。”晓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忍足顿时无语,什么叫做没有他在就会顺风?湛蓝看着吃瘪的忍足,心里偷偷地发笑。   “前往中国上海的k537次航班现在马上就要登机了,请旅客朋友作好登机准备。”甜美的声音从机场广播里传出来。   “我要走了。”晓馨从真田手里接过小提包。   “嗯,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电话。”湛蓝点点头。   “晓得,晓得。”晓馨挥了挥手。   “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湛蓝看着一言不发的真田,其他三人都在与晓馨道别,惟有老哥不开腔,湛蓝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呀,不能这么说,老哥被别人称为“皇帝”,那她不就真成了“太监”了。   真田的脸微红,手放在裤兜里始终没有拿出来,湛蓝更急了:“老哥,再不去,等会晓馨就要登机了。”   “嗯。”真田点点头,走上前去,道别的三人见状都纷纷离开,站在湛蓝身后,假装是四个人在聊天,实际上是在观察着事情的进展。   只见真田从裤兜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微红着脸递给呆立着的晓馨。晓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湛蓝看到那个精致的盒子,小声地说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求婚的戒指吗?老哥的动作可真快啊。”   “baga,那是一盒酒心巧克力。”迹部很自然地敲了敲湛蓝的脑袋。   “巧克力?”湛蓝欣喜地说道,看来她的那本小册子还是有用的,弦一郎哥哥还是看了嘛,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晓馨的至爱就是酒心巧克力呢。   “一路顺风,路上小心了。”真田结结巴巴地说话,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接啊,赶快接啊。”湛蓝在一旁干着急。   “啊,谢谢。”晓馨的脸可以煮熟一个鸡蛋,接过盒子,提着行李,头也没回地就冲向了安检处。一干看戏的人十分暧昧地看着远走的晓馨和呆立不动的真田。等到真田回头后,看到的是湛蓝冲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幸村依旧是冲他笑笑,而冰帝的迹部和忍足两人则是一脸“我了解,我了解”的神情。   真田没有理会一脸坏笑的四个人,立刻转身离开,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他要赶快离开才是。   “害羞了呢,很难得哦,是吧,幸村君。”湛蓝摸了摸下巴。   “啊,是啊,还多亏了蓝蓝呢。可为什么蓝蓝要尊称我呢,叫我精市哥哥不好吗?”幸村浅浅地笑道。   呃,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湛蓝愣了愣,抬了抬眉头:“幸村哥哥的笑容很灿烂啊,就像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啊。”   “是吗?那我就叫你蓝蓝妹妹,可以吗?”笑容更加灿烂。   你都已经这样叫了,还问我可不可以?湛蓝还是敌不过幸村的灿烂笑容,幸村的腹黑级别可是非一般人能忍受的。她可怜的哥哥,难道在这样的部长的淫威下生活了六年,实在是太可怜了。   忍足看了一眼迹部,迹部则是有所思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痣,至于他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摸了摸裤兜里的小册子,迹部的嘴角一弯,露出了别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小魔女走了?能让迹部变脸的人少了一个呢,他可是很想知道晓馨在车上交给迹部的小本子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晓馨取出了真田送的小盒子,酒心巧克力?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酒心巧克力,难道是湛蓝告诉他的?这小妮子,究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呀?不过,相信她在日本的日子也不会变得好过,相信迹部大水仙一定会按照她本子里的内容做的,她可是很期待湛蓝的表情呢。想到这里,晓馨的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坐在她旁边的乘客突然觉得毛发都竖了起来,回头看的时候,只见小姑娘将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   微苦的外壳,微醉的酒心,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仿佛就是爱情的味道。她恋爱了吗?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个黑面神大叔?这怎么可能呢?晓馨摇摇头,连忙否认了她此时此刻的想法。   湛蓝看了看穿在身上的小振袖和服,她可是足足被纪子伯母和秀子姐姐折腾了四个小时才穿好的啊,白色的底,粉色的樱花,腰间一条粉红色的太鼓节。轻轻转身,头上的发簪随着头摆动的幅度轻轻摇晃,白色的分趾袜,在踢趿着一双木屐,真田纪子面带笑容地看着装扮好的湛蓝,秀子脸上的笑容自从见到她后就没有停过。自从上次在东大的校园内见过这个令人惊艳的小姑娘后,就十分期待着与她再次见面。在诚一郎处得知了这小丫头是他的妹妹后,身为东大服装设计系的精英,怎么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呢。   秀子笑眯眯地对真田纪子说道:“纪子阿姨,很漂亮呢,真的很适合蓝蓝。”   “嗯,嗯。”真田纪子但笑不语。   “我回来了。”真田弦一郎拉开门,走了进来。只见母亲拉开竹门探了个头出来:“弦一郎,来看看蓝蓝的和服,秀子设计的,刚订做好送来。”   弦一郎走进房间,湛蓝正与秀子说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刚好看到弦一郎惊艳的眼光。弦一郎万万没想到,看惯了少女穿t恤牛仔裤,没料到她穿着和服竟然是这么的好看。   “怎么,弦一郎?不好看吗?”秀子见弦一郎没有任何反应。   “啊,很好看。”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弦一郎还点点头配合。   “哎,谁要娶了我们蓝蓝,那真是很幸福呢。”纪子憧憬地说道,她已经想到了在几年后出席湛蓝婚礼时的情形。   湛蓝尴尬地立在那里,显然是被纪子伯母的话给打击到。秀子捂着嘴笑了笑,一天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小姑子很有意思,没有其他大家族千金的骄横跋扈,虽然现在不是很爱跟自己说话,但是听纪子伯母说,当她跟你熟了后,就没有初见面的那股矜持了。实际上,她还很喜欢逗弦一郎。   在日本,人们熟知的三大狂欢盛典分别是东京的神田祭,京都的柢园祭和大阪的天神祭,而天神祭的狂欢节延续了一千年之久。   湛蓝穿着和服站在大殿面前,没有中国寺庙大殿里的金碧辉煌,没有威严的神像,没有缭绕的香火,相反的,殿内光线幽明,帷幕重重,十分空阔,也不能随便进入,它被恰如其分地被称作“御影堂”。   穿黑白条纹衣衫、扎腰束腿的少女们叽叽喳喳,着和服的老人,小孩子都在各自的方阵前做着准备。天满宫前的声音起初是窃窃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像水的浸润,无意间一个小时已过,忽然觉察,声音强劲起来,人多起来:盛装的人,看热闹的人,都不安地朝御影堂前聚拢而来。堂前停一架描金勾彩的神辇,在窃窃私语声中,一种焦灼的气氛在静静地蔓延。   夏天的风吹拂在脸上,湛蓝举着dv到处拍摄,突然一只红色的大脑袋进入了镜头,湛蓝放下dv,小金瞪大眼睛看着她,大叫一声:“啊,蓝蓝妹妹,你穿和服好漂亮啊!!!hoi,白石,你快来看,蓝蓝妹妹好漂亮呢。”   四天宝寺的正选们出现在她面前,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神情,但每个人所表达的都是吃惊。他们所见的少女平时都是简单的t恤牛仔,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裙子的样子,更没想到她穿起和服来是那样的好看。   站在湛蓝身旁的真田自然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吃惊,连自己当初看见她这一身打扮都很惊艳呢。   “弦一郎,蓝蓝妹妹。”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幸村。”真田回头看见自家网球部的正选们吃惊地看着身着和服的湛蓝。   “啊,幸村哥哥好。”湛蓝点头微笑。   “蓝蓝妹妹,这么早就来了。哇噻,蓝蓝妹妹,你好漂亮啊,你今天好漂亮啊。”丸井飞扑向湛蓝,真田来不及拉开,被丸井扑了个正着。   “咦?文太是说蓝蓝以前不漂亮吗?”仁王狡猾地说道,他的狐狸鼻子可是嗅出了什么不对劲。   “不是,不是。我、我是说,说蓝蓝妹妹以前很漂亮,可今天特别的漂亮。”文太虽然迟钝,但也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谢谢丸井君夸奖。”湛蓝微微一笑。   “啊?呃,呃,不客气,不客气。”丸井文太放开手,红着脸说道。   “迹部,蓝蓝在那里呢。”忍足侑士不料一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身穿和服的少女微笑着站在立海大真田旁边。   “啊,她今天的这身打扮还算华丽,还算符合本大爷华丽的美学。是吧,桦地?”迹部摸了摸泪痣,眼前的少女穿着简单而得体的和服,盘起的头发被一只樱花造型的发簪固定着,与她身上和服的樱花图案相称,略施脂粉的脸蛋,没有了刚出院时的苍白。   “wushi.”大树同学尽职地回答道。   “呀,好漂亮,蓝蓝妹妹好好看啊!!!!”芥川的赞叹词更为强烈。   “就是就是,蓝蓝最漂亮了。”向日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你们是来过节日的,不是来看我打扮的吧。”当事人湛蓝无奈地看了这几十个人一眼,转身离开,她可不想就这样度过这美妙的时光。   呃?众人一愣,看着湛蓝渐行渐远。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呐,蓝蓝妹妹生气了吗?”小金看着湛蓝越走越远,有点害怕地问身后的白石。   “小金,你应该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蓝蓝哦。”白石笑了笑。   “是哦,但是蓝蓝应该没有生气,是吧,谦也。”小金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他可看到了当初蓝蓝妹妹在生气后对冲绳比嘉中的人飞起的那一腿,再想到了那个深深陷入了铁丝网的网球。要是蓝蓝妹妹真的生气了,那他不就成为了她脚下的亡魂了?小金越想越害怕。   “小蓝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们看她的眼光不习惯所以才走。”真田说道。   “真的?哦,那就好。蓝蓝妹妹,等等我啊,等等我!!”小金蹦蹦跳跳地朝湛蓝冲去,蓝蓝妹妹没有生气是最好不过啦,他可要好好地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带着蓝蓝妹妹好好地游玩大阪。   白衣护辇侍者的少年人早早地等候在天满宫的大门口,身穿深绿袍子的老者神态威严,类似祭祀主持人角色,站在中央。人群中心像投入一粒石子,微微的骚动由内向外波动,待湛蓝的眼光由呼喝、摇晃神龛来唤醒神灵的仪式转回来,宫门口等待多时的一列人等已缓缓移动。队列前沿,簇拥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神童”,五、六岁的模样,面孔被涂抹得煞白,两旁的侍女也一样。庄严的另外的一个含义大概就是这样地波澜不惊,静若处子。   从天满宫出来的队伍向西,穿过天神桥筋、老松町,沿着御堂筋来到河边的鉾流神事斋场,旁边就是天满警察署,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女警察远远站在警察署门口观望。秩序井然的队伍在河边斋场摆开了架势。类似萧和钟磬的乐器发出悠远的古乐,穿越千年,把人带到过去那个人可以是神,神也可以是人的时期。   在这些笑意充盈,满脸、满身大汗的人群中,既有鹤发童颜的老人,也有几岁的龄童,有绽放笑颜如花的少女,也有年轻男子,他们全都穿着传统服装,宽袍大袖,极具夸张,像是贸然走进现代社会的古人,骑着高头大白马,乘坐御辇,牵着黄牛、水牛,手持铁杖,撑着屏风,擂着铿锵的鼓,和着统一的喊,踩着整齐的舞步。如果忽略那些现代的街道景色,或许真会以为,他们是从一千多年前走出来的;又或者,会把现代的街道当成是布景,他们就是这样自在穿梭在人和神,我和我的角色的转换中。   “蓝蓝妹妹,很漂亮吧。”小金走在湛蓝的右边。   “嗯。”湛蓝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继续用手中的dv拍摄着。   人越来越多,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乐的喜悦。小金一边走一边说:“蓝蓝妹妹,要不你到大阪来读书好了,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呢,你说好不好嘛,蓝蓝妹妹。”   没有人回答他,小金又说了一遍:“呐,蓝蓝妹妹,到大阪来读高中,跟我一起进四天宝寺嘛,好不好?”   还是没有人回答,小金回过头,四周哪里还有少女的踪迹,他放眼望去,只看到好多人头在他眼前晃动。   “小金,蓝蓝呢?”白石走上前来,奇怪为什么少女没有在金太郎旁边。   “呃,那个,那个,我、我把蓝蓝妹妹弄丢了……,哇……白石,我,我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你、你不要解开绷带。呀!!!”金太郎的嗓门将躲在桠枝上乘凉的小鸟震飞了,他见到白石异常的脸,谦也举起的拳头,扒拉着拥挤的人群,朝前面冲去。   迹部拿出手机,真田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小蓝的手机在我这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真田从裤兜里掏出了少年们熟悉的红色手机。   迹部的表情僵住了,忍足侑士拍了拍他已经石化了的肩膀:“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   湛蓝走着走着,觉得身边的小猴子居然不再聒噪了,她放下手中的dv机,转头望去,身边早已没有了小猴子的身影:“小金,小金?”没有人回答她。   呃?这是种什么状况,小金把她丢了?湛蓝回头望去,周围也没有她熟悉的人的身影,她貌似迷路了呢。   “蓝蓝妹妹,你在哪里啊?”金太郎左蹿蹿右蹿蹿,依旧没有发现少女熟悉的身影,啊,完了完了,白石的毒手,谦也的拳头,小光光的嘲笑,呜呜呜呜……好可怕的……他不要啊……   湛蓝没有再去寻找小金他们,举起dv继续拍摄,殊不知她的举动被另一群少年看在眼里。   “呐,是蓝眼睛妹妹呢,大石,蓝眼睛妹妹喵。”视力不是一般好的菊丸首先发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穿着素雅和服的少女。   “手冢,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古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用来形容眼前的少女最合适不过了。”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道。   “啊。”手冢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二裕太奇怪地问道,他只见过少女几次,但每次见到她都有人陪同,可为什么这次却是独自一人,原本应该陪同她的人呢?   “走丢的可能性55%,迷路的可能性30%,其他15%.”乾闪过一道精光。   “走丢?迷路?”虽然他们对湛蓝不是很了解,但是从前段时间的相处里可以看出,冰帝的迹部景吾对眼前的少女很紧张,华丽的大少爷居然会让她迷路?   “hoi,hoi,漂亮的蓝眼睛妹妹,你好啊。”菊丸冲到湛蓝面前,充满笑意的脸。   “咦?菊丸君?你们也来了?”湛蓝吃惊地看着菊丸英二。   “是的呢,蓝眼睛妹妹,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喵?”菊丸站在湛蓝旁边,歪着脑袋问道。   “迷路了。”湛蓝诚实地说道。   “呃?”菊丸张大嘴巴,居然被乾猜中了。   “蓝蓝妹妹,我们又见面了。”不二周助笑吟吟地说道。   “是啊,小熊哥哥,很久不见了呢。”湛蓝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跟属于腹黑级别的人物对话,用老哥的一句话来说:一点都不能松懈的。   不二依旧是笑容满面:“蓝蓝妹妹迷路了吗?那要我们帮你联系小景他们吗?”   小景?他是说迹部吗?手机不在身上,又不记得任何一个人的联系电话,看来只能求助于眼前的少年了,要不然身无分文的她可真要饿肚子了。湛蓝点点头,不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响起了迹部略为不耐烦的声音:“哪位找本大爷?”   “小景吗?我是不二,蓝蓝妹妹和我们在一起呢。”不二总是笑眯眯的。   汗水打湿了迹部的衬衣,他焦急的心在听到不二的话后,渐渐地安静下来,找到了,让他们兴师动众的少女。“不二,在什么地方?”迹部擦了擦流到腮边的汗水。   “你们不继续去逛吗?”湛蓝收拢和服坐在草坪上,看着青学的正选们在不二打完电话后,就在她的周围坐下,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们在陪蓝蓝妹妹等小景他们来接你啊。”坐在湛蓝边上的不二周助还是笑眯眯地说道。   “我一个人等就好了,不打扰你们去玩。”湛蓝看着热闹的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盛装的男女老少兴奋的脸,将手里的dv收好。   “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右边的手冢开口说道。   “难道说蓝蓝妹妹不喜欢我们陪你一起等吗?”不二略带委屈的口气让湛蓝觉得毛骨悚然,鸡皮骤起,有谁会喜欢和一只腹黑熊和大冰山坐在一起呢?   湛蓝赶紧摇头,如果她说“不”的话,岂不是要被他给黑死了。   “呐,蓝眼睛妹妹,那种白色的好好吃的奶糖你还有吗喵?”菊丸英二扑到湛蓝背后。   “英二,蓝蓝妹妹身上的伤刚好,不要压到她身上,万一伤口裂开了,又要送到医院去缝合。”大石连忙上前将不情不愿的英二拉了下来,菊丸从后面绕到前面,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湛蓝,渴望的神情从他脸上流露出来。   湛蓝摇摇头:“谢谢大石君关心呢。不过奶糖已经没有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回中国后给你寄一些来。”   “真的?真的?”眼睛成爱心状。   “嗯。”   “呀,最喜欢蓝眼睛妹妹了。”又是一个飞扑,湛蓝往手冢边上挪了挪,菊丸扑了个空,待到他从草地上抬起头来时,红嘟嘟地嘴上叼着一根草。   “哈哈哈,英二前辈,哈哈。”桃诚忍不住大笑起来,虽然说嘲笑前辈是不应该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实在是忍不住啊。   老实的不二裕太忍住笑意伸出手将菊丸从地上拉起来。菊丸英二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草屑,赌着嘴说道:“呐,蓝眼睛妹妹好坏哦,要躲也不提醒我一声喵。”   “菊丸君为什么总要叫我蓝眼睛妹妹呢?”湛蓝歪着头问道。   “呐……那是因为蓝眼睛妹妹的眼睛好好看啊,很漂亮呢,就像不二的眼睛一样好看呢……呐,蓝眼睛妹妹要叫我英二哥哥哦,英二哥哥喵。”菊丸摇头晃脑地理所当然地说道。   “yada!”湛蓝回绝得很干脆。   “英二前辈,你还madamadadane.”拽小孩拉了拉帽檐。   菊丸鼓起包子脸看着拽拽的后辈:“呐,蓝眼睛妹妹一点都不可爱,小不点也是。”湛蓝听完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目光转向了游行的队伍。   狂欢的日子里,所有成见就像他们平日的面具一样随风而逝,看到的都是一张张含笑着的大汗淋漓的脸。小酒馆里的老阿姨像许多沿街的店铺老板一样,在街边摆出临时的茶摊,奉上冰茶,给巡行队伍痛饮,鞠典型的日本大躬,奉上红信封的礼金,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老菊花。他们的激情,开心的大笑,洁白的牙齿,整齐的步调和叫喊,具有非凡的感染力。   年轻人歇下来的时候,抓起前胸后背被塌湿淋的衣衫,不停地呼煽着;男人头上扎一条雪白的毛巾,女人的团扇就别在和服的后腰带上。家长们追着游行的小孩子,给他们擦汗或让他们喝水,而那些小孩子也没有丝毫的怯意。年龄实在小的,已然趴在父亲的肩上打着瞌睡,被扛着继续走。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乾在树下仔细地找着什么东西,湛蓝起身站在他身边好奇地问道:“乾君,你在找什么东西?”自从他们坐下来后,乾就没有停止过。   乾抬起头,从身后取出一杯五颜六色的不明液体,镜片的反光十分严重,他咧开嘴说道:“我在找一些原料,蓝蓝妹妹要不要试一试我亲手配制的乾汁,味道经过验证的确很不错,由不二强烈推荐过的。”听到了这话的网球部正选们都回头看着对话的两个人。   “原料,不会是说你的乾汁是由这些原料制成的?”湛蓝很难想象在草丛里找到的原料能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   “是啊,蓝蓝妹妹要试试吗?”坐在不远处的菊丸似乎可以看到乾的背后有一只长着犄角的恶魔。   “能喝吗?”湛蓝问道。   “不……”菊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二捂住了嘴巴。   “不?”湛蓝听到了什么动静,扭头问道。   “英二是说我推荐过的,是不二。”不二周助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他很想看到湛蓝喝下乾汁是什么样的表情,应该会很有趣。   “真的?”湛蓝看了看四周,诚实点的都转过头,纯属看戏地微笑着点点头,面无表情依旧是面无表情,英二的脸涨的非红,他、他还有话没说啊,那个东西不能喝,绝对不能喝呢。   乾倒了一小杯递给湛蓝,湛蓝接在手上,闻了闻,撇着嘴说道:“乾君,你的乾汁怎么一股怪味啊。”   “蓝蓝妹妹试试看嘛,是好东西呢。”不二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他假装没有看到弟弟不二裕太对他使眼色。   端起杯子,缓缓地朝口里送去,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乾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喝起来比闻起来好一点,如果说闻着是一股怪味,但是喝起来却是先酸,后甜,再苦,继续辣,最后咸,湛蓝咂了咂嘴巴,众人的眼神都看着她,乾从裤兜里掏出纸笔准备记录。谁料,湛蓝除了最开始皱了皱眉头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一小杯乾汁喝完后,湛蓝将杯子递了回去,乾推了推眼镜问道:“怎么样?”   “乾君,我觉得如果名字换一下的话,应该会更受欢迎。”湛蓝点点头。   “nani?蓝眼睛妹妹不觉得很恶心吗?”菊丸吃惊地张大嘴巴,没想到除了口味怪异的不二,这个世上还有能承受乾汁的人。   “是挺恶心的,但勉强能够下咽。”湛蓝拢了拢滑下来的头发。   “那蓝蓝妹妹认为改什么名字好?”不二周助很有兴趣地与湛蓝讨论道。   “叫做人生五味茶,这名字够响亮呢。”湛蓝浅浅一笑。   “嗯,说的是,的确很响亮。”不二赞同地点点头。   “蓝蓝妹妹还要吗?”乾没有收集到好的数据,不甘心地准备再倒一杯。   “不用了,乾君,我胃不是很好,喝多了我怕得胃穿孔。”湛蓝摆了摆手,这种东西喝一次就够了,她怎么会再去喝呢。   “胃穿孔?”所有人都望着少女,他们这些经常被乾汁荼毒的人,胃不应该早就被蛀满了孔?   “呐,蓝蓝妹妹,蓝蓝妹妹,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蓝蓝妹妹……”一阵鬼哭狼嚎从远处传来,众人一回头,看见小金从老远的地方飞奔过来,观众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樱花树下的青学正选和湛蓝。   湛蓝翻了翻白眼,她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蓝蓝妹妹,对不起呢,那个,那个,我、把你弄丢了呢,呐,蓝蓝妹妹中午我请你吃豚骨拉面吧,作为我的赔礼。”远山金太郎抱着湛蓝不肯放开手。   “小金,你先松手,我不会跑掉的。”湛蓝痛苦地呼吸着,她被小金的拥抱压着喘不过气来。   “呐,蓝蓝妹妹不生气我就放手。”小金要湛蓝的承诺。   “我不生气,你先松开。”得到湛蓝的许诺后,金太郎终于松开了紧箍着湛蓝的双手,湛蓝看向小金身后,气喘吁吁的少年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呐,无论怎样你都要本大爷操心,啊嗯?”迹部不满地摸了摸泪痣。   “对不起呢。”湛蓝歪着头笑道。   “真是不乖的丫头。”忍足习惯性地摸摸湛蓝的头,“迹部知道你走丢了,可十分的担心呢。”   “喂,忍足,你的话多了点。”迹部白了多话的忍足一眼,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忍足也有些八卦。   “仿佛蓝蓝妹妹与我们青学很有缘呢。”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道。   “是啊,是啊,每次我迷路了都能遇到小熊哥哥呢,缘分真是不浅呢。”可不是吗,她总共在日本迷路迷了三次,每次第一个碰到的都是青学的正选。   “那每次蓝蓝妹妹来看的比赛,我们都赢,那是不是说明蓝眼睛妹妹是我们的幸运女神呢喵?”菊丸英二兴奋地趴在越前的肩膀上说道,有蓝蓝妹妹在的时候,他们总是赢得了比赛的胜利,蓝蓝妹妹一定是上天派给他们的lucky女神。   呃?又是幸运女神?看来她真的应该去买六合彩,说不定还真能中一个五百万什么的。   “呐,蓝蓝妹妹,我们来一起合张影吧?”菊丸看着湛蓝手里的dv,提议道。   “那我来当摄影师。”不二毛遂自荐。   湛蓝将dv交给不二,不二笑眯眯地接过:“蓝蓝妹妹这么信任我?”   “小熊哥哥,你天生就长着一副让人信任的脸。”湛蓝回过头嫣然一笑。   呃?不二顿时呆住了。什么叫做他天生长着一张令人信任的脸?湛蓝睁着湛蓝色的眼眸,望着不二周助:“是啊,小熊哥哥,你自己不觉得吗?有你在的地方,再困难的事情都会在你的云淡风清中消除的一干二净。”   呃?湛蓝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青学的,他们与不二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就没有发觉不二十分值得他们信任呢,反而觉得他很喜欢捉弄身旁的人,还经常将别人拖下水后,自己隔岸观火。   “呐,小熊哥哥,回神咯!!”湛蓝轻轻地挥了挥手。   不二笑了起来,真是有趣的小姑娘呢,他又扬起了笑容:“蓝蓝妹妹准备好了吗?”   “我,时刻准备着,只是旁边的这位还处于呆若木鸡中。”湛蓝戳了戳还在发愣的菊丸英二。   “啊,hoi,hoi,不二,不二,我准备好了喵。”菊丸终于回过神来。   “我也要,呐,我也要。”金太郎也插了一脚进来。   “我们也要照相!!”向日和丸井立刻放下手中的蛋糕,拉着芥川冲了进来,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看着身后粗粗算来有三十几个人的浩荡队伍,湛蓝叹了一口气,身后跟着如此出色的男生群,她能不招摇吗?路上凡是雌性的生物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盯得她浑身难受,于是蓝眸一瞪,周围的人突然感到冬天离他们不近了,盯着少女的人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真田显然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不经意地走向前,替妹妹挡住了剩余的那些所谓嫉妒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兄长贴心无声的照顾,湛蓝的微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淡淡冲弦一郎微微一笑,湛蓝色的眼睛犹如一湾月牙泉,明媚的笑容挂在微红的脸上。   “我们晚上一起去k歌吧。”不二笑了笑,还是打破了沉寂提议道。   湛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向日抢先:“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蓝蓝唱歌应该很好听吧,我要听蓝蓝唱歌呢。”   湛蓝听到有人提起她,回头看时,向日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呢,她有些不解地问道:“岳人,你这么望着我做什么?”   “我想听蓝蓝唱歌。”向日重复了一遍。   “我吗?晓馨说我唱歌像催眠,她想睡觉的时候就找我唱歌,你们如果瞌睡的话,我可以免费唱,不收钱的。”湛蓝笑眯眯地说道,的确如此,虽然说她不是五音不全,略通音律,二胡拉的也不错,但是唱起歌来总是没有晓馨这么有精神和气势。   呃,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他们都很想知道。   “应该很有趣吧,听蓝蓝妹妹唱歌。”腹黑一号不二同学回过神来。   “很想听了。”腹黑二号幸村部长发言了,“弦一郎也没有听过妹妹唱歌吧。”   “啊。”真田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幸村会将他也拉下水,不过他依旧照实说了。   看着自家部长略变黑的脸,忍足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来救场的都是可怜的他呢,为了这个部长大人的伟大计划,他可是拒绝了很多个长腿美眉的约会啊:“我们也很想听蓝蓝唱歌,要不迹部和蓝蓝来个对唱。”   “呃?对唱?”湛蓝哑然。   “是啊,迹部唱歌也很不错的哦,有句话说的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忍足当起了推销员,现在他才知道做这份工作是很辛苦的,为了把好友给完美的推销出去,他可是死了不少脑细胞。   听了这话,迹部有种想把忍足丢出去的冲动,他迹部大爷还没有落魄到靠推销来追女孩子的地步吧。   “是吗?很期待迹部哥哥唱歌呢。”湛蓝十分给面子地回答道。   “那你就准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歌声下吧。”迹部听到湛蓝的话,将殴打忍足的冲动放下了,前人曾经说过:冲动是魔鬼。   “我跟你说哦,其实真田唱歌也很好听的,有机会一定要他露一手喵。”在三年前曾经有幸听到真田唱歌的菊丸趴在湛蓝的耳边说道,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的到。   “真的?老哥还会唱歌?我以为除了网球和剑道,他就只会读书了呢?”湛蓝没想到的是一向是黑面神的真田弦一郎居然会唱歌。   真田牌冷气机在大热天终于发挥了一下他的作用,湛蓝一边享受着兄长带来的凉意,还一边说着风凉话:“看来老哥的潜能还有待挖掘。”   “小蓝!”真田无奈地看了一眼妹妹,为什么在部员眼里看到的敬慕没有从她眼里看到了,难道说他的震慑力有所下降了。   “开玩笑,玩笑嘛。哥哥别生气,呵呵。我家老哥是文武全才的。”湛蓝打着哈哈,看老哥变脸是她最近最热中的事情,有好的机会她岂会放弃呢。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五彩的灯光照射在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们,湛蓝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听着菊丸和向日的合唱。迹部无声无息地坐在她旁边,偷偷地伸出手,轻轻地去握湛蓝的手,暖暖的,软软的,指腹间淡淡的茧。湛蓝微微一怔,血液上涌,幸亏是黑暗中,没有人看得出来她脸红,她准备缩手,却不料迹部握得更紧。他的虎口有着厚厚的茧子,修长的手指,握在手里让人没来由的心安。   忍足很巧地看到了这一幕,托了托眼镜:迹部这家伙,终于要行动了。   幸村黯然地低头,看来他晚了很多呢。善于记录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个镜片闪光,一个紧闭眼睛,有数据收集。   “你不去唱歌?”湛蓝悄声问道。   “你就这么希望本大爷唱歌?”迹部不满地摸了摸泪痣,她就这么不愿意自己呆在她旁边吗?就这么想把他赶走吗?   “可是你自己要别人沉醉在你华丽的歌声中吗?你不唱,又怎么让人沉醉。”湛蓝的脸更红了。   呃?迹部吃惊地看着少女,这表示着什么,她接受了自己?   “呐,小景,来点首歌吧。”不二坐在点唱机面前,笑眯眯地回头对坐在昏暗角落的迹部说道。   “嗯,那你就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歌声中,是吧,桦地。”一个响指,迹部站了起来。   “wushi.”一成不变的回答。   “小景,你和真田来一起合唱吧,很怀念当初的那首歌呢。”不二自作主张地点了一首歌,将话筒递给两位。   “呀,副部长唱歌?”切原自从三年前听过副部长的歌声,以后就没有听过他一展歌喉了,说实在的,副部长的声线也不错。看到了副部长射来的一记眼刀,切原闭嘴了,虽然说这里有万能的取暖器,但她肯不肯让自己取暖那到是个问题。他隐隐约约还记得输了决赛后她对自己说的话,跟副部长如出一辙的话,他就渐渐地感觉到这个少女不好惹啊,与幸村部长一个级别的,不能惹,他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   “很期待听弦一郎唱歌呢。”幸村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参加三年前的那场集训,同时也错过了真田的处女唱。   湛蓝同意地点点头,不二笑眯眯地坐到了湛蓝身边,迹部,侑士,真田,切原,再加上白石,桃城,越前,欢快的声音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在有着耀眼阳光的午后打开窗户,看着树阴没有分开的阴凉小道   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心中描绘着明天的舞台   想象着新的一页,在纯白的校园中描绘   即使面向风也没有关系,继续这个没有结局的brandnewstrory   wonderfulday,wonderfulday,wonderfulwonderfulwonderfulday   站在斑马线的十字路口,当等变绿的时候就可以走   踩着白色斑马线前进,像孩子一般   总是这样被风吹拂着,做着按照自己心中想象那样的事   如果可以完成的,就将双手伸向远处的天空   把这份思念传达给对方,就能解放   在耀眼的午后打开窗户,没有理由的跑向阴凉的小路   闭上双眼深呼吸,用心去描绘明天起的舞台   用想像描绘新的一页,在纯白的画布上描绘   即使逆风也能够打破僵局,仍然不断继续著brandnewstory   ah,wonderfuldays   站在十字路口,当信号变成绿灯时就开始跑了起来   就像小孩子一样,只踩在白色的斑马线上前进   风就像往常一样的吹拂著   如果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就向远方的天空伸出双手   将传达这份思念,就此解放   加速脚踏板的速度,一口气爬上坡道   在飞上天空前的助跑,一边感觉著高涨的鼓动   登上这个坡道看的见顶点时   南风在背后追赶了过去,就好像是通知开始的信号   ah,wonderfuldays   些许的反覆,何时投向这里的目光   已经在视线最深处闪耀著光芒reachforthesky   无论何时都保持著相同的心情   不要忘记思念如果持续温暖的话   总有一天连没有名子的鸟也会这麼想,冲进广大无边的天空   用摸索来寻找未来那没有钥匙的门,持续寻找著在面前没有被发现的光   书桌前的涂鸦,不知道是何时在心理描绘的地图   没有任何人离开   将目标指向连太阳都不晓得的地方,风就像往常一样的吹拂著   如果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就向远方的天空伸出双手   将传达这份思念,就此解放,就此解放“   湛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不二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听着歌声,迹部的眼神一直放在湛蓝的身上。   “小景一直在看着蓝蓝妹妹呢。”不二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湛蓝说道,迹部景吾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小熊哥哥你想说什么?”湛蓝歪着头问道。   “蓝蓝妹妹不表演一个节目吗?”不二没有回答湛蓝的提问,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我唱歌不好听。”湛蓝实在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她的歌喉,万一一群人被她唱的睡着了,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我想在场所有人都很期待蓝蓝妹妹唱歌呢。是吧,英二。”不二将头转向了正准备从吓唬他的英二。   “呃?说的是,说的是呢,我们都很期待听蓝眼睛妹妹唱歌呢喵。”菊丸英二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尴尬地说道。   “如果不唱歌的话,那蓝蓝妹妹就表演其他的吧,譬如说跳舞,讲故事,可以是鬼故事哦。”如同幽灵一般的乾出现他们旁边。这话刚落下,就听到“嘶”的一声,一个身影溜出了房间。   “这样啊,那你们等我一下。”湛蓝起身,出门,不一会,拿着一把二胡回来,正是他们进门的时候看到挂在墙上的乐器。这二胡的款式已经很旧了,弓毛已经脱落了一些,湛蓝坐在角落里,调试着琴弦,声音虽然说没有经常使用的好,但也只能马马乎乎凑合使用了。一声深沉痛苦的叹息响起,少年们都望向了坐在角落的少女,乐曲流畅婉转,意境深邃,流露出伤感苍凉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随着旋律的变化,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恻,时而傲然。曾经有人这么赏析过这曲著名的《二泉映月》:   听听琴声悠悠是何人在黄昏后   身背着琵琶沿街走背着琵琶   沿街走阵阵秋风吹动着他的青衫   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   步履遥遥出巷口宛转   又上小桥头四野寂静灯火   微茫映画楼操琴的人   似问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   一回头只见月照芦狄洲,只见月照芦狄洲   琴音绕丛林,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   又似泉水匆匆流   憔悴琴魂作漫游平生事啊   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   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苦伶仃   举目无亲友风雨泥泞   怎忍受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   苦乐总相守酒醒人散余韵悠   酒醒人散余韵悠莫说壮志难踌   胸中歌千首都为家乡山水留   天地悠悠唯情最长久共   祝愿五洲四海烽烟收   家家笙歌奏年年岁岁乐无忧   年年岁岁乐无忧纵然人似黄鹤   一抔净土惠山丘噢此情绵绵不休   天涯芳草知音有你的琴声还伴着泉水流   湛蓝收起二胡时,包厢内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已经沉浸进去,沉浸在瞎子阿炳的世界里。“啪啪啪……”门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走了进来。他们此时纷纷回过神,老者热泪盈眶地说道:“我很久没有听过现场版的《二泉映月》了,小姑娘谢谢你。”   湛蓝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还感谢您肯让我用这把二胡。”   “这把二胡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不会拉,所有这把二胡并没有好好地保养,小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二胡我就送给你了。”老者看着湛蓝。   “这是您父亲的?这我怎么好要呢?”湛蓝连忙推托。   “小姑娘,我们家里没有人会拉二胡,我不会,我儿子不会,我的孙子也不会,二胡留在我们家只是暴殄天物而已,你就当老汉送你的,就当是对能让我听到如此美妙音乐的一点小小心意,你若嫌贵重的话,就多给老头拉几曲。”老者佯装生气,板着脸对湛蓝说道。   “谢谢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湛蓝又坐了下去,托起二胡,一曲比原先那首欢快的多了曲子从二胡中传了出来。老者微笑地点了点头,他仿佛看到了在蒙古族人民传统的赛马盛会上,那紧张激烈的场面,气宇轩昂的骑手,纵横驰骋的骏马。一曲终了,门口挤满了人头。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原本唱歌唱的很起劲的人们在听到这天籁之音,都堵在了门口,纷纷要求湛蓝再弹一曲。   “蓝蓝妹妹为什么不唱歌呢?我想蓝蓝妹妹的唱起歌来,声音一定很好听。”幸村第一个回过神来,习惯了西洋乐器,偶尔听听中国的传统乐器演奏,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迹部也回过神来,望着角落里的湛蓝,噙含着淡淡的笑容,只听她微微说道:“真的要听?”   “嗯,嗯。”号称青学反应第一的菊丸同学飞扑了过来,水嫩嫩的大眼睛盯着湛蓝,“蓝眼睛妹妹唱歌最好听了,我要听喵。”门口传来“嘶”的一声,在乾提议说讲鬼故事时离开的海棠同学站在门口,微红着脸点点头。   湛蓝微微一笑,左手抚弦,右手拉弓,声音没有开始的凄凉,没有后来的欢快,有的只是很淡很淡的味道,开口唱道: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庸懒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传出来,伴随着悠扬的二胡声,虽然听不懂少女唱的内容,但是却能感觉到清香,整个空气中充满了甜甜的花香,花香独树一帜,既有玫瑰的甜郁,又有梅花的清芬,兰花的幽远,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是江苏民歌?”老者回过神来,他想起在童年的时候,经常听到母亲哼唱,“真的很久没有听到了,小姑娘,很感谢你,让我这个身在异乡这么多年的异客听到了从故乡传来的美妙的歌声。丫头,你是中国人是吧?”   “我父亲是日本的,我母亲是中国的,我在中国出生长大。”湛蓝收起二胡,微微一笑,起身向目瞪口呆沉浸在音乐中的人们微微鞠躬,莫非他们果真被她催眠了?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唱歌为妙。   “好了,老头子今天听的很满足了。小姑娘,我再次感谢你。”老人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他十岁的时候跟随父母离开家乡,已经五十多年没有见过故乡的山山水水了,他老了,人老了,就想着落叶归跟。父亲的二胡已经搁置了几十年,现在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宿,他心满意足了。   “老人家,祖国变化很大,有空与儿孙一同回去看看吧。”湛蓝甜甜地笑了笑。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蹲在地上发“花痴”的菊丸同学猛扑上去,抱着湛蓝,嘴里嘟囔着:“呐,蓝眼睛妹妹唱歌好好听啊,真的真的好好听啊。”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迹部已经变黑的脸,大石意识到了危机,连忙上前把搭档拉走。   “呀,蓝蓝妹妹,我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你唱的是中文吗?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歌呢。”刚把菊丸拉走,金太郎秉承“前仆后继”的优良传统继续扑了上来。白石一时不察,没有拉住,石田尽职地将小金从湛蓝身上拉走了。   眼馋的向日和芥川也很想扑啊,只不过他们的衣领始终被桦地死死地拽着;而最为可怜的就是我们的丸井同学,那扑的念头还没起呢,就被他家部长和副部长的一记温柔死光和一记冻感死光给报废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真是一场异常华丽的表演呢,是吧,桦地。”华丽的大爷又是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眼角的泪痣,他很想再继续听,但是他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外人听了,要听也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让她拉给自己听,说不定钢琴配二胡是一种很华丽的组合,不,肯定是华丽的组合。   “wushi!”回答的声音比以往的要大。   感觉到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她,湛蓝将头转向了回过神来的兄长大人,真田点点头:“迹部,时间也不早,我们散了吧,小蓝身体刚复原,要多休息。”   “说的是,迹部,我们走吧。”忍足担心地看了一眼湛蓝,伤刚刚好,她的确应该好好休息。   “嗯。”迹部同意地点点头。   “我们也走吧。”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嗯。”手冢站起身。   “呐,蓝眼睛妹妹,明天见咯喵。”菊丸挥舞着他的大手,深怕湛蓝看不见他。   “明天见,菊丸君。”湛蓝微笑着点头。   “呐,不对,不对,蓝眼睛妹妹要叫我英二,英二。”菊丸不乐意地摇摇头,蓝眼睛妹妹都叫冰帝的芥川他们名字了,她也一定要叫自己名字。   “是,英二,明天见。”拗不过菊丸,湛蓝无奈地点头。   “嗯,嗯,小蓝蓝,明天见!”菊丸兴奋地跑了。   “蓝蓝妹妹,节目异常的精彩呢,看来蓝蓝妹妹所唱的会让人睡着歌,反而让所有人很兴奋呢。”不二依旧笑眯眯地说道,裕太站在哥哥身旁,无异议地附和了兄长的观点。   “谢谢小熊哥哥。”湛蓝仿佛对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而不二周助也似乎习惯了这个称谓。   “那,我们明天见啦,bye—bye.”谦也拉着小金,冲湛蓝挥了挥手。   “bye.”拽小子拉了拉帽子,又回过头,“呐,刚才的演奏很精彩呢。”   “咦?你终于会说madamadadane之外的话了。”湛蓝好奇地问道,见了这个拽小子几次,每次要不不说话,一开口就是madamadadane.   “切。”拽小子压低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也走吧,迹部。”忍足看着越前吃瘪,笑了笑,“蓝蓝,真的很精彩。”   “谢谢,我走了,明天见。”湛蓝摆了摆手,跟在真田后面离开。   看着湛蓝离去的背影,忍足拍了拍迹部的肩膀,这位大爷已经彻底地陷下去,迹部用手拍掉忍足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要用这么不华丽的表情看着本大爷。”   “慈郎,岳人,我们走了。”   “蓝蓝妹妹,刚才的演奏很精彩。”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大街,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幸村望着走在他左边的湛蓝,“尤其是那首歌,很好听,是中国的民歌吧。”   “嗯。”湛蓝点点头,“幸村哥哥对这个很有研究?”   “曾经看过这方面的书。”幸村微笑着。   “二胡,最早起源于中国古代北部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以前是叫做胡琴,到了近代才更名为二胡。”柳从裤兜里掏出笔记本。   “嗯,没错。二胡曾经被人称为胡琴或南胡,它音色优美、表现力强,是中国主要的拉弦乐器之一,在独奏、民族器乐合奏、歌舞和声乐伴奏以及地方戏曲、说唱音乐中,都占有重要地位。”湛蓝同意地点点头。   “那蓝蓝妹妹拉的第一首曲子是什么?感觉好悲伤。”仁王卷着自己的小辫子。   “第一首是中国名曲《二泉映月》,阿炳的代表作,他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已经双目失明,阿炳的朋友曾这样描写过阿炳拉奏《二泉映月》时的情景:大雪象鹅毛似的飘下来,对门的公园,被碎石乱玉,堆得面目全非。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从街头传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媪用一根小竹竿牵着一个瞎子在公园路上从东向西而来,在惨淡的灯光下,我依稀认得就是阿炳夫妇俩。阿炳用右胁夹着小竹竿,背上背着一把琵琶,二胡挂在左肩,咿咿呜呜地拉着,在淅淅疯疯的飞雪中,发出凄厉欲绝的袅袅之音。你可以从这首曲子里面听得出创作者的凄苦身世;第二首是《赛马》,在内蒙古那达慕大会上,宽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欢乐的牧民,你可以感觉到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而最后的那首歌,是我初步掌握拉二胡的时候,第一次学完整的曲子,是江苏民歌《好一朵茉莉花》。”湛蓝回答道。   “好厉害啊,蓝蓝妹妹懂得真多。”丸井偷偷地摸了摸被真田拿着的二胡,如此简单的一个乐器,竟然可以拉出这么好听的音乐,中国人真厉害。   “要拉好一首曲子,首先要了解它的背景,了解它的意境,这样才能体会到作者写这曲子的心情,才能拉好这首曲子。”湛蓝笑眯眯地回答道。   “那,蓝蓝妹妹,你最后唱的那首歌好好听,能再唱一遍吗?”切原挠了挠他的海带头,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网球场边,她飞起的一脚看得他胆战心惊;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一家甜品店,她在内,他在外,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部长,以为她与其他的女生一样都是看上了部长,而故意要引起部长重视的;第三次见到她是在病房内,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第四次见到她是在决赛的赛场上,输给了青学,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这次,却展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美妙的歌声宛如天籁。   “是吗?我还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没有睡着呢。”湛蓝笑了笑。   “赤也也懂得音乐了。”丸井“吧嗒”一声,泡泡破了。   “前辈!!”切原微红着脸看着吹泡泡吹的不亦乐乎的丸井文太。   “蓝蓝妹妹就再唱一遍满足一下赤也好了。”柳生托了托眼镜。   看着被前辈们调侃的切原,看着他急红的脸,湛蓝捂着嘴笑了起来:“切原君,你可真是立海大的活宝。”   “呐,蓝蓝妹妹,叫我们的名字嘛,不要叫什么君,什么君的,好生疏哦。”丸井不满地说道,   “呃……哦,好。文太。”热情啊,真是热情,从关西到关东,从东京到神奈川,哪里的人都是这么的热情,看来有机会的话,她到九州去走走,或许能发现更热情的人。   “那蓝蓝妹妹也叫我们的名字吧。”白毛狐狸凑过来,一张大脸摆在湛蓝面前。   “仁王君,今天月色很好,不要错过了。”湛蓝不经意地朝幸村边上挪了挪,指了指璀璨的夜空。   “蓝蓝妹妹真是小气呢,只叫文太的名字,对我们却依然用尊敬的称呼,蓝蓝妹妹是不是太见外了呢。”白毛狐狸不放弃地说道。   “麻烦。”湛蓝终于说出原因。   “为什么?”叫名字会很麻烦?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你们这里哪个人没有庞大的后援团,如果我直呼名字的话,那你们后援团的唾沫不就会把我给淹死了,我对这个世界还很有兴趣,可不想英年早逝。”湛蓝缓缓地解释道。   呃?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真田看了一眼妹妹,她脸色平静,她的左手搀着他的右臂:“说什么呢?”真田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哥哥,我想吃烧烤。”湛蓝没有回应兄长的话,扯了扯他的衣角,指了指在路旁的小摊上冒着烟的烧烤。   “饿了?”真田虽然这样问,但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小摊。   “消夜,消夜。”湛蓝端着装的满满的一次性饭盒,小心翼翼地吃着,避免汤汁滴到和服上面,“我知道哥哥不是很喜欢吃,那我就和文太,切原君一起分了吧。”说着说着把饭盒递给了哈喇子已经淌成一条长河的丸井和切原。   “我们不客气了。”四重奏,没错,的确是四个声音,湛蓝回头,不仅丸井,切原人手一串,连仁王和桑原也不客气地手拿竹签。   海带头的切原用没拿烧烤串的手摸了摸头发,脸红地说道:“谢谢蓝蓝妹妹。你,你叫我赤也就好了,我,我没有后援团。”   湛蓝微微一笑,看着油腻腻的手,准备从身后的背包里取纸巾,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和服,没有背包,正在懊恼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包纸,湛蓝抬头看去,手的主人是幸村,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湛蓝伸出手将纸巾接了过来,撕开连接处,茉莉的清香扑鼻而来,湛蓝取出一张纸后,轻轻地合上,茉莉的香味没有那么浓郁了,只是淡淡地在手上蔓延开来。再递回去的时候,抚过有着薄薄的茧子的指腹,偏高的温度,湛蓝一惊,抬头望去,少年笑得淡雅,看来不是他的问题,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可她没有发烧啊?湛蓝摇摇头,笑了笑,找了个垃圾筒,把手里用过的纸巾丢掉。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真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在两天前预定下来的小旅馆,老板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你们来了,房间都已经预备好了,后院是钱汤,要吃点夜宵吗?”和蔼可亲的老板笑眯眯地问道。   “不用了。”真田摇摇头,牵着妹妹的手进门,幸村冲老板笑了笑。   “小蓝,最左边的是你的房间,我住在你隔壁,把东西放好后,我们去泡汤,门口等你。”真田将挂在身上的二胡取下来,递给妹妹。   “嗯。”湛蓝接过二胡,推门而入,房中很简单,一张简单的榻榻米,一个矮几,将二胡轻轻地靠在矮几上,榻榻米上摆着自己的小旅行包,从包中取出纪子伯母知道自己要在外面钱汤洗漱时乐滋滋地给她准备的淡粉色的浴衣。   打开门,每个人都在门口等着她,黑衣的真田,紫衣的幸村,红衣的丸井,白衣的仁王和切原,青衣的柳生和柳,灰衣的桑原。真田看着妹妹出来,点了点头,幸村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走吧。”   湛蓝打量着这旅馆后院的钱汤,很安静,据老板说其他的客人已经沐浴完回房休息了,看来他们是最晚回来的。钱汤的墙壁上贴着绘制日本富士山的瓷砖,从汤里冒出来的热气充斥着湛蓝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她仿佛能感受到毛孔在呼吸,贪婪地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将浴衣脱下放在小脸盆里,孩子气实足地跳进水里,水温有点高,但是很舒服。或许是跳水的力度大了点,水花四溅,接着从半空中落下的水珠,湛蓝“咯咯”地笑了起来。   隔壁男汤里的真田听到了妹妹的笑声,嘴角微微地向上扬,仁王看到后,对柳生不大声也不小声地说了句:“原来副部长会微笑。”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副部长没有用冷冻死光射向仁王,只看了他一眼,又是勾起了嘴角,幸村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家中也有一小妹,但却从来没有听过妹妹这么开心地笑过。   湛蓝看着胸口上那道刀疤,很丑,原本洁白无暇的胸膛上有这么一道狰狞的伤痕,手轻轻地抚过,褐色的疤痕,白色的缝合线,伤口已经不疼了,过些日子要去拆线,她可不想带着这恐怖的伤痕回去见母亲。   捏了捏小腿肚,走了一天的路,再好的体力也被磨光了,若不揉揉恐怕半夜会抽筋。水蒸气扑打着面,让人精神放松,这人精神一松,就没有留神脚底,这不湛蓝一没留意,脚下一打滑,整个人掉进了水里。真田和幸村一直在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听到了湛蓝“啊”地一声后,就没了下文,心里一惊,忙问道:“小蓝(蓝蓝),怎么了?”   听到了呼唤,湛蓝在水池里站住脚,将头伸出水面,咳了几声:“没事,掉进水里。”甩了甩钻进耳朵里的水。   “真的没事吗?”幸村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谢谢幸村……关心。”湛蓝在隔壁回答道,由于水声再加上弥漫在上空的雾气,幸村并没有听清楚湛蓝究竟称呼他什么。   等到他们从汤里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湛蓝踢趿着木屐掀开布帘子出来,被水蒸气蒸的绯红的脸,湿嗒嗒的长发披在脑后,白皙的手臂由于热水的浸泡泛着微红,真田看了看湛蓝的浴衣后背已经被她湿嗒嗒的头发弄湿了一大块,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湛蓝看着哥哥皱起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吐了吐舌头:“我先回房擦头发了。”踢里趿拉地穿着木屐跑的不见人影。   柳看着幸村放在毛巾上的手不经意地缩了回来,望向少女离去的方向,略有所思地再看了一眼幸村,一丝落寞从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   湛蓝梳理着半干的长发,电话铃声响起,是迹部。按下通话键,对面传来大少爷的声音:“你回到旅馆了?”   “嗯。”他打这通电话来就是为了询问一下她有没有回到旅馆吗?   “今天……”   “嗯?”他要说什么?   “你……”   “什么?”他大少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扭扭捏捏了。   “今天,你穿的很漂亮。”说就说吧,虽然今天已经很多人说过这句话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赞赏她一下,由衷地赞赏她。   “谢谢。”这句话她今天已经听了很多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从他嘴里听着觉得特别的舒服。   “明天不要穿了。”她的这身和服实在是太耀眼了,不是说颜色之类,而是说穿在她的身上太耀眼,所有的男人都看着她,让他很不爽。原本以为少女会询问他原因,不料到少女同意他的建议,害的他白费了那么多脑细胞去编理由。   “好。”虽然说她有着大和民族的血脉,可是她骨子里是传统的中国人,对于和服这种服饰只能偶尔为之,过个瘾而已,就算他不提,她也会换上自己的衣服。   “那,明天见,你早点睡。”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题,迹部只能懊恼地打算挂上电话。   “嗯,晚安,迹部。”湛蓝点点头,合上手中的电话。望着挂断的电话,湛蓝摇了摇头,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到失落?   迹部听着电话那端“嘟、嘟……”的声音,轻轻地合上电话:晚安,蓝蓝。躺在别墅豪华的席梦思床上,迹部看着手机上作为屏幕的图片,相片上少女穿着和服,笑语吟吟地站在樱花树下,虽然说樱花盛开的季节已过,但是他仿佛看到了少女的周围飘满了粉色的樱花,樱花在她四周翩翩起舞。他已经不能自拔了,深深地陷入了那一抹湛蓝中不能自拔,他也不愿自拔。   清晨的大阪沐浴在黄色的阳光中,真田站在湛蓝的房门口,他已经敲了十分钟了,屋里还是没有人理会他,看着真田一脸无奈地盯着大门,幸村笑了笑:“推门进去吧,她再不起,估计早饭没得吃了。”他自然是十分了解自家的部员,那一个个的饭量是无法形容的。   真田显然也想到了餐桌上的狼籍,黑着脸拧开门的把手,只见小丫头抱着被褥睡的正香,黑色的青丝遮住了脸颊,只露出了鼻子和嘴巴,真田第一次叫女生起床,他老脸一红:“小蓝,起床了。”象征性地用手拍了拍被褥。   湛蓝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闭上眼睛继续睡,真田无语地看着湛蓝,幸村又是一笑:“我来。”   真田让开,只见幸村拍了拍湛蓝死死抱着的被褥,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蓝蓝妹妹,该起床了。”   湛蓝又睁开眼睛,只是这次比上次要睁大一点,嘟囔了一句,又闭上眼睛,突然想了想,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正巧碰到幸村充满笑意的脸和哥哥一如既往的黑脸,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我,起床,起床。”抱着衣服准备找地方换,但回想起来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单独的浴室,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一只手抱着衣服,一只手将他们两个推了出去:“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等立海大的正选们看着部长、副部长和湛蓝时,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丸井酒足饭饱地看着穿着一身便服的湛蓝,欢天喜地地叫道:“蓝蓝妹妹,过来吃早饭,我给你留了几片吐司。”   仁王和切原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柳生忍着笑说道:“那是从他牙缝里省下来的。”   嗯?湛蓝看着有些诡异的场面,她说不出来那些地方古怪,可是却总觉得透露着怪异:“你们?”   “怎么了?”仁王痞痞地笑道。   “你们两个怪怪的。”湛蓝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仁王和柳生。   “我们哪里怪了?”柳生托了托眼镜。   “不知道。”湛蓝摇了摇头,“总觉得你们好象和平时不太一样。”   真田瞪了一眼仁王和柳生:“柳生,仁王,不要再玩这套把戏了。”   柳生笑的很痞,摘下了眼镜,摘下了头套,露出白色的小辫子,将扣的整整齐齐的衬衣解开。仁王接过眼镜带上,将扣子扣好,头套摘下,习惯性地托了托眼镜。湛蓝愣了愣:“原来你们两个对调了。难怪觉得奇怪呢。”   取过放在桌上的黄油,涂在吐司上,卷起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再接过兄长递上来的牛奶,饭桌上没有声音,相比刚才的人声鼎沸,杯盘狼藉,这就是极大的反差,老板愣了愣,如果说刚才的那些人仿佛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而现在的这三人就是把吃饭当成了一门艺术,细嚼慢咽,说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虽然说那个面无表情的男生没有什么欣赏价值,但是跟他一起进食的紫发少年和黑发少女就与众不同,得体的用餐礼仪,偶尔能看见的蓝眸,这是他开旅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美景,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美眷。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在天神祭上最让人期待的就是第二天结束时的烟火晚会,五彩缤纷的焰火盛开在夜空,照亮了整个天空。无论是市民还是游客,都仰望着盛开在空中的花火。   小金兴奋地看着夜空,兴奋地冲湛蓝说着什么,他自然不用担心湛蓝会被他再次弄丢,因为这次少年们围在了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保护圈,站在湛蓝周围的是四个学校里面最孩子气的五个人,时不时地能从里面传出“呐,hoi,喵”等语言。   “蓝蓝妹妹,你什么时候请我吃方便面啊?”慈郎在这个时候最惦记的还是吃的。   “hoi,我也要吃,蓝蓝妹妹不能单独请慈郎吃的。”小金已经把慈郎归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了。   “我也要!”丸井不甘示弱地叫道,好的东西怎么可以让慈郎一个人独吞。   “呐,我也要哦,我因为要。”岳人最喜欢吃东西了,好的东西他怎么会错过呢。   “不可以少了我喵。”菊丸更是将语言付诸于行动,趴在了湛蓝的背上,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结果很快地被大石拉开了。   “切,madamadadane.”越前拉了拉帽子,虽然说他也有点想吃。   湛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你们实在是太煞风景了,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居然想到吃方便面,要说吃的也说高级一点的,有情调一点的。”   小金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可我就只想吃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啊。”   “就是,就是。”几个喜好美食同时点点头附和小金的观点,现在他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众志成城,一起努力磨着蓝蓝妹妹给他们煮方便面,切原竖起耳朵听,不一会他也加入了阵营。   “蓝蓝妹妹,煮的一定好吃。”他挠了挠杂乱的头发。   “我也很有兴趣呢。”不二笑眯眯地说道,他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从晓馨嘴里可以得知好吃的概率为100%.”乾掏出笔记本。   “卖相好看的概率也为100%”柳也从裤兜里掏出了笔记本。   “那蓝蓝妹妹就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煮给我们吃好了。”幸村微微地笑道。   “往里面可以加点芥末试一试,味道应该很不错。”不二想到了一个“好”的作料。   “方便面里放芥末?可以考虑一下。”湛蓝赞同地点点头,看着菊丸等五人的脸立刻绿了。   “讷,蓝蓝妹妹可不可以让我先盛一碗没有芥末的啊。”菊丸苦哈着脸说道,其他人也连忙点点头。   “开玩笑的。等哪天你们都聚到一起的时候,我煮给你们吃吧。”湛蓝看着眼前的五张脸痛苦的表情,撇开头。得到湛蓝确切答复的少年们乐了,他们终于可以吃到传说的蓝蓝妹妹煮的美味方便面。   湛蓝看着在烟火大会结束后,人们纷纷拿出自己买的烟火来玩耍,虽然没有大会上放的那么绚丽鲜艳,但是看着很温馨,小孩互相拿着手中的烟火棒追逐,美丽的少女一手持着一根长长的烟火棒,跳起了舞蹈,黄色的焰火在空中挥舞,浓浓的火药味蔓延在空气中,还时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小金如同献宝一样地拿出一大把的烟花棒,献宝一样地对湛蓝笑道:“呐,呐,蓝蓝妹妹,我们也来放烟花。”   “小金,我也要。”向日抢一把烟花到手里,这么好玩的东西他怎么会放过呢。   “hoi,hoi,我也要的喵。”菊丸凑了上去。   迹部从一边拉住了湛蓝的手,湛蓝感觉到熟悉的触感吃惊地回头,却看到迹部冲她微微地点点头,示意她出来,湛蓝悄悄地从众人的包围圈中挤了出来,幸村看着湛蓝的离去,又是一阵失落,看来他真的迟了很多。望着飞舞着的焰火,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出幸村心思的真田,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足侑士看着迹部将湛蓝拉着离开,他笑了笑:“这家伙终于开始行动了。”   “谁?”谦也没有明白过来。   “迹部。”侑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有事吗?”湛蓝的手被迹部抓的很紧,在拥挤的人群中,迹部害怕失去了手中的温度,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跟着本大爷来就是了。”   湛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他走,穿过人群,是一片寂静的树林,草不深,偶尔能看到一两对情侣在窃窃私语,一两对情侣在亲密拥抱。   刚刚走进一块空地,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声音,抬头望着天空,烟火似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在天空中开花,朵朵且变化各种颜色,非常炫丽。紧接着空中爆炸后,火花闪闪,叫声连片,彩蝶飞舞,夜空中白色降落伞徐徐落下,色星珠似朵朵鲜花在空中旋,纷纷飘然。最后的那盘焰火,在地面飞速旋转,呈现出红、黄、绿、蓝等变色花盘,色彩优美,变化多端,给人以离奇感。   小金在湛蓝走后,也偷偷地跟在后面,结果却被他看到了这么美丽的场面,他准备张嘴大呼,却被人捂住了嘴巴,小金回头看时,发现原本应该在烟火广场看焰火的四校网球部正选们站在他身后,他的嘴巴被菊丸紧紧地捂着。他同时看到一群人对他做禁声的手势,这么多人同时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   湛蓝愣了愣,吃惊地看着绽放在夜空中各式各样的烟火,见过的,没见过的,全部展现在她面前。迹部微笑着看着湛蓝,看着她脸上惊喜连连,他习惯性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痣,骄傲地说道:“怎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焰火下了?”   “你从哪弄来的?好漂亮!比烟火大会上的还好看。”湛蓝欣喜地说道,就算是除夕里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种类的烟花。   “本大爷自然有法子。”看到了少女的笑脸,他心里比吃蜜还甜。   “谢谢你。”湛蓝笑容更大了,虽然说这人平时的行为有些夸张,有些不着调,有些自恋。   “好幸福啊,有这样的男朋友真幸福。”烟花的点燃吸引了周围的人的注意,男女老幼都围在他们四周,看着天空燃放的烟火,一个女生说道,还撇了她身边的男生一眼,少年低下头,他自然没有这么多银子让他女朋友欣赏到如此绚丽缤纷的焰火。   “好漂亮的花火,妈妈,我还要看。”小女孩坐在父亲的肩头,对走在她旁边的母亲说道。   “小丫头,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真是幸福啊。”一个白发老太太冲着湛蓝颤巍巍地说道,还拽了拽站在她身边同样颤巍巍的老头子,老人配合着妻子点点头。   男朋友?他?湛蓝看了看身边得意洋洋的迹部,迹部同样看着她,眼中是温柔的目光,湛蓝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的。想起临走时晓馨贼兮兮的表情,她就想到了一些,感情她跟自己一样,把对方给“卖”了。   “桦地。”迹部冲湛蓝神秘地一笑,朝身后打了一个响指。   “wushi.”桦地从人群中抱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花走了出来。   望着火焰般的玫瑰花,湛蓝又是愣住了,全场安静下来,人们感觉到似乎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迹部接过桦地手中的玫瑰,娇艳的玫瑰花在他的手中显得格外地美丽,只见他微微一笑:“蓝蓝,做本大爷的女朋友吧!”   “oh,迹部表白了?”岳人惊叫起来。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地里显得那么的突兀,湛蓝猛地回头,她认识的人都躲在矮树丛中,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她。   “快答应吧!”少女紧抓着男友的右手,“我男朋友当初表白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浪漫呢。”   “姐姐快答应,我还想看烟火。”小女孩揪着父亲肩膀上的衣服,美丽的烟火她还没有看够呢,而她感觉到只有这个漂亮姐姐才可以让大哥哥放漂亮的烟花给她看。   “快答应吧,丫头。”老太太牵着丈夫的手,她想起了当年阿娜答向她求婚时的情景。   “答应!答应!答应!……”围观的人群起哄。   迹部轻轻地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了上去,含苞待放的,怒然绽放的,他优雅地甩了甩头发,直勾勾地看着她,妩媚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丝丝情愫:“与本大爷交往吧。”   湛蓝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迹部张扬无比的脸,勾起嘴角,浅浅地笑道:“好。”   “啊?什么?本大爷没听清?”迹部太过于紧张,没有注意到湛蓝的突然回答。   “没什么。”湛蓝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好话只说一遍,说第二次就不是好话了。   “不行,本大爷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迹部一把抓住湛蓝的左手,一把把她拽进怀里,玫瑰花丢给了站在旁边的桦地,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本大爷请你再说一遍。这总行吧。”   “不说。”湛蓝狡黠地撇过头。   眼尖的市民借着昏暗的灯光认出了湛蓝:“呐,她不就是昨天晚上在k歌厅里拉二胡的小姑娘吗?”   “什么二胡?”不了解情况的市民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啊,在……”认出湛蓝的人在洋洋洒洒地说她的光辉事迹,却没料到当事人在围观群众都听他侃大山的时候,溜得不见踪影。等他们从故事中回过神的时候,少男少女已经不见了,连他们的同伴也失去了踪迹。   趁这个机会,他们赶紧脱离了人群。迹部牵着湛蓝的手奔跑在河岸上,将身后的少年们甩的远远地,笑话,他迹部大爷谈恋爱怎么会要这么多电灯泡存在呢,而且那一个个都是一百多瓦的日光灯。经过他的研究,恋爱的最佳时机是:月黑风高,四下无人,这样最适合于营造气氛。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黑夜中,湛蓝高高扎起的马尾辫由于奔跑而在空中来回的晃悠,右手被迹部抓的紧紧的,她没注意到迹部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没来得及刹车,“砰”的一声撞到了迹部的后背。湛蓝皱了皱眉头,摸了摸鼻子,迹部转过身,抓起湛蓝的左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答应了本大爷,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啊。”微微一惊,湛蓝色的眼眸看着眼前嚣张的少年。   “本大爷也不会让你后悔。”迹部许下了一辈子的誓言,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他的心就开始陷落,一步一步地陷进了湛蓝色的陷阱里。   “啊。”湛蓝色的眼眸充满了笑意。   “你就不会回答其他的字眼吗?”迹部略为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从最开始的吃瘪到后来的斗嘴,她总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   “嗯。”湛蓝终于不再“啊”了。   “不华丽的小丫头。”迹部把湛蓝拥进怀里,他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弃的。   “是,我当然没有水仙花华丽。”湛蓝轻轻地笑了起来,双手揽住了迹部的腰。   “不许叫本大爷水仙花。”迹部搂得更紧。   “那叫什么?”迹部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湛蓝深深地呼吸着。   “景吾,本大爷的名字,特别允许你叫。”迹部松开手,看着怀里的湛蓝,少女的眼中有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狡黠。   “可是很多人叫你的名字,没有新意。”湛蓝摇摇头。   “那……就叫小景……”迹部咬咬牙,自从被不二听到母亲叫他这么名字后,就每次见到他都呼“小景,小景……”,他恨不得掐死这笑的花枝乱颤的蓝眼少年。   “yada,小熊哥哥就叫你小景。”湛蓝还是摇摇头。   “呃……那你打算叫本大爷什么?”迹部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心里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水仙!”湛蓝笑眯眯地回答道。   迹部眯着眼睛,看着湛蓝,一手揽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危险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叫本大爷水仙?啊嗯?”   湛蓝没有说话,笑了起来,望着她微微弯起的湛蓝色的眼眸,迹部再次沉醉下去,拨开刘海,轻轻地印了个唇印在她的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开口说道:“不许叫我水仙花。”   湛蓝微微吃惊,自从见到他以来,从来没有听到他自称“我”的,每次听他说话,不是“本大爷”,就是“华丽”,难道说现在他转性了?   看着湛蓝没有丝毫沉醉在他的亲吻中,他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微怒道:“真是不华丽的小丫头,居然没有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吻中。”   熟悉的口气,熟悉的语调让湛蓝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埋进了迹部的怀中,放肆地大声笑着,迹部不解地看着湛蓝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不停颤抖的肩膀,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他难道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没,没什么。”湛蓝将头抬起来,她怎么能让迹部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呢?不过这“狗改不了吃屎”放在迹部身上实在是不华丽,但是很贴切。   “真的?”迹部丝毫不相信。   “嗯,真的。”湛蓝点点头。   迹部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对湛蓝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次将湛蓝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没有其他女人浓郁的香水味,只是说不出的好闻。   湛蓝微微一笑,看来晓馨半仙偶尔也会有算准的一次:“那,叫你小吾。”   小吾么,勉强符合他华丽的美学,姑且就让她这么叫吧,好歹比水仙华丽的多了。迹部搂得更紧。   远在上海的晓馨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喷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爷爷和爸爸妈妈都吃惊地回头看着她,妈妈关切地问道:“晓馨,感冒了?”   晓馨同学揉了揉鼻子说道:“没有,肯定是蓝蓝这家伙想我了,在念叨着我呢。”   “嗯,说的也是,蓝蓝丫头去了日本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老头子还挺想她的。”将近一个月没有听湛蓝拉二胡,他也没人给伴奏,吊不了一嗓子。   “啊,她快回来了,今天好象去参加什么祭祀啊,还是什么去了,过几天给我e—mail,就可以看看那个祭祀上有什么东西了。”晓馨回答爷爷的话,她自然是知道湛蓝是爷爷独一无二的京胡伴奏者,自从三年前刚搬来做成义叔叔家邻居的时候,自从老爷子知道蓝蓝拉的一手好胡琴后,就硬拖着她给自己伴奏,在这三年里只有在成叔叔去世后的一个月停止过,其他时候是风雨无阻的。   “日本的祭祀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应该看我们中国的祭祀嘛。”老爷子不屑地说道。   “爸爸对日本的成见还是很大。”高爸爸说道。   “那可不是,起码我很喜欢成义这小子,如果当年不是他对我施急救法,估计老头子早就命丧黄泉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啊。”老爷子总是时不时地将湛蓝的爸爸在广州救他的事情挂在嘴边,虽然说成义是真正的日本人,可自己却对他提不起恨来,对湛蓝这小丫头片子更是如此,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的疼爱,“有机会的话,见见成义的父母到是挺好的啊。晓馨,你说你陪蓝蓝找到了她在日本的亲人,感觉他们怎么样?”   晓馨从电视上把头转过来,吃惊地看着爷爷,他不是不喜欢日本的人吗,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疑问归疑问,问题她还是回答:“真田爷爷一家人都挺好的,虽然真田爷爷有些严肃,但是对蓝蓝很好,对我也很好。真田奶奶好象是在成义叔叔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成义叔叔有一个哥哥,有两个儿子,长子已经工作了,次子……”晓馨突然眼前略过那长刚毅的脸,恍了恍神。   高妈妈正听得有味道,突然没有了女儿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女儿正听着茶几上的水杯发呆:“晓馨!次子怎么了?”   “啊?哦,次子读高三。”晓馨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怎么突然间就走神了,不会被爸妈看出什么来吧?   “嗯,有机会的话,见见面也是不错的,是吧,爸爸。”高爸爸点点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恍神。   “嗯。”老爷子也跟着点点头,同意儿子的话。   真田老爷子出了一趟门回来看到玄关处多了两双鞋,就意识到是参加大阪天神祭的孙子孙女回来了,乐呵呵地换上拖鞋走进门,果然不出他所料,孙女坐在小软榻上,摆弄着她带回来的一堆小东西。   湛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发现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她,从软榻上站起来:“爷爷回来了?这是给您带的小礼物。”湛蓝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中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盒子,真田谦和欣喜地接过盒子,轻轻地打开盒盖,一个传统的中国烟斗放置在盒中。   “爷爷喜欢吗?”湛蓝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人热泪盈眶,他这是一个叫激动啊,微微地点点头,这是他最想收到的礼物,想了十六年的礼物。   “爷爷喜欢就好,我问弦一郎哥哥时,他也不知道爷爷喜欢什么,所以我就选了这个,还怕爷爷不喜欢。”湛蓝看着老人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怎么会呢,只要是宝贝送的东西,爷爷都喜欢。”老人是那个乐,乐的有点得意忘形了。   “宝贝?”湛蓝哑然地看着祖父,这还是她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严肃的老人吗?虽然说当时认为老人容易相处,但是没想到在下属面前威严,在家人面前严肃,可是在自己面前就如同一个老顽童。是她的错觉吗?   看着孙女好奇的眼神,抽搐的嘴角,老人拿着礼物乐呵呵地回屋去了,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   弦一郎穿着休闲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就被爷爷叫进了房间。   “祖父。”弦一郎尊敬地叫道。   “嗯。在大阪玩的还好吧?”老人收起激动的面孔,沉声问道。   呃?祖父一向不是很关心家人的游玩情况,这次是怎么了?想了想,弦一郎想起了还在客厅的湛蓝,明了地点点头:“嗯,很好。”   “没出什么事吧?”老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询问宝贝孙女在这几天的游玩情况。   “没有。只是、只是……”弦一郎在挣扎着应不应该告诉祖父,湛蓝在和迹部交往。   “只是什么?真田家的孩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太松懈了。”老人很有精神地听下去。   那是在鼓励自己说出来吗?祖父?真田弦一郎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了:“祖父,蓝蓝答应了与迹部交往。”   轰,一个很大的轰天雷在老人耳边炸响!!什么叫做答应?交往?他的宝贝呀,真的要被迹部家的小子抢去了?当初去迹部家的时候,迹部老头就一副十分不爽的模样,仿佛自己是来跟他抢媳妇的,可,可现在他真的是在抢自己的孙女去做他的孙媳妇啊。   “祖父?”为什么在他说出了那句话后,祖父就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他说错了什么吗?虽然他与迹部的交情不是很深,但是由于家族的缘故,他们还是碰过面,再加上同是网球场上的对手,对迹部也略知一二。对于妹妹与他交往,自己也不反对,只要妹妹觉得好就好,幸福就行。   老爷子愣是过了半个小时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你,你是说,迹部老头的孙子向蓝蓝表白了,而蓝蓝又答应了。”   真田弦一郎被祖父的表情给吓坏了,他真的说错了什么吗?   老爷子见孙子的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没有听岔:“迹部这死老头,居然光明正大地让孙子来抢我的宝贝孙女。”   弦一郎再次愣在了那里,他可从来没有听到过爷爷说这样的字眼,以前祖父发起脾气来是直接用眼睛瞪,然而现在祖父是在骂人,他很确定,在骂人。   真田老爷子看着孙子被他吓呆了,忙挥了挥手,让孙子出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放在床边的电话。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聚会?我也要去?”湛蓝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是。”真田谦和点点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孙女,当然要拿出来给那些老鬼们炫耀一下,但是这个念头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湛蓝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聚会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你是我真田家的孙女,当然就要出席这个家族聚会了。”真田老爷子竭尽全力说服孙女参加。   “爷爷带着弦一郎哥哥去,不就可以了吗?”湛蓝还是不解。   “当然不行了,这个家族聚会是每个家族必须带着一男一女的孙辈参加的,我们真田家在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女娃娃出席过,而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爷爷出席这个聚会。”真田老爷子绞尽脑汁地劝说。   “不会吧?”湛蓝望向了弦一郎,弦一郎冲她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怎么能告诉妹妹事情的真相呢。   湛蓝再将目光看向了诚一郎,诚一郎笑了笑,也冲她点点头。秀子站在他身边,沙发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礼盒。   “那爷爷不向外界说你有孙女不就好了吗?”这么多人的聚会她实在是不想参加。   “不行呢,爷爷很早以前就跟其他的老朋友说了呢,他们都说想要见见蓝蓝呢。”真田老爷子想方设法地劝解道。   “……”湛蓝无语。   “呵呵,小蓝蓝,跟爷爷一起去参加聚会吧。”真田老爷子看着孙女被自己给“劝降”了,很有成就感。   “……好吧。但是,”湛蓝无奈地看着祖父,他往日的威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她还是要跟祖父约法三章,“但是除了您的好友,其他人都不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除非我自愿告知。”   “……好吧。”老爷子看着孙女坚定的脸,连忙点点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下来,恐怕她连聚会都不会去参加。   “嗯。”湛蓝点点头。   “好了,蓝蓝同意了。”真田纪子大松了一口气,“来,蓝蓝,跟伯母进屋,聚会晚上开始,现在我们来穿聚会的礼服。”   礼服?湛蓝后退了一步,狐疑的眼神看着两个如同捡到宝贝一般的女子。两女人拖着湛蓝进屋,秀子手里还抱着那个大大的礼盒。   湛蓝煞白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一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的小礼服,一个人手里拿着化妆器具,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蓝蓝,不要后退嘛,来试试这件礼服,这可是秀子亲自为你量身定做的。”真田纪子笑眯眯地说道。   “就是,就是,我可是花了三个晚上才完成这个草图的,蓝蓝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哦,今晚的聚会一定要穿上呢。”秀子同意地点点头,上次由于匆忙,没有好好地设计和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草率,她一定要小姑娘穿上这套礼服。   自从有上次穿裙子的经验,湛蓝就决定再也不会穿了,打死她也不会穿裙子了。湛蓝摇了摇头。   “呐,蓝蓝的表情好伤人呢,姐姐好辛苦才设计好的说,妹妹怎么不给面子呢。”秀子抹了抹干涩的完全没有泪水的眼睛。   “我……不方便。”湛蓝有生以来第二次撒谎。   呃?两个女人愣住了,这样啊,那怎么办才好呢,白色的小礼服肯定是不能穿的了,但是照秀子的想法,黑白二色的衣服是最适合眼前的少女了,她们又要去哪里找黑色的适合她气质的小礼服呢?   看着两个犯难的女人,湛蓝内心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方法奏效了,虽然撒谎是不对的,但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不再折磨她,惟有出此下策了。   “但是蓝蓝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席聚会呢?”秀子苦恼地坐在床上,拉扯着湛蓝床上放置着的毛毛熊,揉拧完大的再揉拧小的。   “要不穿裤子吧?”真田纪子提议道。   “好象没有女生在家族聚会上穿裤装的吧。”秀子在大学里也参加过不少的聚会,从来都是女孩子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出席,再说了这么大型而隆重的家族聚会这么重要的聚会怎么能穿裤子出场呢?不能呢。   “那怎么办啊,没多少时间了。”聚会在六点半开始,而如今已经是三点多了,从神奈川自驾车去东京少说也要一个小时,现在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然而老人又是遵守时间的人。   “我有办法。”坐在椅子上的湛蓝笑眯眯地说道。   “嗯?”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着悠哉悠哉的湛蓝。   湛蓝打开她的衣柜,里面摆放着全是崭新的衣裙,都是到日本后这些阿姨姐姐拖着她去买的。湛蓝埋进了衣服堆里,一件,不是,再一件,也不是,继续抽,又不是。随着湛蓝的动作,她身后堆成了一座小山:“呀,找到了。”从衣堆里翻出了一件绸质的白色衬衣,一条绸质的黑色五分裤,又抽出了一条黑色的背带。   秀子看着湛蓝翻找出来的衣裤,渐渐明白了她的想法:“小蓝蓝,你就打算这么去参加聚会?”   “很特别,不是吗?”湛蓝笑了笑。   秀子拍了拍湛蓝的脑袋,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拿起白衬衣,没有繁冗的装饰,只是在领结处有两条飘逸的长带,她从旁边的鞋柜里翻出了一双平底的黑皮鞋一双白色的短袜,放在地上,湛蓝接过纪子伯母手里的衣物跑进更衣间。   陵小路家的门外停靠着各式各样的车辆,每一辆车在市面上的价格都上百万(人民币),这是一年一次的家族聚会,日本一共有十五个大家族,每个家族轮流办,而今年就轮到了在十五大家族中排名最末的陵小路家族。   舞厅里灯火辉煌,觥酬交错,表面上说是各大的家族聚会,实际是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各大家族中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男女都会参加这次聚会。   “蓝蓝会来吗?”向日一边与芥川抢着蛋糕,一边望着门外,为什么蓝蓝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现身呢。   “会的。”忍足谦也跟在堂哥后面。   “有迹部在的地方,蓝蓝一定会来,否则我们就等着今晚沉醉在迹部制造的华丽的低气压中吧。”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话音刚落,华丽的一记眼刀飞了过来,侑士假装没有看见,头转向了另一个地方。   “老爷,真田家主到了。”尽职的管家通报着。   所有的人都将眼光撇向了向来不会迟到的真田家主一行人,最讨厌迟到了真田家主居然会迟到十分钟。   迹部老太爷停止了和老友的闲聊,也将目光看向了大门口,门口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一个穿着和服的老者,一个严肃的少年和一名少女,少女的出场夺目惊心,没有五花八门的艳丽的裙子,只是简简单单的黑白二色,黑色的平底皮鞋,微卷的长发,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修长光洁的双腿,将场上所有少年的眼光都吸引过去。迹部老太爷终于见到了让孙子沦陷的小姑娘,果然如儿子媳妇所说,是个特别的丫头,虽然不是绝色,但的确配的上他引以为傲的孙子,也难怪真田老头会这么紧张自己的孙女,生怕会被外人抢去。   铃木雅子冷冷地盯着少女,望了望陵小路纯由,陵小路了解地点点头。   “哪家的小丫头这么漂亮,从来没见过呢,怎么跟着真田老头来,给我做孙媳妇吧?”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迹部老太爷回头,白石家的老头笑眯眯地说道。   “白石老头,你休想抢,她只能是我迹部家的。”迹部老太爷连忙打消白石老太爷的主意。   “老迹部,你怎么知道这小丫头是你迹部家的,我觉得她姓白石也是很不错的。”白石老太爷反驳道。   迹部老太爷瞪着老友,白石老太爷嘎嘎地乐呵。   “真田藩士。”主办方陵小路家族的族长立刻迎了上去。   “啊,对不起,陵小路叔叔,路上塞车,所以迟到了。”真田弦一郎代替祖父回答道。他们在车上都商量好了怎么解释他们迟到的原因,他们怎么也不会说是因为在看到湛蓝的打扮后,每个人硬是拉着她照了好几张相片,而导致他们是最后一个抵达聚会的家族。听着兄长的解释,湛蓝低下头抿嘴轻笑,哥哥撒起慌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才开始没多久。”陵小路连忙微笑着,他看到了站在真田谦和身旁的小姑娘,“藩士,这位小姐是?”   “她?我的珍宝。”真田家主含含糊糊地说道,他答应过孙女不会将她的身份随便说出去,除非她愿意,但是天知道他多么地想将她大白于天下,多么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个优秀的孙女。   “啊?”陵小路愣了愣,珍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又回过神来,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自己又何必再问。   “真田老头,这是蓝蓝?”迹部老太爷走上前来。   “是。”真田谦和点点头,“蓝蓝,这是迹部财团的老太爷。”   “迹部爷爷好。”湛蓝微微鞠躬。   “好,好。蓝蓝好。”迹部老太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一共打量了少女七七四十九眼,清秀的长相,在美女众多的聚会上不算出众,但是那一抹湛蓝,却让她成为了全场最耀眼的女生。   “小丫头,我看你骨骼结实,经脉不错,很适合练武,有没有兴趣跟日吉爷爷学啊。”古武术道场的老场主也走上前来。   “去,她怎么会跟你学?要学肯定是学我们真田家的剑道,怎么会学古武术?”真田谦和连忙反驳,他的宝贝孙女怎么能流进外人田呢。   “怎么不行了,我可听小若提起你呢,他很期待和你来一场比试。”日吉爷爷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不大,但恰好能被全场人听到。日吉若脸一红。   “要不跟我学柔道?”手冢爷爷不甘落后地插了一脚进来。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蓝蓝只能学剑道。”真田谦和坚决摇头。   “小丫头,你说你想学什么?”闲来无事的老头们都将目光瞥向了湛蓝。   呃,“各位爷爷好,我,我……”,湛蓝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就像狼盯着兔子一样。   “蓝蓝。”一个声音适时出来解围。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众人回头一看,穿着白色西装的迹部站在不远处,口袋里插着一只鲜艳的红玫瑰,飘扬的灰紫色头发,张扬的脸孔,辉煌的灯光下,耀眼的少年。   “啊,蓝蓝跟我们这些老头子聊天太压抑了,去找小景他们吧。”迹部老太爷笑眯眯地将湛蓝支走。   湛蓝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那我先走了,爷爷们慢慢聊。”   湛蓝用逃离的方式离开了老人堆,迹部很自然地牵起湛蓝的手,眼尖的老头们看到了这一幕,幸村老太爷笑眯眯地说道:“呵呵,难怪迹部老头说她是迹部家的。”   “谦和,她就是成义的女儿?”白石老太爷笑眯眯地问道,这真田老头在找到了孙女后,就每个人家里都打了个电话,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有了孙女一样,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老家伙们都是没见面就先耳闻了。   “哼,那当然,她以后只能叫迹部湛蓝。”迹部老太爷骄傲地说道,对于他的乖孙子,他可是很有信心,你说凭他孙子的容貌,才学,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他怎么会追求不到呢。   “她叫湛蓝?名字不错,不过我觉得手冢湛蓝也很好听。”手冢老人严肃地说道,他时不时将目光瞥了瞥站在远处的一言不发的孙子。   不二笑了笑:“手冢,看来你爷爷可是很担心你呢。”父母常年在国外,家中只有姐弟三人,姐姐已经嫁人了,弟弟又不愿意参加这种聚会,惟有自己只身前来。   “啊。”听到了不二的话,手冢皱了皱眉头。   “呵呵,幸村湛蓝也是不错。”幸村老爷爷不甘寂寞,孙子这些天的不正常他可是看在眼里,只是真田老头一直将他的宝贝孙女藏得严严实实的,今天才得以见到她的真正面目,难怪孙子会失神啊,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丫头。   幸村精市听到爷爷的话,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只是迹部抓着湛蓝的手更紧了。   “迹部……”湛蓝的话音没落,就遭到了迹部的瞪眼。   湛蓝愣了愣,想起前段时间答应过他的事情,知道自己失言,马上改口:“小吾……”迹部景吾缓和了一下脸色,点点头,可没等他沉醉完,就被湛蓝后面的话给打击了,“……大水仙。”   迹部握的力道再次加大,湛蓝笑了笑,没有回应,不过她感觉背后有两股杀人似的目光在盯着她,回过头看时,感觉消失了。要行动了?在这里?   “怎么了?”迹部看出了湛蓝的异样。   “没什么。”湛蓝摇摇头。   “本大爷不允许你有什么瞒着我。”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没有。”湛蓝抬起头,灿烂地笑道。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明媚的笑容,宛如月牙泉般湛蓝色的眼睛。   迹部的嘴角扬起,也露出了笑脸。   “蓝蓝妹妹,蓝蓝妹妹,你来尝尝这蛋糕,最新款的呢。”芥川如同献宝一样端着一盘点心冲湛蓝跑过来。没等他靠近,就听迹部说道:“桦地,把慈郎给我抓住。”   “wushi.”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兴奋的慈郎被禁锢了。   “呐,蓝蓝妹妹救命。”慈郎的手在半空中挥舞。   “桦地君,麻烦你把慈郎放下来。”湛蓝开口了。   “wushi.”桦地松开手,慈郎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不过点心被他保护地好好的。   “呀、呀、呀,疼、疼。”慈郎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站起身,再次冲着湛蓝跑过去,“蓝蓝妹妹,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的说,为了不让这个蛋糕被岳人抢去,我费了好大力气的呢。”   “谢谢呢。”湛蓝接过被慈郎“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呵呵呵呵,不客气,不客气。”慈郎摸了摸橘黄色的头发,咧嘴笑了笑。   “蓝蓝,喝杯果汁吧。”向日端着一杯橙汁递给湛蓝,“蓝蓝,蛋糕你不吃的话,给我吧。”说完话,向日对蛋糕已经是垂涎三尺。   没等湛蓝回答,就听到有人叫她,“蓝蓝妹妹,很久没见了。”幸村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小姑娘走了过来,紫色的长发扎成了两个麻花辫,粉红色的公主裙,粉色的小皮鞋,“这是我妹妹汐美,汐美,这是蓝蓝姐姐。”   小姑娘躲在哥哥身后,羞涩而又胆怯地露出了脑袋,看着与在场的这些漂亮姐姐穿着不一样的姐姐,被她眼中的那一抹湛蓝给吸引住了,从哥哥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湛蓝的手指:“姐姐,漂亮。”凭着小女孩的直觉,这个姐姐比那些姐姐要好相处,不会像那些姐姐一样用着如狼似虎的眼光看自己。   湛蓝愣了愣,她从来没听过别人叫她“姐姐”的,小姑娘的手异常的冰冷,她回过神来:“谢谢汐美,汐美也很漂亮。”   “姐姐,一起玩。”汐美拉着湛蓝的手,不肯松开,姐姐的手好温暖,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   “好。”湛蓝回握着汐美,左手是迹部,右手是汐美。   “按理说汐美还没到这个年纪来参加聚会吧。”不二端着果酒优雅地走过来。手冢跟在他身后。   “手冢君,不二君。”湛蓝点头行礼。   不二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蓝蓝妹妹不叫我小熊哥哥了?”   手冢点点头:“湛桑。”   湛蓝但笑不语,只听幸村解释道:“父母都出差了,汐美呆在家里会闷坏的,所以就带着她来了,给蓝蓝妹妹做个伴,我想汐美一定会喜欢蓝蓝妹妹的,是吧,汐美。”   小姑娘点点头,在场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幸村家最小的女儿很怕生,除了家人以外很少接触别人,可现在却对一个刚刚谋面的湛蓝产生了喜欢的感情,看来这名少女真的有那种魅力。   “我家小汐美看来很喜欢蓝蓝,她们如果成为姑嫂的话一定非常的合得来。”幸村爷爷不小心看到了自家小孙女与真田老头的“珍宝”孙女相处融洽。   “少打我们家孙媳妇的主意。”迹部老太爷立刻反驳道。   “去、去,我还没说过我的孙女婿会在你们的孙子里面选,瞎凑什么热闹。”真田很不满意这些老头子老是拿他的宝贝孙女说事,他的孙女还小,现在怎么考虑谈婚论嫁的事情呢,但是他答应过湛蓝不会告诉别人她是他的孙女,所以他每当提到湛蓝的身份时都很小声。   “真田老头,你别忘了,蓝蓝正在和我们家景吾交往,她注定是我迹部家的人,她注定要叫迹部湛蓝。”迹部老太爷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他的嗓门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什么?”所有人都被迹部老太爷这句话给吓住了。迹部财团下任继承人已经订婚了,这可是今年最为震惊的消息。在场的一些记者在奋笔疾书,从老人们的谈话中挖掘着蛛丝马迹,准备明天的头条新闻,而这条绝对是最劲爆的。   平古场凛自从少女一进门,他就认出了她就是当日那个讽刺他们没有资格站在全国大赛舞台上的少女,将甲斐的那一记球踢到铁丝网中的女孩,那个安慰着失利的切原赤也的丫头,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他记得这是全日本各个名望家族的聚会,她是以什么身份出席这个聚会?难道她真的是冰帝迹部景吾的未婚妻?   汐美拉了拉湛蓝的手,她生性胆怯,这么多人的场面她从来没有见过,极度地不适应,可以说她在害怕,害怕周围的人。湛蓝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暗示迹部松开手,矮下身子,对汐美说道:“我们到外面去。”   “嗯。”汐美连忙点头。   牵着汐美的小手,向在座的各位说了一声后,两人手拉着手旁若无人地走出了热闹的大厅,站在阳台上,望着如黑幕般的夜空,繁星点点的夜空,没有月亮的夜空,湛蓝笑了笑。   “为什么笑。”汐美歪着头问道,漂亮姐姐笑起来,眼睛就如同一弯泉水一样灵动。   “汐美很漂亮。”与她哥哥一样紫色的头发,小巧的脸蛋,脸上始终带着羞涩。   “姐姐讲故事。”汐美拉了拉湛蓝的衣角,扬起小脸看着湛蓝,听哥哥说蓝蓝姐姐来自神秘而又古老的中国,一定有知道很多故事。   “汐美想听什么故事?”湛蓝凑进汐美的脸,湛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她。   “都喜欢。”汐美觉得只要是这位姐姐讲的故事她都喜欢听。   “嗯……那我就讲了啊。”湛蓝翻身坐在栏杆上,将汐美抱在怀里,“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个很漂亮的仙女姐姐,她能织一手美丽的锦绣,据说朝霞,晚霞都是她亲自织出来的。有一天,她在天上看到了凡间有一个很老实的小伙子,家里很贫穷,父亲去世了,他为了安葬父亲将自己卖进了财主的家里,靠自己打工来还钱。仙女为他的孝顺感动了,决定下凡帮助这个小伙子。他们在人间成为了夫妇,仙女为了让丈夫离开财主家,请自己的六个姐姐下来帮忙,在一个夜晚就织出了一千匹世间上没有的锦缎,最美丽的锦缎。夫妻二人离开了财主家,双双把家还,过着你耕田我织布的田园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仙女姐姐的妈妈知道了她擅自与凡间男子结为夫妻,就下令天兵天将将她捉回了天庭,夫妻二人在槐阴树下依依分别,一段很美满的因缘就这样被拆散了。”   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没有了声响,低头望去的时候,只见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汐美,怎么哭了?”   “好感人。”小丫头伸出手擦了擦挂在腮边的泪水。   “傻瓜,这只是中国的一个美丽的传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别哭。”湛蓝用手指抹掉了她晶莹的泪珠。   “哼,很感人的场面嘛。”身后又是一股浓郁而又熟悉的香水味。   湛蓝笑了笑,双腿在空中晃了晃,将汐美轻轻抱起,放在了地上,自己也随即从栏杆上下来,蹲下身子对汐美说道:“汐美,你愿意帮姐姐拿一杯果汁吗?”   “嗯,好。”汐美乖巧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湛蓝,飞快地向大厅跑去,她还想听姐姐讲故事呢。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看着汐美蹦蹦跳跳地离开阳台,湛蓝起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群所谓富家大小姐,每个人都喷洒了不同的香水,夹杂在一起,那味道让人作呕。湛蓝挑了挑眉毛:“各位,有什么事?”   “哼,最开始的时候勾引忍足君,后来又搭上了立海大的真田,而现在又被宣布为迹部君的女朋友。湛蓝,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哪。”铃木雅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湛蓝面前,在她眼里,此时的湛蓝就如同一只丑小鸭般,怎么能跟她这高贵的天鹅争辉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湛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说什么?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象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见的多了,无非就是为了钱,不是吗?如果我们给你五千万日圆,你愿意离开迹部君吗?”另外一个打扮的同样花枝招展的女人说道。   “就是。别以为你讨好了幸村君的妹妹就可以随意地接近他,想的到是很美啊,哼,我告诉你,幸村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喜欢的。”第三个有点黑道性质的女生威胁道。   “不二sama岂是你这种女人能随便接近的吗?”   “请问,什么叫我这种女人啊?”湛蓝眯起了湛蓝色的眼眸。   “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样都不明白。哼。”   “陵小路,我想你这里应该有很多记者吧,如果象你们这样吵闹下去,说不定明天在你们家举行的日本世家聚会就真的会上新闻头条。”湛蓝睁开眼睛。   “怎么?想找地方跟我们单挑吗?”   “单挑?如果不怕那就跟我来。”湛蓝转过身,朝楼梯口走去。   “切,我们怎么会害怕。”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她身后,等她们都消失在视线后,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看这汐美一个人从阳台处回来,幸村吃惊地看着妹妹:“小美,你怎么一个人回来,蓝蓝呢?”   “蓝蓝姐姐说她想喝果汁,我就来拿。”汐美蹦蹦跳跳地跑向一个waiter.   幸村拉着妹妹的手:“我来。”   端着一杯果汁放在汐美手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去拿给蓝蓝姐姐吧。”   “可是……”汐美端着果汁,转过身唯唯诺诺地想说着什么。   “怎么了。”幸村蹲下身子问道,妹妹虽然不爱说话,但从来不会吞吞吐吐。   “刚才有好多姐姐去找蓝蓝姐姐。”汐美咬了咬唇,抬起眼帘,瞪着眼睛望着兄长说道。   迹部端着红酒的手顿了顿:“是哪些女人?”   看着迹部的眼神,汐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是、就是刚才的那些姐姐。”这个大哥哥的眼神好恐怖啊。   迹部“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声音很大,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里。迹部首当其冲地朝阳台跑去,幸村牵着汐美紧跟其后,真田,不二等人都随着他们出去。看着空空如也的阳台,迹部傻眼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去哪里了?”迹部皱着眉头。   “你们在找那个蓝眼睛姐姐吗?我知道她在哪。”刚才的小女孩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非离?”凤吃惊地看着为什么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哥,我刚才看见那个姐姐跟着那些女人到了后面的花园去了。”风非离说道。   迹部听到了后花园几个字,就急匆匆地跑了,其余人紧随其后。   当他们刚刚接近后花园,就听到了那群人的声音。   “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铃木雅子看了看安静的四周,周围都是树木。   “就算打架,我也会光明正大的。”湛蓝嗤之以鼻。   “那你以为凭你这种女人能打得过我吗?”黑道少女笑道,这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什么叫做我这种女人?”湛蓝色的眼眸再次眯了起来。   “字面上的意思啊,听说你是中国人,没想到中国的女人都是这么狐媚惑人的吗?我想你母亲当年不会也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吧?”铃木说道。   “哈哈哈……说的是呢。”陵小路附和道。   其余的女人听到这话,都捂着自己的嘴笑得花枝乱颤。   湛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危险:“铃木,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注意,哼,在你面前我的言行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你,忍足君不会离开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依旧是忍足君的未婚妻。就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出现,忍足君才会离开我的。”铃木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躲在树丛中的汐美缩进了哥哥的怀里。   “因为忍足,你就派人来做掉我?”湛蓝的口中轻轻地吐出这些字眼,话说的很轻,但是略微对湛蓝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她在生气。   “没错,是我派的,谁料你竟然大难不死,那些窝囊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铃木撂下狠话。   “是吗?我想凭你这种身材想给我看颜色,应该很难吧。”湛蓝笑了起来。   “我的身材,难道你羡慕?那也是,就你这种瘦得没几两肉,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怎么会是迹部君的女朋友呢?”铃木也笑了起来。   “的确,的确。我的身材没你们好,我吃的东西都补到脑子里了,而你们吃的都补在身上了,当然就是前凸后翘,魔鬼身材了。”湛蓝靠在树下。   “你什么意思?”铃木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不明白?那我就说直接一点咯。胸大无脑,脑大生草。”湛蓝继续笑着说。   “你,你再说一遍。”铃木终于听出来了。   “呵,笑话,你让我说我就说,那不很没面子。”   “你还有面子而言吗?”   “我当然要面子了,难道像你们,连脸面都不要了。”   “你……你、你这狐狸精。”铃木扬起手准备一巴掌拍下,湛蓝伸出手挡住了,树丛后面的迹部被真田拽着,耳边听真田在说:她想自己解决。迹部看了真田一眼,抑制住准备往外冲的悸动。   “铃木雅子,你贵为铃木财阀的大小姐,平时的风度到哪里去了。这样吧,我就好心地教教你,什么叫做做人的基本礼貌。”湛蓝将铃木举起的手甩掉,趁铃木没有注意,一个巴掌很响地甩到了她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铃木不相信地看着湛蓝放下的手。   “当然,你以为我是吃素的。这一巴掌,是为我父母打的,因为你侮辱了他们,这就是做人的最基本的东西,不要随便地侮辱人,否则你会自食其果。”湛蓝甩了甩手腕,“啪”,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这是替你父亲打的,为你的任性,他居然教出你这么个女儿,真是有辱家门。”   铃木的眼眶中全是羞愤的泪水,其他的女人全部呆立在那里,她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啪”,第三巴掌,“这是为我自己打的,为的是你的那一刀。不过还真是很可惜啊,如果那刀再擦深一点或偏一点,或许我就真的去见阎王了。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希望你记住了。”湛蓝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但是没有人可以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丝毫的热度,一个字,冷,冷的让人的心在颤抖。   “湛蓝,你居然敢在这里行凶,你可知道雅子的真实身份?”陵小路颤巍巍地说道,湛蓝身上蔓延着冰冷的气息,让她害怕,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原因竟然是对方的气势,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的气势镇压住了她。   “陵小路,我想你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吧,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即使你是日本的公主,辱人者必自辱。难道说你还想体验一下那一脚吗?”湛蓝跨步上前,凑进陵小路纯由的脸,吓得她连忙后退了几步。   铃木捂着肿得老高的脸,湛蓝专门打的左边,力道控制的很好,也没有让她打的掉牙,只是单纯的红肿。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叫警卫把你拉出去。”铃木的气焰没有方才的高,眼泪水由于脸上的疼痛和羞辱流了下来。   “哟,我……好害怕哦!!”湛蓝的笑容变的让树丛后面的人不熟悉。   “知道害怕就好,想跟我斗,你还不够格。”黑道出身的女孩伸出手指勾住湛蓝的下巴。   “啪”,湛蓝眼也不眨地将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拍掉:“不要用你的手碰我。”   “呵,好大的口气,不要以为有迹部君给你撑腰,你就拽到天边去了。”不良少女挥拳过去。   湛蓝不经意地出手一格,挡掉了准备打中自己鼻梁的拳头,手腕轻轻一转,少女的手臂就被她握在手里,看着被强行扭转的手,不良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打架,忘了告诉你,我是跆拳道黑带!!”   “你、你放手,我的手要断了……”随着湛蓝手上的力度加大,少女的额头上流下了汗水。   湛蓝松开手,往前一推,少女倒在了其他女生的怀里,左手抓住留下了五个深深指印的右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小姐一定会报这个仇的。”   “报仇?是吗?”湛蓝又眯起了湛蓝色的眼睛,猛地飞起一脚。   “啊!!!”石破天惊的声音在花园里响起,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听到呼呼的风声,等她们再把眼睛睁开时,没有人受伤,只见湛蓝笑眯眯地站在一棵树前面,她优雅地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只听到“卡嚓、卡嚓”的声音,一棵不算矮小的树赫然断成了两节,树冠和树干分成了两部分。   “等你能把这棵树劈成两节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湛蓝色的眼眸一瞥,所有在场的女生都愣在了那里。说起来那棵树虽然不是什么参天古树,但就算用电锯也要五秒种才能把它锯断,可她只用了一脚。   稀疏的掌声响起。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呵呵,难怪小蓝蓝不肯跟日吉爷爷学古武术,原来是练跆拳道的。”身后传来了一老者的声音。   “力道控制的很好,速度很快,腿法不错。”手冢家的爷爷也不甘落后地说道,身为柔道教练的他很客观地点评。   “真田老头,你还真拣了一块宝。”白石家主拍了拍真田谦和的肩膀,曾听孙子提起这个小姑娘,而十几天前又听说真田老头找到了成义的女儿,而且就在东京,当问过孙子后,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小丫头。   “那当然,我真田家的孙女怎么会不好呢。”真田爷爷有些得意忘形,把与湛蓝的约法三章忘的一干二净。   明白的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可怜了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都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对方,什么叫做“真田家的孙女”,难道是说眼前这女子是真田家的小姐?可是不是说真田家只有两个孙子吗?这孙女又是怎么回事?   湛蓝无奈地回头,看着祖父回转过来的脸:“爷爷,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呃……”真田家主第一次感到难为情。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姐姐。”   湛蓝吃惊地回头,一个小小的粉色的身影从树丛里“飞”了出来,直冲冲地朝她“飞”了过来,湛蓝眼明手快地接住这小小的身子:“汐美?你怎么躲在那里?”   “哥哥们都在。”汐美指了指树丛,从树丛里钻出了十几个少年,每个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迹部摸了摸眼角的泪痣,一脸严肃地看着湛蓝,不二和幸村则是冲着湛蓝温柔地笑了笑,仿佛刚才蹲在树丛里的人不是他们,手冢和真田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但又转瞬即逝,恢复了扑克脸,忍足兄弟、白石、柳生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吉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再说“下克上”,凤尴尬地牵着妹妹非离的手,冲他笑了笑,柳的眼睛依旧是眯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刷刷地在上面写着什么,岳人和慈郎毫无知觉地飞扑过去,嘴里还嚷嚷道:“蓝蓝(蓝蓝妹妹)的那一脚好帅啊!!!”   听到了响动的人们都从大厅里跑了出来,望着眼前的这一场景,铃木勇夫看着女儿红肿的脸,吃惊地问道:“雅子,谁打的?”   铃木雅子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湛蓝也没有说话,迹部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右手:“你就这么不信任本大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做,万一手受伤了怎么办,啊嗯?”   “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报起来那感觉才好嘛。你说呢?”湛蓝笑了笑,恢复了以往的笑脸。   “你的意思是让本大爷放弃。”迹部听出了湛蓝话中的意思。   “凭你的实力,两个铃木财阀也能创造出来,何必急于一时呢。”湛蓝看着迹部的眼睛。   “你就这么相信本大爷?”迹部的嘴角微微向上扬。   “难道你就这么不值得人信任?”湛蓝反将一军。   呃?迹部上扬的嘴角立刻僵住了,这算什么话。   看着孙子吃瘪的脸,迹部老太爷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太可爱了,真是太可爱了,他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家孙子吃瘪呢。   迹部缓过神来,摸了摸眼角的泪痣:“切,本大爷怎么会不值得人信任呢,是吧,桦地”   “wushi.”大树同学什么时候出现在迹部身后的?   汐美被夹在两人中间,不满地说道:“呐,我要听姐姐讲故事。”   迹部松开湛蓝的手,湛蓝摸了摸汐美的脑袋,对陵小路家主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陵小路先生,破坏您园中的林木,我感到十分抱歉。”   “你……请问令尊是哪位?”陵小路看着那宛如大海般湛蓝色的眼眸。   湛蓝垂下眼眸,看了一眼祖父,只见老人给了她一个坚定地眼神,她微微一笑,抬起头:“家父真田成义。”   轰!!真田成义?就是十六年前为了与心爱女子结婚而毅然离开日本到中国去的真田家的幼子……真田成义?   看着在场人除了知情者以外全部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湛蓝微微一笑:“我叫真田湛蓝,多多指教。”   “真田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女儿,雅子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吗?”铃木勇夫走上前问道。   “铃木先生,我想这件事情最好有令爱告诉您,由湛蓝说出来或许会不真实。”湛蓝看了一眼哆嗦着的铃木雅子。   “你,你是真田成义的女儿,你是那个湛然的女儿……”一个中年美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请问你是哪位?”湛蓝看了一眼那女人,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莫非她认识自己父母?   “妈妈。”凤非离跑了上去,牵着美妇的手。   “这个问题,我们私聊!”美妇冲湛蓝眨了眨眼睛。   “雅子,你说!”铃木勇夫见在湛蓝这里得不到答案,就把目光转向了自家女儿。   “我、我没有做什么呀,父亲。”虽然说父亲平时很宠自己,但是在原则上的问题他一点都不会放过。   “既然铃木小姐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由我来代劳。”忍足侑士走到铃木父女面前,微微地一笑,笑的铃木雅子心神恍惚,胆战心惊。   “不!!!不可以!!!”铃木雅子叫道,她怎么能让忍足说出事情的真相呢?   铃木勇夫从女儿的不寻常举动中,更是意识到女儿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记冷光射过去,让女儿闭嘴后,再转向忍足侑士:“忍足,你说。”   “勇夫,也没什么。”真田家主开口了,“也就是你的女儿为了一些小事情,请了一些混混,弄伤了蓝蓝,如此而已。”   听了真田家主的话,铃木勇夫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他在美国的上市公司会被迹部财团不惜一切代价地收购,原来真的是自己女儿惹的祸,但是刚才从眼前这一蓝眼少女和迹部财团少爷的对话中,他听出了是少女阻止了迹部对自家公司的收购。   “伤的严重吗?”铃木勇夫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勇夫,小蓝也不想说什么了,让雅子收敛一点。”知道孙女也报仇了,那肿的如同馒头一样的左脸,同是老相识了,既然蓝蓝这么说了,这一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他不想再追究谁的责任。   “对不起,真田小姐,给你造成了困扰。”铃木勇夫连忙道歉,虽然说他铃木家在日本的地位也是很高,但女儿伤的是日本古老家族真田谦和的孙女,天皇陛下也要给三分薄面的真田家族,更不要说从真田道场出来的人遍布整个世界。   湛蓝身形一晃,躲开了铃木勇夫那郑重其事地鞠躬:“铃木先生,我受不起。”   “真田小姐还不原谅小女么?”铃木勇夫惨然地说道。   “我说过,我的仇已经报了,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铃木先生多心了。”躲在迹部身后的湛蓝说道,顺便揉了揉汐美紫色的头发。   “姐姐,我们走。”汐美拉了拉湛蓝的手,这里太多人了,她很不习惯。   “嗯。”对着汐美浅浅一笑,又恢复了以往湛蓝色的如同神奈川大海的眼眸,“先告辞了。”牵着汐美的手,潇洒丢下若干人等,华丽地离去。   “蓝姐姐,等等我。”凤非离放开母亲的手,追上湛蓝。   身后的人听到汐美问道:“姐姐,腿疼吗?”光洁的腿就这么踢上了那棵树,腿一定很疼吧。   只听湛蓝回答道:“不疼,汐美不用担心。”   “蓝姐姐,我也学跆拳道。”凤非离完全沉浸在那华丽的一踢中。   “好。”湛蓝笑了笑,左手牵着汐美,右手拉着非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切,还真是不华丽的对话。”迹部很不爽地看着原本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失去了踪影。   “幸村,小景在吃汐美的醋。”不二笑眯眯地对站在他身旁的幸村说道。   “本大爷怎么会吃这些不华丽的醋。”迹部对不二的话嗤之以鼻,笑话,他迹部大爷还会吃醋?   平古场凛自湛蓝一出现在他面前,就一直注意着她,从她笑吟吟地对汐美讲故事,到从容不迫地应对着那群恐怖的后援团,畅快淋漓地甩了三个巴掌,再盛气凌人地一记飞腿,他将所有都收入眼底。他得出了结论:这个小丫头,很有个性。   由于汐美说什么都不愿意与湛蓝分开走,湛蓝不得已将汐美拉上了与自己同坐诚一郎开的商务车,而幸村打着妹妹的幌子也跟上了车,让迹部站在车窗外干瞪眼,幸村爷爷乐呵呵地看着孙子上车。   汐美紧紧地抓住湛蓝的衣角,好奇地看着窗外的东京。   “爷爷,你骗人。”湛蓝突然开口了。   “呃,有吗?”真田家主心虚地说道,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心虚,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孙辈。   “爷爷不是说每个家族都会带着一男一女的孙辈参加吗?可今天我只看到了凤家的和幸村家的,再加上铃木和陵小路,而且汐美并没有达到参加聚会的年纪。这么说来,十五个世家只有五个家族来了女生,爷爷是不是在撒谎呢?”湛蓝淡淡地说道。   “这个……这个是因为他们……他们家没有孙女嘛。”老人支吾了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个说法。   “是吗?难道不是爷爷想向老友炫耀自己的孙女吗?”湛蓝一语中的,老人的鬓角有一滴汗,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真田兄弟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老人尴尬的一面,而坐在老人旁边的幸村则是近距离地观赏到,他到是看的津津有味。   老人擦了擦鬓角上的汗,这冷气的马力不够大,他顿了顿:“爷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蓝蓝不要误解爷爷的好。”   “哦,原来如此啊。”湛蓝没再说话,靠在窗玻璃上闭目养神。   老人擦了一把汗,他的这个孙女,可不能小瞧。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里传出了悠扬的二胡声。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湛蓝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   “你是湛蓝?”声音有点熟悉。   “……是。”湛蓝迟疑地回答道,会是谁呢?   “我是长太郎的婶婶,非离的妈妈。”女人得知是湛蓝接的电话后,声音变的异常快乐。   “阿姨好。”是那个能叫得出母亲名字的女子。   “你的手机号码我是从长太郎那里得来的。你这两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可以吗?”女子邀请道。   “请问阿姨怎么称呼呢?”   “我叫凤非雪,我在娘家的名字叫神非雪。”   “神非雪?”湛蓝低声喃喃道。   “是的,蓝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湛蓝不忍心拒绝。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吧,我来接你。”女子的声音更加愉悦。   呃?她有说过什么吗?不过既然她定了时间,那就明天吧,湛蓝无奈地点点头:“那凤阿姨知道我家在哪吗?要不阿姨说个地方,我明天直接去好了。”   “嗯,说的也是啊,那这样吧,我在银座等你,就是迹部家的百货大厦门口。那就这样说定了哦,明天见。”听到“咔嚓”一声,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湛蓝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愣了愣,将手机收好,装在裤兜里。   汐美疲惫地靠在湛蓝身上,两片鼻翼在轻轻地扇动,辫子垂在胸前,微翘的嘴唇,嘴角处还带着微微的笑容,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湛蓝轻轻地换了一个姿势,让汐美靠在她的大腿上,一只手搭在汐美的肩上,靠在车窗上,垂下了双眸。今天好累,白天被家里的人折磨,又是化妆,又是拍照,晚上还上演了一场好戏。   翌日清晨,裕太拿着一份报纸冲进了兄长的房间:“呐,哥哥,这上面有蓝蓝妹妹和冰帝的迹部的相片,还说小蓝蓝是迹部的未婚妻。”   不二笑眯眯地接过报纸,首版上赫然是迹部与湛蓝牵手时候的相片,迹部华丽,湛蓝优雅,迹部脸上露出的温柔,湛蓝脸上露出的笑容,那么和谐地摆在了一起,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哥?昨天的宴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裕太好奇地问道,他为了躲避这个宴会,跑到了姐姐家去,直到深夜才回家。   “很有趣的事情。”不二笑眯眯地将报纸递给了弟弟,准备下楼吃早餐。   “很有趣?”裕太不再好奇地看哥哥,他已经从哥哥那里听到了很多次所谓“有趣”的事情,他不会再上当受骗。   当乾如同往常一样将电脑打开,如同往常一样浏览着新闻,突然一张不算小的相片进入了他的眼帘,手定格了,鼠标也停留下来,托了托眼镜,嘴巴微微张开,一道白光闪过,迅速拿出了那本很新的笔记本,刷刷地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啥。   此时的菊丸英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巧克力组合的消息,不小心换台的时候看到了这则有关于昨晚在陵小路家举行的宴会的报道,不小心地瞥到了关于迹部和小蓝蓝的报道,他“噌”地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抄起床边的电话,立即拨打了一个号码:“hoi,大石,大石,你看新闻了没啊?小蓝蓝成了迹部的未婚妻了喵。”   大石愣了愣,继而开始了:“蓝蓝是迹部的未婚妻?那不就影响到他的学业,虽然说现在全国大赛结束了,但是高考在即,即使迹部的成绩非常的优秀,但是也有可能会临场发挥失常而导致高考失利……”听到了这里,菊丸很后悔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大石,后悔啊,他的肠子已经悔青了。   越前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他的床上,被褥里动了动,一只虎头虎脑的喜玛拉雅猫钻了出来,“喵呜、喵呜……”,越前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句:“卡鲁宾……”又是“喵呜……”猫伸出了爪子抓了抓主人的脸,越前睁开猫眼:“卡鲁宾,别闹……”再翻了一个身,继续沉睡。   这个时候的桃城正在对付着手中的大包子,为了这个包子他可是起了个大早:“呀,果然是这家店的包子最好吃了,最好吃。”一向早起的海棠跑着步从他身边经过,不屑地“嘶”了一声:“笨蛋,一天就是知道吃。”一张报纸被风吹过来,挡住了海棠的脸,海棠把报纸从脸上扒拉下来,看到新闻的头条赫然就是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湛蓝,她与迹部订婚了?而且还是昨天晚上的事?   餐桌上,手冢爸爸看着报纸:“迹部订婚了?这小姑娘还挺好看的。”   “是景吾吗?”手冢妈妈问道。   “嗯。”手冢爸爸继续翻阅着报纸。   “父亲,我们怎么没有收到消息?”手冢妈妈问手冢老爷子,他们家与迹部家同为日本的大家族,没有理由迹部景吾订婚他们不知道。   “彩菜,只要迹部家没有发出请贴,那我们就不能相信迹部订婚。”手冢老爷子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听到公公的话,手冢妈妈问儿子:“国光,这是真的吗?”   “迹部与蓝蓝没有订婚。”手冢夹了一块秋刀鱼放进嘴里。   “蓝蓝?”手冢妈妈吃惊地看着儿子,他可是很少能叫一个女孩子叫的这么亲热的,莫非……她看了丈夫一眼,手冢爸爸也看着妻子,他配合地问道:“国光认识?还是昨天才见到?好象在日本十五个大世家中没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中是蓝的?”   “她是真田爷爷的小孙女,成义叔叔的女儿。”手冢无奈地看着父母,什么时候父亲也被母亲带着学八卦了,“在前段时间认识。”   “真田成义的女儿?”他们自然是对真田家在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有一些了解,夫妻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继续吃早餐。   诚一郎将湛蓝送到银座的百货大楼前,自己就驱车离去,对于妹妹的安全他很是放心,从弟弟那里得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妹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那次受伤只是不小心给对方制造的一个机会而已,然而他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刚刚踏进西式餐厅的大门,就看到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冲她挥手,她的身旁坐着昨天晚上所见到的美妇,没有昨日的光华夺目,简单朴素的衣着,挽起的长发。美妇看着一身便装的湛蓝,笑了笑,起身招呼湛蓝。   “蓝蓝坐这。”美妇将自己身边的座位让了出来,让女儿和她坐在一起。   “凤阿姨等久了吧?实在不好意思。”湛蓝微笑着点头,虽说并不知道这女子与自己的关系,但是她始终是长辈,是凤长太郎的婶婶,尊敬长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礼貌还是必须得有的。   “也没多久,我们也是刚到不久,非离的爸爸晚上要加班,她舅舅还没来呢。”凤非雪连忙说道,“蓝蓝,想喝点什么?”   “巧克力奶茶,谢谢。”湛蓝冲着站在边上的侍者说道。   “蓝蓝,饿了吗?听长太郎说你的胃不是很好,要不我们先点一些吃的吧。”凤非雪虽然第二次见到这小丫头,但是在第一次见到湛蓝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昨晚那惊世骇俗的一踢,让人震撼,没有做作,没有娇蛮。   “不用了,还是等神先生来。”湛蓝摇摇头,搅拌着奶茶,轻轻地喝了一口。   “这样啊,也好。蓝蓝,或许这次很突然地、很冒昧地让你来见一面,听长太郎说过你是中日混血儿,然而昨天又得知你是成义和湛然的女儿,所以就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也想问你。”凤非雪笑了起来。   “好。”湛蓝点点头,眼前美妇虽然不像纪子伯母一样给人感觉慈祥,但能从她身上感到舒心。   “我想,你爷爷一定跟你提过你爸爸以前的事情吧?”   “提过一些。”爷爷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跟她谈论父亲以前的趣事。   “那你一定知道你爸爸之所以会离开日本的原因吧?”凤非雪再次问道。   “知道,忍足叔叔说过,妈妈也提起过。”   “你爸爸妈妈还好吗?我们估计都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   “嗯,妈妈很好,爸爸在去年年后就出车祸去世了。”湛蓝垂下眼眸,霎时间又抬起头来。   “啊?”凤非雪愣住了,回过神后连忙说道,“对不起,蓝蓝,我似乎提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爸爸走了一年多,妈妈和我都已经不在意这些,毕竟人,活着是最好的。”湛蓝搅拌这奶茶,淡淡地说道。   “嗯,蓝蓝说的是呢,活着最好。小丫头,今天见面就只是想单纯地跟你聊聊,没有其他的想法。在昨天见面后,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识你的爸爸妈妈吧。”美妇笑了笑,看着湛蓝点点头,她继续说道,“如果,如果我说,我就是你父亲以前订婚的对象,你相信吗?”   “啊?”湛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傻丫头,我说我就是以前真田伯伯给介绍成义的未婚妻。明白了吗?”凤非雪依旧笑咪咪地说道。湛蓝回过神来:“哦,明白了。”   凤非雪笑了起来,很可爱的小丫头:“蓝蓝有兴趣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如果凤阿姨不介意的话。”湛蓝搅了搅奶茶。   听着凤非雪娓娓道来。十六年前,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女生,刚刚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滋味,可是一纸婚书将她和真田家的幼子联系到了一起,她现在还能感受到当年看到那份约定时候的心痛,可是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有了心爱的人,不愿意履行这份婚约。自己没有这个胆量背叛家族,对方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在一毕业后就带着那位来自古老中国的女孩离开了日本,远赴重洋,到中国定居。当初如果不是他的惊世之举,又怎么会有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过的如何,自己和丈夫一直想寻找他们的踪迹,可是始终苦寻无果,没有料到在这场家族聚会上居然碰到了他们的女儿。   听完了凤非雪的讲述,湛蓝愣住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父母的爱情还有这样的插曲。   “蓝蓝,你爸爸妈妈还好吗?”凤非雪问道,她已经有十六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说不感激是假的。   “爸爸、爸爸已经去世了,妈妈很好,在一家会计师事物所工作,都挺好的,谢谢凤阿姨关心。”湛蓝对父亲的过世已经很坦然,自从告诉了祖父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她知道父亲这个时候在天国看着她和妈妈,她又怎么能让父亲失望呢。   “去……世?”凤非雪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是的,父亲去年去世的,一场车祸。”湛蓝笑了笑,“凤阿姨不必介怀,我和母亲过的很好,虽然父亲不在我们身边,但是他仍然在我们心中。”   呃……这孩子才多大,仿佛已经看透了世事,她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只懂得幻想着一场美丽的邂逅。凤非雪轻轻啜了一口红茶:“蓝蓝……”   “舅舅。”坐在湛蓝身旁的凤非离见一男子走向她们的餐桌,梳着光溜的头发,身穿整洁的西装,一丝不苟的衣着打扮,不苟言笑地冲着外甥女点点头。   “哥哥来了?”凤非雪笑了笑,站了起来。   湛蓝抬眼一看,很眼熟的人,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冰帝的冷面监督?   “坐吧。”冷面监督冲小甥女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看到了坐在甥女旁边的小姑娘,亘古不变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难道她就是妹妹找了十几年的真田成义的女儿?   “哥哥,这是湛蓝。蓝蓝,这时我哥哥神太郎。”凤非雪笑着介绍道。   “神先生,很久不见。”湛蓝起身。   “湛小姐,很久不见。”神监督收起吃惊的面孔,坐在了妹妹的身边。   “你们认识?”凤非雪非常奇怪为什么哥哥会认识湛蓝,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她还记得昨天的晚宴兄长并没有出席。   “以前见过一次。”湛蓝笑了起来,夹了一块起司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不。”神监督反驳道,“两次。”   呃?湛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只记得他们是在冰帝的音乐室里碰到这位监督的,他们明明只见过一面。   “小舅舅见过蓝姐姐两次,可都没有听舅舅提起过?”凤非离挖了一勺大大的雪糕塞进嘴里。   “在飞机上见过你一面。”神监督面无表情地说道。   湛蓝愣了愣,飞机?他应该是说上个月自己坐的那趟航班吧,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好了,我们边吃边聊吧。蓝蓝先点餐,想吃什么?”凤非雪打断了湛蓝的思考。   “好,一份全熟的牛扒,配意粉,谢谢。”湛蓝对站在身旁的侍者说道,当抬头看侍者的时候,却发现侍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没等湛蓝开口询问,就听到侍者问道:“你,你是迹部少爷的未婚妻?”她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在安静的西餐厅里,只听到刀叉轻微的碰撞的声音,所以她的声音让整个餐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未婚妻?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湛蓝愣了愣,就又听到侍者说道:“我们今天都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相片,没想到你真人比相片上还有好看。”这明显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她接着说,“我们都好喜欢你哦,觉得你和迹部少爷很配呢。”   湛蓝无语,冲着女孩笑了笑,只见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湛蓝,低声说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湛蓝愕然地接过纸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琴子,有记者来了。”门口的一个女生冲站在湛蓝他们桌边的侍者打了声招呼。   随着脚步声,湛蓝看到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人朝餐厅奔过来,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只见那些人进了餐厅的门,就奔湛蓝这桌过来。   湛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群兴奋不已的人,他们要做什么?只见他们把摄像机架好,话筒摆好,做好了一副要采访的架势。采访?湛蓝愣了愣,为什么要采访她,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昨晚的晚宴,她还依稀记得当迹部老太爷不经意或故意泄露了自己在与迹部交往的消息后,在场的记者那如狼似虎的表情,就让她有些发怵。现在这个场面,记者虽然不多,但是闪光灯在餐厅里没命地闪动,餐厅里的人都望着这一桌,神太郎兄妹皱着眉头看着这些记者,而凤非离则好奇地看着,她虽然出生在凤家,由于家族的保护,很少出席这些记者招待会,很少见到这些所谓的狗仔队,所以她感到好奇。   “真田小姐,请问你真的跟迹部家继承人迹部景吾订婚了吗?”一个记者问道。   “真田小姐,请问你父母当年私奔到中国,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与真田家族联系过吗?”另外一个记者问道。   “真田小姐,请问你是在中国读书吗?”第一个记者继续问道。   “真田小姐……”第二个记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你们问的太多了。”   当记者和摄影师们抬头望去,冰帝的冷面监督神太郎正在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寒气可以冻死一头成年大象,湛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原来他与青学的冰山部长和自家老哥有一拼。   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湛蓝回头望去,迹部穿着一身休闲服,蹬着一双拖鞋走进餐厅,所有人都望着微带着怒气的迹部景吾,平时穿戴整齐的迹部大爷居然不修边幅地出现在西餐厅。   神监督的寒气和迹部大爷的怒气使得整个餐厅里的人一冷一热,他们只是来享受美味佳肴的,不是来感受北极与赤道的冷暖交替。而那些始作俑者则早就呆若木鸡,看来他们惹大祸了,惹恼了迹部家族的大少爷,日本首富的继承者,那不仅可以让他们丢掉饭碗,还可以让他们这个报社毁于一旦。   “你们居然调查本大爷女朋友,啊嗯。”迹部的眉头紧皱,左手牵着湛蓝的右手,湛蓝配合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我们……”原本牙尖嘴利的记者都被迹部的气势逼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们完全被压制住。   “你这个笨女人,就这么让他们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迹部转身对湛蓝说道,很配合地用手敲了敲湛蓝的脑袋。   “问是他们的事情,回不回答是我的事情,那有什么关系。”湛蓝揉了揉被敲到的地方,“你这个大水仙,不许敲我的头。”   “居然又叫本大爷这么不华丽的名字,告诉你多少次了,笨女人。”迹部的眉头舒展开来,丝毫没有为湛蓝的称呼不满。   湛蓝撇撇嘴,没有再理会迹部的话,想要一个人改变这个习惯,那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对迹部水仙花的口吻免疫了。   看着湛蓝撇嘴,迹部的嘴角微微一弯,礼貌地对神太郎说道:“监督,谢谢您的信息,我先带她离开了。”又冲着微笑着的凤非雪和刚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的凤非离点点头,拉着湛蓝的手离开了餐厅。   “神先生,凤阿姨,非离,我们先告辞了。”湛蓝只来得及向他们道别,就被迹部拉走了。   看着迹部带着湛蓝从记者面前大大咧咧地走出餐厅,神太郎的嘴角有一丝不经意的笑容,凤非离看着舅舅:“小舅舅,是你发信息给迹部家哥哥的吗?”   神太郎微微点头,将手上的电话装进了裤兜,继续坐下来,喝着面前的黑咖啡,没有再说话。在听到妹妹说寻找了十六年的人终于有子女出现在日本后,自己有些好奇,毕竟当年也参与了这次私奔的策划,虽然他们到中国后没有与自己联系过,但依旧是有些挂牵。可没想到今天见到的这丫头就是一个月前在飞机上坐在自己旁边摆弄电脑的女孩,是让忍足破天荒真正关心的女孩,是让迹部吃瘪的女孩,是让整个冰帝的网球部正选侧目的女孩。只能感叹说这个世界真小。   坐在飞奔在马路上的红色奔驰跑车上,湛蓝低着头玩着衣角,白天的暑气已经消退,微带着点燥热的风吹拂在脸上,吹动着发丝,几缕调皮的头发被调皮的风逗弄,发丝掠过迹部的脸颊,原本没有说话的迹部大爷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这小丫头有把正常人弄疯的本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我说,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大爷说的?”迹部将头转向了那个在玩手指的丫头,如果自己不开口说话,他估计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神奈川。   湛蓝停止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迹部,没有平时的衣冠楚楚,一身得体的休闲服,如果将脚下的拖鞋换掉的话,那就是完美的搭配,没想到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迹部现在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在看什么?”迹部看着湛蓝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为什么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莫非……“莫非你才发现本大爷很帅吗?啊嗯。”   湛蓝笑了笑,回答道:“是啊,是啊,现在才发现。”自恋的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这么自恋的。   迹部很顺手地敲了敲湛蓝的小脑瓜:“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踹他们?”   “对侮辱我家人、朋友,国家的人,我是不会放过,而对于这些八卦的记者们,没有那个精神去理他们,麻烦。”湛蓝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一颗奶糖,那是她无意中在包里发现的,丢进嘴里,又掏了一颗出来,剥开包装纸,丢进了迹部的嘴里。   迹部感觉到浓浓的奶香从口里蔓延开来,只听湛蓝开口说道:“谢谢你,小吾。”   “不要对本大爷说这么不华丽的话。”迹部的脸在听到了湛蓝的话后别扭地转了过去,专心致志地开车。   “我买了后天下午的航班。”湛蓝小声说道,她托长兄买好了机票,今天下午拿到,现在说出来,这位大爷不会生气吧。   迹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你,在生气?”湛蓝小声地问道。   “切,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生气了,啊嗯。”迹部略带着不屑说道,其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湛蓝没有再说什么,迹部又顿了顿,开口说道:“你就转到冰帝来,与本大爷一个学校不好吗?”   “不想,很麻烦,不仅转学麻烦,而且你的后援团也很麻烦。”湛蓝缓缓地说道,“而且,我愿意让妈妈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呆在上海。”   迹部没有再说话,掉转车头开向了一个海滩,停靠在海滨停车场,牵着湛蓝的手走向了一望无际的漆黑的海边。   望着汹涌奔腾的大海,远远望去看,全是无尽的黑,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像要被大海吞噬似的。静静的聆听海浪的拍打,有规律的,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比起白天的海浪,夜晚的要平和的多,这种平和更趋向于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有拥有一颗平静心的人才可以读懂。夜晚的大海,妖娆与沉静并存,她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你走向她,但却不知往前的路是怎样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专属于它的海腥味,咸咸的,但又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湛蓝呼出一口气,坐在沙滩上,盘起双腿,扯了扯迹部的手,示意他也坐下。   迹部脱掉脚上的拖鞋,学着湛蓝的样子盘腿坐下,将湛蓝搂在怀里,轻吻着她的黑发,黑发中带着香波的味道,很好闻,很舒服:“你回中国,那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听忍足说,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是形影不离的,而他们刚刚开始恋爱,就要天各一方,隔着太平洋。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用msm不就可以见面了吗?难道说你对网络一窍不通?”湛蓝偎依在迹部温暖的怀里,任凭夏日里的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拂在脸上。   “就算不会,我也会为了你把它学会。”迹部点了点湛蓝的鼻子,可恶的小丫头,居然这么瞧不起他。   湛蓝吃惊地看着迹部,仿佛从来不认识他,在她的印象中迹部还没有说过这么甜蜜的话,借着微弱的昏黄的灯光,迹部看着湛蓝吃惊的面孔,愣了愣,难道他脸上长花了,这小丫头看的这么仔细,不会是再次沉醉在他的美貌之下了吧。   “你不是忍足哥哥,所以不要再说这么恶心扒拉的话,很让人不习惯。”湛蓝收起吃惊地面孔,一本正经地对迹部说道。   迹部噎住了,为什么忍足说这样的话,他的那些所谓的女朋友们都心花怒放,而自己对这个小丫头说,她却是这样的表情,难道他说错对象了,还是说他选了一个好的女朋友。迹部再也没有开口,把湛蓝搂的更紧。   “你们放假了是吧,明天晚上有空吧?”湛蓝问道。   “有什么事吗?啊嗯,要本大爷明天晚上陪你买东西?”迹部摸了摸湛蓝光滑的头发。   “我跟哥哥说了一下,明天晚上请你们到家里吃饭,爷爷和伯伯、伯母、大哥都有事出去,家里就剩下我和哥哥,请你们吃个便饭。来吗?”湛蓝撇撇嘴。   “吃饭?你做的?”迹部再次问道,他记得着小丫头说她只会煮方便面,莫非她要煮几十锅方便面给他们吃?   “秘密。”湛蓝瞥了迹部一眼,没有再说话,看着黑夜中的大海,听着海的咆哮,闭上了眼睛,好好地享受着剩余的美好时光。   听到了手机响,原本与弟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不二周助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不二。”   “小熊哥哥吗,我是湛蓝。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们到我家里来吃顿饭,不知道赏脸吗?”电话那头是湛蓝的声音。   “蓝蓝妹妹啊,是你做的饭吗?我们当然赏脸了,不知道蓝蓝会做什么菜给我们吃呢?”不二在电话这头笑眯眯地说道。听着哥哥的通话内容,裕太转过头,望着兄长。   隔了一会,湛蓝的声音才响起:“小熊哥哥来了就知道了,帮我通知一下手冢君他们吧,谢谢小熊哥哥咯,我会在给你的菜里面放足芥末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去通知其他人了。小熊哥哥晚安。”   “晚安呢,蓝蓝妹妹。”听湛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喘气,不二微微愣了愣,又微微一笑,把电话挂上了。   “是蓝蓝吗,哥哥?”裕太看着兄长合上手机。   “裕太,明天有个很有趣的约会呢,一起去吧。”不二笑眯眯地对弟弟说道。   “笨蛋哥哥,蓝蓝的男朋友是迹部,为什么她要和我们约会。”裕太的脸在听到兄长的话变的通红。   白石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手机在响,按下通话键。   “你好!”   “晚上好,白石君,我是湛蓝,明晚有空吗?想请你们吃饭,可以吗?”   “好啊,那我们可是明天上午就到咯。”白石温柔地笑了笑。   “那就来买菜吧。”湛蓝也不客气地利用现成的劳动力。   “好,那明天见。”   “拜拜。”湛蓝合上电话,往后一仰,躺在柔软的床上,脑海里构思着明天的菜单。   “hoi,hoi,白石,刚刚是谁打电话来啊?”裹着浴巾的小金刚出房门就看到白石笑眯眯地合上电话。   “是蓝蓝,明天请我们吃饭。”   “呐……是方便面吗?”他可是很期待蓝蓝妹妹做的方便面呢。   “真的,真的,蓝蓝妹妹请我们吃饭?呀,好想吃蓝蓝妹妹做的饭哦……”芥川慈郎在接到忍足的电话后,兴奋不已,冲着电话那头的忍足大声地吼道。   忍足后悔了,为什么是要他打电话通知这两个最喜欢吃的人,刚才已经忍受了向日的震耳欲聋,如今又要来享受芥川如同海啸般的声音,他怎么总是这么苦命啊,明天一定要好好地吃,才能补回来。   “侑士,蓝蓝妹妹请我们吃什么啊?是方便面吗?”芥川稍微小声了一点。   “慈郎,明天早上十点钟到学校集合,就这样。拜拜。”忍足迅速收起电话,即使慈郎的声音变小了,可还是能把人的耳膜震破。为了自己可怜的耳朵着想,他还是马上挂电话的好。   “呐,侑士,我还没有说完呢,喂,喂……”电话那头是忙音,芥川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傻眼了,是不是他说话太大声了,被侑士吓坏了,明天他就不能吃到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了,呜呜呜呜……他不要嘛。   汐美推开哥哥的房门,只见哥哥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十分专著地看着,她摇了摇哥哥的腿:“哥哥,你要出去吗?”   幸村放下手上的书本,把妹妹抱起来,放在腿上,微笑着说道:“是啊,哥哥要去真田爷爷家。”   “那,我也想去,可以吗?我想见漂亮姐姐。”汐美的小手听到哥哥说要去真田爷爷那里,就想到了爷爷家有个很和善、很厉害的漂亮姐姐,于是她紧紧地抓住哥哥的衣襟,央求哥哥也带上她一起去。   “汐美就这么喜欢漂亮姐姐吗?”幸村掐了掐妹妹的脸。   “嗯,嗯。”汐美的脑袋上下点个不停。   看着妹妹点头,幸村的嘴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原先他以为妹妹会一直自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与外界人交往,可没想到会被湛蓝扣开心扉,看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幸运女神。   “那好,汐美就去换衣服,等会跟哥哥一起去。”拍了拍妹妹的头,将她放下,让她回房间换衣服去。   “嗯,哥哥等我哦。”汐美从兄长那里等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迹部黑着脸看着满脸懊悔的慈郎,时针已经赫然指向了十二点,看着慈郎越来越低垂的毛茸茸的大脑袋,迹部摆了摆手:“算了,我们吃完午饭再过去。”由于慈郎的迟到,导致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湛蓝坐在餐桌边上,看着小金一勺接着一勺地盛着锅里的粥,看着锅里的粥慢慢地减少,暗自感叹着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盛了满满的几碗,否则他们所有人都等着饿肚子。白石略带无奈的眼神看着小金的一举一动,带着歉意看着真田,在深深了解自家队员食量后的真田没有说什么,心里庆幸妹妹眼明手快,否则自己的午餐估计就会消失在远山的肚子里。   “小金,你盛的太多了,给我留一点。”忍足谦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拍了拍小金拿着大勺的手。   “呐,一氏和小光光他们都没有来,我帮他们多吃点嘛,不能浪费了蓝蓝妹妹的心意,你说是吗。”小金头也不回地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眼睛不要看着锅里,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谦也把锅端到一旁去。   “哪有。”金太郎心虚地擦了擦挂在嘴角的哈喇子,咽了咽口水,“蓝蓝妹妹做的粥真好吃,蓝蓝妹妹还是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日本好了,如果不愿意到四天宝寺来,那在立海大也不错啊,不要离开咯。”   “这恐怕不可以呢,我又不是不会到日本来了。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湛蓝回答道。   “可是我会想蓝蓝妹妹的。”小金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就打住了,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会想蓝蓝妹妹煮的东西”,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了解小金的真实想法的谦也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的小金连忙把头低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什么是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至理名言,吃饭的时候说些不应该的话那是会让自己的食欲大减的。   午饭后,小金闲得发慌,无所事事地玩着湛蓝电脑中的游戏,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突破,啊,赶快突破,你这个笨蛋,走的真慢……”   已经习惯了小金的言行举止的几个人安安静静地下着跳棋,只听谦也问道:“蓝蓝下的什么游戏啊,让小金如此着迷?”   “应该是晓馨前段时间放在电脑里的极速赛车,我没有卸载。”湛蓝在思考着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呀、呀……我死了,我居然就这么完蛋了,太可恶了,这个破烂警察居然要抓我,他要抓我耶,说到底我不过就撞了几辆车,超了几辆车而已嘛,有这个必要吗,真是的。”小金叫嚣起来,激愤的表情仿佛游戏中的警察把他最爱的豚骨拉面吃光,连汤底都不留给他一样。   湛蓝看了过去,那场面不是几辆车可以来形容的,场景简直就是火暴啊,连环车相撞,而且每台都是达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还有火光在旁边闪动着。湛蓝吞了口口水,这要发生在当下不就是一场特大交通事故。   湛蓝无语地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上,小金突然抓住湛蓝的右手,向她诉苦道:“蓝蓝妹妹,你说我好不容易玩到第八级,就这么死掉了,很可惜的啊,是不是,是不是嘛?”   “那,你就再接再厉,发扬永不言败的优良传统,继续与警察作对,争取在被他抓到之前突破第十关。”湛蓝连忙安慰道,面对小金,她只能说这样的话。   “嗯,嗯,蓝蓝妹妹说的对,我继续努力去。”小金点点头,转过脑袋,埋在了赛车当中,继续去专研着用什么方法可以避开警察的追捕,又能够顺利地打爆这个游戏,刷新前些日子晓馨创造的最高记录。   “我赢了。”白石将最后一个棋子放回了原位,乐滋滋地端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湛蓝愣了愣,看着棋盘,其他两人都还剩下一两个子,而自己却赫然有很多空没有填满,问题出在了哪里?记得当时明明他们都还有很多空位没有填好的。湛蓝扫射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三个男人,每个人都表情不一,真田依旧是黑着脸,白石笑眯眯地喝着果汁,谦也更是很悠闲地盯着棋盘,如果湛蓝在看仔细一点的话,会发现真田的耳朵根子已经红了,白石握着果汁杯的手在不经意地抖动,谦也的眼角全是笑意。   就在湛蓝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铃很适时地响了,门外传来藤堂管家的声音:“幸村少爷,迹部少爷,手冢少爷,你们怎么来得这么齐?”   本来很少有机会同时出现的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同时出现在真田宅?莫非他们是约好了的?幸村不会做这种事情,迹部不屑做这种事情,手冢不愿做这种事情,那只有说是上天的安排了?   “小蓝蓝,我来了喵。”很有个性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蓝蓝,蓝蓝,我也来了,快来欢迎我吧。”同样是红头发的男孩不甘示弱地吼了出来,在这种事情上他怎么可能让青学的人占了先呢。   “我来看你咯,蓝蓝妹妹。咦,慈郎,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丸井发现一向对吃最感兴趣的芥川居然没有了声响,难道他睡着了?但是他的眼睛又睁的很大,大却无神。   当他们一行人脱了鞋走进大厅,慈郎就一个飞扑地扑到了湛蓝身上,湛蓝一个没注意被慈郎扑了个正着。只听到慈郎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蓝蓝妹妹,我好想吃你做的面条啊,我不想让给别人吃。”慈郎特意把“别人”这两个字眼说的很重。   他口中的“别人”正瞪着一双不满的大眼睛看着他,手指随意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痣,慈郎见状微微地往后一缩,躲在了湛蓝的身后。   湛蓝拍了拍慈郎毛茸茸的脑袋,手感还真实不错。起身从厨房端了一大瓶果汁出来,将放在一旁的杯子都倒满果汁递给每一个进门的人。至于最后进来的越前,湛蓝直接给了一瓶ponta,越前愣了愣神,别扭着接过湛蓝递上来的ponta,乖乖地跟在手冢后面坐到了沙发上,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湛蓝坐了下来,收拾着一片狼籍的桌面。她明明记得自己通知他们的时间是在晚上,可现在中午刚过,差不多所有人都到齐了。   “听说蓝蓝妹妹明天就要回中国,我们早点来就可以和蓝蓝妹妹多聊一会啊,你说是吧,手冢?”不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将他们尊敬的部长大人拖下水。   手冢没有回答不二的话,安静地坐在了一旁,看着随身携带的德语小说。   “姐姐。”很小的声音从幸村身后传来,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紫色的头发披在肩上,白色的连衣裙,粉色的小皮鞋。   “汐美?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聚会呢,所以没有请你哥哥带着你也过来。”湛蓝吃惊地看着汐美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幸村脸上真正的笑容,她微微一笑,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瓶牛奶,“多喝牛奶对皮肤好。”   “真的吗?”汐美接过牛奶,仰起头看着湛蓝,只见湛蓝冲她点点头。听到这话,越前的脸一黑,当初乾学长为了让他达到迅速增高的目的,一天逼他喝两瓶牛奶,让他后来见到牛奶就想吐。   湛蓝看出了越前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越前君,你不舒服吗?”   越前压了压帽子:“切,madamadadane.”   知道实际情况的菊丸和桃城捂着嘴巴忍不住笑了出声,而不二裕太则满脸茫然地看着偷笑的两位,忙着记录的乾和听着前辈笑声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的越前。   小金正在和向日,丸井讨论他的午餐,还没有听完小金的描述,向日就大声地叫嚣起来:“呐,蓝蓝不是说她只会煮方便面吗?为什么她还会煮粥啊?不行,不行,我也要吃啦,我也要吃。”   “真的,真的,蓝蓝妹妹还会煮粥啊?我也很想吃呢,我们今天晚上让蓝蓝妹妹再煮一次粥吧。”丸井使劲地咽下口水,他好想吃啊。   “对啊,小金,让蓝蓝晚上在煮一次给我们吃好了。”向日也很赞同这样的决定。   “不要,不要。蓝蓝妹妹明天就走了,我还没有吃到传说中的方便面呢,我才不要今晚再喝粥,我一定要吃方便面的说。”金太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才不会答应这样不利于他的条件,他说什么都要吃到湛蓝煮的方便面才肯罢休。   “呐,蓝蓝妹妹明天就走啊?好舍不得哦。”丸井听了小金的话后,心里很是不舍。   慈郎猛地一抬头,看着湛蓝:“蓝蓝妹妹真的明天就要走吗?”   湛蓝点点头。   众人原本以为慈郎会说一些比较伤感的话,可没料到他说的是:“那我一定要吃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一定要吃,谁我都不会让,就算是他我也坚决不会让出的。”慈郎说的斩钉截铁。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迹部的嘴角在听到慈郎的话后就没有停止过抽动,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已经是十分汗颜了。再看着满脸笑意的湛蓝,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着同样从微波炉里取出的温牛奶,原本的怒火也消了一大半。   “慈郎还真是可爱呢。”幸村不禁为慈郎的话莞尔,看来蓝蓝的方便面比迹部的命令还具备威胁。   冰蓝色的眼珠在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慈郎和他来一场比赛吧,谁赢了就可以吃蓝蓝妹妹做的面条。”惟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让慈郎紧绷着的神经“呲”的一下断弦了,脑子正处于发热状态的他拿起随身携带的球拍,冲着“别人”精神奕奕地说道:“呐,迹部,我们来比一场,如果你输了,就不能阻止我吃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   原本以为迹部不会答应如此“小孩子气”的比赛,可是结果却让熟悉迹部的人大跌眼镜,尤其是忍足侑士和手冢国光,他们的眼镜不由自主地滑落了几分。一向喜欢看热闹的菊丸、向日和小金当然就是一致附和,湛蓝看着原本有些压抑的场面,被幸村和不二这两位绝世腹黑大神给搅和了一番,再看了看迹部很是严肃的一本正经的脸,表情似乎在捍卫着什么东西。难道今天在真田家要上演一出“一碗方便面引发的血案”?   站在真田家的网球场上,干劲十足的慈郎与醋意十足的迹部隔着球网望着对手,仿佛对方是自己的杀家仇人一样。   只听慈郎发表了宣言:“呐,迹部,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迹部接道:“本大爷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拿下这场比赛。”笑话,他迹部大爷什么时候这么不华丽的输过,况且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若是输了,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听到两人的宣战感言后,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是在向对手挑衅,可是偏偏站在场外的都是一些知情者,他们痛苦地捂着自己肚子,要知道忍住不笑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只听到“噗嗤”一声,小金终于忍受不了了,随着他的开头,所有人都放声大笑,连一向以严肃著称的真田和手冢都忍不住将嘴角抬高了几分,他们两露出笑容让乾和柳奋笔疾书,这么好的数据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呢。   湛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站在她身边的不二说道:“小熊哥哥,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啊,权当作我们最后给你的一场送行表演。”褐发的不二笑眯眯地说道,“想到有很久不能看到蓝蓝妹妹,很伤心呢。”   送行表演?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湛蓝点点头:“我们可以在网上联系啊。”   “那我也要来,我也来。”小金听到了不二的话,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表演,蓝蓝妹妹还没有真正地看过他的网球呢,他一定要蓝蓝妹妹在临走前给她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   “好啊,还有谁要报名吗?”不二笑眯眯地接受了小金的报名,并从乾处取过纸笔,在纸上记录下远山金太郎的名字。   “我也要。”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切原同学在自家部长身后露了个脸,他还是很喜欢蓝蓝妹妹的,虽然她也会联合着前辈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来捉弄他,但是自己对她的捉弄却甘之如饴。前辈们对他的转变很是诧异,记得曾经有一次丸井前辈夸张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说:赤也难道发烧了,他平时不是很讨厌女生的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改变,只是单纯地觉得蓝蓝妹妹与学校的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没有她们那么招摇,没有她们那么爱炫耀,没有她们那么……切原又挠了挠他的海带头,反正蓝蓝妹妹在他心里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呐,不二、不二,自然不可以少了我喵。”有这么好的表演机会,菊丸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   “不二前辈,我也来。”冲天怒发的桃城也准备来淌这趟浑水。   向日也抽出了网球拍:“文太,我要和你一决高下,看是你的走钢丝厉害,还是我的月返厉害?”   “没问题。”受到挑衅的丸井吹破了一个泡泡后,欣然地接受了挑战。   “嗯,很热情呢,越前不来吗?”不二笑眯眯地把后辈的名字登记下来,问站在铁网边上的越前。   “小不点害怕了吧,所以才不敢跟我们一起比赛喵。”菊丸一脸调笑地看着与他一般个头的越前。   “怪物,我们在来一场。”小金斗志满满地看着越前,挑衅地说道。   “切,打就打,谁怕谁了。”越前不满地看着小金,他眼中的挑衅一点都不逊色。湛蓝听到这话,不禁笑了出声。   “慈郎,看来你注定吃不了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看着最后的比分,侑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怜的慈郎啊,被迹部华丽的球技彻底地打跨了。   湛蓝把注意力放在网球场上,只见慈郎额上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迹部优雅地收起球拍,似乎眼前这被他灭掉的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迹部,你、你耍赖。”慈郎喘着粗气说道。   “切,本大爷才不屑做如此不华丽的事情。”迹部大爷很不给面子地拨弄着自己紫灰色的头发。   “你、你……你一上来就是唐怀瑟发球,然后,然后还……呜呜呜呜……我不干,蓝蓝妹妹,迹部在欺负人。”慈郎说不过迹部,冲出球场趴在湛蓝身上诉苦,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让迹部大爷的醋意蔓延了整个真田家。   “慈郎,你给本大爷下来。”迹部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要。”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靠山,慈郎怎么会这么简单轻易地放过呢。   “慈郎。”迹部的音调微微地向上扬。   湛蓝轻轻地一个转身,没有留意的慈郎从她背上滑了下来,一张苦瓜脸看着她,湛蓝微微地笑道:“我会留一大碗面条给慈郎的,不用担心。”说来说去,眼前的少年不就是担心自己的食物被别人抢去了吗?   得到了湛蓝的许诺,慈郎立刻恢复了精神,他此刻的干劲比以往的要足十倍。   湛蓝在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新的一轮比赛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球场,转回了厨房,开始了晚餐的准备工作。   看着堆满了食材的厨房,又想了想在球场上的几十号人,她要煮出什么样的饭菜才能把这些人给喂饱,现在她的心在纠结着。当初在天神祭的烟火晚会上脑子要是不发热地答应了要请几个贪吃的人吃方便面,她就不会惹来这么大的包袱。虽然说她的厨艺勉强能拿的出手,自己好歹也跟在妈妈手下打了几年的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而且刀工不在话下,可是这么多人的类似于大锅饭,她还从来没有煮过。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煮出来再说,有个业余美食家老爸和精湛的厨师妈妈,她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反正她已经将胃药准备好了。系上围裙,将已经解冻的大骨放在温水里清洗着,渐渐地,原本洁净的水染上了血色,将洗干净的大骨放进了专门煲汤的罐子里,切着段状的玉米也丢了进去,四分之三的水注入罐中,点火,扣上盖子。熟练地拿起早上与兄长一起去菜市场买回来的大土豆,刀上下挥动着,土豆皮在一块一块地离开,飞向垃圾篓。转动着刀把,将削好了皮的土豆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只听到刀与案板接触的声音,不一会,一大盘土豆丝在湛蓝的手中完成了。   “我来。”湛蓝准备弯腰拾起放在地上的红萝卜,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听着熟悉的嗓音,她抬起身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不去看他们打球?”看着面前异常光华的耀眼少年,很难想象他穿上围裙,手里拿着大勺,看着火候的样子。   “本大爷想来就来了。”少年别扭地拿起菜刀,左右端详了一番,再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红萝卜,他在思考着应该从哪里下手。   “那这个东西就交给你打理了。”湛蓝看着少年微红的脸,转过身拿着另外的一把菜刀,切着放置在案板上的肉。等湛蓝将切好的肉放在碟子中,回过头看见迹部依然在研究着手里的萝卜,萝卜皮依旧好好地呆在萝卜上面。   “我来吧,你帮我打鸡蛋。”湛蓝叹了口气,接过迹部手中的萝卜和菜刀,再这么钻研下去,估计今天晚上他们都不用吃饭了。   迹部松了口气,接过鸡蛋、打蛋器和一个大大的碗,有模有样地将鸡蛋轻轻地磕了一个小口子,咦,怎么没见到蛋青流出来呢,可能是口子开的太小了,再一用力,蛋青是流出来了,可全部洒在了地上,看到这种情形,迹部有些傻眼。   “力道不用太大,看到一条缝就可以了,然后两手的大拇指轻轻地往里一压,蛋壳碎了,蛋青和蛋黄就自然流出来了。”湛蓝头也不回地说道,当她听到那声惊天动地的破蛋声音,就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迹部照着湛蓝说的方法去做,终于没有再让鸡蛋英勇地落地牺牲,全都落进了碗里,透明的蛋青,如月般的蛋黄,泾渭分明,刹是好看。迹部拿着打蛋器,他应该怎么运用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正在忙着切菜的湛蓝没有听到预想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去,迹部大爷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打蛋器,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碗,可是就没见到他有任何接下去的动作。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接过迹部手中的碗和打蛋器,说道:“你帮我洗下青菜吧,一片一片的洗干净放在篓子里晾着就好了。”   迹部再次松了口气,他堂堂迹部大爷怎么会搞不定这小小的青菜呢。只见他挽好衣袖,如临大敌一样冲着洗手池里摆放着的青菜走了过去,拿起一片叶子,轻轻地温柔地抚摩着叶面,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片一片地洗的很仔细,很干净,专注地没有发觉湛蓝拿着菜刀站在他身后。   猛地感觉身后有沉重的呼吸声,迹部转头看去,湛蓝十分无奈地望着他,将他拖离了洗菜的现场,望着水流满地的厨房,湛蓝感叹道:如果她再晚一步,恐怕厨房会被他弄成一片河泽,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不要让这位大爷洗菜了。   迹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没有用,他张了张嘴,湛蓝打断了他想说的话:“那你帮我去看一下火候吧,如果汤好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原来他还是有用的,迹部无力地想着,转而兴致勃勃地去守着那锅汤,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什么样子才叫汤好了?”   “额……就是,水在那里冒泡泡了,沸腾了,那汤就好了。”湛蓝用最简单最粗浅的话语解释,她也不是很期待少年能明白她的意思,为了避免打击他的信心,还是给他找些事情做的好。   迹部明白地点点头,专心地去完成湛蓝交给他的任务。   门外站着几个准备进厨房拿水喝的少年,一个个无声无息看着部长与湛蓝的互动,温和的少年开口低声说道:“部长和蓝蓝妹妹好般配。”   “太逊了。”看着部长笨手笨脚地在做着什么,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少年不屑地吐出了这样的字眼。   “下克上,前辈。”一个黄发少年冷眼看着呆在厨房里的部长。   “穴户前辈,若,我们还是走吧。客厅的冰箱里还有果汁。”凤拖着同伴离开了厨房,他们还是将这温馨的厨房留给了明天即将分离的情侣。   听着瓦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迹部回头看着奋力搅动鸡蛋的湛蓝说道:“这样算汤好了吗?”   “沸水不吼,吼水不沸。”湛蓝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额……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迹部大约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再说话。   瓦罐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迹部望了望湛蓝,她正在洗着青菜,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思量了半天,伸出手去触摸盖子,突如其来的滚烫让他不由得叫了一声,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听到叫声的湛蓝马上回头,看着迹部呲牙咧嘴地望着自己的手,还不停地吹着气,企图缓解疼痛,马上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把抓过迹部的手指,含在嘴里,瞪着湛蓝色的眼睛看着迹部大爷。   当再次看向手指的时候,指腹间一块红红的,并没有什么地方有大碍。湛蓝顺手敲了敲迹部的脑袋:“你是笨蛋吗?这么烫的盖子你就这么用手去揭,不被烫着才怪呢。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知道自己错了的迹部没有反驳的话,只有乖乖地听着女朋友的训话。湛蓝白了一眼,首先将火调小,再拿着一块沾了水的抹布掀开盖子,白色的水蒸气一拥而出,右手拿着大大的勺子搅了汤,让骨头和玉米翻了个个,继续盖上盖子。转身望着迹部:“手还疼吗?”   鲜少受伤的迹部点了点头,湛蓝低着头再骂了一声笨蛋,抓着迹部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再取出放在一旁的芝麻油,涂抹着迹部被烫伤的手指上,指腹与指腹间的摩擦,软软的,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少年的脸微微发红:“蓝蓝,我很没用,是吗?”   “你没有把厨房烧着就很不错了。”湛蓝抬头看了看迹部,只见他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悲,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他,连忙换了种口气说道,“其实吧,像你这样生活在大家族里的大少爷,不会做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说我家庭没有你们迹部家这么豪华,但是我也只会煮方便面,煮简单的粥,煲汤还是跟纪子伯母学的,偶尔看母亲做几个菜,把顺序记了下来,除此之外,我不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哼,那你就等着本大爷煮一桌好菜给你吃。”听了湛蓝的话,把迹部大少爷的自尊心给激发了出来,信誓旦旦地说道,许下了诺言。   湛蓝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无语地看了迹部一眼,松开紧握着迹部的手,转身去洗菜。   躲在门外的人换了一批,他们刚好听到了迹部的豪言壮语,一个少年笑眯眯地说道:“嗯,好象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呢,是吧,幸村君。”   “是这样的没错,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很有口福呢。不二君,我们还是叫对方的名字吧。”另一少年也笑的很温柔,仿佛天地万物在他面前都会失色。   “看来,在这里取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精市,我们还是去客厅的冰箱里取吧。”   “好的,周助。”   第二拨人离开了厨房门口。   将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完毕后,湛蓝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根青瓜,用力地将它清洗干净,熟练地削掉了青绿色的皮,露出嫩嫩的绿色的果肉,青瓜独有的清香冲刺着他二人的嗅觉。“给。”湛蓝将青瓜一分为二,多的一半递给了迹部。   “这是什么?”迹部手握着半截青瓜,不耻下问。   “减肥美容的最佳素食。”“噶嘣”地咬了一口,微微的甜,让整个口腔十分惬意。   “啊?”迹部原本想入口的青瓜停在了半空中,什么叫做减肥美容?难道他如此标准的身材还需要减肥?如此标致的脸蛋还需要美容?   “怎么了,有问题?”湛蓝歪着头问道。她记得同班同学经常为了减肥而将青瓜当作晚餐的。   “你对本大爷的身材和脸蛋不满意?”迹部大爷略带不满地凑进湛蓝的脸蛋。   额?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吗?湛蓝瞪大眼睛看着迹部,还是那一抹明亮的湛蓝,看的迹部心跳加速,红红的嘴唇带着青瓜的汁液,迹部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甜甜的,香香的,回味无穷,舍不得放开,继续深入。回过神来的湛蓝准备推开已经凑在自己脸上的少年,谁料迹部双手环着湛蓝纤细的蛮腰,不放松分毫,湛蓝手中握着的青瓜跌落在地。   湛蓝的脸绯红,她想起了前几天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事情,那一记长长的法式香吻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脸红。   好不容易迹部松开了少女,湛蓝色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绯红的双颊。迹部十分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味道还不错,青瓜挺好吃的。”   菊丸和越前正巧口渴,准备在厨房里取果汁,可没想到看到了如此令人脸红的一幕,两个涉世未深的男孩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过了一会,猛然回过神来的菊丸拖着越前悄无声息,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厨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假装休息实际上是时时刻刻盯着厨房动静的柳和乾看到了他们的动作,相互看了一眼,又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看着湛蓝呆呆地看着他,迹部伸出手拍了拍柔亮的黑色秀发:“怎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吻中了?”   湛蓝猛地回过神来,借用了越前的口头禅:“madamadadane.”   嗯?迹部大爷愣住了,这算是什么话?   “什么叫还差的远啊,本大爷的吻技就这么差吗?”迹部大爷带着浓浓的醋意问道。   “好了,你让一让,我要开始做晚饭了。”看了看窗外徐徐落下的夕阳,带着余辉,美好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看着放置在桌上的大锅,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当事人)都傻眼了,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谁能解释下这个能装下一个五岁孩子的大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望着锅里热气腾腾的不名物体,闻着一阵阵香气,这香倒是挺香的,可是看着呈糊状的物体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小金时不时地从白石身后探出个脑袋,不二原本就笑眯眯的眼睛笑得更是开心,连一向贪吃的慈郎和英二都没有将碗递上,闻着香味,他们不由得咽下口水,英二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湛蓝,仿佛在说:小蓝蓝,这个东西能吃吗?   湛蓝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着湛蓝频频向外望,幸村好奇地问道:“蓝蓝妹妹,还要等什么人吗?”   “嗯,还有一个人没来呢。不过应该快到了吧。”湛蓝不负众望地点点头。   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了真田,真田摇了摇头,邀请是湛蓝一个人发出的,他只是负责协助妹妹邀请立海大的人,其它的他就一概不知了。   “蓝蓝妹妹还邀请了谁?”忍足谦也靠在椅背上。   “你们应该都认识的。”湛蓝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呢,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吗?湛蓝略带失望地低下了头。   白发少年将机车停在了门口,从东京到神奈川,他用了半个小时赶到,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望着面前古老的房子,他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昨天在接到女孩的邀请电话后,在一旁听自己讲电话的母亲就一直唆使他去,可是到了门口,他却有些胆怯。虽然说是自己救了她一命,可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却不敢直接看向少女湛蓝色的眼眸,那少有的纯洁让他汗颜。望着机车上挂着的抹茶蛋糕,再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嘱,他将手举起,扣了三响。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那一抹明亮的湛蓝,少年微微一怔,少女笑道:“亚久津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原本凶狠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羞赧,没有说话,递上了蛋糕。   少女侧身让少年进院子,笑了笑:“我们都在等你来,快进来吧。”   少年打量着这古色古香的院落,虽然说是炎热的夏季,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热气,处处充满了凉意,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湛蓝回头看着沉浸在院子摆设的亚久津,嘴角勾起了笑容:“亚久津君,快跟我来吧。”   亚久津走进主宅,原本都在聊天的少年们停了下来,看着刚走进门的亚久津和提着大大的蛋糕盒子的湛蓝,贪吃的几只动物眼睛在冒着绿光,他们现在完全被湛蓝手中的盒子吸引过去了。   “蓝蓝妹妹,原来你请了亚久津君啊。”幸村看着面带赧色的白发少年,恍然大悟,拍了拍因为害怕躲在身后的妹妹。   “是啊。”湛蓝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眯眯地接着说,“人到齐了,我们可以吃了。泡久了面条就断掉了,谁先来?”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行动。   湛蓝转了转眼珠子:“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手艺哦,不信问迹部。”   所有人都将头转向了迹部,一向享受惯了别人目光的迹部被这么多男生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女朋友的手艺就算是泻药他也要称赞。   最先受不住香气诱惑的慈郎拿起一个碗递给湛蓝,湛蓝笑眯眯地接过碗,很大方地盛了满满的一碗给他,那表情在众人看来就像等着小红帽到来的狼外婆。   慈郎战战兢兢地接过香气四溢的碗,战战兢兢地坐回了座位。挑起一筷子,吹了吹轻轻地放进嘴里,一个字“软”,但又很有弹性,还能吃到滑滑的蛋丝。慈郎满足地咽了一口,十分享受地长叹了一口气:“啊,真是很美味啊,没想到这么好吃。”   得到了味觉正常的慈郎的肯定,所有人都十分地振奋,向日眼明手快地将碗递了上去:“蓝蓝,我要,我要。”   没等湛蓝反应过来,几十个碗已经摆在了她面前。只见湛蓝从容不迫地抬手,一个个的碗里都盛放着赋有弹性的方便面,再加上一点鲜美的汤,白色中的点点红,十分好看。   “蓝蓝妹妹,红色的是什么?”菊丸夹起了一块不大的圆形物体问道。   “火腿肠。”   “那白色的呈糊状的呢?”乾在吃的同时也不会忘记记录。   “土豆。”   “那这一丝一丝的又是什么?”柳不甘落后,指着碗里用筷子夹不起来的白色问道。   “鸡蛋。”   “就只有这些简单的东西吗?可是,可是很好吃,真的很好吃呢。”小金觉得比他经常吃的豚骨拉面还要好吃。   “还有就是方便面里的调料我放了一大半。”湛蓝没有吃面,自己盛了一碗玉米大骨汤,津津有味地啃着碗里的骨头。   “这又是什么菜?”迹部的筷子上夹着一块近于深褐色的排骨,还带着深褐色的丝。   “糖醋排骨。”湛蓝回答道。   迹部将排骨放进嘴里,咸咸的,甜甜的,酸酸的,怪异但是又很有味道,不仅是肉就连骨头都已经入味。   “这是蒜蓉菜心,这是胡萝卜丝炒肉,我会做的菜都在这里了。”湛蓝一一介绍了自己的杰作,虽然没有母亲做的好吃,但是自己在装盘的时候尝了尝,还是能够入口的,味道的差别不是很大,火候掌握的还算可以。   “面条很好吃喵,我还要喵。”菊丸唏呖胡噜地将自己碗里的吃完了,又将碗递了过去。   “不要急,不够的话,我再去煮就可以了。”眼看着几只馋猫方才是不敢吃,而现在就要为这一锅方便面发生争斗,湛蓝忙开口说话。   等到了湛蓝的许诺,几双直勾勾地瞪着大锅的眼睛才勉强地挪开了。湛蓝的额头上滴了一滴汗,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红色的小罐子递给正在挑着面条送进口里的不二,不二微微一愣,听湛蓝说道:“这是中国的辣椒酱,小熊哥哥可以试一下,辣的绝对比芥末要够味。”   “谢谢蓝蓝妹妹,既然是蓝蓝妹妹推荐的,那很值得一试呢。”不二笑眯眯地接过罐子,拧开盖子,一阵又酸有辣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唾液不断分泌出来。看着不二用一个小勺子盛了一些放在碗里,原本乳白色的面条染上了鲜艳的红,坐在哥哥旁边的裕太咽了咽口水,直溜溜地盯着兄长。似乎感觉到弟弟的视线,不二笑眯眯地回头,端着罐子问道:“裕太要试一试吗?”   “不要。”裕太看着就害怕,哪还会去尝试呢,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兄长的邀请,埋头苦吃。   看着不二将拌着辣椒酱吃进口里的方便面,湛蓝歪着头问道:“感觉如何?”   “嗯,很不错,与芥末是另外一种味道。”不二点点头。   “没想到方便面也能煮的如此美味。”喝完最后一口浓浓的汤,谦也满意地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方便面只能拿来泡。   “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这么做。”湛蓝啃着碗里的玉米,鲜美的骨头汤融进了玉米里面。   “呐,蓝蓝妹妹,我还要。”小金第四次将碗递上去,他用舌头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汤汁,瞪着那口大锅。   “小金,还有蛋糕做点心?”看着别人都心满意足地放下碗,喝汤的喝汤,喝茶的喝茶,可是小金依旧不放弃地那口大锅,如果那口锅如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可以随意放大缩小的话,小金会毫不犹豫地端起大锅开动的。   “蛋糕?”听得小金有些心动,可他转了转念头,蛋糕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到,但是蓝蓝妹妹煮的方便面却是只有这一次,不吃够本怎么行呢,坚定地眼神看着湛蓝:“蓝蓝妹妹,我还是要面条。”   “呃……”湛蓝点了点头,继续为小金满上。坐在小金旁边的汐美眼泪汪汪地看着身旁的猴子哥哥一碗接着一碗地吃,再看了看自己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面条,努力地扒拉着,她还要吃第二碗嘛。   悄悄地,悄悄地,一个碗也挪了过去,向来很挑食的迹部大爷指着空碗,看着湛蓝,意思是:赶紧给本大爷满上。   “蓝蓝妹妹煮的面条真的很好吃呢。”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周助,想到以后很难吃到如此美味的面条,觉得很可惜呢。”幸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材料虽然很普通,但是味道却不一般。   “是啊,很可惜呢。”这两个人如同在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蝮蛇没吃到如此美味的面条,真是可惜呢,可惜。”桃城很高兴在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跟他吵架,为远在九州度假的海棠熏感到可惜。此时正在吃晚饭的海棠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里念叨:肯定是桃城那个笨蛋在骂我。   “味道很好,谢谢你的招待。”手冢在接到不二电话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丝动摇,能够接受乾汁的女生会做出什么样味道的饭菜呢。但又想了想,还是与同伴一起踏上了来神奈川的大巴,没想到不虚此行。   “madamadadane.”猫眼少年始终只有这么个台词。   “越前君,您吃了三碗还嫌我的手艺不好?”这小子绝对是欠揍型的,湛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越前不由得抖了抖,为什么部长没生气,他却感觉到有入冰库的感觉呢。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夜凉如水,两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湛蓝蜷缩在迹部的怀里。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低头玩着迹部修长的手指,迹部一脸无奈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丫头,自晚饭过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以为她睡着了。   “本大爷的手指就这么好看,让你依依不舍啊。”迹部用光滑的额头碰了碰湛蓝的黑发。   “啊,是啊,白白嫩嫩的,就象洗干净的猪蹄子一样。”回过神来的湛蓝扯动着嘴角笑了笑。   迹部听到了这话,不由得愣了愣,他的手像猪蹄?他扬起好看的眉头,将靠在他身上的少女摆正:“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做本大爷的手像猪蹄,啊嗯?”   红红的眼眶,湛蓝色的眼眸,依稀能看到眼泪在眶中打转,迹部慌了神:“蓝蓝,你怎么哭了?这,你说像猪蹄就像猪蹄吧。”为了自己的手指不像猪蹄而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这实在是不符合他迹部大爷的华丽美学。   “没什么。只是风迷了眼睛。”湛蓝揉了揉眼,抬头笑道。   “要是舍不得本大爷,就留在日本。”迹部十分自信地说道,用修长的手指抹去挂在湛蓝眼角的泪水。   “不留。”湛蓝没有否认她舍不得迹部,但是她不会留在日本,虽说她身上流着的一半血液是属于大和民族,但她在中国出生,在中国长大,让她突然舍弃中国来日本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要不,把阿姨接到日本来。”迹部提议道。   “妈妈不会来日本定居的,她与爸爸有个约定,无论生死都留在中国,所以爸爸只想让我替他来日本看望爷爷和伯伯,并没有说让自己魂归日本。”湛蓝摇摇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日本呢?”迹部听了湛蓝的话,愣了愣。   “当妈妈不需要我的时候。”湛蓝擦干泪水,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迹部听了少女的话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订婚吧。”虽然说自己对蓝蓝很有信心,但是为了避免其他的狂蜂烂蝶的围追,他还是要将防护措施做好的。   “不行。”少女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少年的脸有些扭曲,难道她不愿意嫁给自己?   “第一,我们还小。第二,我妈妈还没有见过你呢。就凭这两点,我们现在也不可能订婚。”少女一本正经地将理由说出来。   “可是,我会想你。”迹部望着那一抹湛蓝,如同湛蓝色的海水般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心神,忍不住地将嘴唇覆盖在她微闭的眼睛上,将心理话说了出来。是的,他会想她,日思夜想,止不住地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他们隔着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犹如隔着几个世纪,叫他如何能够不想她。   “小吾?”湛蓝睁开眼睛,愣是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听到了什么?迹部景吾竟然用普通话,用中国的语言跟她说话,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家伙背着她去学中文。   迹部看出湛蓝在吃惊什么,天知道他为了练习最简单的汉语几夜不眠不休:“怎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汉语下了?”   “值得吗?”湛蓝搂着迹部,努力地从他身上汲取热量,他的身子永远是香香的,暖暖的,虽然一点都不软,但是抱着很有安全感。   “没有人可以质疑我做的事情值不值得,只有我认可的事情才值得我去做,你既然是我认可的人,那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不要再问我这么不华丽的问题,傻瓜。”迹部揉了揉湛蓝柔顺的长发,真是不华丽的丫头,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本大爷的心思吗?   “是,是,我是傻瓜,我不应该问。”湛蓝搂得更紧。眼前这个耀眼的少年,值得她将终身托付,就如同父亲值得母亲托付终身一样。   花园的另一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呐,不二,不二,小蓝蓝和迹部他们不在这里喵,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去那边找找吧,汐美说她看到蓝蓝妹妹往花园的方向走的。”云淡风清的声音回应着对方。   “可是,说不定小蓝蓝他们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让我们发现他们。”少年很显然想起了今天下午不小心看到的令人脸红的一幕,脸不由得“噌”地一下又红了,幸亏是晚上,走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少年没有发现他脸红。   坐在木椅上的湛蓝和迹部听到了这样的对话,湛蓝压低声音说道:“小吾,小熊哥哥和英二在找我们。”   “真是一群不华丽的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迹部皱了皱眉头。   “或许他们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毕竟在晚饭后我们就出来了。”湛蓝将头从迹部的怀里抽出来,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   “呐……小蓝蓝,你在哪里喵?”实在没有找到想找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少年轻轻地叫了一声。   湛蓝看了一眼有些不满的迹部,笑了笑:“小熊哥哥,英二,我们在这里。”   听到少女的声音,在花园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悠的菊丸眼睛一亮,穿过矮小的灌木丛,飞奔到少女身旁:“呐,小蓝蓝,你们可真会躲,让我们好找喵。”   “小景,蓝蓝妹妹,没有打扰你们吧。”一直笑眯眯的不二照旧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看着迹部如同欲求不满的脸,心里笑的更开心。   “呐。”菊丸拉起湛蓝的手,就开始往大厅里跑去,“小蓝蓝,你快过来,我们准备了一些东西给你喵。”   “东西?”湛蓝一边跑,一边歪着脑袋看着红发少年。   “是的,是的。”菊丸的脑袋点了点,加快了脚步,听小金说小蓝蓝能跟得上他的脚步,但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他这青学反应第一的步伐呢。   湛蓝笑了笑,随着菊丸的速度也调整了自己的节奏,虽始终比菊丸慢半步,但是永远不会落后,守侯在大厅里的人除了四天宝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外,其他人包括一向面无表情的真田和手冢都吃惊地看着湛蓝轻轻松松的粗气不喘地跑进大厅。要知道现在的菊丸不再是三年前体力是弱点的菊丸,要想跟上他的速度是需要有一定体力的,再说从真田家的花园到大厅就算是快跑也要五六分钟的时间,看来眼前的少女不容小觑,她的实力与在座的正选们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比他们其中的一些人还要强,如果她肯学习网球的话,那她将会是世界网球界的皇后。   “蓝蓝妹妹,以你的资质,不练习网球真是可惜了。”忍足兄弟对望了一眼,说出了这样感叹的话。   “我觉得我还是跆拳道比较适合我。”湛蓝想了想,回答道。   菊丸一脸敬佩地看着湛蓝,能跟得上他的速度的女生她还是第一个。可是,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小蓝蓝应不应该打网球的事情,而是在为明天就要离开日本的小蓝蓝送行,他连忙压住了自己吃惊的念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各位,安静安静。明天小蓝蓝就要回中国了,大家一定有很多话要送给小蓝蓝吧,那么由菊丸英二主持的话别会现在就要开始了。我先来开头吧。”菊丸从放在一旁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包装的很精美的礼盒,递给了湛蓝,“呐,小蓝蓝,这里面是我最喜欢的chocolate组合的签名cd,我最喜欢的哦,送给你,希望你在听她们的歌的时候会想起英二哥哥喵。”少年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习惯性地加了一个“喵”。   看着满脸笑容的红发少年,湛蓝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弯,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一弯蓝色的月亮:“谢谢呢,英二。”   “不客气。那接下来就轮到冰帝的了,谁先来。”菊丸将目光投向了冰帝的一行人。   “蓝蓝妹妹,这是我喜欢的班得瑞的仙境,送你。”温柔的凤打头炮,也是递上了一张自己喜爱的cd,再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首饰盒,“这是婶婶和非离送的。”   “谢谢。”少女又是一笑。   “呐,那现在到立海大咯。”   汐美松开兄长的手,走到湛蓝面前,仰起头看着身高一米六五的湛蓝,细声细气地说道“姐姐,你蹲下来。”   湛蓝听话地蹲下身子,看着可爱的小姑娘,笑了笑:“汐美要送给姐姐什么呢?”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姐姐,汐美没有钱,所以送两个吻给姐姐。”说完后,左脸一口,右脸一口,两个湿嗒嗒的口水印印在了湛蓝的脸上。   望着小女孩纯真的脸蛋,湛蓝的笑容更盛:“谢谢汐美,你的礼物姐姐很喜欢。”   汐美听到湛蓝感谢的话,羞红了脸躲到兄长身后。   小金抱着一只庞然大物,没等菊丸开口说话,就冲到湛蓝面前:“hoi,蓝蓝妹妹,其实我也想亲亲你的,可是白石说只有男朋友才可以亲亲你呢。所以我就让这个猴子娃娃代替我亲亲你好了。”话刚说完,湛蓝的眼前一黑,毛茸茸的触感,不一会,光亮重新出现在湛蓝面前,小金继续说道,“这只猴子是我和白石挑了好久才挑好的,约定了他今天送来,蓝蓝妹妹喜欢吗?”   接过小金手里的大大的猴子布娃娃,圆鼓鼓的腮,瞪的溜大的眼睛,桃红色的毛,很是可爱。白石看着迹部在听到小金的话后略带点黑色的脸笑了笑:“我们担心送的东西太多了,蓝蓝妹妹不好拿,所以就一起送这个娃娃,小金说送这个最合适了。”   “当然,当然,这样蓝蓝妹妹就可以看着猴子想到我。”小金张牙舞爪地说道。   “呀,好可爱,小蓝蓝快给它起个名字吧。”主持人菊丸看到了如此可爱的毛娃娃,也忍不住凑上来捏了捏猴子的耳朵。   “名字?就叫金太郎吧。”湛蓝当机立断,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猴子,再看了看手里可爱的小猴子,笑着说道。   “呀,好啊,好啊,以后蓝蓝妹妹看到了金太郎就一定会想到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嘛。”小金听到湛蓝将自己的名字安在小猴子身上,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一蹦三尺高,兴奋地说道。   “好了,好了,现在轮到青学了,不二、不二。”菊丸从小猴金太郎那里回过神来。   “呐,蓝蓝妹妹,这是我和裕太送你的。”不二将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物体递了上来,待掀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一盆的仙人球摆在了湛蓝面前,“我想蓝蓝妹妹一定会养好它的。”湛蓝看着不二的表情,如果自己不答应好好地养着这盆仙人球,不二会采取各种手段,不顾一切的“报复”。为了自己明天能够顺利地上飞机,踏上回家的路,她还是答应下来的好,反正自己的卧室里还缺少一盆植物,不过从日本带仙人球回中国不会要求她去报关吧。   礼物一个接一个地递上来,望着堆满了礼物的餐桌,慈郎的绵羊抱枕,柳的一本精致的笔记本,侑士的一包大白兔奶糖,一份一份,虽然不贵重但是却代表着心意的礼物,就连切原挠了挠他的海带头,递上来一个自己签了名字的网球。湛蓝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当然了,由于不二只通知了英二要准备礼物外,其他人他都是一笔带过,丝毫没有向他们提及湛蓝要离开日本的事情,所以青学剩下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然后略带愧疚地低下了头,连手冢部长的眼角也露出了一丝尴尬。   湛蓝看着困窘地低下头的少年,笑意更浓,湛蓝色的眼哞一弯,清秀的脸上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天使是来为受困惑的人解围的,湛蓝天使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看着湛蓝灿烂的笑容,桃城原本坚硬的头发也坍塌了一些,他吃了好几碗面条,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要分别了却没有准备礼物,真是不应该,不应该哪。说出去,肯定会被海棠蛇笑话的。   “桃城君。”湛蓝看着桃城抹了发胶的头发,在他的揉拧下已经完全坍塌了,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啊,是。对不起,蓝蓝妹妹,我没有带礼物来。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从小就教导自己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个好孩子。   “没关系呢,桃城君。”湛蓝看着满怀内疚的桃城,依旧笑咪咪地说道。   “那个,那个,蓝蓝妹妹叫我桃就可以了。”听着少女的话,桃城摸了摸头发。   “好啊,桃。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就当你送给我的礼物好了。”湛蓝色的眼眸露出了一丝狡黠,可惜没有人看见。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不用礼物吗?”桃城不是很相信地看着湛蓝,真的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一言九鼎哦。”   “那好,蓝蓝妹妹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了桃城的许诺,湛蓝笑得更开心,她可是很期待这个机会呢。   “桃,你喜欢吃什么呢?”   “额……汉堡包。”问题这么简单?   “那,桃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啊?这个问题比较难呢,比较难。我想想啊。”这个问题也不算很困难,“喜欢活泼一点的,喜欢运动的。”这不就是他现任女朋友的吗?   “呐,小蓝蓝,现在桃的女朋友就是这种类型的呢。”菊丸靠近湛蓝报料。   “真的?”   “是的呢,桃的女朋友是不动峰橘部长的妹妹哟。”菊丸继续报料。   “英二前辈。”桃城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菊丸。   “切,当年猴子山大王还调戏过她呢。”越前很自觉地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ponta,喝了一口,悠悠地说道。   “额,小吾调戏桃的女朋友?”湛蓝很有兴趣地看着越前。   “呐,小鬼,不要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说本大爷的坏话。”迹部大爷摸了摸眼角的泪痣。这青学的小鬼头,尽给他找麻烦。   “切,猴子山大王,你还差的远呢。”越前不屑地看了迹部一眼。   “呐,越前君,你……”湛蓝将目光看向了越前。   “我喜欢喝ponta.”小屁孩压了压帽子。   “可是我没有问你喜欢喝什么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喝ponta啊。”这小子,太心急了吧,他以为她还会问像桃一样的问题吗?桃城的问题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越前的白嫩的脸一红,她要问什么,为什么他有不好的感觉呢。   “越前君,你在紧张吗?”看着猫眼少年发红的脸颊,湛蓝心里暗自发笑。   “切。”少年的脸更红了。   “越前君,你的网球应该很厉害吧。”湛蓝明知故问。   “那又怎么样,要我教你?”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看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湛蓝摇了摇头,这个单纯的小男孩:“我想问的是你知道为什么不二哥哥总是笑咪咪的吗?”   “额,你为什么会问我,问不二前辈不是更好吗?”当事人都在这里,她怎么会问他呢。   “可是,可是,不二哥哥送了东西啊,我也很想问他呢,但是没有理由问啊?”湛蓝笑了笑。   “那你问部长或乾前辈也可以啊?”其他前辈比他更了解不二前辈。   “可是,我还有其他问题问他们啊?”湛蓝继续笑了笑。   少年现在的表情就如同吃了大粪一样,剩余的两个少年的表情很僵硬,他们似乎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问题,乾的眼镜严重的反光,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嘴里念叨着,只有站在他身旁的手冢知道他在说什么:蓝蓝妹妹问手冢为什么不会笑得概率为99.9%,问我为什么带着这样一幅眼镜的概率为90%,是个不好的数据啊。   不二看着湛蓝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笑咪咪地说道:“蓝蓝妹妹,你的问题很有趣呢。”   “小熊哥哥也这么认为啊。”问题提及到你,那当然就是很有趣的事情了,看着猫眼少年还是用同一个表情看着她,湛蓝略为收敛了一下笑容,“越前君,我回答了你这个多个问题,为什么你一个都不愿意回答呢,太让人伤心了呢。”   此时少女的表情在少年的眼里就如同看到了女版的不二前辈,灿烂的笑容里包含着小小的坏心眼,她绝对是不二前辈的同类。   “越前君?”   “那个,那个,我想不二前辈可能、大概、或许、应该是因为,那个,那个……”   少年结结巴巴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发笑,几个最活跃的笑的最为开心,他们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拽拽的小家伙吃鳖。   “因为什么?”   “呐,是因为不二前辈认为笑可以让人年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笑一笑,十年少”,应该很符合吧,越前用眼角扫了扫少女和站在少女旁边的依旧微笑的少年。   “可是,不二哥哥本来就很年轻啊。越前君,这个理由不行哦,不行呢。”学着桃城说话的语气,湛蓝摇摇头。   “额……”少年鼓起包子脸,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湛蓝,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捉弄自己,对桃城前辈却不这样,可恶!   “唔……”少女的眼神让越前毛骨悚然。   “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不二前辈认为用微笑可以迷倒更多的女生,据说青学除了部长外,情人节收巧克力最多的就是不二前辈了。”越前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应该可以了吧,他可以过关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湛蓝点点头,注意到不二周助由于越前这样的回答陡然睁开冰蓝色的眼睛,不二裕太不小心将入口的果汁吐了出来,他怎么不知道哥哥之所以笑是为了这个荒唐的理由,乾很认真地本子上记录了下来,这真是一个很好的数据,他怎么会错过呢。   看着湛蓝似乎对他的答案比较满意了,越前轻轻地松了口气,湛蓝将越前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不由得好笑。   当湛蓝将目光看向乾的时候,乾身子一直,仿佛是看到长官来查营的士兵一样,他托了托眼镜,轻轻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啊,蓝蓝妹妹,我带这副眼镜是有理由的。”   湛蓝微微一惊,又及时地收回了自己惊讶的表情,在乾看来是自己猜对了少女想问的问题,略带得意地说道:“第一,因为我近视;第二,是因为我的眼睛不好看;第三,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穿我,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的回答完毕,不知道蓝蓝妹妹满意吗?”   湛蓝点点头,开口说道:“乾君,对于你的答案我很满意,但是……”   “但是?”既然满意了,还有什么但是呢。   “但是,我没有要问你这个问题啊。”少女的话让乾的脸再次呈僵硬状,这是什么状况。   “额……数据严重出错……”   “哈哈……”看着乾低头又去计算数据,所有人都没有忍住,放肆地大笑。   “呵呵,乾君,你和柳君是青梅竹马吧?”   “蓝蓝妹妹,青梅竹马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看着她偶尔联合仁王、丸井一起捉弄切原,没想到这次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柳莲二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要说些什么,原先以为她是个十分文静的女孩,可接触久了,才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偶尔将自己的恶魔本性流露出来。   “哦,那是发小。”湛蓝连忙改了过来,“乾君,你对柳君为什么一直闭眼睛一定知道原因,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柳君闭着眼睛还能看到路,还可以做笔记,很好奇呢,想必乾君会满足湛蓝好奇的心理吧。”   少年的手放在眼睛边上就没有挪动过,这是什么问题?这也算是问题?“这、这,我现在没有资料记载为什么莲二会闭眼睛,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帮你问一下的。”   “贞治,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柳莲二的头上有个很大的井字。   “乾君,这样可不行呢,你太松懈了。”湛蓝摇摇头。   “额,我回答。第一,因为莲二的眼睛很好看,不想让别人看到;第二,因为莲二的眼睛不好看,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第三,是因为莲二不想让别人看穿自己。回答完毕。”乾擦了擦已经挂在额上的汗珠,他被湛蓝的气势压的连数据都来不及统计。   “乾君,这不是和你是一样的吗?”湛蓝笑了笑。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一样。”乾的冷汗飚得更厉害,为什么他总觉得蓝蓝妹妹在报复他呢,莫非是因为上次的那杯乾汁?   “哦。”湛蓝点了点头,“原来乾君和柳君果真是青梅竹马呢……”   “蓝蓝妹妹。”这小丫头。   听到柳略带无奈的声音,湛蓝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转向了场上最后一个人,少年看着湛蓝色的眼眸时,微微一怔,她要问什么?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湛蓝看着眼前寡言少语的少年,他身上的光华一点都不逊色于迹部,无论他站在哪里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小吾、自家老哥、幸村哥哥对他都是赞不绝口,他的部员将他奉若神明,他就是青学永远的王者,一个曾经为了胜利不惜牺牲手臂的永不言败的王者。湛蓝的眼神让手冢浑身的汗毛竖起,让迹部的内心发酸,她这是什么眼神,望着本大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专注,莫非本大爷比手冢要差?   “手冢君,很感谢你今天能来我家做客,招呼不周,请多多原谅。”湛蓝的口气很平常。   “啊,很感谢你的邀请。”手冢履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政策。   “手冢君,当一个部长很辛苦吧。”   “嗯?”少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手冢君是怎么管理部员的?”对于这个问题她可是十分的好奇,青学可以说是一个孕育了怪人的地方,一个唠叨的保姆型副部长,一个喜欢调制一些非人食品的眼睛前辈,一个笑神经失常的熊,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猫咪,一个很爱吃的怒发男生,一个经常发出不明语言的蛇,一个拽得上天的小屁孩,除了小熊哥哥的弟弟比较正常以外,这里的人没有几个可以用正常来形容,就算是部长,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南极冰山,手下是这样的部员,想来也不是很好管理,就如同冰帝,立海大一样。立海大是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幸村的笑容和真田的拳头,那青学又是什么呢?她真的很好奇。   “蓝蓝妹妹在说我们很难管理吗?”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没有,没有……”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我只是想知道嘛,作为一个这么大的网球部,没有好的管理者怎么可以呢?”   “可是,冰帝的网球部要比青学大很多呢,两百多号部员,我想管理起来更辛苦。”不二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每个部长的管理方式都不一样啊,其他三个学校的我都知道了,现在就差青学了,手冢君不会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额?在场的部长、副部长都吃惊地看着湛蓝,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她怎么知道的?   “管理?这……”手冢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问题他是很难回答的。   “很难回答吗?那就当我没问吧,谢谢手冢君呢。”湛蓝以进为退。   “不会,我回答。其实他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伙伴,不用管理,要信任,这样大家都不会大意,就是这样。”手冢推了推眼镜,对他六年的伙伴下了个结论,这是一直与他风雨同舟的好伙伴,他们值得他信任,虽然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值得他信任,但他们无疑是最好的伙伴。   听到这样的回答,湛蓝愣了愣,这应该是这位冰山部长最衷心的话了吧,过了一会,她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谢谢呢,手冢君。”   “不华丽的小丫头,尽问些不华丽的问题。”迹部的眼中带着笑意,虽然口头上表达着他的不满。   “很有意思,不是吗?”湛蓝的笑容更盛。   “呐,蓝蓝妹妹,蓝蓝妹妹,我还想听你拉那个、那个,唔,那个叫什么东西来着,白石?”小金看见湛蓝不打算再问什么问题,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他可是想了很久的说。   “二胡?”   “啊,对,对,是二胡,我想听蓝蓝妹妹拉二胡,唱歌,蓝蓝妹妹最好了。”湛蓝还没有答应小金的要求,就被戴上了高帽子。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喵。”菊丸对那次在卡拉ok房里听到了天籁之音,让他至今还回味无穷。   “那,你们等等,我去拿二胡。”湛蓝点点头,回房间取二胡。   “太好了,太好了……”小金和英二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湛蓝从房间里拿出那个略显破旧的乐器,坐在一张椅子上,轻轻地拉动胡弦,醉人的明月,潋滟的湖水,洁净的天空,汀上的白沙出现在少年们的脑海,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每一处春江都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如同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没有春花秋月的绚丽美景,也没有花前月下的温馨柔情;不象是喜逢佳节,团聚、欢庆,也不是对月伤感或思乡、思亲,只是一副清丽淡雅的关于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沙、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的水墨画。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个轻轻的颤音收尾,湛蓝抬起头,每个人都沉醉在由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树这纷繁的形与景,和着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楼、月华、月明复杂的光与色,并通过与春、夜、花、人的巧妙结合所构成的这一幅色美情浓斑斓迷离的春江夜月图。   当湛蓝将杯中水喝尽,少年们才从美妙的器乐声中回过神来。幸村低声说道:“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洁、斜月与落月的迷离缠绵,楼头月的徘徊、镜中月的清影、帘内月的倾注、砧上月的流照,所有月的风情都体现在这曲中,可以说是夺人心魄。”   “幸村哥哥夸奖了,湛蓝粗浅的琴艺怎么能将《春江花月夜》中所有的情感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呢。”湛蓝低下头浅浅地笑道,她只是学得皮毛,如果老师来演奏,那才能真正地把该曲的心境不留余地地抒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余韵绕梁,三日而不绝。   听完了曲子,小金还带着不满足,又央了上来:“蓝蓝妹妹,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我唱歌不好听。”   “骗人,蓝蓝妹妹骗人。”   “没有。”湛蓝无奈地看着小金,向日围了过来。   “蓝蓝就是骗人,上次说自己不会做中国菜,可是煮的东西却这么好吃,上上次说自己唱歌难听,可是唱出来却这么的好听。”向日在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着数落湛蓝的劣迹,他可是记的一清二楚。   “那几个菜都是我第一次煮的,能煮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真的只会煮方便面。上上次唱的那首歌,是我们班在搞大合唱的时候被逼着练好的,以前我只会曲子而已。所以就饶了我吧。”湛蓝连忙将原因说出来,   “真的吗?”小金将信将疑地看着湛蓝,虽然说蓝蓝妹妹比晓馨要诚实那么点,但偶尔也是不能相信她说的话(这是白石的原话)。   “嗯。”湛蓝点点头。   “柳君。”温柔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中国的国粹吧。”   “嗯,京剧。”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听说京剧的主要伴奏是靠二胡?”第一个声音继续说道。   “是。”   这两人,谁告诉他们京剧是靠二胡伴奏演唱出来?虽然二胡和京胡同属于胡琴,但是二胡的个头比京胡大,琴筒用木头做成,前端稍大,蒙蟒皮,有两根弦,声音低沉圆润,又称为南胡。而京胡虽然在形状上与二胡相似,但琴筒用竹子做成,发音较高,它才适合京剧伴奏,而且打击乐才是京剧伴奏中的灵魂。在为高爷爷伴奏的时候,都用的是高爷爷自己买的京胡,虽说高爷爷是纯正的广东人,但却十分喜爱中国的传统艺术。   “不如,我们请蓝蓝妹妹给我们表演一段吧,大家一定都很想听吧。”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点狡诈。   “好啊,好啊。”刚刚还有点遗憾的菊丸立刻举手赞成,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不参与呢。   这……情况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湛蓝越听越不对劲,现在的情形对她很不利呢。   “莲二,这将是个很好的数据。”乾的眼镜有些反光。   “youstillhavelotsmoretoworkon.”越前又喝着ponta.   “汐美也很想听呢。”可明明八岁的汐美什么都听不明白,她听什么嘛,幸村哥哥真是和小熊哥哥一个家族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湛蓝,湛蓝将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兄长和男友,真田不小心游离了一下眼神,迹部看着湛蓝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忍心地准备开口,却被不二的一句话给打发了:“难道小景不想听蓝蓝妹妹唱京剧吗?”   他想,非常想,非常非常想,就在迹部犹豫之际,不二又开口说话了:“那蓝蓝妹妹就不要辜负大家的意思,唱一曲吧。”   湛蓝后悔了,看来晓馨说的没错,小熊哥哥还不是一般的腹黑,方才为了一时好玩,拿他来开涮,现在就遭“报应”,以后捉弄谁都不能捉弄他。   “你们听不懂我唱什么,那就没有意思了。”湛蓝企图想用语言的障碍来阻止这场无妄之灾,可惜她的算盘没有打得像不二这么响。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不二笑眯眯地回答。   湛蓝知道再说无意,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我才发现原来小熊哥哥有这般恶趣味,为了女生的巧克力,故意笑的这么温柔。”   听到了湛蓝的嘟囔,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当事人,不二的笑容僵住了,随后又恢复了众人所熟悉的一百零一号微笑。   随着一声低沉的呜咽,湛蓝收起了二胡,开口唱道: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滴滴勾描一点点夸大,一张张脸谱美佳佳……“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弯弯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古老的大宅里传出了少年们欢快的笑声,他们显然已经玩的忘却了时间。站在大门口,湛蓝看着眼前推着机车的少年:“亚久津君,要不明天早上再回去吧,天色都这么晚了。”   “啰嗦,我明天还要上班。”再说家中只有母亲一人,他不放心母亲独自在家。   “那,你到家了,给我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湛蓝见不能说服白发少年,递上了一张纸片。   “麻烦的女人。”亚久津夺过纸片,塞进了裤兜,跨上了机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神奈川的夜风吹拂在他脸上,暖暖的,带着海独有的气息。原先以为她是个富家小姐,与其他女子没有什么差别,可在今天接触后,得体的举止,偶尔的玩笑,听了她唱的曲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异常的好听,他才知道原来女生也可以做朋友,她,或许还真能成为他的朋友。   湛蓝看着亚久津开着机车离开了真田家,转身回屋,屋里闹得正欢,文太和慈郎在评价哪里的蛋糕好吃,岳人在向小金推荐什么地方的糖果最风靡,菊丸和桃城则考虑接下来应该对哪包零食下手,越前和裕太站在他们旁边,切原拿着湛蓝的二胡研究了半天,不过似乎还是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看到湛蓝进来,菊丸立刻放下与桃城抢夺的零食,拿出老早就放在包里的笔记本,递给湛蓝:“呐,小蓝蓝,你留个联系电话吧,以后我们好联系喵。”   “好啊。”湛蓝接过纸笔,将自己的联系电话、msm,e-mail都写了上去,“英二,你也把你的联系方式写一下吧。”   “嗯,嗯。”菊丸接过本子,红色的大脑袋就埋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将满满的一张纸递给了湛蓝,只见上面写着:英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爸爸的电话,妈妈的电话,大哥的电话,大姐的电话……一长传看下来,就连他家方圆二十里的邻居家电话都有,湛蓝愣了愣,又将纸递回英二,“把你家的地址也写进去吧,到时候我好给你寄东西。”   “咦?”蓝蓝妹妹要给他寄东西?   “你不是问我要糖吗?我回家后给你邮寄过来。”湛蓝笑了笑。   “真的,真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英二的眼睛在湛蓝的这句话后立刻呈心心状,那奶糖的味道实在是好,浓烈的奶香,让人回味无穷,虽然上次从医院抱了一大包回来,可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四个哥哥姐姐一分,最后到他手里的都没有几个了。   “嗯。”湛蓝点了点头。   就在菊丸抬手准备写的时候,不二说话了:“蓝蓝妹妹只给英二,不给我们么?”   “我寄给英二,然后让他分给你们不就好了?”湛蓝回答道,小熊哥哥难道又要“报复”她吗。   “蓝蓝妹妹寄到学校不是更好吗,我们可以一起分。”言下之意是菊丸会自己“贪污”几包。   “蓝蓝妹妹,没有我们的份么?”又一个腹黑级别的,“原来我们在蓝蓝妹妹的眼里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啊。”   “hoi,蓝蓝妹妹,你不可以偏心呢。”小金不乐意地叫了起来。   “我们就是这么的渺小啊,迹部。”冰帝的军师在为他的将士谋取该得的福利。   湛蓝将压在英二手肘下的纸抽了出来,折叠好放进自己的衣兜:“你们就当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她应该偷偷摸摸地问菊丸要地址,许诺过的事情要实现,她可不想让别人说她是个无信用的人。   “呐,不二,不二,你怎么可以跟我抢呢,蓝蓝妹妹是答应我的。”菊丸嘟着嘴巴看着笑眯眯的不二,他一定是故意的。   “蓝蓝妹妹要一视同仁嘛,你说呢,精市?”不二笑眯眯地回答。   “说的是。”幸村赞同地点点头。   湛蓝乖乖地坐到迹部身边,迹部温柔地看着她,没有注意到她低着头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湛蓝抬起头:“嗯,小熊哥哥说的是呢,要一视同仁,这样吧,小吾,你还记得上次买的糖是在什么店铺吗?到时候我请弦一郎哥哥去批发几箱回来,你们一个学校一箱抱回去,应该够分的了。”   没想到湛蓝最后居然是这个主意,争吵着的几只小动物都停止了叫嚣,菊丸苦哈着脸,他的奶糖,正宗的中国大白兔奶糖,就这样胎死腹中。   挂在墙上的大钟敲响了十下,已经是晚上十点。   “弦一郎,我们叨扰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幸村轻轻地抱起已经陷入甜甜的梦乡的妹妹。   “嗯,天色也很晚了。”真田也不打算留客,汐美很认床,他也是知道的。   “那,我们也该告辞了,手冢。”不二笑眯眯地站起身。   “啊,是。”冰山部长也站起来,他的部员们也纷纷起立。   “迹部,我就不回去了,明天和谦也将蓝蓝妹妹送走后,就直接回大阪本家。”忍足托了托平光眼镜。   “嗯,本大爷知道。手冢,你们就和本大爷一起回东京吧。”迹部鲜少地邀请道。   “啊,也好,谢谢。”最后一班大巴估计他们也赶不上了。   正当切原准备跨出门槛的时候,被湛蓝叫住了。切原挠了挠海带头,转身看着湛蓝,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他。   “这是什么?”接过笔记本,封面上是龙飞凤舞的中国字,他看不懂。   湛蓝笑了笑:“这是我和晓馨整理出来的英语笔记,或许对你的英语学习有些帮助吧,我都翻译成日语了,你应该可以看懂的。”   “谢……谢。”切原红着脸将笔记本塞进身后的网球袋。   “赤也,以后别人要问howareyou?,你可千万别在回答howoldareyou?了。”丸井将切原的糗事说了出来。   “前辈!”切原的脸更红了。   立海大的少年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离开,冰帝和青学的则上了迹部家的豪华大巴,看着站在门口的湛蓝,菊丸说道:“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蓝蓝妹妹了,真的很舍不得她呢。”   “英二前辈,我也要蓝蓝妹妹的联系方式。”桃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我也要。”裕太忙附和道。   “英二,英二,把蓝蓝妹妹的msm给我。”慈郎递上了一张纸。   大巴徐徐起动,湛蓝冲着车内的少年挥挥手,菊丸将大脸贴在车窗上,手不停地左右摆动,湛蓝看着菊丸的动作,摇了摇手上的手机,菊丸忽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开心地笑着坐下了。   回到家后的菊丸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的提示铃声,他有一条未读短信,按下阅读键,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是湛蓝,英二将通讯地址发给我。   呀,太好了,蓝蓝妹妹真聪明,英二的所有不乐意在看到这条短信后消失待尽。   少女躺在床上,已经是半夜了,但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湛蓝色的双眸一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她原本以为在完成了父亲的遗愿后,就可以回上海陪伴母亲,可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不仅找到了祖父,还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想起了爷爷在自己面前童心未泯,想起迹部拿着菜刀的模样,想起弦一郎哥哥被自己捉弄时的黑面,想起在摩天轮上的那缠绵的一吻,想起那场绚烂无比的烟花,想起了那件夺人心魄的和服,想起了网球场上少年挥洒着汗水和泪水,想起了病房里爷孙相见的场面,想起了三浦海岸的沙滩,想起了迹部家夸张的玫瑰园,想起了东京大学的银杏树,想起了小金打网球时一蹦三尺高,一幕幕就如同放电影一般地在她脑海里闪过,历历在目。   辗转难眠,少女索性坐了起来,盘腿看着漆黑的窗外,祖父他们都已经入睡,连小金肯定也在做着什么美梦吧,嘴角微微地一弯,突然感觉到震动,从桌上摸索着手机,来电显示着:水仙花。   少女的嘴角弯的更厉害,他也没睡么?   “小吾?”少女轻轻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没有人回答。   “小吾?”少女再叫了一声。   “……”依旧是没有人回答,只听到了低沉的呼吸声。   “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不也是吗?”有点沙哑的声音。   “我睡不着。”   “在想我吗?”   “是啊,在想你,想爷爷,想哥哥,想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湛蓝靠在墙上,笑了笑。   “……”对方没有再说话。   久到湛蓝以为他睡着了,他开口说道:“我也想你……”   “嗯。”少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少年的话。   “今晚回来,爷爷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他刚踏进家的大门,就看到还没有回美国的祖父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牛奶,看着自己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这个事情。   “订婚?”这祖孙两还真有意思,都想到了一块去。   “是啊。”迹部穿着浴袍,满心无奈地说道,他自然知道湛蓝想到了什么。   “小吾,什么时候来上海玩吧?”湛蓝岔开了话题。   “这么着急把我介绍给你妈妈?”迹部笑了笑,眼角的泪痣为俊秀的脸更添妩媚。   “哼,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嘛。”湛蓝用汉语嘀咕了一句,虽然说迹部的汉语也学了几天,但是想要在几天时间内将中国的汉文化精髓学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对湛蓝的这句话,他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迹部问道。   “没什么。”湛蓝忙回答道,要是说这大少爷是丑女婿,他肯定会说“本大爷怎么华丽的人,怎么会是丑女婿呢,难道你果真对本大爷的相貌不满意?”   “不华丽的丫头。”迹部嗤之以鼻。   “华丽的大水仙。”湛蓝以牙还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最后迹部没有再听到湛蓝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只听到了微微的鼾声,看着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电量显示严重不足,他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低喃了一句:“丫头,我会一直想你,想你……”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湛蓝早上起来看着纪子伯母和秀子姐姐在帮她整理着行李,单是衣服已经装满了两个大箱子了,看着客厅已经乱得不像样,湛蓝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物品。   “纪子伯母,我是回家,不是搬家,不用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吧。”湛蓝接过弦一郎端上来的牛奶。   “可是,还有很多东西没装完呢。”纪子看着摆满了一地的物品,笑着对眼前的少女说道,东西是多了点,但都是她们这些长辈买给这讨人喜欢的小丫头的,再多也值得,她想迹部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湛蓝将杯中的牛奶喝完,转身进了厨房,或许将这空间留给她们会更好。可没等湛蓝跨进厨房的大门,就听到真田爷爷的声音:“蓝蓝,起来了。”   “啊,是啊,爷爷早。”湛蓝回头看着祖父。   “不早了,太阳已经晒到屁股咯。”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孙女,她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是啊,昨晚睡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到底是她先挂的电话还是迹部先挂的电话,他不会再为这个谁先挂电话的问题而又闹别扭吧。   “我听弦一郎说,你昨天煮了很好吃的菜啊。”老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还没吃到孙女做的饭菜呢,那些臭小子竟然能吃到孙女亲自做的饭菜,他还是真的有点嫉妒呢。   “算是吧。”看他们吃的这么开心,应该是很好吃的。   “那……”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湛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   “哎,这丫头……”老爷子笑了笑,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看来他的威严下降了,连这小姑娘都不听他的话了。   湛蓝将晚上还剩下的方便面丢进了锅里,老爷子的意思这么明显,她能不知道吗?不就是在妒忌吗?都这么大年纪了,说出来不怕儿孙们笑话啊,这爷爷。没有了土豆,还剩下火腿肠和鸡蛋,也一并丢进了沸腾中的锅。不一会,面条独有的香气从厨房里传了出来,老爷子愣了愣神,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湛蓝捧着一碗刚出锅的面条走出了厨房,放在老爷子面前,并递上了一双筷子,老爷子乐呵呵地接过筷子,顾不着是烫的面条,夹了一筷子就往嘴里送,煮的很软,但是却十分有弹性,浓浓且鲜美的蛋汤,切的细细的火腿肠。抬起头时,少女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老爷子点点头:“丫头,煮的的确很不错,迹部家那小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爷爷!”少女无奈地看着祖父,这两天她听到的都是娶啊嫁啊这一些字眼。   老爷子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爷爷没有说错啊,女儿大了就应该嫁人了。”   湛蓝决定还是将老爷子的话当作是耳边风,加入了纪子伯母和秀子姐姐的整理行业,诚一郎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整理大业,说道:“妈妈估计将这十四年的东西都买齐了。”   “等蓝蓝出嫁的时候,说不定最舍不得的是爷爷。”纪子没有理会长子的话,看着低头不语的湛蓝。   湛蓝的手顿了顿,继续将物品丢进另一个大箱子,看到湛蓝没分清条理地塞,连忙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蓝蓝,你去坐着,照你这么心不在焉地塞,看你把衣服都放到装食物的箱子了。”湛蓝尴尬地收回手,听话地坐到了祖父身边,老爷子咧着嘴角说道:“小丫头,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   湛蓝的脸一红:“爷爷,您的形象。”   老者听到孙女的话后,老脸微红:“人也要偶尔的放松。”在自从得到十六年杳无音讯的幼子的消息,他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有消失,虽然幅度不大,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发自内心的笑。大半个月前在医院见到了幼子的女儿,他真田家唯一的孙女,他脸上的笑容就比这辈子笑的都要多,孙女年纪不大,但十分可人,淡然中带着一点腹黑,最喜欢捉弄的就是弦一郎,还美其名曰:调节他的生活节奏。儿子虽然去世,但给他留下了个孙女,如果当初他没有阻拦他们之间的婚事,说不定他早就可以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不用忍受父子,爷孙分离之苦。看着孙女白皙的脸上微带的红晕,他的嘴角在不断地扩大,即使孙女故作正经地提醒他要注意形象,但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想注意。   小金抱着比他的个头小那么一点点的小猴子金太郎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谦也乐呵呵地走到自家堂兄旁边:“小猴子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小猴子。”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架,没有回答。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迹部还没有出现,难道还没起床?   随着“嘎吱”一声,一部张扬的红色跑车停在了,一个耀眼的少年走下来,手里提着两个不小的纸袋,周遭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被他的光华吸引住,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呀,他是迹部集团的大少爷。”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失去了少年的踪影。拥有私人飞机的迹部家大少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肯定是他们看花了眼。   迹部看了看手中的纸袋,一个是他的,另一个则是手冢的,原本自己可以更早到机场的,只是在来的途中接到了手冢的一个电话。从手冢家出来,他的跑车后座又多了一个袋子,想到这,迹部的嘴角微微地上扬,蛊惑人心的笑容让四周的雌性动物们都停止了一切活动,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从自己面前经过,走向了一群年轻的少年少女。   “迹部,我以为你昨天晚上伤心的没有睡觉,今早在补眠呢。”忍足侑士用十分欠揍的表情和口气说话。   “切,本大爷用得着这么不华丽?”迹部对忍足的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湛蓝笑着看眼前少年的斗嘴,看着迹部妩媚的双眼下淡淡的墨色,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意。   “喏,这是手冢给你的。”迹部将手中的一个黑色的纸袋递了上去。   湛蓝安静地接过,轻轻地点点头。   “这是我给你的。”手中的另一个红色袋子递了过去,红底白字:anythingispossible.他还记得?湛蓝脸上露出了惊讶,这只是当初在餐厅里他们之间斗嘴时说的话,没料到他竟然还记得?   看着少女没有接过他的袋子,少年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怎么,嫌我的礼物不好,不喜欢?”   少女摇摇头,眼角滑落了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伸出葱玉般的手指轻轻抹掉了眼角的泪珠,接过迹部手中的红色袋子:“很喜欢,谢谢小吾。”听到了这句话,迹部大爷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小金很不合时宜地出场:“蓝蓝妹妹,蓝蓝妹妹,你回到中国后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哦,要不然我们上msm也可以。”   “嗯。”湛蓝接过小金手中抱着的小猴子金太郎。   “蓝蓝妹妹,一定不可以失约的。”小金再三强调。   “嗯。”湛蓝重重地点点头。   “不要像小雪一样,去了美国就没有联系过。”小金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地嘀咕道,白石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谦也忙捂住了小金的嘴巴,这家伙,说起话来毫无遮拦,四天宝寺的学生都知道小雪是他们网球部的禁忌,这家伙还往枪口上撞。   湛蓝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们,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兄长和依旧笑脸迎人的幸村:“我会和小金联系的,每个月给你发一封邮件汇报我的生活和思想状况。”   小金挣开谦也的手,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   “前往中国上海的k537次航班马上就要登机了,请各位游客做好登机准备。”甜美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在迹部听来那像是催命的符咒。   “蓝蓝妹妹要走了,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幸村露出了最为真心的笑容,美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醉。   “行李都已经托运,到家打电话。”想着母亲与秀子姐姐打包的五个超级大的行李箱,他就觉得恐怖,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此。   “呐,蓝蓝妹妹,我会一直等你的邮件的。”那表情如果湛蓝没有给他发邮件,估计他会立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   “美丽的小姐,希望你以后再到大阪来做客。”阳光的脸上露出了专属于大阪人的热情的微笑。   “我想我们下次见面应该在上海。”听说上海有很多的美女,尤其是长腿美眉。   迹部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那抹深深的湛蓝将他的整颗心占据,拥过少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爱你。”暖暖的风吹在湛蓝的耳边,痒痒的却又异常温馨。湛蓝搂住少年的腰,要分别了,有些不舍,听到他的表白,她的脸微微发红。   湛蓝将埋在迹部怀里的脑袋抬起来:“小吾,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迹部轻轻地喃喃道。   “我想说的是……”耳边吹过一阵香风,没等迹部回过神来,湛蓝脱离了他温暖的怀抱,扬了扬手中的登机卡,“我走了,各位,再见,欢迎你们到上海来。”   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侑士转头对一脸郁闷的迹部说道:“迹部,蓝蓝妹妹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忍足问他,迹部的脸变得更加郁闷:“你问本大爷,本大爷问谁去。”   “可,她不是凑在你耳朵边上说的吗?我不问你问谁啊?”忍足侑士一脸无辜地望着突然有些发火的迹部景吾。   “关键是本大爷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迹部大爷的火更大。   “嗯?”所有人都看着迹部,连印第安某一个村落的语言都会的迹部景吾居然说他不知道湛蓝说的是什么。   “她说鹅中意雷,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迹部无奈地将湛蓝在他耳边说的话十分坦诚地说出来。   “这是哪国语言?”白石愣神。   “会不会是蓝蓝妹妹的家乡话?”幸村猜测道。   “不是,汉语本大爷会一些。”这绝对不是中国话。   “我是说,上海话。”幸村摇摇头,他所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呃,这到有可能。”迹部点点头,同意这个观点,看来他要找一个会上海话的老师。   坐在飞机头等舱的湛蓝将手中抱着的金太郎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美丽的空姐轻轻地放了一杯牛奶在少女面前的餐桌上,走前还频频回头看着忙着拆盒子的少女,她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湛蓝将手冢送的袋子打开,一本笔记本,上头赫然写着: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档案。一顶fila的帽子,一个网球拍形状的钥匙扣,一本德文原装版的书。这还真是符合他们的个性,若送其他的东西,估计湛蓝就不敢要了。   看着红色的袋子,湛蓝没有打开,直接将它塞进了背包,抱过金太郎,搂着软软的小猴子,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番外 第一次约会 番外 第一次约会   迹部老太爷兴奋地看着孙子开着车离去,他的满脸笑容被管家看在眼里。自从老太爷几天前接到了真田家主的电话,就没有收敛过笑容,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老太爷如此兴奋呢?他旁敲侧击,总是得不出答案,难道说有什么喜事发生?   真田谦和咬牙切齿地看着迹部把湛蓝接走,望着红色跑车离开,真田家主猛地回头,对刚从剑道场回来的真田弦一郎说道:“弦一郎,你跟着蓝蓝,看迹部家小子把蓝蓝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真田弦一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反常态的祖父,藤堂管家对老太爷的反常了如指掌,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如此快地要被别人抢去,任谁都不会舒服。诚一郎忽然理解了祖父的心情,将自己黑色奥迪车的钥匙递给了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弦一郎明白了兄长的意思,接过钥匙,换下身上的剑道服,穿着便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真田家。   真田谦和看着小孙子离开,不由得地松了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虽然他在那个电话后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了迹部家的这小子做自己的孙女婿,但是在情感上觉得如此轻易地让迹部老头得到这么优秀的孙女,他说什么都不能咽下这口气,再说了,这是他孙女的第一次约会,他是怎么都不放心让蓝蓝跟迹部小子出去,让孙子在后面监督一下,他的心还是会稍微地安定一下。   坐在迹部的红色跑车上,湛蓝歪着头问迹部:“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哼,本大爷带你去的地方当然是最华丽的地方。”迹部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华丽?”湛蓝实在是想不通什么地方能跟华丽这两个字眼搭调。   迹部专心致志地驾驶着他的车,闻着从少女身上传来的阵阵奶香,不由得心旷神怡,祖父在与真田家主通话以后,就一直催促着自己去约会,巴不得自己马上将蓝蓝娶进门,他就可以安心地去美国,继续他的颐养天年。   将跑车停在了专用位置,拉着湛蓝的手走到售票处,听忍足说,游乐场是最好的约会的地方,而在晓馨的那本全攻略中,写着湛蓝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游乐场,他思量再三,决定他第一次的约会地就定在位于东京市千叶县舞滨地区的东京湾畔边世界上最大的迪士尼乐园。看着矗立在大门后面的灰姑娘城堡,天蓝色的尖尖的城堡顶,城堡耸立的身躯加入了如同八重樱般晶莹剔透的粉色。湛蓝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这还真是个华丽的地方,转过头望着迹部,迹部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看得湛蓝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迹部看着湛蓝的表情,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来还真是没有计划错,他华丽的计划怎么可能出差错呢,若有什么差错,他的自尊心可不允许。   “跟本大爷走,抓住我的手。”迹部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想起在天神祭上,当他得知少女走丢时那种急切的心情。   “嗯。”湛蓝的左手紧紧地被迹部握在手里。   “想先玩什么?”看着手里的简介地图,迹部的眼中流露出宠溺,宠溺的眼神让身边经过的少女们看的心花怒放。穿着白色t恤和洗白的牛仔五分裤,一双耐克的球鞋,琉璃色的墨镜架在鼻梁上,跟在他旁边的湛蓝也是紧身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只听得一个女孩子对她的女伴说道:“如果我也有一个这么宠我的男朋友,让我立刻死了都可以。”   “我先看看。”听到这句话的湛蓝连忙低下头钻研手里的地图,髻边的一缕青丝垂了下来,迹部用手轻轻地将它拨到微红的耳后,湛蓝抬起头,冲着迹部浅浅一笑,又低下头。那一颦一笑已经深深地印入了迹部的脑海。   真田黑着脸看着里面欢笑的人群,大人小孩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他看着湛蓝和迹部的身影消失在游乐园门口,他们在这里约会?想起了祖父交待自己的任务,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迈出第一步。   “真田君?”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似乎他有些迟疑。   真田回过头,是忍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真的是你,我以为看错人了。”忍足笑起来很阳光,深蓝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带着金黄色的光晕,“真田君怎么会在这里呢?”   真田弦一郎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应该怎么回答?难道直说是祖父让他来侦察妹妹与迹部的约会的?忍足看出了真田内心的挣扎,心里感到一阵好笑,这两个老爷子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一个派自己的孙子来,一个派孙子的好友来。看到忍足似笑非笑的脸,真田就知道身为冰帝军师的天才忍足一定已经猜到他来的目的,也就没有说话。   “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忍足邀请道。   无可厚非地点点头,真田跟在忍足身后走进了游乐场。   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平时不可一世的迹部大爷脸色煞白地坐在长椅上,而湛蓝却是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听到从远处传来人们的尖叫声,25米高的山崖,大约70度的坡角,冲下来泛起的白色水花,在阳光下刹是好看。忍足轻声笑道:“真田君,我们也去拿预约卷去,到了迪士尼不玩飞溅山实在是有些对不起门票呢。”   “嗯。”真田点点头,看到迹部的惨象,他就知道那不是个好玩意,但是怎么能让忍足看低自己呢:不能松懈。真田副部长给自己打了打气后,一鼓作气地跟了上去。   “小吾,你还好吧?”湛蓝关切地问道。   “本大爷怎么会有事呢?”笑话,这区区一个飞溅山怎么能让本大爷看起来如比不堪一击,即使是也要装作不是。   “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明明就是不行,还要硬撑下去,真是倔强。   “那本大爷本来就很白,在阳光下就显得更白了。”迹部大爷说起谎来,头头是道。   “是吗?那我们再去玩太空山。”湛蓝扯起坐在椅子上不是很愿意挪动的迹部,只见他的惨色又增加了五分,“算了,等会再去玩吧,先去森林巡航。”当她话音刚落,迹部的脸色比原先恢复了五成。湛蓝不由得好笑,拖着迹部的手看着手上的地图向目的地进发。   感触着温暖的手心,迹部的眉角上扬了45度。   托着手里用维尼雄蜜糖罐装的冰淇淋,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热带雨林,听着清脆的鸟鸣,口里含着浓浓奶香的草莓味雪糕,透过树叶照射到身上温暖的阳光,湛蓝不觉眯了眯眼睛,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乐趣。迹部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抹去残留在湛蓝嘴角的雪糕渍,湛蓝突然睁开如同海水般深邃的眼眸,望着眼前耀眼的少年,忙将头转开,站在河岸上表演的演员看着陷入爱情的少男少女连忙起哄,羞得湛蓝将头埋进了迹部的怀里,闻着熟悉的香味,她的心异常的安静。迹部的手掌抚摸着如绸缎般的黑发,笑容更盛。   幽暗阴深的房间,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还时不时传来某种不知名的声音,湛蓝的手紧紧地抓着迹部的衣角,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嘎吱”一声,湛蓝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如同炸毛的猫儿般,慢慢地低下头,一只手,已经在她脚底下四分五裂,顺着手望去,她魂飞魄散地紧紧抱住了迹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抬起了头,红色的舌头吐了出来,银白色的发丝在阴风的吹拂下露出了空洞无神的眼睛,一丝血从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顺着苍白的脸,很诡异:“你……还我的……手。”   “小、小吾,我、我把它的手踩碎了。”湛蓝结结巴巴地说道。   “碎就碎了,本大爷让人给它安个新的。”迹部很享受这样的拥抱,他不仅要给它换个新手,还会好好地奖赏它一番。   “还我的手。”声音更加阴沉,让湛蓝觉得她的后背阴风阵阵,鸡皮疙瘩立刻离开了她的身体投奔大地。习惯性地一抬腿,只听到两声尖叫,整个幽灵公馆顿时安静下来。湛蓝慌不择路地拉着迹部就往前面冲,留下那个“人”捂着他可怜的下巴叫痛。当然了那一声是湛蓝叫的,另一声就是“人”叫的。   迹部哭笑不得地看着湛蓝,那个“人”应该要在医院里将养好一阵子吧,小丫头的力量可是不弱的。   “蓝蓝?”迹部关心地问道,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我再也不去了。”湛蓝摸了摸快要跳出口的心脏。   “我想别人再也不想你去了。”迹部点明重点,经过这个事件,他们应该会把将这小丫头列为拒绝来往户。湛蓝平抚了心情,吐了吐香舌:“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害怕,谁让他靠的这么近。”   “胆小鬼。”迹部嗤笑道,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幕。   湛蓝嘟起嘴巴:“小吾,我饿了。”哼,说我,自己刚才还不是一样。   刮了刮湛蓝挺立的俏鼻,两人走进了一家不大的泰式风味餐厅,挖着眼前的咖喱饭,伴着浓浓的咖啡香,湛蓝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迹部将剥好的虾子递到了湛蓝的嘴边,湛蓝吃惊地看着他。迹部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怎么,嫌本大爷的手艺不好?”   “没有啊。”湛蓝一口咬下去,贝齿咬到了迹部的手指。舔了舔舌头,“嗯,很好吃。”   “小丫头,你是法兰西斯啊。”迹部看着很容易满足的湛蓝。   “啊?”湛蓝疑惑地看着迹部似笑非笑地俊脸,突然明白了过来,“你在说我是一条狗吗?那你就是蜡笔小新家的小白。”   “蜡笔小新家的小白?是什么东西?”迹部不明白。   “跟、法兰西斯、是一个种族的。”湛蓝又挖了一勺香喷喷的咖喱饭塞进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呃……”迹部明白过来,她也是在骂他是狗,那这样更好啊,他们都是一个品种,这样才好凑在一起。嘴角又扬起了魅惑人的笑容,坐在他们周围的雌性动物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华丽的笑容中。   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这温馨的到处散发着红色的爱心的场面,忍足笑道:“真田君,我们也去吃饭吧。”   “嗯。”真田点点头,随即说道,“我请你。”   “啊?”忍足愣了愣神。   “感谢你对小蓝的照顾。”真田简洁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但还是让她受了不应该的伤。”至今,忍足依旧在内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湛蓝也不会受那些皮肉之苦。   “不怪你。”真田知道当时忍足内心的那份焦急不亚于他。   “那,我就接受你的邀请吧。”忍足的脸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已经有些习惯的真田走在了前面,忍足笑了笑,看着互相调笑的少男少女,跟上了真田的步伐,他们要去好好地犒赏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好美丽的东京湾,好美丽的日落。”湛蓝趴在摩天轮的玻璃窗上,不由得赞叹道,看着夕阳西下的东京湾,正午的骄阳已经变成了一团燃烧中的火焰,原本湛蓝色的海水已经被火红色的夕阳度上了一层明亮的颜色,如同是一条璀璨的星河,波光粼粼,令人向往,天边原本洁白的云朵染成了金黄,停靠在东京湾畔的船只也被度上了一层金黄。   “喜欢吗?”迹部看着湛蓝不停地称赞着造物主的恩赐。   “嗯。”湛蓝点点头。   “有人说,在摩天轮上对心爱的女孩子表白,那他们的爱情一定会长长久久。”迹部轻声说道。   “小吾?”他想说什么。   “蓝蓝,我……”迹部的脸微红,虽然他已经暗地里练习了很多次,但是要他实地展示出来,他还是有点害羞的。   “嗯?”他有什么事吗。   “蓝蓝,我、我爱你。”说就说吧,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晚死不如早死,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湛蓝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他、他说他爱她?   望着迹部渐渐凑近的脸,湛蓝呆立不动,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迹部的嘴已经覆盖在她红润的樱唇上,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也能看到他微颤的长睫毛,湛蓝闭上了眼睛,灵动的舌头撬开了她紧闭的贝齿,轻轻地滑过她的皓齿,湛蓝生疏地回应着他,此时她只感觉到许多彩色的云彩在她的头顶上飘浮着,当他们松开对方的时候,湛蓝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忘记了呼吸。红肿的嘴唇,绯红的脸颊,湛蓝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迹部好笑地抬起湛蓝低垂的小脑袋,朦胧的布满水雾的湛蓝色的眼睛,又忍不住轻轻地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少女。他的珍宝啊,他要用一辈子来守护的女人,此刻正在他的怀里。   从摩天轮上走下来,两人的手十指紧扣,慢慢地走向门口。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少年问道。   “关东煮。”少女甜甜地回答道。   “还真是不华丽的食物。”少年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按照女朋友说的,将车开车了停车场,往少女所说的目的地开去。   “我们终于完成任务了。”看着红色的跑车开出了他们的视线,两个出色的少年从转角处出来,蓝发少年说道。   “嗯,是的。”黑发少年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摸了摸头顶,却没有摸到意想中的帽子,才想起来他急匆匆地出门忘记带了。   “我么,也对老太爷有个交待。”蓝发少年笑了笑。   “嗯,我也是。”黑发少年回答道。   “那我们怎么说。”   “很幸福。”   “幸福?”   “是的,幸福。”黑发少年郑重地点点头。   “好,那就幸福。我先走了,真田君,今天是愉快的一天。”蓝发少年摆了摆手,跳上了开来的银色本田。   “再见。”黑发少年看着本田的离去,自己也打开了黑色奥迪的车门,绝尘而去。今天还真的是愉快的一天,黑发少年刚毅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番外 表白记(真田篇) 番外 表白记(真田篇)   三月末,草长莺飞的时机,樱花盛开的季节,真田家主做了一个决定,他准备到上海去看他的宝贝孙女。虽然说时不时地接到儿媳妇母女的电话,可是从电话里他又不能看到他宝贝孙女是胖了还是瘦了,再说了,他还想会会孙女经常在电话里跟他提起过邻居家的老头,晓馨的爷爷,说不定还是他未来的亲家。   真田家主的决定将他的儿子媳妇和两个孙子给忙坏了,一是老人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二是他们要准备给湛蓝母女和高家人的礼物。整整忙活了一个星期,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打点好,从头至尾地叮嘱了随行的小儿子一番后,放春假的真田弦一郎与祖父才踏上了前往中国的航班。   老人临走前,还特别叮嘱了在中国的儿媳妇,不要让他的宝贝孙女知道一点风声,他可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湛蓝看着母亲这些天忙里忙外地,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就放弃了,依旧是每天与晓馨一起搭公车上下课。   如同往常一样,湛蓝背着大大的书包,与晓馨一起说说笑笑地朝校门口走去,却发现每个同学在经过一处时总是频频相顾,她好奇的瞅了一眼,却立在了那里,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为什么前两天通话时还在日本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还跟妈妈有说有笑的。晓馨也看了过去,恰好这个时候,站在穿着和服的老人身边的黑色鸭舌帽男子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也如同触电了一样呆立着。   “祖父,婶婶,是她们。”少年对聊得很起劲的两人说道。   老人停了下来,顺着孙子的目光看过去,两个小丫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一动也不动。老人冲着两丫头摆摆手,在场的学生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招手方向的湛蓝和晓馨,仿佛都在问:那穿着和服的老人是你什么人?   湛蓝将眼镜带上眼睛,又用手托了托眼镜,相信自己没有看岔眼,用跑的方式去迎接老人:“爷爷!!”   听到孙女欢快的呼喊声,老人的脸上种满了菊花,张开双臂。   喜欢看日本动画的学生们醒悟过来,她说的是日语!!   “宝贝!!”老人接住了向他飞扑过来的孙女,他可是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晓馨回过神来,扯了扯书包带,向车站走去,没走几步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抬眼望去,男子不习惯地拉了拉帽檐:“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次是英语,大部分的学生听懂了,晓馨摇摇头,朝左跨了一大步,结果是被挡住了,皱了皱眉头,又往右跨了一大步,结果还是被挡住了。晓馨再次仰望眼前的男子:“请你让开,我要回家。”   熟悉高晓馨的同学都在奇怪,为什么平时是个碰到令她不爽的事情就会火冒三丈高的晓馨会用这么温柔的语言对这个男人说话,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晓馨,跟阿姨一起去吃饭,我已经跟你妈妈说了你不回家了。”湛然分明是先斩后奏,湛蓝冲母亲竖了个大拇指。   晓馨满心无奈地上了湛然的车,躲开了男子准备接过她书包的手。   等车开了老远,门口的学生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打算着明天怎么从两个当事人口里掏出什么信息,但是一个火暴,一个淡然,他们怎么问?   湛蓝坐在副驾驶座上,系着安全带,回过头问祖父:“爷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呢?”   “宝贝,爷爷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啊。”老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在看到孙女的第一眼就达到了,心里的得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爷爷,能不能不要叫我宝贝啊?”湛蓝的眼角不经意地往上一挑。   “呐,宝贝不喜欢爷爷这么叫吗?”老人在装可怜!!!!湛蓝一眼就看出来了,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而且从来不觉得腻歪。   “爷爷见过高爷爷了吗?”湛蓝决定改变话题。   “没有呢,爷爷一下飞机就很挂念宝贝,所以第一时间就来看宝贝了。宝贝是不是很感动?”老人一点都不觉得拗口。   感动?她从来没想过会从祖父的嘴里听到这个字眼,为什么她会觉得祖父越来越低龄化,越来越趋向于儿童化。   “蓝蓝不感动吗?爷爷很伤心呢。”老人继续用着可怜的语气说道,他现在觉得逗这个小孙女是他现在的人生中最大的乐事。   “爷爷在上海住多久?”湛蓝决定再次转移话题。   “宝贝希望爷爷住多久?”老狐狸已经练到了九条尾巴的级别。   湛蓝也不含糊:“因为我现在还要上课,所以不能陪爷爷逛上海呢,要不然爷爷与高爷爷下棋对弈来打发时间吧。”   被反将一军的老狐狸愣了愣,但想起自己此行的其中一个目的,又乐呵呵地点点头:“宝贝的意见不错呢,值得考虑一下。”   “可是弦一郎哥哥怎么也来了?”她记得这个时候日本的大学应该快要开学,向来是读书乖乖牌宝贝的哥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四月开学,所以就陪祖父来了。”真田表面上很冷静地说道。   “哦。”湛蓝了解地点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低头不语地,坐在真田旁边的高晓馨。   晓馨似乎感觉到湛蓝的视线,耳朵根子泛红,没有说话,直到湛然的车子停靠在徐家汇的太平洋百货公司,她迅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蓝蓝,位置已经定好了,你先陪爷爷上去吧,我去停车。”   看着女儿冲她做ok的手势,湛然将车开到了停车场。   “爷爷,我们上去吧。”湛蓝搀扶着老爷子走在前面,真田和晓馨跟在后面,两人一声不吭。   真田老太爷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这个孙子啊,再不行动,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吃完晚餐后,湛然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车上没有人说话,晓馨夹在中间,抱着书包,这餐吃的真是很郁闷,但是现在这个情形更是郁闷,左边是若无其事的真田爷爷,右边是一声不吭地真田弦一郎。湛蓝放了一张碟片,悠扬的歌声从车厢里传了出来,湛蓝望向窗外,熟悉的风景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翌日清晨,当晓馨刚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就看到湛蓝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小说,耳朵里塞着mp3,晓馨趴在湛蓝的背上,懒洋洋地说道:“你这么早到我家来做什么?”   湛蓝放下书,优雅地转身,没有带着眼镜的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晓馨,脸上露出了笑容,让晓馨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湛蓝笑眯眯地说道:“晓馨,今天是周末哦,是个出去郊游的好日子呢,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春暖花开,阳光普照,呵呵,又没有兴趣出去玩啊?”   “去哪?”晓馨将信将疑地看着湛蓝的笑脸。   “呵呵,这个嘛,是这样的,爷爷想跟高爷爷聊聊天,但是弦一郎哥哥却想在上海逛一逛,而我妈妈又要在家里收拾家务,所以我就去为爷爷他们做翻译,那就想请求你带我哥哥去游玩。我知道晓馨的心地最善良了,呵呵,一定会答应我这个要求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们九点钟出发,弦一郎哥哥会骑自行车,他可以载着你,到时候你们就去到处走走,逛逛哦,嗯,我哥哥就交给你咯。”湛蓝噼里啪啦地说完,没等晓馨反应过来就笑吟吟地离开了,顺手牵羊地拿走了晓馨放在桌子上的小说。   “喂,我……”等晓馨回过神来,湛蓝已经不见了踪影,晓馨只能冲着床上的毛毛熊撒气,这是怎么回事嘛?为什么她要带这位终极boss周游上海啊,为什么不是湛蓝去,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她“噌”地一声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丫子跑出房间,爷爷和爸爸坐在餐桌边,妈妈端着一大杯牛奶放在桌上,见到女儿出来,笑眯眯地说道:“晓馨,起床了,刚刚蓝蓝过来说让你带着她哥哥去逛一下上海,妈妈给你准备一些零食。”   “晓馨,这次来的是蓝蓝的二堂哥?”高爷爷问道。   晓馨失神地看着母亲,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中间就是有猫腻,待她听到祖父的问话时,仿佛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都在往脑子里涌:“呃,是的,真田爷爷的次孙。”   “那你就好好地尽地主之谊,带着小伙子好好看看上海。”高爸爸笑了笑。   “嗯,对,不能让别人说我们中国人没有礼貌。”高爷爷很期待今天与真田家老爷子的见面。   晓馨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家人全部打断了,母亲,祖父,父亲,所有人都要求她好好地照顾湛蓝的二哥,可是那黑面神大叔看不出来有多么地需要人照顾啊,相反的是她需要别人照顾。   湛蓝和真田爷爷笑眯眯地将两个人送走,湛蓝还拿出了一张纸巾做挥手送别状,看着湛蓝假惺惺地擦着眼角,晓馨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湛蓝给骗出门,她实在是不了解啊,看了看身边一声不吭地真田弦一郎,晓馨更是纠结。   真田握着车把手,一米九几的身高骑在一部男式自行车上,晓馨深深地吸了口气,跳上车的后座,伸出手搂住真田的腰,她忽然感到真田的身体微微一颤抖,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晓馨压下了心中的悸动,挪了挪身子,拉了拉背包的带子,轻轻地开口说道:“啊,那个,我们先去东方明珠塔,那里比较繁华,你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看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左转然后在直走,很快就会到的了。”说毕,晓馨闭上了嘴巴。   真田拉了拉帽檐,轻轻地点点头,踩着踏板,朝晓馨说的方向行驶。昨天晚上他接受了湛蓝一个晚上的关于爱情的教育,听得他是耳朵起茧,双耳失聪,直到早上起来耳边还回响着妹妹的话。刚坐到餐桌边,就看到湛然婶婶笑眯眯地对他说,妹妹到高家去邀请晓馨当他的导游,虽然说并不是什么晴天霹雳,但也让他大吃一惊,看到妹妹笑嘻嘻地回来,他就知道妹妹完成了任务,还乐滋滋地与祖父击掌庆贺,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坐着电梯,抵达了明珠塔的最高部位,从上面俯视塔下,整个上海尽收眼底,东流的黄浦江,承载着上海近百年历史的外滩,繁荣的南京路,晓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上海有三四年了,最喜欢地还是和蓝蓝一起站在东方明珠塔的最顶端俯瞰整个上海,那样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日语夹杂着英语,晓馨试图让真田明白自己的话,真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果真如晓馨说的,站在最顶端看整个城市,感觉果然是与众不同。   “感觉还不错吧。”晓馨看着不出声的真田,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很美。”真田点点头,他知道很美,但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内心想法。   一般很少人到顶楼来,不算小的顶楼上只有晓馨和真田两人。   真田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妹妹在今天早上交给自己的字条,看着晓馨的背影,真田暗自给自己打气,他可是参加了多次全国大赛,怎么会在爱情这场比赛中失去资格呢。手在裤兜里紧紧地握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晓馨。   “我……”   恰逢这个时候晓馨转过身来,望着微红着脸的真田,她愣了愣:“有什么疑问吗?真田君。”   “叫我名字吧。”   略微猜到真田想说什么的晓馨脸也红了:“呃……好。”   “那个,我……我,请你跟我交往吧。”真田牙一咬,将心里的话愣是说了出来。   晓馨顿时呆住了,她没有听错吧,是她耳朵听差了,还是真田说错话了?   看着晓馨古怪的表情,真田的心凉了一半,她不愿意吗?   湛蓝与祖父坐在高家大大的客厅里,两个老头是一见如故,不管语言通不通,摆在他们面前的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字,湛蓝拿着一本化学书,桌上摆着一杯牛奶和棋盘,湛蓝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手中的铅笔不停地转动,不停地在书本上标记着,还时不时地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着化学方程式。   咬了咬笔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们也快回来了吧,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眼前的两个老爷爷从中午吃完饭后就对弈,一直下了三个小时的棋。   听到了门“咯吱”一声响,门把手转开,晓馨笑着走进家门,当看到湛蓝和真田爷爷在自家客厅,笑容顿时僵住了,真田不明所以地跟进来,手里拿着晓馨的背包,嘴角噙含着笑容。湛蓝看到了真田嘴角的笑容后,顿时楞在了那里,他笑了?难道说成功了?湛蓝托了托眼镜,当她再次看去时,笑容已经消失了,又恢复了黑面神的表情。   湛蓝撇了撇嘴:“弦一郎哥哥真是小气呢,连个笑容都不吝施舍一下。果然是妹妹不如别人啊?”   听着湛蓝的调侃,真田说不出话来,晓馨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拍了拍湛蓝的脑袋:“就你鬼主意多。”   “呀,高妈妈救命啊,晓馨要杀人灭口了啊,救我……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啊,不要把你庞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你应该去减肥啦,这么重,以后怎么嫁……哎哟,不要打我的头啦……高爷爷,救命啊……”那天晚上,高家其乐融融,湛蓝喝晓馨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天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相视一笑。   只听湛蓝说道:“我哥哥是个好人。”   “我知道。”   “我知道他会给你幸福。”   “我也知道。”   “只要你幸福就好。”湛蓝捏了捏晓馨的鼻子。   “我也觉得,只要你幸福我就开心了。”晓馨不甘示弱地回捏着。   “哈哈哈哈哈……”欢乐的笑声在天台上传开。 番外 礼物风波 番外 礼物风波   喧闹的东大校园内,网球场边围满了人,无论是男生女生都将整个网球场堵得水泄不通。大四的前辈们都已经退了下去,新任的网球部副部长迹部怔怔地看着铁网外。他与那个丫头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他记得十月初应该是她们放假的日子,她会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吗?   “迹部,练习不专心,围着球场跑二十圈。”随着一句冰冷的话,迹部回过神来,发现所有的网球部正选都看着他,手冢和真田没有言语,幸村和不二微微一笑,乾和柳在不停地做着什么记录,忍足和柳生抬了抬眼镜,白石摸了摸缠着绷带的手。   “小景在发呆呢。”不二笑容依旧。   “太松懈了。”真田冷冷地说道。   “难得迹部副部长被手冢罚跑步。”忍足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   迹部的眉头抽搐的厉害,这么事情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说不定他是在想蓝蓝妹妹呢。”学生会未来的会长大人幸村依旧是笑的那么云淡风清。   “呀!!!迹部大人发呆的样子好帅啊!!!”一个女生尖叫。   “不二君和幸村君笑起来好温柔!!”另一个女生尖叫。   “还是白石大人温柔。”   “柳生君很绅士呢。”   “忍足sama也很不错。”   “我还是比较喜欢冷酷的,譬如说手冢部长或真田君。”   “我觉得这一届网球部的正选们各有各的特色,我都喜欢。”   翌日,中国文化课上。迹部不负众望地又在发呆,给坐在他身边的人一个免费看戏的机会。   “那个,迹部君,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收下。”女孩红着脸走到迹部面前,双手递出包装精美的礼物。迹部君是她心仪的对象,自从开学以来,她就一直在收集着他的信息,就连他家法兰西斯洗澡用什么牌子的香波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没想到迹部君发起呆来也是那么的迷人,将她迷的七荤八素的,摸不着头脑。   “啊。”迹部伸手接下,头又转向了窗外,那个小丫头在做什么。   “手冢君,这是我给你的,希望你能收下。”又是一个女生红着脸对手冢说道。   “谢谢。”手冢点点头。   “真田同学,这里有你的包裹单。”第三个女生双手捧着一张包裹单,颤颤巍巍地递到真田面前。   “哦,谢谢。”真田将包裹单取过来,上面是熟悉的笔迹,真田微微一笑,从来没有见过真田露过笑脸的女生男生都怔住了,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远离自己而去,难道说你看见黑面神笑不觉得可怕吗?   “怎么,是谁寄来的?”不二笑着问道,能让真田露出如此温馨的笑容的人很少,莫非是?   “来自中国上海。”真田将包裹单放在桌上。   当他们在下午部活的时候看到那份从中国寄来的包裹时,都吃了一惊。包裹可以用大来形容,约莫有一米多长的正方体纸箱,真田不是抱着回来的,而是推着回到网球部休息室,这引起了网球部所有部员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箱子吸引,但是他们不敢问,毕竟真田牌冷气机的的超强力度他们还没有哪个能力去承受。   在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忍足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可以说,有些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譬如这个时候,忍足君的第六感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也不知道蓝蓝和晓馨给我们寄了什么东西呢?”不二笑着说道。   箱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可又多又杂。七尺大小的毛毛熊,菖蒲花的种子,一个大信封,一个粉红色袋子,一本中华药膳,一本精美的笔记本,两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几包上海的特产和大白兔奶糖,最上面还放着一个信封。   真田拆开信,秀丽的字体映入他们的眼帘:老哥,不要沉着脸看信,记得要笑哦。过几天我要和晓馨要去内蒙古去享受牧民生活啦,来不了咯,所以趁着迹部和手冢君的生日,顺便也给你们寄点东西咯。毛毛熊是不二君的,菖蒲花的种子是幸村君的,粉红色的袋子是给忍足哥哥的,中华药膳是给乾君的,拜托他不要弄出那么恶心的东西,笔记本是给柳君的,那些上海特产是给白石君和柳生君的,他们的喜好我不清楚呢,然后青绿色的礼盒是给手冢君的,金色的盒子是给迹部的,祝他们生日快乐啦。至于老哥的嘛,就是那个大信封,保证会给你一个surprise哦。就这样吧,好好收下我和晓馨的心意吧。   真田按照湛蓝信上所说的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不二笑眯眯地抱着从中国寄来的毛毛熊,幸村捧着装有菖蒲花种子的袋子,乾拿着中华药膳,嘴角往上扬,镜片反光的很厉害,柳将笔记本装进了网球袋。忍足提着粉红色的袋子抽动着嘴角,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布,红色的布,布呈不规则但对称的四边形,布上面绣着一朵娇艳的怒放的牡丹花,布的三头都有一条红色的绳子,他看了半天都弄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此时不二看清楚了忍足手里拿的东西后,捂着嘴将头撇向一边偷笑。   “不二,你笑什么?”白石抱着属于他的礼物问道。   “我好象知道忍足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二拼命地忍住笑,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忍的很辛苦。   “是什么?”预感越来越不好。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忍足手上的东西好象是中国古代女生的贴身衣物。”不二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做贴身衣物?   “哈哈哈哈,忍足,没想到蓝蓝居然送你这么不华丽的礼物。”明白过来的迹部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忍足发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二深吸了一口气:“在中国,它有个名字,叫做肚兜”。不行,不行,他的肚子好疼,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下,否则会得胃痉挛。   休息室很安静,他们听到了忍足磨牙的声音。忍足几乎可以想到湛蓝要跟他说什么:呐,忍足哥哥,把这个送给长腿美眉很不错的呢。   “手冢,迹部,蓝蓝妹妹给你们送了什么东西?”幸村微笑着问道。   手冢拆开绑在青绿色礼盒上的丝线,一包顶级的云南普洱茶。   迹部也解开丝线,一串精美的玛瑙手链,纯净的黑色:“本大爷勉强接受这华丽的礼物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恶的小丫头,总算没有忘记本大爷的生日,还记得送礼物,但是内蒙古有那么好玩吗?竟然抛下本大爷去和别人“约会”?不能原谅的小丫头。   忍足抬了抬眼镜,将肚兜塞进了粉红色的袋子里,再装进网球袋。同样是礼物,同样是给网球部正选的,为什么就差别就这么大呢?   “那,真田君呢?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白石望着真田,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向了他。真田轻轻地撕开信封,里面露出了几张放大了的相片。   真田一张一张地看着,全是晓馨的相片,和服的,裤装的,裙装的,还有穿着跆拳道服的,最后一张是幼年时期的晓馨抱着一个救生圈站在沙滩上,背后是一片湛蓝色的大海,照片的背后被湛蓝用铅笔写着:相片摄于1994年,中国广东。   “呀,真是幸福呢,真田。”站在真田旁边的幸村看到了相片,笑了笑。   “嗯。”真田竟然出了他们意料地点点头。   “可,为什么我的礼物却是这个东西呢。”忍足依旧为礼物的事情忿恨。   “可这正说明了,蓝蓝对你与众不同啊。”柳生十分绅士地将自己的那一份装进包里,十分绅士地说道。   “我宁愿不要这份与众不同!!”忍足咬牙切齿地说道。   “忍足,小蓝说过一句话哥哥是用来捉弄的,所以你就认命吧。”收到了心仪礼物的真田难得多说几句话。   “好了,大家现在开始训练。”手冢部长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地走出休息室,开始了下午的部活。   事后,有人曾问过白石,礼物是何方神圣寄来的。白石笑了笑,望着东方的天空,回答道:她啊,神秘人物。听到了这样的话,他们都十分向往着,什么时候能看到这神秘人物。 番外 交流团风波1 番外 交流团风波1   九月,湛蓝色的天空没有一朵云彩,香山的枫叶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湛蓝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捋了捋遮住眼睛的刘海,看着这所举世闻名的古老学校,自己向往已久的学校,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终于成功了,考上了这所名校,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晓馨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她们终于实现了三年前许下的诺言,终于可以一同走进这座最高学府继续深造了。   “你说什么,蓝蓝没有考东大?”在东京大学的学生会办公室里,迹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摸了摸泪痣,对真田说道。   “嗯,婶婶打电话来说,蓝蓝上了b大学,放弃了做东京大学交换生的机会。”真田也是在前两天才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   “可蓝蓝妹妹现在不是才高三吗?难道她提前参加了考试?”不二吃惊地问道,照理说,湛蓝比他们低两届,应该明年才进入大学。   “嗯,是的,她是和晓馨一同参加的中国高考,一同进入了b大,一同放弃了来东大的机会。”想起那个让自己又气又爱的女人,真田就浑身不舒服。   “哼,真是不华丽的女人。”迹部不满地想道,这女人分明就在和自己唱反调。   “既然,蓝蓝不想和我们见面,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看她呢?”学生会会长幸村精市笑了笑。   “嗯?”学生会所有的成员都看着他,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十月份的时候,每年学校都会与b大学有一次学术交流,然而我们都是各个院系的精英,你说这个机会我们能不好好把握吗?”幸村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这么好的机会他可是不会放弃的。   “哦。”学生会的成员都被会长大人的提醒下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是幸村说出来,他们可能都会忘记了。   “那,我们就准备好给蓝蓝一个惊喜吧。”忍足侑士抬了抬他的眼镜。   柳和乾在本子上面记录着什么,至于内容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柳生和白石但笑不语。   坐在课堂上的湛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听课堂上的老师讲课,还不时地从书包里取出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晓馨则摸了摸突然间竖起来的汗毛,望了望坐在她旁边的湛蓝,又将头转向了老师。   金秋十月,刚过完“十一”国庆黄金周,学子们纷纷回到了校园,开始了学习,刚从西藏回来的湛蓝和晓馨享受了属于日光城的魅力,将一块民族特色相当浓厚的藏毯挂在了两人的宿舍内。   “小蓝,晓馨,你们知不知道,过几天东京大学的学术交流团要来了。”坐在湛蓝前面的女生回头说道。   “哦?有这事?”晓馨吃惊地问道。   “是啊,已经确定下来了呢。这是我们b大与东大在最近几年达成的一个协议,每年都会有学校派遣学术交流团到对方的学校去,去年是我们学校派去的,今年则是东大派人来。”另外一个女生回答道。   “哦,学术交流啊,这是好事啊。”依旧是晓馨在回答着,湛蓝则从背包里掏出了几个大白兔摆在课桌上,一抢而空。   “当然是好事啦。听一些学姐说,东大有好多帅哥的,冷酷的,温柔的,个性的,嚣张的,尤其是在去年大一那届,几乎全日本的美少男都聚集在一起。”第三个女生插了进来。   “有那么夸张吗?”湛蓝摆好书本,去年的大一不就是他们那一届?冷酷是的确很冷酷,又冷又酷的不发言的南极冰山和真田牌冷气机;温柔是挺温柔的,不过是带着一点腹黑的温柔;个性倒是挺个性,只不过都是计算着多少概率的个性;嚣张的倒是没几个,自恋的倒有一个,也不知道大树同学有没有与他一起。   “当然啦,我敢以我的名誉起誓啊,绝对有很多帅哥。”第三个女生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她与这些人接触过一样。   “湛蓝同学,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请你去看电影。”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煞是骄傲,仿佛是在施舍一般。   “没有。”湛蓝很干脆地回答。   “湛蓝同学怎么这么绝情呢,你拒绝了我那么多次,好歹给点面子嘛。”男子锲而不舍地再次邀请道。   “我明天有事,后天有事,大后天有事,大大后天还是有事。”湛蓝白了一眼男子。   “那大大大后天呢?”男子兴奋地问道。   “大大大后天?我回上海!!”湛蓝很看了一眼男子,他简直就是一个白痴。自从在一次课堂上见到了他后,就紧追不舍地纠缠自己。   “大黄蜂,上课了,回位置坐好!!”晓馨也随着湛蓝一起白了黄风一眼。   黄风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在这开学后的一个月里,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次瘪。自从上次无意中发现了她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眸,他就完全地沦陷下去,一天一朵红玫瑰,隔三岔五地邀请她,要么看电影,要么吃饭,但没有一次成功的,难道说他的魅力不够,可他记得自己在学院里面被封为最有魅力的男生啊,怎么这以往最有效地追女孩子的手段就对眼前这少女没用?   晓馨摆弄着课本,偷偷地对湛蓝说道:“蓝蓝,你怎么惹了这么一个桃花债啊?”   “什么我惹啊?当初我就是把眼镜摘下来,擦擦镜片而已,然后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看一下老师有没有来,结果就被他看到了,以为我是在对他笑,对他有意思,我的天啊,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湛蓝诉苦道,天才知道为什么黄风同学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他……他可比水仙花还要自恋。”晓馨顿了顿,总结出这么一句话。   湛蓝低头不语,认真地本子上做着笔记,东京大学的学术交流团来与不来与她无关,大黄蜂的追求也与她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好好地上好课。   晓馨继续哈拉着:“你说来的人会不会就是水仙花他们啊?”   “不要光说迹部君,要来的话肯定还会有我老哥,幸村君,手冢君,不二君,忍足哥哥他们啦。”湛蓝就知道晓馨话里是什么意思。   听到湛蓝口里的“老哥”,晓馨就不说话了。   她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地对望了一眼,没有再说话,专心地听课。   被她点到名的几位不由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尤其是被称为水仙花的同志,喷嚏连续地连不二也吃惊地望着他,   “是谁在念叨着本大爷,啊嗯?”迹部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优雅地丢进了垃圾筒。   幸村微微一笑说道:“说不定是蓝蓝想念我们呢!你们都准备好了吧,我们后天出发。”   “这种事情本大爷可早就准备好了。”迹部对于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后呢,再说了他迹部大爷又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带上一张金卡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消费。   “呵呵,我很期待见到蓝蓝妹妹和晓馨呢。”不二在整理着学生会的材料。   “我也很期待见中国的美女呢。”忍足侑士靠在门边,双腿交叉,推了推平光眼镜。   b大的校园内张灯结彩,彩旗飘飘,校长,教导处主任,日语系老师,校学生会会长,还有一些重要的学校领导、学生干部,都聚集在校门口,看着一辆豪华大巴驶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十余个清一色的男生。   出色的面容,不凡的气质,惹得女生尖叫,男生嫉妒。褐发男生笑眯眯地说道:“很有趣的样子。”   校长大人连忙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真是欢迎呢,一路上车马劳顿辛苦了吧,先到下榻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吧。”   随着日语系老师的翻译,为首的紫发男生点点头,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谢谢您热情的款待。”   听的校长心里一阵舒坦,多么有礼貌的孩子啊,不仅长的俊秀,而且英语口语能力如此强,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呀,那就是我去年在东大校园内看到的女神啊。”去年作为b大学术交流团一员的一位大三的女生尖叫道。   “真的,真的?”另外一个没有机会去的女生将信将疑地将头探了出去,半天没有缩回来,等她的女伴发现时,她的眼神已经定住了。   “看到没,那个整天笑眯眯的男生,也是很温柔的,说话温柔,动作温柔,简直就是完美男人中的典范。”商学院的校花很有幸地与他有一段时间的接触。   “嗯,嗯,不过我偏向与他旁边的金黄色头发的男人,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不苟言笑,带着斯文的金边眼镜,太酷啦!!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的也很man啊。”她身边的另一个女生说道。   “你看到那个紫灰色头发的男孩子没有,有人说他是日本最有钱的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随着同伴的手势看过去,一个眼角有着一颗泪痣的男子优雅地拨弄着挡住了他视线的头发,动作实在是太优雅,太华丽了。男生心里想到,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练到这种地步,那估计追求他的女生可以从天安门广场一直排到外三环上去。   “其实那个带着眼镜,蓝色头发的人也很不错吗?”放荡不羁的眼神已经将这少女幼小的心灵给俘虏了。   “可是,我觉得那个白色头发的人也很帅啊,他好温柔啊,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少女已经陷入了温柔的陷阱中。   “他们都好帅,好有个性啊,我喜欢,全部都喜欢,无论是你们说的,还是在埋头不知道记录着什么的,还是那个带着白色眼镜的斯文男生,我都喜欢。”女生咬了咬嘴唇,说出了上述这番话。   虽然听不懂这些学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能从他们狂热的神情中看得出来,东大学生会成员的到来得到了热情的欢迎。   “为什么没有看到她,难道她不知道本大爷来了?”迹部望向四周,始终没有找到心念已久的少女的身影。   “可能她们在上课吧。”白石温柔地说道。   “就算她们不上课,也不会来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的性格,最不爱凑热闹了。”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   “嗯,蓝蓝不喜欢凑热闹的概率为90%,晓馨不喜欢凑热闹的概率为80%.”乾翻阅着以前的记录。   “没错,因为麻烦的概率为60%,因为讨厌的概率为35%,其他因素为5%.”柳补充道。   日语系老师莫名其妙地听到这样的一段对话,她虽然知道每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连贯在一起就把她给搞糊涂了。   “老师,您知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湛蓝的女生吗?”不二周助笑眯眯地用日语问道。   “……湛蓝?不知道。”年轻的女老师完全被这少年的容貌给吸引住了,走了半天神才醒悟过来。   “哦,不知道啊,谢谢呢。”不二周助点头称谢,转头对他们说道,“说不定蓝蓝妹妹没有在这个学校读书?”   “但是真田会说谎的概率为0.001%.”熟悉真田的柳说道。   “那就可能是蓝蓝是新生,这些老师对她还不是很熟悉,为什么我们不问问学生会会长呢?”柳生十分绅士地提议道。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迹部点点头,他加快了脚步,赶上走在他前面的b大学生会会长,“excuseme,你知道一个叫湛蓝的女生吗?”   b大的学生会会长是一个大三的男生,去年也是作为交流团的一员到过东大,见过这些少年,对眼前的紫灰发少年尤其熟悉,不仅因为他高雅的举止气质,还因为那些华丽而不庸俗的迎接仪式。他沉思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的确没有湛蓝这个名字,摇了摇头。   迹部道过谢后,回到同伙中。   “看来我们要挖地三尺才能找到她们哦。”幸村微微一笑,“是吧,弦一郎?”   “嗯。”黑发男生压了压帽子,同意这个办法。   “呐,手冢,看来蓝蓝妹妹不是很欢迎我们的到来呢。”不二闲来无事总喜欢把别人拖下水。   “啊。”手冢国光点点头。   这个时候,人墙的另一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黄风同学,请你放开手。”   “大黄蜂,你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湛蓝同学,请你答应我的追求。”男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说道。 番外 交流团风波2 番外 交流团风波2   听到了“湛蓝”这两个字,日语系老师和学生会会长十分想看看叫湛蓝的女生的真面目,为什么来自日本东京大学的男孩子会如此记挂着她。   “对不起,我不会答应你的。”湛蓝想甩开手,但是前面是一堵厚厚的人墙,若这样甩过去,那人墙就会倒塌,学校精心安排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她还是忍,努力地忍忍好。   “但是,我爱你,iloveyou.”大胆的表白语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包括人墙那一边的迹部等人耳朵里。   迹部分开了人墙,只见一男子握着湛蓝的手,始终不肯放开,此时他的妒忌心理就开始作怪了,流利的日语脱口而出:“难怪不肯到东京大学来,原来是在这边找了新欢。”醋意从他口里飘了出来。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湛蓝和晓馨抬头一看,自恋的水仙花大爷扭曲的面孔赫赫地摆在她们面前。其他原本应该在日本的人也出现在b大的校园内。   “迹部,你再说一遍。”湛蓝用日语问道。   “我说,你本是本大爷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到东京来读书,却硬要在这里。你在这里读也就算了,还背着本大爷找了一个男人?你把本大爷当做什么人,啊嗯?”迹部有点火气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痣,再看了看湛蓝被紧抓住的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另外找人?迹部,你这个猪头,baga.”在他们叽里咕噜的对话中,学生们终于听懂了一个词,那就是“笨蛋”。可为什么这个叫湛蓝的女生与来自东京大学的人认识?而且为什么她还会说日语?说的如此流利,比老师还要厉害?   带着诸多疑问,学生们将目光转向了刚才与交流团的学生对过话的老师和会长,他们双双摇摇头。   湛蓝又是甩了一甩,黄风依旧没有松开手,看着迹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晓馨换了一下抱书的手,眯了眯眼睛说道:“大黄蜂,我劝你还是放手的好,她的男朋友就在对面,要是惹到了那个男人,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哇”,听了晓馨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一声,那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其貌不扬的女生居然是对面男生的女朋友?   “切,那又怎么样。喂,我告诉你,我要与你决斗,如果你输了,湛蓝同学就是我的女朋友,而你,哪来就回哪去。”黄风用英语向迹部宣战。   “哦,呵呵,你要比什么?”迹部不怒反笑。   “我也可以看的出来,你也是个有钱人,这样吧,我们就比网球,一局定胜负,如果你输了,就给我退出这场竞争。”黄风抓着湛蓝的手腕示威道。   “ok,noproblem.”迹部向天空打了一个响指,“那你就准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下吧。”   “好。”黄风暗自嘲笑道,这人真是不会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自己跟随着国家级的网球教练学了七八年的网球,又是b大网球部的新生力量,他怎么能打得过自己呢。   “那你先放了湛蓝。”不二看到湛蓝紧皱的眉头,笑眯眯地说道,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这笑容里包含着多少的压制。   “没问题,反正她又会回到我的怀抱。”黄风亲了亲湛蓝的手背,自认优雅地放开了湛蓝的手。   迹部的眼睛眯的更是厉害,真田牌冷气机开动了。晓馨拉着湛蓝朝迹部他们跑过来,迹部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满脸怒火地擦拭着湛蓝手背上的吻痕,不一会白皙的手背变红了,迹部将手帕丢进了垃圾筒,自己在湛蓝的手背上印上一吻:“只有本大爷可以吻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他带有侵占性的动作让本来就有些呆滞的b大学生更是呆滞。   “校长,很对不起呢,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借贵校的网球场来打一场网球呢?”幸村微笑地看着已发福的校长。   “哦,这自然可以。早就听说东京大学的网球很厉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与你们的网球部切磋切磋,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好的。”校长回过神后笑眯眯地说道,原本就小的眼睛在他一笑之后就根本看不见了。   “那好,我们就来看一场球赛。”幸村点点头。   迹部取出随身携带着的网球拍,试了试力度,再试了试手感,对站在对面场的黄风说道:“which?”   “哼,来者是客,我让你先发球。”黄风扭扭头,扭扭脖子,再扭扭腰。   迹部没有再说话,很简单的发球,没两分钟,迹部丢掉了他的发球局;又没过几分钟,迹部再次失分,黄风看着记分牌上的分数,嚣张地笑道:“喂,你注定是输家,你注定要输这场比赛。”   站在湛蓝身边的同班女同学问道:“小蓝,那个日本的男生真的会输吗?”   “不会。”湛蓝笃定地回答道。   “小蓝,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另一个女生问道,她的问题将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球场上吸引了过去。   湛蓝没有回答,晓馨在一旁说道:“你没有看到那位水仙花大爷强烈的占有欲吗?如果蓝蓝说不是他女朋友,估计他会把大黄蜂给灭了。”   “啊?”所有的人都被晓馨的话给吓坏了。   “为什么要叫他水仙花?”一个男生问道,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来迹部与水仙花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不觉得他很自恋吗?”晓馨笑了起来,学着迹部的动作朝天空打了一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下下吧,这是他刚才所说的话。”   “呃?”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动作嘛,的确有些,呃,那个什么。   “小蓝一点都不担心你男朋友啊?”第三个女生从激烈的比赛中扭过头来问道。   “担心?那个家伙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心。”看着场上迹部挥舞着球拍的身影,湛蓝微微一笑,抬了抬黑框大眼镜,在旁人看来清秀的脸因为添上了笑容而变的美丽。而站在她们身后的东大学生会成员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迹部与黄风的比赛,对于结果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呢,迹部怎么会允许别人抢他的女朋友呢。   “为什么,他很强吗?”日语系老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眼前的两个少女都这么的有信心。   “老师,您知道东大的网球部吗?”晓馨解释道,而湛蓝则是微微一笑。   老师和学生都点点头。晓馨继续说道:“今天所来的学生会成员全部都是东京大学网球部的正选。我们身后这位带着金边眼镜的,会移动的南极冰山,他是网球部的部长,而现在与黄风同学对打的水仙花是网球部的副部长,你说他们能不强吗?”   网球部正选?那黄风不就是必输无疑了。   “晓馨怎么会这么清楚?你们都认识?”一个女生反应过来,为什么晓馨对他们这么熟悉。   “呃?认识……那么几个啦。”晓馨愣了愣,结巴地说道。   “哈哈,因为这家伙的男朋友也是其中的一个,她能不熟悉吗。”湛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这样的打击可是不小,听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脸红的晓馨,“是谁啊?”他们互相猜测道。   “gameover,6:2,gamewonby迹部。”作为临时裁判的不二周助笑眯眯地宣布了比赛结果。   “比赛结束了?赢了呢。”湛蓝将眼镜抬了抬。   “你输了,不要让本大爷下次再看到你纠缠蓝蓝,否则结果就是6:0.”迹部放下球拍,准备与黄风握手,流利的普通话脱口而出,脸上的怒容已经消失殆尽。   “哼,输了就是输了,但是湛蓝同学,我是不会放弃你的。”黄风没有理会迹部伸出来的手,丢下一句话后,潇洒地离开了比赛场地。   晓馨笑了起来,有些生疏的日语表达不出她的想法,就用英语对迹部说道:“水仙花,看来你的路还有很长啊。”   “不要叫本大爷水仙花!!真田,管好的女人。”迹部将湛蓝拉到身后,对站在对面看着好戏的真田弦一郎说道。   真田扯动了一下嘴角,晓馨若是不跟迹部斗嘴,那天就要降红雨了。他将晓馨拉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们两个再吵架。   呃?在场的不知情的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晓馨竟然是那个一直不吭声说话的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的女朋友。   迹部将湛蓝搂在怀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湛蓝没有反抗,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看着湛蓝的黑框眼镜碍事,迹部粗鲁地摘去她的眼镜:“不要再带着这副丑的要死的眼镜,改天去配副隐形。”   当湛蓝的黑框眼镜除去后,众人才看清楚为什么东大网球部的副部长会如此钟情于她,为什么黄风会为了她跟她的男朋友决斗,那湛蓝色的眼眸宛如晴朗的没有污染的天空,婉转流光,再加上脸上甜甜的笑容,整个世界仿佛是为了她而存在。湛蓝眯着眼睛看了看迹部,夺过他手里的眼镜,重新带在了脸上,湛蓝色的眼睛再次被遮住。   “蓝蓝,你就不想我吗?”忍足侑士痞痞地说道。   “忍足哥哥不是到这里来看长腿美眉的吗?又怎么会用我来想念呢?”湛蓝一点都不逊色地反驳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你这长尾巴狼想的是什么。   “蓝蓝妹妹,很久不见了。”不二笑眯眯地走上来,笑眯眯地说道。   “是呢,小熊哥哥,很久不见。”湛蓝推了推眼镜,说罢,从晓馨那里抱回书本,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身后的男生们。   “呐,蓝蓝妹妹就这么走了吗?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幸村笑了笑。   “我下午还有课,先回宿舍。你们就好好地进行学术交流吧,jana.”湛蓝头也不回地说,她可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冰山,冷气,腹黑,还有时不时的计算,她怎么能够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呢。晓馨也略有同感跟在湛蓝后面快速地离开。   迹部抚过微翘的嘴唇,上面还有湛蓝脸上的香气,真田面无表情地看着晓馨离开,其余的人则是一脸笑意看着她们优雅地消失在校园的拐角处。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转学去东大吧。”坐在b大校内的一间咖啡厅里,迹部对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女生说道。   同时的摇头,同样的动作,顿时让迹部气结。   “那,蓝蓝妹妹和晓馨什么时候才去东京呢?”不二继续眯着眼睛笑。   “看情况。”晓馨喝了一口奶茶,享受地说道。   “呃,你们这两个女人还真是……”迹部又是一结。   “为什么不愿去东大?”东京大学在世界的排名不在b大之后,为什么她们执意不来东大读书呢?乾和柳的数据严重不足,不足以判断她们不来东京的具体原因。   “麻烦。”湛蓝回答道,搅了搅雪糕。   “就是,一堆后援团,我们俩不被烦死了。”晓馨又吸了一口奶茶。   后援团?在场的哪位没有庞大的后援团啊,每一个人吐口唾沫都能把她们俩淹死,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凑热闹的好。少年们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搅拌着咖啡,对于湛蓝和晓馨的话他们都了解,两年前湛蓝就差点为此而丧命。   忍足将头转向了窗外,玻璃窗外好几个女生驻足,当看到忍足望向她们时,马上红着脸离开了。   湛蓝笑了起来:“忍足哥哥,你真是到了什么地方都是祸害啊。”   “呐,蓝蓝,怎么能这么说呢,侑士哥哥可是很伤心呢。”忍足回过头看这湛蓝。   “你伤心?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忍足侑士真是睁眼说瞎话,晓馨嗤笑道。   “晓馨的日语又进步了一点呢,真田可是个好老师。”忍足不甘示弱地驳回,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方面认输呢。   “忍足,不要什么事都扯到我身上。”真田看了忍足一眼,他们抵抗真田牌冷气机的功力是越来越强。   “是,是,那我们就期待着明年与蓝蓝,晓馨见面吧,不过前提是她们要成为学术交流团的成员。”忍足又抬了抬眼镜。   “切,本大爷需要这么不华丽的机会吗?本大爷想见她用私人飞机不就可以了吗?”如果他想见女朋友还要靠学术交流的机会的话,那他岂不是太逊了。这种不华丽的事情怎么会是他做的出来的呢。对于前几天黄风所说的话他还是耿耿于坏,他怎么可能会放弃湛蓝,他绝对不会放弃。但是既然湛蓝选择了在b大完成学业,那他就不得不防,以免到时后悔的是自己。嗯,没错,他应该好好的策划一下怎么才能让b大里面对湛蓝有野心的男人死了这条心呢。 番外 交流团风波3 番外 交流团风波3   湛蓝无奈地看着院主任交给她的名单,为什么她和晓馨的名字赫然在上面,谁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主任,这是?”湛蓝问道。   “这是我们今年去东大的交流团的名单。”院主任笑着说道,这小姑娘,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啊。   “我知道这是名单,可是为什么我和晓馨的名字会在上面呢?”湛蓝无奈地挠了挠头发。   “湛蓝同学,这是学校研究决定的。首先你和高晓馨认识东大的学生,而且关系貌似很不错,其次你和高同学的成绩是我们学院里最好的,再者湛蓝同学的日语很好,所以就决定了在名单上加上了你和高晓馨的名字了。”院主任笑眯眯地说道,他可是很期待这场学术交流。   “要多久?”湛蓝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星期。”主任知道湛蓝同意了。   “什么时候去?”   “十一后的那个星期。”   “嗯,好,我去通知晓馨,主任我先走了。”湛蓝转身离去。   望着湛蓝离去的背影,院主任笑的更加开心。自从她和高晓馨进校后,他一直关注着这两小丫头,学院的第一第二名,一定会在院里引起一些大的轰动,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在校的迎新典礼上听到她的新生代表发言,就没有发现过她们俩的身影。直至那次东京大学交流团的出现,她才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对她的印象可深着呢。   东京大学学生会办公室里,幸村坐在会议桌边,看着手中的名单,看着熟悉的两个名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看着幸村脸上温暖的笑容,身为学生会秘书的早川凌愣住了,她知道只有在看到能让他敞开心扉的东西,他的脸上才会露出这种笑容的,难道名单上有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   “精市,有什么好笑的吗?”早川询问道。   “在这名单上有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的名字。”幸村依旧微笑着说道。   “是吗?我看看。”早川走到幸村身边,低下头看他手里的名单,谁才是精市认识的人呢?   “她们会随着这次交流团来,到时你就可以看到了。”幸村收起名单。   “你是说今年b大的学术交流团?莫非她们就是传说中……”早川的话还没说完,幸村就捂住了她的嘴。   “小凌,中国有句话说的好: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说。”幸村松开手,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部活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拿起放在墙角的网球袋。   “嗯,好。”早川继续整理着办公桌上的资料,笑着看幸村离开。   幸村走进网球场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迹部的脸从今天早上见到他就没有露过笑容,莫非和湛蓝吵架了?还是说……   “精市,早川呢?”不二无视迹部那张堪比真田的黑脸,笑眯眯地问道。   “明天b大交流团的人就会到东大,她去准备迎接事宜。”幸村也无视迹部少见的黑脸,笑眯眯地回答。   “b大?时间过的这么快啊,一年又过去了。”不二依旧笑着说,他似乎还感觉到有一阵凉意。   “幸村,先绕场跑二十圈。不二,训练不认真,绕场三十圈。”双手环胸的部长大人冷冷地说道。   “是,是。”不二笑眯眯地转身跑步去了,他的话还没问完呢,就被手冢给发现了。   “呀,为什么我会坐在飞机上啊?为什么我又要去日本啊?开学前才去过日本哪,现在又要去?”坐在飞机上,晓馨不满地发泄道。   “晓馨和蓝蓝开学前去过日本了?”坐在前排的经济学院的女生开口问道。   “她去了,我没去。”湛蓝接过空姐递上来的果汁,喝了一口,舒服地躺在座位上,耳朵里塞着耳塞。   “日本好玩吗?”   “不好玩。”晓馨立刻否认道。   “呃?那不好玩,为什么晓馨要去?”   “我、我是……”晓馨结巴着说不出来。   “呵,说不定是去看男朋友了吧。”随团同行的黄风加入了话题。   “切,你这只大黄蜂,不要乱说。”晓馨的脸微红。   “是,是,我乱说,那你脸红什么?”黄风看着眼前犟嘴的女孩,明明就是吧,还死不承认。   “你……你再不闭嘴,就拿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晓馨凶悍地说道。   “是,是,晓馨大姐,我再也不说你去看男朋友了。”黄风在转过身的同时,还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晓馨气结,巴不得想在黄风的脑瓜子上制造一个大大的疙瘩。湛蓝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果汁递到她嘴边,自己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着音乐。   在过了三四个小时的飞行后,他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东京成田国际航空港,下了飞机,站在宽阔的候机大厅,一个乖巧的小姑娘站在厅中,亚麻色的长发,秀气的脸蛋,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典型的东方人面容,看着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流利的英语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你们好,你们是b大的学生吧,我是东京大学学生会秘书早川凌,很高兴见到你们,校车已经在机场外等候,请跟我来。”   “十分感谢,我是b大学生会主席季云,这是我们的成员。”学生会主席,外语学院三年级学生季云也用着流利的英语应答。   “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小姐,我是黄风。”黄风优雅地说道。   “你好。我们边走边聊。”她很想知道这里面能让精市注意的两个女生究竟是谁,一个长发飘飘,一个短发精神,一个卷着大波浪,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带着黑框大眼镜,究竟谁才是网球部部员的神秘女友呢?   “那就请你带路。”扎着高高马尾的女生淡淡一笑,“我是湛蓝,多多指教。”   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很舒服,那副大大的眼镜虽然遮住了她的双眼,但依旧能感觉到一阵暖意,难道是她?“多多指教。”   “高晓馨,多多指教呢。”短发的女生精神奕奕地说道。   “多多指教,请跟我来。”早川转过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出众的男女。   校车停靠在东京大学的校门口,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排列在两旁的几十株周长3米、高10多米的银杏树,湛蓝小声地对晓馨说道:“又一次站在东京大学的土地上,学校没变,但是心情有些改变了。”   “怎么改变?”晓馨小声问道。   “上次是欣赏,而这次则是学习,目的不一样,心情自然就不一样咯。”   “咦?我以为你想说因为这里面有水仙花,所以心情变得很愉悦呢?”晓馨揶揄道,不出意料的话会看到湛蓝脸红。   果然,湛蓝微红着脸,用没拿行李的手轻轻拍了拍晓馨的肩膀。   听不懂她们两人对话的早川没有留意到湛蓝的脸,而能听懂但是听不清她们对话的b大学生更是没有注意这么多,只有黄风有些黯然伤神,他还是退出这场比赛比较好,他知道无论如何湛蓝的心都不会在他身上,能做朋友是最好的也是最终的选择。   “这是我们学校,但是现在大部分的学生都在上课,由于要参加全国大学生网球赛,所以会长和副会长都训练去了。这是我们西川校长,教导处主任工藤先生。”早川指着站在校门口笑眯眯的胖校长和冷着一张脸的瘦主任。   “西川先生,工藤先生,你们好。”学生会主席微微点头,笑容满面。   胖乎乎的西川校长笑眯眯地回答:“你好,欢迎你们来到东京大学,如果招呼不周,请尽管提出要求。”   校长的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庞大的网球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迹部,迹部,迹部……”   “迹部大人最帅……”   “好完美的破灭的圆舞曲……”   “都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中吧。”   一阵安静,安静过后是更加响亮的声音:“啊……最喜欢迹部大人了……”   早川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万万没想到迹部副部长居然有这种爱好。湛蓝忍不住笑了起来,晓馨嘟囔了一句:“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听到晓馨这句话,湛蓝笑意更浓。   “这……很疯狂……”黄风回过神来了,他虽然知道迹部很华丽,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华丽到这种地步。   “我们能去看看吗?”站在湛蓝身后的女生说道。   “当然可以。”西川校长点点头,“早川同学,你带他们去吧。”   “是。跟我来。”早川凌转身朝人最多的地方走去,虽然说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今天b大的学术交流团到来,但是却没有今天在东大里发生的事情那么让人轰动,当时驰骋日本高中网球界的所有球员出现在东大的网球场上。   还没有走进网球场,湛蓝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ne,迹部,你、你的那个破灭的圆舞曲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灭了……”被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向日望着迹部黑的可以堪比锅底的脸,难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以前的部长大人?他可是百思不得其解,望了望以前的搭档……忍足侑士,忍足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接着把眼光瞥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对于迹部的反常他只是了解一点点,反常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个在中国b大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那个小丫头才能来帮他们消除这个非常不安全的隐患。   “大石,迹部今天很不正常瞄。”昭和大学网球部的黄金搭档之一的菊丸英二哧溜一声躲到大石身后。   “可能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吧。”大石思考道。   “不会是因为蓝蓝妹妹,所以迹部生气了?”远山金太郎还真是一语中的,白石立刻捂住了小金的嘴巴,这家伙,怎么老是能够猜中别人的心事呢?   迹部手一紧,抬手,抛球,挥拍,与空气摩擦的网球窜出了火花,直飞向对方的场地,然后奇怪的是球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弹起,擦着平面飞了过去,让向日挥了空拍。   “6:4,gamewonby迹部。”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向日“吧唧”一声摔倒在地,他的体力早已耗尽,再也经不起迹部的折腾了,“我,我再也不来了,迹部,我,我要死掉了。”   “向日,你太逊了。”与向日同是一个学校的穴户拽了拽帽子。   “你……你……”累的半死的向日无法反驳穴户的话。   “切,madamadadane.”东大的新生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   向日直接就无言以对。 番外 交流团风波4 番外 交流团风波4   慈郎和文太抽动着鼻子,他们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转头寻找,人头涌动的网球场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那些尖叫的女高音,看见迹部的眉头皱着可以夹死很多只苍蝇,文太低头对身旁的慈郎说道:“迹部不是一向很享受这些赞美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不过好象迹部生日的时候,蓝蓝和晓馨都没有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吧,不过我的猜测一般都不准的。”芥川也低声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却低的能让四周的人都听得到。   没有听见文太回答他,慈郎转过头去,却看到文太正盯着场外的一群人看的目不转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原本应该出现在球场的东大网球部经理却带着一群毫不相关的人站在离球场不远的花坛边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女生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而且还有些眼熟,她究竟是谁,还有她旁边的女生为什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突然他认出了那个带着大眼镜的女生是谁,大吼了一声:“呀,蓝蓝妹妹。”惊天动地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网球场,球场霎时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场上训练的队员,还是场外围观的女生都将目光投向了慈郎,只见他如见到饲主的宠物一样飞奔向铁网外。   迹部一惊,放下手中的球拍,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站在场外的花坛边看着他,花坛中怒放的红色玫瑰花,花坛边笑语妍妍的佳人,此时迹部的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而他的世界就是围绕着她转。   幸村笑了笑:“哦,今天b大的交流团到,我让早川去接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嗯。”手冢没有说什么。   “精市知道蓝蓝和晓馨要来?”不二用衣角擦了擦汗水。   “啊,知道。”幸村依旧笑了笑。   知道?为什么不说?迹部的眼刀“唰”地一声飞了过去,幸村没有任何反应。   “那你为什么不说?”迹部的语气有点恶虐,他不满地点着眼角的泪痣。   “你们没问啊?”幸村笑得花枝乱颤,他们不问,他有怎么会说呢,看迹部变脸是他现在比较喜欢做的事情。   慈郎翻山越岭,穿过重重人墙,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把搂住带着黑眼镜的女生:“呐,蓝蓝妹妹,慈郎好想你呢,每次你到东京来我都不在,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咯,蓝蓝妹妹想我不?”蓝蓝妹妹还是那么香,那么软,抱着好舒服的说,他都舍不得放手了。   “是,是,湛蓝也想慈郎呢。”湛蓝如同在拍小狗一样拍着慈郎的橘黄色毛茸茸的脑袋,还揉了几下,流利的日语让她身边站在的早川微微一惊,莫非她就是精市所指的那两个神秘少女之一,网球部某人的神秘女友?   “呐,蓝蓝妹妹,你带了眼镜,慈郎都差点没有认出你。还有晓馨妹妹也是哦,慈郎也很想你呢。”慈郎松开了湛蓝,又抱了抱站在湛蓝右边的晓馨。   “呀,小绵羊,我也想你哦。”晓馨的蹩脚日语出场了。   早川点点头,她总算见到了精市口中的两个神秘少女,可谁是谁的女朋友呢?她很期待知道下面的答案。   迹部分开人墙,人墙自动地给他让道,看这眼前的少女:“你每次的出场方式都是这么的不华丽,啊嗯。”   “那你沉醉在本小姐不华丽的出场中了吗?”湛蓝托了托眼镜,笑了起来。   没有料到是这种回答的迹部愣了愣,但又马上回过神来:“是,本大爷沉醉了。”对于迹部的老实交代,湛蓝有些措手不及。   围观的女生群大声地议论了起来。   “呀,迹部大人有女朋友了?”   “切,那个女人真是不华丽,带着这么丑的大眼镜。”   “就是,一点都配不上华丽的迹部大人。”   “不要啊,我的迹部大人……”有些人承受不住,哭出了声音。   “迹部大人永远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东大网球部的一些部员们不由得想起前两年那箱从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寄来的礼物:“她就是那个神秘人物吗?白石君。”听到此话,白石笑了笑,没有回答。答案当然是由你们自己挖掘咯,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看着湛蓝脸上碍事的大眼镜,迹部走向前,顺手一摘,碍事的眼镜随着他的手丢到了一边:“都跟你说了眼镜很丑,你还带着,真是不华丽。”   随着眼镜的摘去,湛蓝色的眼眸露了出来,原本不出众的脸因为蓝眸而魅力四射、与众不同,早川凌后退了几步,她见过不二由于生气时才睁开的冰蓝色的眼睛,当时只感觉到有一股凛冽的寒风从自己身边吹过,而现在的这湛蓝色的眼眸却让她想起了深邃的大海,包容、温暖。   “你丢了我的眼镜,我看不清楚。”湛蓝不习惯地揉了揉眼睛。   “切。”迹部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小林,马上给我送一副隐形眼镜到学校来,一只200度,一只300度。”   习惯性托眼镜的手停在了鼻梁处:“小吾,你总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呢。”   “哼,你是本大爷的人,本大爷当然可以替你做主,你的眼镜真的很不华丽,有碍美观。”迹部笑了起来,摸了摸湛蓝的脑袋。   站在场内的各校网球部成员们似乎听到了一堆心破碎的声音,放眼望去,不少少女的脸上都挂着伤心的表情。   “弦一郎。”晓馨飞扑到站在球场边上的真田身上,真田面带笑容地搂住了晓馨,虽然笑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真田笑的人会觉得很是诡异。   早川吃惊地几乎要将手中的笔记本和笔都跌落在地,她就是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真田笑的人之一,虽然从精市那里听说真田也会笑,但是想象没有实际观看到那么“恐怖”,对于在场其他人的内心想法她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hoi,hoi,蓝蓝妹妹,是我哦,是我。”小金挤不过人群,在场内一蹦三尺高,蹦蹦跳跳地冲湛蓝打着招呼,“金太郎还好吗?”显然他问的是几年前送给湛蓝的那只桃红色的小猴子。   “呐,小金,你怎么能抢我的话喵。”菊丸瞪着大大的猫眼,不满地看着蹦蹦跳跳的金太郎,转身也冲湛蓝挥手,“呐,小蓝蓝,是我呢,英二喵,小蓝蓝,我在这里喵。”   湛蓝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礼盒,递给了迹部,迹部愣了愣,接过礼盒轻轻地打开,一条红色的锦带编成连环回文式的中国结躺在黑色的绒布上:“哼,还真是不华丽的礼物。”   湛蓝挑了挑眉毛:“不喜欢吗?那就给回我。”欲伸手去夺回,不料迹部将礼盒藏在了身后,“既然给了本大爷,那就是本大爷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呢。太不华丽了。”   “忘了说了,生日快乐。”湛蓝的嘴角微微地往上翘,湛蓝色的眼睛露出了笑意。   听到湛蓝的话,一直蔓延在网球部的低气压消失殆尽了,忍足托了托眼镜,大呼了一口气:“蓝蓝终于来解救我们了。”   幸村微微一笑,穿过厚厚的人墙,走到b大学生会主席季云面前:“你好,欢迎你来到东京大学,我是学生会会长幸村精市。”   “谢谢你们的接待,我是季云。”季云也很有风度地回答,伸出手握着眼前这一温雅男子的手。   “蓝蓝,晓馨,一路上辛苦了,赛事在即也没有亲自去接你们,实在对不起。”幸村冲着湛蓝点点头。   湛蓝浅浅一笑:“见到幸村哥哥的笑容,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早川小姐去接我们也是一样的。”   幸村看了看迹部,迹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盛。   “精市。”早川凌走上前,湛蓝有些惊讶地看着幸村温暖的笑容,饱含着幸福的笑。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幸村笑的这么幸福。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与迹部君的关系这么好。”眼红的东大女生一个个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湛蓝。   “就是,就是,迹部同学应该是我们大家的,她怎么能一个人独占呢。”   “切,她不过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女生罢了,有什么可怕的,过不了几天她不就会离开吗?”   “但是,但是,你们看到她左手带着的黑色玛瑙手链吗?与迹部君是同一个款式的。”靠近迹部和湛蓝的女孩子眼尖地发现了湛蓝手上的链子。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两只带这同样款式不同型号玛瑙手链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赫然在宣告着他们是什么关系,看的她们心痛。   “蓝姐姐?”一个女生站在那堆虎视眈眈地少女中间,吃惊地看着黑发蓝眼少女,她是听忍足哥哥说b大的学术交流团要来,可没料到里面竟然有湛蓝和高晓馨。   “凤同学认识?”少女们都回头看着凤非离,东大女子跆拳道部的新星,新上任的副部长。   “认识啊,她是迹部哥哥的女朋友,真田哥哥的妹妹。”凤非离的嘴角微微上翘,长长的银发随风摆动,她们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湛蓝的。   身后的女生们顿时哑口无言,迹部,真田,这两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她们不是不知道,日本最富裕的家族和日本警视厅高层出身的摇篮,难道她就是三年前真田家主向整个日本宣布的真田家的小公主……真田湛蓝?非离拨开众人迎上前去:“蓝姐姐,很久没见你了。”   “非离?”湛蓝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非离,没想到能在东京大学的校园内碰到她。   “是我,蓝姐姐。很想和你还有晓馨姐姐一起切磋切磋呢,等会有空吗。”非离在父母的支持下,开始了跆拳道的练习,寒暑假坐着飞机到中国去找湛蓝两人较量,在她们的指导下,非离的腿法越来越犀利。   “没问题,我们恭候大驾。”晓馨扬起笑脸,自从在蓝蓝家第一眼看到了这小姑娘,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由于东大的女生在第一天就从凤非离处得知了湛蓝的真正身份后,没有一个人敢挑衅她,即使是爱慕迹部的东大后援会会长也不敢撒野,毕竟迹部家和真田家是她们家族所惹不起的,再加上一天后被跆拳道部的部员大肆宣传的那场令风云变色的比赛,还有一则几年前发生在陵小路家一个黑发蓝眸少女的故事,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见到b大的交流生都会绕道走,见到湛蓝更是头都不敢抬。这一个星期,整个东大校园很安静,出奇的安静。 番外 妈妈的幸福 番外 妈妈的幸福   最近的每个周末,湛蓝都能看到母亲的嘴角噙含着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就没有这么幸福的笑过。   临睡前,湛然放下电话准备关灯,就听到了敲门声。湛然打开房门,女儿穿着维尼熊睡衣,抱着枕头,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   “蓝蓝,怎么还不睡?”她奇怪地看着女儿。   “妈妈,想跟你一起睡。”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母亲。   “都多大了,还跟妈妈睡。”湛然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鼻头,让开路让女儿进门。   湛蓝把枕头丢到床上,趴在母亲身上:“妈妈,女儿再大,还不也是你的闺女吗?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傻瓜,你是爸爸妈妈心头上的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女儿长大了,自丈夫去世后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个样子冲自己撒娇。   靠在床头,湛蓝将头埋进了母亲的肩窝,昏黄的灯光下,母亲依旧美丽,岁月的痕迹并没有体现在脸上,只是在乌黑的头发中偶尔会冒出几跟调皮的银丝:“妈妈,爸爸也走了六年了。”   “嗯。”湛然摸了摸女儿的黑发,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原来牙牙学语的小女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妈妈,你觉得幸福吗?”   “呃?”湛然有些奇怪地看着女儿,她今天是怎么了。但是奇怪归奇怪,她依旧回答了女儿的问题:“幸福,因为妈妈有蓝蓝。”   “可是,妈妈,只有蓝蓝的家并不完整,我们家里还少了爸爸。”湛蓝抬起头,一本正经看着母亲。这是六年来她母女俩第一次谈论父亲的问题。   湛然一惊,这小丫头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有些反常,尽说一些不搭边的话。   “妈妈。”湛蓝坐了起来,盘起腿,“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爱你的人,走过余下的人生。”   “蓝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妈妈说这些话?”莫非女儿发烧烧糊涂了,在说胡话?   湛蓝轻轻拍了拍母亲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妈妈!我是说真的。自从爸爸去世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笑得这么开心的,从来没有见过你像这段时间这么幸福地笑过。妈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要有个新爸爸了。”   湛然怔住了,原本她打算时机成熟了再找个机会跟女儿摊牌,可没想到被细心的小丫头察觉出一些苗头,真的是女儿长大了吗?她微红着脸说道:“如果,妈妈说如果,我给蓝蓝找了个新爸爸,蓝蓝会接受吗?”   “真的?妈妈你所说的是真的吗?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从事什么行业?长得帅吗?”如果有同学看到了肯定不会相信眼前咋咋呼呼的小八卦女会是b大法学院的新上任院花。   “小丫头,你就知道帅,帅能当饭吃?难道你选择小景是因为他帅吗?”湛然看着女儿的表情,提到嗓子眼的心陡然落回了原位,看来她的女儿支持她再婚。   “切,妈妈,帅哥谁不喜欢啦,你不要扯到我身上来嘛。妈妈,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快告诉我咯。”湛蓝不依不饶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去年暑假水仙花到上海来见家长,丈母娘似乎对这个丑女婿很是满意,夸得迹部大爷乐滋滋地向湛蓝炫耀。   看着女儿一副“我要听”的三八女模样,湛然禁不住笑了起来:“他是妈妈的一个客户,家住在北京,最近几年在上海发展,有个儿子也是在b大读书。”湛然慢慢地道出了他们的认识过程,一场美丽的邂逅。   湛蓝听完后,兴奋地问道:“那,他对妈妈好吗?妈妈见过他的儿子吗?”   “他对妈妈很好,虽然说他不懂得表达心意,但是妈妈看得出来,他爱妈妈。他的儿子妈妈还没有见过,我们约好在告诉你们之后再一起约个时间见面。”   “好啊,好啊,那就下个星期吧。妈妈打电话给那个叔叔,我们就约到下个星期六见面。”湛蓝更加地兴奋。   “好了好了,小丫头,这么兴奋,你不睡觉啊,妈妈还要睡觉呢,要跟妈妈睡,就乖乖地闭上眼睛。”看着女儿兴奋的面孔,湛然笑了笑,关了壁灯,钻进被窝里。   “不要,不要,妈妈,我还要听。”湛蓝也跟随着母亲钻进被窝,埋进母亲怀里,笑嘻嘻地说道。   “那就明天再说,乖,睡觉。”湛然转过身,不理会女儿的纠缠,当她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这是她自丈夫去世后第一次流下高兴的、欣慰的、幸福的泪水,不为别的,为的是女儿的理解。她知道女儿之所以拒绝了去东大的机会,就是害怕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宁肯自己与小景聚少离多,也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湛蓝从后面紧紧地搂住母亲,熟睡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梦中她似乎回到了孩童时代,看见帅气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一家三口如往常般嬉笑打闹。   坐落在黄浦江边的一家西餐厅,父子两人在讨论着什么,没有发现从门口进来的母女两个。直到脚步声停下来后,父子二人同时抬头,儿子和女儿顿时愣住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认识?”两大人也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又是同时点头回答。   “哦,小风是b大法学院的。”父亲说道。   “蓝蓝也是法学院的呢。”母亲回答道。   “小风,这是湛阿姨。”父亲为儿子介绍着。   “蓝蓝,这是黄叔叔。”湛然笑眯眯地摸着女儿的头。   “黄风,湛阿姨好。”   “湛蓝,黄叔叔好。”   少男少女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坐在父母旁边,黄风咬着吸管,湛蓝挖着雪糕。   “蓝蓝的眼睛好漂亮呢。”黄石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眼睛,就如湛蓝的天空一般。   “嗯,她的眼睛跟她爸爸的一样。”湛然笑了笑,以前每个人见到女儿,都会称赞她湛蓝色的双眸宛如蓝天,都称赞她将来是个绝世大美人。上高中后她就买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眼睛,直到去年被小景强迫性地配了一副隐形眼镜戴,现在听晓馨说女儿被推选为院花。   “那位叔叔是外国人吗?”黄风好奇的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隐藏在心里有一年多了,自从上次看到湛蓝与东大的学生用日语流利的交流好,他就一直有这个怀疑。   “我是中日混血。”湛蓝嘴里含着雪糕。   “小丫头,雪糕吃多了发胖的。”黄风嘲笑道,与湛蓝、晓馨接触久了,就发现其实这两个小丫头很好交流的。   “小风,蓝蓝是女孩子,不能这么说她。”黄石拍了拍儿子的头。   “切。”黄风撇过头。   湛蓝微微一笑,这人自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后,依旧是一天一朵红玫瑰,两年来没有中断过,对于晓馨的冷嘲热讽总是沉着应对,虽然每次都输给晓馨。   “黄风同学,我再胖也不会有人嫌弃,反到是你啊,不保持好身材,发福的话,恐怕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呢。”湛蓝笑眯眯地说道。   “你……”黄风被激得说不出话来。   “蓝蓝,小风是哥哥,不许这么没礼貌。”看着女儿原形毕露,湛然拍了拍女儿的头。   “是,疯哥哥!”湛蓝嘟了嘟嘴,冲着正喝着果汁的黄风叫了一声。   “咳、咳……”黄风被果汁呛了,不住地咳嗽。   “蓝蓝?”湛然第一次看到女儿这么没有礼貌,他们间有什么过节吗?   “没关系。从小很少人这么跟小风说话,蓝蓝不用道歉,反而是小风应该道歉。”黄石笑了笑,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可爱的小姑娘。   “是啊,是我不对,难妹妹。”黄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   湛蓝挖了一勺冰激凌塞进嘴里,她可没有料到母亲为她找到新父亲居然是这大黄蜂的爸爸,不过看起来这新爸爸也不错,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会让妈妈得到幸福的。又挖了一勺塞进嘴里,微微一笑。   晚饭后,少男少女将空间留给了恋爱中的老爸老妈,漫步在黄浦江边的外滩上,趴在石栏杆上,享受着从江中吹来的风,看着江对岸灯火辉煌的东方明珠塔,就算看了几百次她都不会腻。黄风看着湛蓝被微风吹起的长发,开口说道:“没有想到,我爸爸跟我提起的阿姨居然是你妈妈。”   “我也没有想到。”湛蓝头也没回地说道。   “或许这就是缘分,上天不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却让你做我妹妹。你愿意做我妹妹吗?”黄风说的很坦白。   “如果你愿意做我哥哥的话。”湛蓝转过头看着黄风,这时候,她才仔细地看清了眼前这男生的长相,与他同学了将近两年,还从来没发觉他在学校也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   “有你这么一个神秘的妹妹,是我的荣幸。”完全释然后的黄风摸了摸湛蓝的长发,一米七的湛蓝站在一米八五的他面前依旧像个小丫头。   “神秘?”湛蓝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着神秘的一面。   “你不知道吗?你可是我们b大建校以来最为神秘的院花。在学生档案中表明你是中国人,但是你会日语,你眼瞳的颜色与我们一点都不一样,这是你的神秘身世;你认识东大学生会的成员,而且与他们的相识度一点都不低于高晓馨,并且其中一人还是你的男朋友,这是你的神秘外交;从档案中还发现你在高中阶段是个文武全才的人,跆拳道黑段,精通二胡,可是却没有见你加入学校的任何一个协会,这是你的神秘特长。就这些你就可以进入我校五大神秘人物之列了。”黄风望着被风吹拂起了圆晕的黄浦江,向湛蓝解释道。   “现在你了解了吗?”湛蓝转过身,望着熙熙攘攘地大街,街的对面是一幢幢带着西方建筑特色的楼房,夜晚的上海与白天的上海有着不一样的迷人之处,如果说白天的上海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矜持,而夜晚的上海则有着另外的风情,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吸引着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都沉醉在她的别样风情中。   “嗯,了解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参加学校的社团?”黄风点点头,对于湛蓝的身世,自从他得知她是中日混血时,就已经知道了一大半,至于怎么认识那些人的,既然她父亲是日本人,那认识他们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虽然说黄风猜得不是完全正确,可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麻烦。”从湛蓝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麻烦?”黄风不是很理解。   “本来我是打算加入跆拳道社的,但是自从那次交流团来后,我好象就变成了一个公共人物一样,走到哪都有人上来搭讪。如果我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那肯定会被大肆宣传,那样更加麻烦,所以就什么社团都不参加了咯。”湛蓝慢慢地解释道,黄风第一次听湛蓝说这么多话。   “原来如此。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了。”黄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吗?我想喝奶茶。巧克力味的。”哥哥是用来支使和买单的,她坚决拥护这一观点。   半个月后,迹部在邮箱里发现了一些相片,看着署名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点开了下载,翻开了页面,每张相片都被她用特殊的方法处理过,相片的主角是两个中年男女,女主角正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当一个国际长途打过去,她正在与周公约会,听着惺忪朦胧的声音,迹部的心情不由的大好。可是当他翻到了一张相片时,脸色立刻变的不好。为什么那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搂着他的女朋友笑的如此得意,为什么她会让那个可恶的男人搂着,实在是不可以原谅。   似乎感觉到电话那头迹部的不爽,湛蓝一个激灵就想起自己不小心将一张照片夹杂在那堆相片里发了过去。   “啊,小吾啊……”   湛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迹部打断了:“你跟我说,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嗯?”迹部大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件事情我正要跟你说呢。你一定想不到他现在的身份。”   “那你说。”   “他的爸爸现在是我的爸爸,明白吗?”   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现在成了自己的大舅子?似乎湛蓝从电话那头感觉出了迹部的疑问:“他现在是我的哥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听了湛蓝的话,迹部沉寂了下来。湛蓝笑了起来:“小吾吃醋了吗?”   “切,本大爷才不会吃醋呢。”迹部大爷红着脸说道。   “小吾,这个世界很小。”   “嗯。”   “小吾,你说如果我们没有在日本相遇,我们还有这个机会成为情侣吗?”   “就算你在撒哈拉我也会找到你。”少年少女通过一根细细的电话线维系着他们坚固的爱情。   听到迹部的话,湛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坐起身来,望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小吾,我们这天气很好呢,看来今天是阳光普照啊。”   “嗯,日本也是。”   “小吾,妈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会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少女坚定地说道。   “那,就一起守侯。”迹部看着带在左手的黑玛瑙手链,笑的如沐春风,眼角妖媚的泪痣给他原本俊俏的脸更加增添了几分无以伦比的魅力。 番外 北海道的雪1 番外 北海道的雪1   北海道的雪在冬季似乎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每天都会下,但是不大,不需要打伞,一片一片洁白无瑕的雪花落在发上、肩上、手心,慢慢地化去。孱弱的少女站在船头,望着已经远离她而去的北海道,她的故乡,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轻轻地滴落下来,站在她身边的中年女子搂住女儿的肩膀,陪着她轻声啜泣,男子的眼中也是一片湿润:“小雪,等病好了,我们会回来的。”   “爸爸,我会好吗?”十五岁的少女问道,为了能治好她的病,父母带着她周游了整个日本,本州、四国、九州,她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留下了自己的回忆,也带走了别人的回忆。   “傻瓜,爸爸和妈妈一定会让你重新踏上故土。”男子压抑着内心的恐慌,连忙安慰道,其实他对于他们家的未来还是一片茫然,古老而神秘的东方,你能为我们的女儿带来希望吗?   四年后,上海第一中学,上课铃声打响,黑发少女急急忙忙地冲上楼梯,手里提着一袋面包,她的早餐。“嘭”的一声,慌不择路的少女撞上了一个人,眼看被她撞的人就要跌落在地,少女伸出胳膊一揽,被撞的人被少女搂在了怀里,只感觉对方的体温低于常人。仔细看了看,黑色的长发,苍白而清秀的脸蛋,小巧的嘴唇,宛如夜空般黑色的眼眸,但始终觉得带着点点哀伤。   “对不起,我没把你撞伤吧,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歉意。   “没、没关系。”略带点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说出来,摇摇头走了。   真的没关系吗?湛蓝望着少女消失在拐角处,回过头却发现了方才在冲撞中跌落在地的铭牌,弯下腰拾起:高三三班,晓馨的班级。北川雪,日本人?这是湛蓝的第一反应,可回头想了想,中国人里头也有姓北的,说不定是自己多心了呢。算了,下课再去找她。没有铭牌可是要被登记的。   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湛蓝的口袋里装着几个大白兔,手里拿着铭牌,往楼上跑去。北川雪看着空空如也的胸前,原本应该挂在左胸上的铭牌不翼而飞了,难道是刚才的冲撞造成的?她轻轻地起身,准备下楼去寻找,突然被一个较为熟悉的声音吸引住,四十五分钟前她听过这个声音:“你好,学姐,请问北川雪学姐是这个班的吗?”   “小雪,有人找你。”高三很紧张,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   北川雪顺着声音望去,正是刚才那黑发蓝眸的少女。   “她是谁,找小雪有什么事情?”坐在北川雪后面的欧曲绫问道。   “不认识。”北川雪回答道,慢慢地走向门口。   “学姐,你好,这是你的铭牌,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请问你真的不用去医务室吗?”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没有撞坏吧?湛蓝在心里问道。   “谢谢,我没事。”北川雪依旧摇摇头。   见眼前的少女坚持不去医务室,湛蓝也毫无办法,从衣兜里掏出了大白兔奶糖,放在少女冰凉的手心:“这先当我的道歉礼,实在是对不起,我是高二一班的湛蓝。”上课的预备铃声很快地响了,湛蓝不得不结束自己的行程回到课室上课。北川雪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微微地动了动,她的手很暖和,身上还有着淡淡的奶香,应该是经常吃大白兔吧。   “湛蓝?这个名字挺熟悉的。”欧曲绫挠了挠后脑勺,这个名字她在什么地方听过。   “上海女子跆拳道青少年组冠军。”班长杨阳说道。   “奥数上海赛区第二名。”学习委员程风说道。   “全国日语竞赛一等奖。”外语课代表阳彦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她还会日语?”欧曲绫吃惊地张大嘴巴。   “这是你问晓馨就知道了,她们俩是好朋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高晓馨冲进了教室,冲着程风说道:“刚刚蓝蓝来了?”   “嗯。”所有人都点点头。   “自我上高三了,她就很少主动上来了,是来找我的吗?”晓馨心急地问道。   “不是。”所有人再摇摇头。   “那她找谁?”不是找她,莫非在她班上还有认识的人?   “小雪。”欧曲绫努了努嘴。   “她捡到了我的铭牌。”北川雪望着手里的还带着温度的铭牌,“她叫湛蓝?”   “是啊。”晓馨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桌上杂乱无章的试卷,拿出课本摆在桌上,“她还给你大白兔了吧,呵呵,这是她最喜欢吃的奶糖,我这也有。”   “哦。”北川雪正准备在问一下:她真的会说日语?可没想到老师在这个时候踏进了教室的门,她赶紧闭上嘴巴,翻开今天要复习的地方。   在南京路上,有一家不算小的精品店,充满了日式风格的装潢,淡淡的花茶香洋溢着整个小屋,每个进来的顾客都可以喝到一杯美丽的老板娘敬上来的香茶,各式各样的日本动画片曲子循环着播放,如果你喜欢,还可以从老板娘的电脑里下载。每到周末,这里总是人满为患,在这里总能看到另外的两个合资人的身影,如果你想学日语或会说日语,其中的两个可以随时地给你聊上几句,甚至有些时候还可以看到一个紫灰色头发的男孩的身影。知道她们是谁了吗?经营商店的是在上海f大读医学的北川雪,而另外的两个就是在北京读书的湛蓝和晓馨,至于那个偶尔出现使得不算小的精品店挤的变形的就是华丽的迹部大爷。   “妈妈,我走了。”早晨,少女背着大包出门。   “恩,路上小心。”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叮咛声。   “走咯,爷爷,爸爸,妈妈,再见。”对面的门也打开了,同样一个背着大包的少女出现。   “好,再见。”老爷子回头看着孙女把门带上。   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结束了,看着落下的夕阳,看着街灯一个个亮起,三个女孩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上海,冬天你感觉不到北方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它从头到脚都带着丝丝的暖气。上海冬天的风是和煦中夹杂着点傲气的。但它不像北方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直哆嗦;更不像北京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它是一个和善的小精灵,在踏上劳累的归途时,轻轻拂过脸庞送上半点寒意;或是,徐徐吹动耳畔几缕发丝,奏上一曲浪漫的大自然交响曲。那风吹的声音,犹如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叩开心扉。对于这小精灵的问候,能撅起嘴吗?只有“忍”着几丝寒意,出口气罢了。   “哎呀,日子过的真快,我们都大三了。”高晓馨吐出了一口寒气,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衣,还是广东好啊,冬天没有这么冷。   “恩,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她们的感情是撞出来的,北川雪低声喃道。   “今年去哪?”湛蓝问道。在这四年里,由于北川的身体不是很好,她们也只有在放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带着她去周游全国,五一、十一两个黄金周则是湛蓝和晓馨跑全国。   “不如我们出国吧。”晓馨建议道。   “出国?”湛蓝和北川不解地看着她。   “是啊,我们出国,去小雪的故乡。”晓馨越想越兴奋。   “去我的故乡?”北川雪被晓馨的想法吓坏了,她离开故乡已经六年了,儿时的玩伴是否还记得她,而他是否已经有了女朋友?   “不错啊,去北海道。”湛蓝点头同意,“去感受日本最北方的冬天。”   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女,北川雪点了点头,遇到她们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一个热情的如同火焰,让人忍不住靠近,一个淡然的如同幽兰,沁人心脾的幽香止不住地直入肺腑。爸爸妈妈看着女儿的心扉逐渐被打开,一扫往日的忧伤,脸上堆满了笑容。   北川爸爸和北川妈妈笑眯眯地在家里准备着关东煮,寒冷的冬天自然要吃一些暖和的东西,看着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北川妈妈笑道:“不用这么着急,慢慢吃。”三个孩子在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就商量着在南京路上开店子,并委托在上海读书的小雪作老板,店子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还不时地引来外国游客,看着她们用自己挣来的钱去旅游,看着小雪一天比一天快乐,她的心就如同吃了蜜糖一样,孩子幸福是她最满足的事。   三个女孩挤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你一言我一语地闹着,还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笑声,站在门口的母亲擦了擦脸颊的泪水,父亲搂住妻子的肩回房。“我们终于可以让小雪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了。”六年前在甲板上许下的诺言在今日终于得以实现,这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呢。 番外 北海道的雪2 番外 北海道的雪2   望着天空中飘飘洒洒的粉末雪,湛蓝伸出手,摸起来干干爽爽的,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童话里的白雪世界。手里拿起dv机,隐忍的松,厚实的雪,安静的湖,苍然的房子,炫飞的湖鸟,这就是北海道,久违的北方冬天印象。举目眺望,湖面雪松,内心柔软又丰满坚强;驻足细听,涓涓细流扰乱一波春水。世界在白色羽翼的掩护下已没有思想,这是唯美的童话。这就是《北国之恋》中所描述的美丽雪的世界。   “蓝蓝,快来。”晓馨穿着滑雪服,手里拿着滑雪杖,足踏滑雪板,冲着她招了招手。   “来了。”放下手中的dv机,带上茶色的眼睛,持着滑雪杖,一步一步地行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蓝蓝,迹部君不会生气吗?”   北川知道迹部在前些日子打过电话约湛蓝跟他一起参加网球部的毕业旅行……滑雪,被湛蓝以太冷为由一口拒绝了。而现在她们又出现在北海道,这样做他真的不会生气?   “他肯定是去瑞士的,那么冷的地方我才不会去呢。”湛蓝嘟了嘟嘴。   “那来吧,我教你。”在北海道长大的北川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师,“在滑行中如果失控跌倒,应迅速降低重心,向后坐,不要随意挣扎,可抬起四肢,屈身,任其向下滑动。要避免头朝下,更要绝对避免翻滚。”   “嗯。”湛蓝点点头,看着滑雪场上的高手一个个从白雪覆盖的高山上凌空而起,湛蓝睁大湛蓝色的眼眸。   “啊,对不起,对不起。”晓馨从雪地里爬起来,连忙拉起被她撞得四脚朝天的人。   男子拍了拍站在身上的白雪,甩开晓馨的手:“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啊?”晓馨愣住了,他在说什么,这是哪部电视剧的台词啊。   男子见眼前的少女似乎听不懂日语,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小妹妹,要道歉的话,今晚就跟哥哥一起去玩。”   “啊?”晓馨的小宇宙要爆发了,冷冷的眼神几乎要将男子抓住她手腕的右手射穿。   “就是,就是,跟佐佐部约会咯。”男子身边的同伴在起哄。   “老男人,放开我。”晓馨手腕轻轻一转,男子吃痛,立刻松开手。   “你说什么?”男子横眉冷对,从来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的。   “什么,叫你老男人,怎么了,丑八怪,比猪还要丑三分,你的出现把整个北海道的雪都亵渎了,哪来的就滚回哪去,少出来污染空气。”晓馨不甘示弱地看着对方,小样的,要比谁的眼睛大啊,你得绝对没有姑奶奶的大。   “晓馨,怎么了?”北川轻快地滑道晓馨身边。   叫佐佐部的男子看到眉清目秀的北川雪,立刻收起凶恶的神色:“没想到还有这么标致的小妹妹,今晚跟哥哥一起去玩吧。”   晓馨听到这话后,眉毛上挑,熟悉她的北川知道晓馨真的生气了,忙说道:“晓馨,我们走吧。”   “走,可没这么容易,小妹妹,你的朋友滑雪的时候将我撞倒了,起码要赔礼道歉吧。”佐佐部伸出狼爪一把抓住北川纤细的手腕。   “妈的,我揍你祖宗。”晓馨的普通话脱口而出,可惜佐佐部没有听明白,很少见到晓馨说粗话的北川心一凛,知道不妙,忙喊道:“蓝蓝,蓝蓝,快过来。”   湛蓝在摔了n+1次以后,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滑了过去,晓馨的脸蛋已经拧在了一起,北川的一只手被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抓着,另一只手则紧紧拖住晓馨的左手。佐佐部见到湛蓝的出现,得意地笑道:“我今天艳福不浅,最后这个更漂亮。”听着北川在她耳边的讲解,湛蓝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周围的人看到那笑容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笑容让他们瞬时冰冻。   “哈哈,佐佐部,别忘了留一个给兄弟啊。”他身边的男子调笑道。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看着四五个大男人围堵三个小姑娘,纷纷指责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这种有辱人格的事情。”   “喂,你放开她们。”   “啰嗦,要你们管。”佐佐部怒目一扫,顿时安静了不少。   “王八蛋,狗日的。”晓馨一个手刀劈下,刚好劈到佐佐部的手掌与小手臂连接的地方,听到“咔嚓”一声,围观的人看到那手掌再也立不起来了。又是一记飞腿,佐佐部的左脸一片红肿,伴随着血丝。   “哇!”没料到纤弱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个功力,围观的人都大声叫好。   “你,你敢打我……”佐佐部捂着左脸,狰狞地望着晓馨。   湛蓝将北川拉到身后,一米七的个头刚好将一米六五的北川的视线挡住,这么血腥的场面怎么能让她看到,北川躲在身后低声问道:“好了吗?”   “你离这里远一点,躲到他们那里去。”湛蓝指了指围观的人群,看着眼前的仗势,他们还不打算收手啊。北川乖乖地离开了打架圈,她不担心湛蓝她们受伤,只是担心惹祸了应该怎么脱身,看样子,这个佐佐部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   闻声赶来一群少年,他们听说这里有人调戏女孩子,只看见一个大大的圆圈,还看见了飞起的雪花,和偶尔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她们不应该在上海吗,怎么会出现在北海道。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磁性的声音传进了北川雪的耳朵。   北川雪浅浅地笑道:“打架事件啊。”跟着湛蓝和晓馨呆久了,她也学会了调侃。   问话的男子微微一愣,魂牵梦绕了七年的声音从前面背对他的女孩口里传出来,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在做梦:“你……你是雪儿吗?”声音颤抖地让男子身边的伙伴们都以为自己耳背了,一向镇静的男子居然用颤抖的声音说话。   北川雪听到了极其熟悉的称谓,只有他才会这么称呼自己,迟疑地回头,比六年前成熟多了,不变的依旧是手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北川取下护具,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泪光闪闪地看着男子。   “雪儿,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男子的眼中也饱含着晶莹的泪珠。   “不,不是我。”北川雪想立刻逃离这里。   “雪儿,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男子伸出手将北川雪拉住,他已经让她从自己身边逃开一回了,这次无论怎样都不会让她再次从自己身边逃离。   “北川?”紫灰发男子认出了眼前的女孩。   “迹部君?”他不是去瑞士滑雪吗?怎么会在北海道。   “打架的是蓝蓝?”迹部景吾问道。   “是,还有晓馨。”北川雪点点头。   几声惨叫过后,滑雪场又归于了宁静,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地离开了,看着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佐佐部,晓馨不屑地说道:“你还要姑奶奶陪你玩吗?”   “不要,不要了。”这两个女孩子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女人,他摸了摸自己青肿的大脸,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人群散开后,晓馨看着北川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拉着手,弯腰抓了一把雪揉实,照着男子的后脑勺丢了过去,被他轻易地躲过,男子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晓馨,晓馨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他,他不是去瑞士了吗:“白石?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干嘛抓着小雪的手。”   “先解决你们自己的问题,再来问我。”白石有意地指了指附近两个低气压魔王,真田的脸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让滑雪场的人感觉到气温骤降,而迹部则是环着胸,妩媚的眼中流露出丝丝寒光。   不二笑眯眯地说道:“蓝蓝妹妹不是说怕冷,所以不来滑雪吗?”   “那个,我、我以为,你们是去瑞士啊,那个瑞士那么冷,我当然就不去咯。”腹黑的小熊哥哥。   “你们不是说不打架的吗?”在那次受伤后,迹部和真田就千叮咛万嘱咐,像鸡婆一样地在她们两个耳边叮嘱了成百上千次,可没料到这两小丫头还是不听话,打架还从上海跑到了北海道。   “可是这次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北川挣脱不开白石的手的禁锢,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佐佐部?”幸村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得鼻青脸肿的佐佐部。   “我……我……”佐佐部说不出话来。   “切,手下败将,madamadadane.”晓馨的功夫他没有看到过,不过湛蓝快、准、恨的腿法他可是亲眼目睹的。跟这两个女人打架,没骨折就很不错,越前觉得在这个时候没有ponta喝很难受。   被打的不成样子的男子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危险地带,真田冷着一张脸看着晓馨:“没有受伤?”   “没……有。”晓馨的小心肝抖了一下。   “说吧,怕冷的人怎么在这里啊?”迹部接过话题,当他看到湛蓝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想起了电话里她说过的话。   “你们不是去瑞士吗?”湛蓝小心地问道。   “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会去瑞士呢?”忍足的脸充满了笑意。   “啊,那个,呃,今天天气不错哦。”湛蓝顾左右而言他,指了指布满了阴云的天空,这样的天气叫好?越前很不给面子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望着迹部越来越黑的脸,湛蓝后退了几步,突然她看见了白石与北川紧握的手,灵光一闪:“幸亏有我啊,要不然,白石君和小雪还不会相遇呢。”   北川回过神来,连忙甩开白石的手,红着脸躲到湛蓝身后,她不应该再出现了,她的出现只会打乱白石现在的生活。看着北川低垂的眼帘,白石的心如同刀割:“雪儿,当初你对我说到美国治病,病好了就会回来,已经七年过去了,你已经回来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只等着你回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美国?”晓馨和湛蓝的心里同时冒出了这样的疑虑,她们明明在中国遇到的,为什么他会说在美国呢。   “小介,对不起呢,当年我没有去美国,而是去中国。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北川喃喃地说道,当时她的身子根本就不容许她谈论未来,为了他的未来,就必须割断自己的情丝,欺骗或许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没想到七年后竟然在这里又碰到了他,这是老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   “那你现在病好了吗?”白石深情地望着北川。   “我……”北川咬着下嘴唇,病在四年前就已经痊愈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想回到充满着往事回忆的日本,她在害怕,害怕看到让她伤心的人与物,若不是湛蓝和晓馨的唆使,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原来他就是你跟我们说过的那个大阪少年。”晓馨想起了来日本前的那个晚上,她在被窝里对她们讲的那个唯美的故事。   “原来你就是小金当年在机场上说的去美国的小雪。”湛蓝也想起了当年在成田机场里,被谦也捂住了嘴巴的小金所说过的话。   “你跟他们(她们)提过我?”白石和北川异口同声地问对方,当从对方的眼里得知答案后,又相视一笑,心里的芥蒂在那一笑中瓦解,在对方心里他(她)还占着那一席之地。停了一会的雪又飘飘洒洒地落下,人们都收拾着滑雪器具往山下走,湛蓝望着身后的大雪山,感叹道:“北海道的雪,还真是不一般的漂亮。”   “迹部,不再追究了?”忍足托了托眼镜。   “哼。”迹部大爷掐了掐少女被雪风吹得通红的脸,“算了,这次本大爷就不再追究了。”看着湛蓝开心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追究下去,宠她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番外 相约在哈佛1 番外 相约在哈佛1   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女子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男子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蓝蓝,看到来接的人了吗?”男子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的踪迹,难道他不知道吗。   “没有。”女子摇摇头。   “hello,itsverynicetomeetyou.”流利的美式英语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回头看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男生看着他们。   “你一定是来自古老中国的湛蓝同学,我叫史诺。怀特。”帅气的男生伸出手。   snowwhite?白雪公主?湛蓝和黄风不由得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后,竭力压制住想发笑的念头,湛蓝也伸出了手与眼前的男生握手:“你好,怀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这是我哥哥,黄风。”   “很高兴认识你,怀特先生。”兄妹两流利的口语让史诺。怀特微微一惊。   “你们叫我史诺就可以了,我们走吧。”不愧是学校里交际能力排行前十的风云人物,怀特的反应很快,立刻回过神来,招呼他们走到自己的车子面前。   行驶在美国的街道,湛蓝打量着这个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城市,果然是国际大都市,处处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气息。“果然与上海不一样,与东京也不一样啊。”黄风对湛蓝说道,为了让父母安心,他毛遂自荐地送湛蓝踏上美利坚这块土地。从马萨诸塞州的首府波士顿到哈佛大学的所在地剑桥城所需的时间要一个多小时,湛蓝看着车窗外的沿途的风光,穿过城市的蜿蜒的波光粼粼查尔斯河畔,就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两所大学的所在地……哈佛和麻省理工。在选择出国读研的学校时,她还曾在美国和英国之间徘徊,但当收到史密斯教授的亲笔信函时,父母兄长直接帮她拍板定下(还有一个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蓝蓝,你没有跟景吾说吗?”黄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们还在闹别扭?当初因为湛蓝拒绝了交换生的机会,已经让迹部有些不爽,如今……   “要给他惊喜,不是吗?”湛蓝浅浅笑道,她很想知道当迹部看到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你呀。”对于这个妹妹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看到迹部将她宠的无法无天的样子,就知道她会很幸福。   车驶进了哈佛的校园,从外表上来看,根本就不知道这就是举世闻名的哈佛大学,没有庄严肃穆的大门,甚至连校牌都找不着,从车上下来,看见了几只从青青的草地上跑过的小松鼠,竖立在正中央的哈佛创始人哈佛的坐姿铜像。   “怀特,是新生吗?”熟悉的声音在湛蓝身后响起。   “啊,是的。”怀特回过头,对少年打着招呼,“她就是史密斯教授急切盼望的今年的新生,中国b大的优秀毕业生。”   “b大?”这个时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湛蓝摘下墨镜回过头,吃惊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幸村哥哥?小凌?”她不会在做梦吧?   “原来你就是史密斯老师急切盼望的学生啊?蓝蓝妹妹,很久不见呢,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碰面,很高兴你能成为我的师妹呢。”幸村微微一惊后,又展开了往日的笑容。   “小蓝,原来你真的到哈佛来了,我以为你要去剑桥呢?”听幸村说湛蓝在英国和美国之间犹豫不觉。   “师妹?”湛蓝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成幸村精市的师妹?   幸村但笑不语,早川凌笑道:“小蓝,没跟迹部说吗?”可是照这样的情形,她肯定是没有说的,因为按迹部的个性,怎么会不到机场去亲自接呢。   “景吾,今天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熟悉的名字在她耳边响起。   “对不起,今天没空。”还是这么嚣张的声音,礼貌而又疏远地回答,这个时候她应该在英国了吧。   湛蓝回头望去,前面走的是紫灰发男子,后面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女子,男子的脸上略带些不耐烦,但因为女子的父亲是他们财阀的重要客户,男子也只得压下心里的不乐意。   “她是谁?”湛蓝看了急冲冲的两人一眼,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经过,迹部压抑的少有怒火和金发女子的香水味。   “凯瑟琳,就读于经济学院,与景吾一个导师。”幸村笑眯眯地回答道,应该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呢,可惜周助现在不在美国,他应该秉持着有好东西与朋友一起分享的精神,将眼下在美国的手冢,越前,忍足,白石一起叫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在追求迹部呢,据说已经有一年了,即使迹部向她说明自己已经有女朋友,她还是没有放弃哦。”早川同学很有向柳和乾他们两个数据狂发展的潜力,湛蓝的额上有一滴很大的汗珠。   “哦,蓝蓝有情敌了。”黄风很乐意地凑上一脚。   被他们彻底无视的史诺。怀特看着他们互动,看样子他们认识了很久了,但是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湛蓝小姐,我带你去办理入学手续吧。”   “有劳了,怀特先生。幸村哥哥,小凌,我们先走了,晚上见。”湛蓝微微一笑,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一弯,怀特的心不由得“扑通”一声跳动。   “晚上见。”幸村和早川笑着看湛蓝与黄风跟在怀特后面离开。   “精士,不跟迹部说好吗?”早川询问着身边的男友。   “给他惊喜啊。”幸村笑眯眯地望着女友,“小凌,我们继续参观校园,走这边。”伸出温暖的右手拉起早川温暖的左手,二人消失在校园的小道上。   过了半个小时,回到公寓的迹部忽然回想起方才碰到了幸村和早川,站在他们旁边的似乎有他认识的人,似乎还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她不是在英国吗?掏出裤兜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只听得电话那头是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打开电脑登陆msm,黑白的头像。她到底在哪里?   白色的墙壁,天蓝色的窗帘随风摆动,白色的书桌和书柜合二为一地摆在墙角,白色的衣柜旁摆着席梦思双人床,湛蓝从其中的一个从机场托运过来的大箱子里取出了一个棕黄色的毛毛熊和一只桃红色的小猴子丢在大大的床上,再取出衣物挂好,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清新的风迎面吹来,阳台上空无一物,很适合种些花花草草,看来她将小熊哥哥的仙人掌带来是没有错的。   “嘿,你是新来的邻居吗?”隔壁传来声音打断了湛蓝的思路,她回转头,一个胖乎乎的女生在对她打招呼,接近与米色的短发,褐色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啊?你的眼睛好漂亮哦。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哦,我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乔琳,新闻专业,你呢?”   湛蓝安静地听完这一连串的问话,顿了顿:“你好,我今天才到,是你的邻居。我叫湛蓝,中国人,我想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我是读法律的。”   “法律?你不会是史密斯教授今年的学生吧。你好厉害哦。史密斯教授一年只收两个研究生,去年有一个亚洲人,今年又来了一个亚洲人。你是中国人啊,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睛是湛蓝色的呢,实在是太漂亮了。”乔琳又是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是的,我的导师的确是史密斯教授。我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湛蓝微微一笑,解释道。夕阳的余晖照进了阳台,金黄色的光芒照射在湛蓝身上,让隔壁的乔琳以为自己见到了仙人。   正当乔琳目不转睛地看着湛蓝的时候,屋里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蓝蓝,把电脑拿出来。”即使听不懂在说什么。   “乔琳,我有事先进去了,等我收拾好了,再邀请你来玩。”湛蓝礼貌地笑了笑,转身进屋。   “好啊,好啊,等会见咯。”乔琳摇了摇手中的薯片,摆摆手。   见湛蓝进来,黄风扬起了眉毛:“新邻居?”   “嗯,很可爱的邻居。我去拿电脑。”湛蓝笑了笑,打开随身背着的背包,取出迹部给她买的ipod电脑。   “插好网线了,你来试一试。”黄风将桌子让给了湛蓝,坐到了刚铺好的床上,七彩的床单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女色彩。打开电脑,和煦的阳光下,以黄浦江为背景,少女笑容满满地趴在少年的背上,少年宠溺地看着被他背着的少女,这样的场景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一笑。登陆msm,头像没有亮,他不在线?   刚合上电脑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黄风起身拧开门把,一张很可爱的脸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袋子,看见开门的男子,女孩扬起纯真的笑容:“hello,我是隔壁的,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欢迎你,可爱的小姐。”黄风的笑容同样的灿烂。   “嗨,湛蓝。”女孩将手里的袋子交给了黄风,转着脑袋打量着湛蓝的房间,“哇,你的房间弄得好漂亮哦。对了,你要买些生活用品吗?要不我今天晚上陪你去吧。”乔琳是个自来熟。   “今天晚上吗?恐怕不行呢,要不我们明天上午,好吗?”湛蓝想起晚上与幸村有约,“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一些小东西,希望你喜欢。”湛蓝从行李中取出了代表着中国特色的红色中国结,翠绿的玉环在柔和的日光灯下显得格外好看。   “送给我的吗?好喜欢,谢谢你,蓝。你不介意我叫你蓝吧?”乔琳欣喜地看着手中的中国结。湛蓝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望着乔琳,只见她的眼眶中似乎流动着什么? 番外 相约在哈佛2 番外 相约在哈佛2   夜幕降临在哈佛校园,林荫小道上亮起了淡黄色的灯光,校园内的西餐厅的角落里坐着耀眼的男女,他们的举止吸引了餐厅里大部分人的眼光。   “那个紫发的不是史密斯教授的学生幸村精市吗?”   “是的,坐在他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吗?”   “好像是,他们好亲密的样子。”   “那他们对面的又是谁?”   “黑发的女孩子好像是今年史密斯教授的学生,似乎也来自亚洲,不会是也来自日本吧?”   “不是,听说今年史密斯教授的学生是来自中国的。”   “中国?”   “那她身边的男子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湛蓝挖了一勺草莓新地塞进了嘴巴,黄风搅拌着咖啡奶昔,幸村优雅地切割着牛排,早川喝了一口柳橙汁,四人对他们周围人的谈话是充耳不闻。湛蓝放下勺子:“小凌读什么专业?”   “我么,在麻省理工,行为修正学。黄风呢?”早川拿张纸轻轻地擦了擦嘴角。   “我是乖孩子,不像某些人,为了爱情抛弃爸妈。我留守,留守祖国,有空可以到北京来找我。”黄风特意瞥了一眼他口里的“某些人”,可某些人无动于衷地继续挖着新地,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小风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幸村笑了笑。   “明天,蓝蓝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也要回北京了。”黄风习惯性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在旁人眼里,这动作相当的暧昧。   “原来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想把她追到手呢。”不远处响起一个男声。   “切,你分明就是没胆子,看人家凯瑟琳,明知迹部有未婚妻了,还不是照样追得紧,你连个女子都比不上。”他的同伴用很不屑的声音回答着。   三人看了看湛蓝平静地如同古井一般的脸,那平静下似乎是汹涌澎湃的波涛。   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再看了看门牌号,是这里了,湛蓝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她,难道他不在吗?又敲了敲,隔壁和对门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光着膀子的黑人青年和白人男子走了出来,吃惊地看着站在邻居门前的女子,不是平时的金发,而是少有的黑发。女子转过身来,不是平时跋扈地不可一世的面孔,而是陌生的东方人,白皙的脸蛋透露着健康的红色,小巧的嘴巴,挺俏的鼻子,最为吸引人的是那抹深邃的湛蓝,湛蓝色的眼睛流光满溢。   白人男子首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我以为是凯瑟琳呢。嗨,美丽的东方女孩,你是来找迹部的吗?”   湛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如果他不在宿舍的话,那就去了布鲁酒店,就是剑桥城里最大的酒店,那是他开的。”黑人男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回答道,那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豪华而又舒适的装饰,合理的价格。   “哦,谢谢你们。”湛蓝微微一笑,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一弯新月,让两男子不由得一怔,直到湛蓝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眼前才回过神来。   “喂,约翰,难道她就是迹部的神秘未婚妻?”黑人男子问着同伴。   “应该是,肯。”被唤作约翰的白人青年点头回应道。   此时,在布鲁酒店的贵宾房,迹部摸了摸额头,他怎么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两个,手撑着脑袋,紧皱着眉头,酒精在他的大脑里发挥着超乎寻常的作用。平时他喝红酒在多也不会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酒里有什么问题。醉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女子,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对劲,但他又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迹部摇了摇十分沉重的头,心里一惊,莫非她下了药?   “景吾,你醉了吗?”凯瑟琳眉开眼笑地问道。   “呃……可能是的。”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迹部将手伸进裤兜,按下一个键。   “那我扶你去休息吧。”凯瑟琳笑眯眯地说道。   “好。”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想怎么玩。   凯瑟琳站起身,优雅地走到迹部身边,伸出手搂住迹部的腰肢,被她一碰,迹部觉得身体如同着火般炽热,血液上涌。凯瑟琳身上淡淡的cd香水味冲击着他的嗅觉,身体不听使唤地颤动着。迹部的不寻常反应被凯瑟琳看在眼里,她脸上的笑意更浓,用眼角瞥见凯瑟琳的笑容,迹部心知自己真的被她下药了,而且还是……   推开迹部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凯瑟琳小心翼翼地将迹部扶到床上,累得她出了一身的汗,虽然说迹部并不是大块头,但是不算短的网球生涯让他身上的肌肉十分紧实,抬起来也是比较沉的。看着迹部额上的冷汗,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听着粗粗的呼吸声,凯瑟琳心里乐开了花,她现在已经没有考虑到她所做的事情将会给她父亲的企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即使迹部有未婚妻,她也要抢过来。   “景吾,你热吗?”凯瑟琳趴在柔软的席梦思,眼中充满了笑意。   迹部撇过头去,自入学以来,这女人就一直纠缠着自己,因为她父亲是财阀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客户,他就一直在忍耐着,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不慎竟然着了她的道,感觉到身体所传出的欲望,迹部紧紧地咬着下唇。该死的经理,怎么还不上来,明天一定把他解雇了。   “景吾,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除掉,这样就不会这么热了。”凯瑟琳扬起脸,低领的曳地长裙,霎时间春光乍泄。   迹部将眼睛紧闭,凯瑟琳在自己身上的摩擦让他的身体莫名的亢奋,真是该死的,明天一定要终止于她父亲的合作关系。凯瑟琳伸出白嫩的手轻轻解开迹部衬衣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第三个,白皙的胸膛袒露出来,没有多余的赘肉,结实而又完美,凯瑟琳的每一次碰触都让迹部感觉到难受。看着迹部身体由于她的抚摸而产生的欲望,凯瑟琳笑得更加的开心,将自己长裙的拉链慢慢拉开,俯身看着下唇已经被他咬出血丝的迹部:“景吾,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有未婚妻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你。”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凯瑟琳早就被他宰了成千上万次了,可惜现在他的手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脑袋可以动,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该死的经理,真是该死。   大门好像听到了他的召唤,就在凯瑟琳要解开他皮带的时候,听到“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凯瑟琳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黑发女子和酒店的经理,怒道:“道格拉斯先生,贵酒店难道安全措施和服务态度这么差的么,没有客人的召唤就随便闯进客人的房间?”   经理道格拉斯并没有看向凯瑟琳,而是一直看着闯进来的黑发女子:“小姐,我们应该怎么做。”   “道格拉斯,让保安来把这位小姐请出去,给她另外在开一间房,免费的。”黑发女子怒火冲天地说道,她看见了迹部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凯瑟琳脱得只剩下内衣和内裤。湛蓝色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有的只是冰冷,冷得让道格拉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凯瑟琳不满地叫嚣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出去,我告诉你,即使是迹部也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父亲可是美国服装业的巨头。”   听到这话,黑发女子的怒火更盛,打开衣柜门,丢了一件浴袍出来盖在凯瑟琳身上:“道格拉斯,立刻、马上把她请出去。”   “是,小姐。”道格拉斯知道凯瑟琳的举动彻底地将黑发女子惹火。   “明天帮我把她父亲与我们酒店合作事宜给我。”黑发女子继续下着命令。   “是,小姐。”活该,谁叫她伤害了小姐最重要的人……迹部少爷,他还记得迹部老太爷向他提过小姐生气时候的模样,那飞起的一腿是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   “你敢……”凯瑟琳声厉色荏地看着黑发女子,她有些害怕,黑发女子身上所散发的怒气是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   看着门被道格拉斯轻轻合上,黑发女子轻轻地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的迹部,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看着他不正常的潮红,迹部睁开紧闭的眼睛,那抹熟悉的湛蓝出现在他眼前,是梦吗?但是刚才朦胧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应该是她吧。   “蓝蓝?”迹部艰难地抬起头。   冰凉的手抚摸在他火热的身体,格外的舒服,没有先前的不适,淡淡的奶香从女子的身上散发出来。冰凉的感觉渐渐滑下,胸膛,小腹,皮带从女子手中抛出,等迹部反应过来,火热的胴体覆盖在他身上,双唇堵住了他呼之欲出的呻吟,套房里春光旖旎,挂上了树梢的月亮也扯过一片云彩遮住脸,人间的缠绵让她脸红不已。 番外 相约在哈佛3 番外 相约在哈佛3   清晨,窗外传来了数声鸟鸣,迹部睁开眼睛,摸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昨晚他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浑身的酸痛却显示着他没有做梦,卧室的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难道他跟凯瑟琳真的已经……   该死的,他迹部大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迹部的眼角滑过一丝狠意。浴室的门打开了,一阵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飘进了迹部的鼻中。迹部扯过被子盖着赤裸的身体,目光如炬地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女子。咦,不是金发的?迹部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走到他眼前的穿着浴袍女子,蓝蓝?是她?昨晚的声音真的是她的?   看着迹部目不转睛地呆若木鸡地看着她,湛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去洗澡,浑身臭死了。”   “蓝蓝,真的是你?”迹部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不顾自己赤身全裸。   湛蓝的脸绯红,忙闭着眼睛说道:“赶紧去洗澡啦。”   看着湛蓝红着脸,迹部揶揄道:“怎么,把本大爷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   “迹部景吾,等会送餐的上来,你如果不介意让他看的话,那我也无所谓。”湛蓝羞红的脸可以滴血了,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切,他肯定会很羡慕本大爷的身材。”迹部一边说一边走到衣柜边,取出了米色的浴衣,走进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他甩了甩紫灰色的头发,看着身上深红色的唇印,轻轻地一笑,但瞬时间眼光冷了下来,如果当时湛蓝没有赶来,他不就发生了一般是出现在女子身上的失身?但又一转念头,昨晚虽然自己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理智,但是仅存的残念使他感受到了湛蓝生疏的动作,看着她眼下浓浓的墨色,憔悴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肯定让心爱的女子吃了不少苦头,他和她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小吾,早餐已经送上来了。”卧室里想起了湛蓝的声音,迹部关上水龙头,大大的浴巾裹在身上,擦干每一处的水迹,在套上了浴袍,拧开浴室的把手。早餐的香气扑鼻而来,湛蓝坐在餐桌边,垂涎欲滴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丰盛的早餐,看见迹部优雅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抓了一根油条就往口里塞,还是道格拉斯先生了解她,知道她偏爱中式早餐,特意让厨师给她做了豆浆油条。   “你就不能慢点,吃的真是不华丽。”迹部带着笑意看着湛蓝,口里虽然说着不华丽,但自己也有模有样地抓了根油条塞进嘴里。看着湛蓝重重的黑眼圈,迹部心疼地说道,“蓝蓝,昨晚弄疼你了吧?”   湛蓝欲咽下喉咙的豆浆差点喷了出来,拼命让自己咽下去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那个,我们先不讨论。来说一说,这个凯瑟琳是怎么一回事。”   “你,吃醋?”迹部大爷可是很乐意看着湛蓝吃醋。   “是,我是吃醋。”湛蓝承认她吃醋,在西餐厅的时候,在迹部宿舍门前的时候,听到他们每个人都将凯瑟琳和迹部联系在一起,她能不吃醋吗?   迹部大爷喝了一口豆浆,缓缓道来:“她的父亲是我们迹部财阀的一个客户,布鲁酒店员工的服装设计就是有他们公司提供的,而且她跟我是同一个导师,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那我们酒店现在跟她父亲的公司还有什么联系吗?”湛蓝问道。   “我们的合作只是在于酒店服装的设计方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目前我们财阀与他们所有的合作项目都已经终止。”迹部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湛蓝将烫手的山芋交给了迹部。   “终止以后的合作。”迹部的眼中又是一道狠光,他又怎么不明白湛蓝的想法呢,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他自己去说。   “那有其他的合作对象吗?”湛蓝又问道。   “还没有,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项目需要服装设计。”迹部咬了一口油条。   “如果需要的话,我有一个不错的推荐。”湛蓝笑了笑。   “哦,谁。”   “国际服装设计大赛最佳新人奖……真田秀子。”湛蓝抽了一张纸巾,抹了抹嘴巴。   “你大嫂?”迹部扬起了眉毛,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早知道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了。   “是啊。”湛蓝起身将椅子推了进去,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要补眠,下午在来解决这个女人。”看着湛蓝“扑通”一声扑倒在床上,迹部也起身钻进了被窝,搂着湛蓝香软的娇躯,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湛蓝和迹部一脸黑线地看着坐在包厢里的一些人,他们现在不应该在美国各地吗?怎么有那个空闲时间凑到了一起,居然还有一个是不在美国的都回来了。再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红着眼的凯瑟琳和她的父亲乔治。又将目光转向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厚厚的法律条例书,一瓶不知名的东西,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打印机,这给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像是要审讯一个犯人。   乔治看着迹部进来,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哭诉道:“迹部先生,我请求你照顾我的女儿,而你却将她一个人赤裸地丢在了房间里,请问这是你的照顾吗?”   乔治的先发制人让迹部的凤眼不由得眯了起来,手冢的身上散发着比房间里空调还低的冷气,不二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冰蓝色的眼眸让凯瑟琳的身体不由得一抖,幸村笑的很温柔,温柔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忍足的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白石敲动着的手指顿了顿,越前压了压帽子,喝了一口ponta.湛蓝轻轻地笑出了声,这样的父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看着湛蓝脸上的笑容,乔治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她:“请问,这位小姐,听说是你把我女儿赶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女儿正在和迹部先生交往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小吾、哦、就是你们说的迹部,他并没有跟我说凯瑟琳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呢。至于我,我是这间酒店的董事长。”湛蓝很诚恳地回答道。   “你胡说,这间酒店明明就是景吾的,你是哪根葱,居然敢说你是布鲁酒店的董事长,天大的笑话。”凯瑟琳立刻反驳道,现在有她父亲的撑腰,有什么可怕的。   “乔治先生,凯瑟琳小姐,你们知道布鲁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吗?是蓝,而我叫湛蓝,这间酒店是以迹部财阀的名义建造的,但它的直接管理人却是我,小吾是我的委托人而已。你在我管理的酒店下药害我的客人,我当然就有资格将你赶出去。”湛蓝的一字一句将凯瑟琳渐渐击垮。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女儿下药害迹部先生。”乔治的声音有些颤抖。   “愚昧的父亲教出愚蠢的女儿。”忍足开口说话了,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化验单,“乔治先生,我是忍足侑士,他是白石藏之介,我们根据昨晚迹部与令爱在饮酒时,他的酒杯里残留的酒渍中发现了催情的药品,另外还有一些令身体麻痹不听使唤的药物,而这是化验单,这就是证据。”忍足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   忍足侑士和白石藏之介现在都是美国医学界两颗新星,他们的权威性可直逼一些老的医师,乔治一身冷汗,接着幸村笑容满面地翻开法律文书:“乔治先生,令千金的所作所为可以构成犯罪,我们可以依照相关法律控告她强奸未遂罪。”   乔治汗如雨下,他在商场上爬摸滚打了这么久,竟然被几个刚出茅庐的黄毛小子逼到这种地步,他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景吾,我们两家都合作这么久了,给伯父一个面子,不要追究这件事情了,怎么样,要我们赔偿多少,我们给钱就是了。”   “哼,你以为本大爷很缺钱吗?还是你以为本大爷是卖身的?啊嗯。”迹部大爷听着乔治的话就浑身不舒服,回想起昨晚凯瑟琳的举动就让他觉得恶心。   “呃,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乔治连忙解释道。   “乔治先生,我们迹部财阀与你的合约也到期了,我想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了。”从迹部的口里吐出了冷冷的字眼,如同冰雹般打在乔治心上。   “这,这怎么可以呢,迹部先生,我们还没有到这种需要解除合作的地步吧。”要知道迹部财阀的支持是维系着他们家服装事业发展的最重要的基石,这基石如果撤离了,那他的公司不就彻底地垮台了,这怎么可以呢。   “乔治先生,那你认为要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使迹部财阀与你们解除合作关系呢。”湛蓝翻开了法律条例,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和迹部先生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乔治怒目看着湛蓝。   迹部脸色突然一变,准备发作,湛蓝扯了扯他的衣角,笑着说:“乔治先生,你别忘了,我才是这间酒店的真正董事。”   “那又如何?”   “我打算明年在纽约开一家连锁的布鲁酒店,并且以那家为总店呢,而且我打算更换员工的制服,看来这也是一个很浩大的项目。这样吧,道格拉斯先生,你进来一下。”湛蓝拿起手机说了一声。   门推开了,道格拉斯走了进来:“小姐,你找我?”   “嗯,是的,道格拉斯,这是真田秀子的电话号码,你帮我约一下,就说布鲁酒店想找她谈一下关于员工制服的事情。”湛蓝撕下一张纸递给道格拉斯。   “你认识真田秀子?”她可是现在世界上服装界的新星,最红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作品受到服装界老前辈的一致好评,也得到了现下年轻人的追捧。   “是啊,她是我大嫂。”湛蓝相当诚实地回答道,她是好孩子,从来不说谎话。   “你……”乔治顿是说不出话来,这个东方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体育界、医学界、服装界都有她认识的人。   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门口,他从芝加哥赶过来,刚下飞机就直奔酒店而来。房间内的人都站了起来,乔治和凯瑟琳激动地看着老者,仿佛老人就是他们最后的救星。   “迹部老太爷。”   “迹部爷爷。”   “嗯。”老人微微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湛蓝,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眉目间透露出一种不同于少女的韵味,忍足没有骗他,老人咧开嘴,笑了起来,“蓝蓝,见了爷爷也不打个招呼?”   “爷爷总喜欢突然袭击吗?来也不跟蓝蓝说一声。”湛蓝迎上去亲切地挽着老人的胳臂,扶着他坐下。   老人摸了摸湛蓝黑亮的秀发:“蓝蓝到美国来读书不也没有跟爷爷和景吾说吗,是不是想要给惊喜给我们啊。”老狐狸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看出了湛蓝心里想些什么。   “迹部爷爷,我……”凯瑟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迹部老太爷打断了。   “凯瑟琳,我还没跟你介绍过吧,她全名叫真田湛蓝,是真田家主最疼爱也最宠的小孙女,也是我家景吾的未婚妻。”老人的话如同一个个炸弹一样在凯瑟琳父女二人的耳边炸响。虽然他们身处美国,可也知道真田代表着什么,据说华盛顿警察署的最高领导者是他的学生。   “我们……”乔治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被迹部老太爷打断了。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我也老了,如今迹部财阀全权交给景吾打理,我只能给他提一些意见而已,并不能左右他的决策。而布鲁酒店则是景吾送给蓝蓝的,蓝蓝有这个资格决定酒店的一切。”老人又噼里啪啦地丢了一些炸弹。   大局已逝,乔治拉着女儿凯瑟琳灰溜溜地离开了布鲁酒店,没过几天,从哈佛里传出凯瑟琳退学的消息,一个月后,乔治宣布他们退出美国的服装界。   看着乔治父女夹着尾巴离开了酒店,湛蓝从包厢的吧台里倒了一杯白水,喝了一口,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小姐,昨晚当我收到少爷的信息时,通知了幸村少爷和忍足少爷。没想到您居然在那个时候赶到了酒店。”道格拉斯恭敬地回答道。   “这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手冢君和越前会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比赛吗?小熊哥哥不是不在美国吗?”湛蓝继续问道,该出现的和不该出现的都出现了。   “哦,这是我通知的,我怕蓝蓝妹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幸村笑了笑,这里的红茶还真是不错。   “感情你们是来声援的?”湛蓝发现自己无力应对幸村的笑容。   “呵呵,很有意思啊,是吧,手冢。”不二笑眯眯地喝了口奶茶,调了调手里的数码相机。   “我听说,迹部被人下了药啊。”忍足很欠扁地托了托眼镜。   “似乎还是春……药呢。”白石的表情同样很欠揍。   “昨天晚上不会是蓝蓝,呃,那个的吧。”两人的语气让湛蓝的脸霎那间变得通红。   “我回宿舍了。”湛蓝将杯中的水喝完,放下杯子,急冲冲地打开房门。她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同伴们暧昧的眼神和迹部老太爷一脸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就连一向冷淡的手冢和嚣张不已的越前都用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她,他们这算是什么表情。   “蓝蓝。”迹部连忙追了出去。老太爷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在座的人都明白他在思考着什么。   傍晚的夕阳照射在迹部与湛蓝紧握的手上,迹部的华丽和湛蓝的温和并没有丝毫的冲突,相反的是他们二人的互补,华丽并没有掩盖着温和的气息,而温和也没有遮挡着华丽的光辉,就如同幽兰与玫瑰的共生并没有影响大自然的和谐。他们的出现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嘿,迹部,终于看到你了,昨天有位美丽的东方小姐找你。”约翰和肯出现在小路上。   “嗯,我知道。”迹部的嘴角扬起笑容,相握的手更紧。   “额,美丽的小姐,你找到迹部了?”肯发现了站在迹部身边的湛蓝,在看了看他们紧握的手,“你是迹部的未婚妻?”   “你好,我是湛蓝,来自中国。”湛蓝微微地点点头。   “哦,古老的中国啊,美丽的小姐,请问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与我们共进晚餐呢,我对中国的文化很有兴趣呢,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哦。”约翰将迹部当成一个透明体,肆无忌惮地邀请湛蓝。   “研究中国是吧,那就跟我谈也是一样的。”迹部的脸一黑,居然当着他的面邀请他的未来老婆?   “咦,我不知道迹部原来也对中国文化这么有研究啊。”约翰看着迹部越来越黑的脸,认识了迹部十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变脸的变得这么快的。   “是的,过两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好好地研究一下。”迹部头也没回地牵着湛蓝离开。刚说起晚餐,他想到一天之内他们只吃了一顿,难怪肚子觉得难受了。酒店现在是不能去了,那就去市里。想到这,迹部转身走向了自己跑车停放的位置。   坐在车里,听着悠扬的音乐,湛蓝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口袋是空的。迹部从车里的小冰箱里取出了一包奶糖,放在湛蓝的手上,湛蓝一点都不惊讶地拆开包装袋,先剥了一个塞进自己的嘴里,又剥了一个塞进了迹部的嘴里,浓浓的奶香溢口。   “蓝蓝,毕业以后我们结婚吧。”迹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算求婚吗?”湛蓝微微笑道。   “愿意吗?”迹部不答反问。   “好。”如同答应做他女朋友一样,湛蓝爽快地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对于眼前的男子,她不用丝毫考虑。   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夕阳的余晖已经完全被波士顿的夜幕吞没。 番外 迹部和宁 妈咪叫我小宁,老爸叫我臭小子(至于原因,听舅妈说是因为老爸嫉妒我整整霸占了妈咪三年的时间,他欲求不满),爷爷奶奶叫我乖孙子,外公外婆叫我宁宁,两个有些为老不尊的太爷爷叫我宝贝,其实本少爷的全名是迹部和宁。怎么样,是不是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名字下了呢。当然了,本少爷这么华丽的名字当然是我的漂漂妈咪取的了,想当年,妈咪可是力排众异,当众拍板,一锤定音地定下了本少爷如此华丽的名字。   说起我的漂漂妈咪,那故事简直就是三天三夜都不能讲完的。不过,老爸说妈咪喜欢低调,所以我还是不能将我妈咪的光辉事迹一一地告知你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妈咪拉的二胡很好听,听幸村干爹说,那年的新生晚会,妈咪和老爸的合奏震惊了全场,东方的二胡与西方的钢琴,淡雅的中式旗袍和白色的西装,完美的配合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他们都沉醉在妈咪和老爸华丽的演奏中了呢。   我们家坐落在美国纽泽西洲的中部,那是一个很大的农场,别墅在农场的后方,农场的左边是一片果树林,右边则是一大片茫茫的草原。每天早上妈咪都会把我从舒服的床上赶起来,让我晨跑,说是要锻炼身体,老爸就会跟我炫耀着他当年带领着两百多号人怎么威风,怎么威风,这个时候老爸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他迹部财阀总裁华丽的身份,仿佛就是一个期盼别人(也就是我的妈咪)给糖吃的小孩。   太爷爷和爷爷奶奶将美国的事业丢给爸爸后,就回日本本家了。家里经常会有客人来,貌似老爸和妈咪的朋友不少,一拨一拨的从来不会落空,爱睡觉的慈郎叔叔,爱吃的文太叔叔、岳人叔叔、英二叔叔和小金叔叔,温和的凤叔叔,绅士十足的柳生叔叔,爱骗人的白毛狐狸仁王叔叔,忍足干爹的堂弟谦也叔叔,唠唠叨叨的大石叔叔,爱说不明语言的海棠叔叔,真是多得让我数都数不过来,听说好像都是昔日日本中学网球界的高手。幸村干爹,忍足干爹,越前叔叔,手冢叔叔,周助叔叔,白石叔叔他们是家里的常客,爸爸和妈咪专门给他们预备了房间,然而其他的叔叔和弦一郎舅舅则是偶尔会过来聚聚。其实,其实还有一个舅舅也是经常来的,老爸死活不同意给他准备房间,而且每次他来,老爸的脸色总是不太好。从晓馨舅妈那里得知,原来这个舅舅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强烈地追求过妈咪,难怪爸爸的脸色不好,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说起我的这些干爹、叔叔们,那各个都是美人啊,当然了,是没有本少爷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幸村干爹在纽约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被美国律师界的同行们称为“微笑杀手”,就是说凡是对手站在他面前,都会落败而归,而他始终是一副笑面菩萨的模样,他与妈咪被称为美国法律界的“黄金搭档”,别人都说幸村干爹与妈咪搭手就是天下无敌。在晓馨舅妈眼里属于“色狼”级别的忍足干爹放着好好的大医院不继承,跑到美国来自主创业,也在纽约建立了家世界上首屈一指脑科研究所。然而越前叔叔和手冢叔叔则是世界网坛上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一个拽,一个酷,不晓得吸引了多少女人的心,但也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女人的心。周助叔叔嘛,成就虽然没有前面的几位这么大,但是摄影界的人提起他都是竖大拇指的,你不要看周助叔叔一脸笑眯眯无害的模样,其实他跟幸村干爹的级别是一样的,十分低腹黑。最好最无害的当属白石叔叔了,他的老婆小雪姨姨是妈咪和晓馨舅妈的高中同学,如果没有妈咪,估计白石叔叔现在还是单身,他和小雪姨姨在纽约市的一家大医院上班,两人都是医院的骨干,一个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一个是脑科大夫。   这些干爹,叔叔,舅舅们,每次到家里来,都会带着网球拍,到爸爸修建的露天网球场上切磋一番,引得周围的女性集体翘家,围堵我家的网球场。   对于本少爷的未来与前途,我们家的大人们在我刚出世没多久,就有过一次大辩论。太爷爷要求我学经融,而另一个太爷爷则要我跟他学习剑道,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到没什么意见,老爸和弦一郎舅舅要我学网球,晓馨舅妈则说传授我跆拳道,风舅舅则让我跟他一起钻研法律知识,最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亲亲妈咪,妈咪淡淡地说道:“学什么,小宁自己决定。”呀,妈咪实在是太好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咪,来,亲一个,可是我还没有碰到妈咪的脸蛋,只觉得脑袋有点发蒙,过后就坐到桦地叔叔的肩膀上了。切,讨厌的老爸,总是跟我抢妈咪。   不过我想现在老爸又要有些头疼了,呵呵呵呵,我得意儿地笑,我得意儿地笑……我好开心啊,因为爸爸的一个安全措施没做好,妈咪又要为迹部家添人口了,本少爷终于要摆脱在家中最低的地位了,看着妈咪渐渐大起来的肚子,想当年本少爷也在里面呆过呢,不知道妈咪会为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很期待哦。对了,为了让妈咪安心的养胎,幸村干爹将所有的案子都自己一个人打理,早川干妈经常带着爱心养胎汤到我们家来串门,哦,我都忘了说了,幸村干爹和早川干妈还是我们的邻居呢,他们家有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本少爷有很多个家,美国一个,日本东京有一个,神奈川有一个,中国上海也有一个,若不是妈咪说要勤俭持家,估计老爸会在世界各地都买房子。一年有十二个月,我们每个月的周末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度过,比如说一月回日本,二月就去中国,三月呆在美国的家中,然后四月再回日本,如此循环,别看本少爷年纪小,但是本少爷的足迹早已经遍布了中国、日本和美国的每一寸土地,有时候还跟着手冢叔叔或越前叔叔跑跑英国,法国和澳大利亚,还有些时候跟着周助叔叔去南极旅游,看看晓馨舅妈口中的冰山是什么模样。   时间过得很快,本少爷已经五岁了,在上海外公外婆家度过了我五岁的生日,继承母亲发色以及眸色的妹妹熙宁也一岁了,会开口叫哥哥,当我听到第二声叫的是哥哥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啊(要问妹妹第一声叫的是谁,你怎么这么笨啊,当然是我们最最伟大的妈咪啦),看到老爸那张如同踩了狗屎的脸,我真的很想开香槟来大肆庆祝一番。   当我走进一年级的课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问,本少爷为什么会直接读小学,那当然也是我妈咪的功劳了,本少爷的知识可比这里的那些小破孩渊博,我精通多国语言,日语,汉语,英语,广东话,上海话,哎哟,越说越跑题,回魂回魂咯),我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我,本少爷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艳,哼,都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容貌下了。本少爷的容貌可是臭老爸的翻版,耀眼的紫灰色头发,狭长的凤眼,眼角下的泪痣,就如同晓馨舅妈说的:我和老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有一点不一样,我得眼睛是湛蓝色的哦,这是我唯一继承妈咪的地方,周助叔叔说我长大了也是一个万人迷呢。   听晓馨舅妈和小雪姨姨说,妈咪在大学的时候是学院的院花,追求者排满整个外滩;听白石叔叔说老爸从初中开始,他的后援会就可以将我们家的农场围堵的水泄不通。直到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才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我的家长会妈咪是一定会来参加的,而老爸如果在工作上不忙的话也肯定会来。在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当那些叔叔阿姨发现我老爸和妈咪都是绝色的时候,那眼神可以与家里的小法兰西斯看到妹妹的眼神一拼,但是在这个时候老爸的眼光放在妈咪和我身上,妈咪的眼光放在我和老师身上,对他们附近的生物简直就是不屑一顾,用越前叔叔的话来说,那些男人和女人还madamadadane.当他们得知我老爸和妈咪的身份地位后,就开始唆使他们的女儿对我使美人计,每天本少爷都会收到大量的不同品牌的不同国籍的巧克力,可是她们那些人根本都不知道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只喜欢吃大白兔,那些不华丽的巧克力本少爷攒起来交给了妈咪,然后妈咪每个周五都带着我开车去孤儿院送巧克力,再看望那里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孤儿院的小朋友可喜欢妈咪和我了,修女阿姨每次见到我们都是笑呵呵的),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美人”就像忍足干爹说的,没有一个是正点的,根本就入不了本少爷的法眼。如果她们长得象幸村干爹家的霓儿妹妹那么可爱,或有我家妹妹这么漂亮,那本少爷就考虑考虑(什么,你说本少爷的哈喇子流出来了,切,本少爷怎么会有这么不华丽的举动呢。你再笑,再笑,本少爷就用佛山无影脚跟你决斗)。   “小宁,看,谁来了?”亲亲妈咪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我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屑,肯定是晓馨舅妈和弦一郎舅舅来了(知道为什么不说是小雪姨姨和白石叔叔不,因为他们这个星期回日本大阪了,肯定就不会来了,你还真是笨,这种问题都问的出来),肯定还有澜心姐姐,你还不知道澜心姐姐是谁吧,她是我们家的一条霸王龙,是弦一郎舅舅的女儿,跟着真田太爷爷练习剑道,跟着晓馨舅妈耍跆拳道,谁娶了她谁倒霉。   “宁小子,你在念叨什么呢。”突然我的耳朵被揪住了,耳边响起了母大虫的声音,转过头,正是澜心姐姐的脸。   “没有,没有。”当然不能告诉我在骂她是霸王龙,否则我会把小命丢掉的。   “是吗?”澜心姐姐的脸在我面前放大,黑色的长发,秀丽的脸蛋,如同紫玉葡萄般的眼睛,红嘟嘟微翘的嘴唇,其实澜心姐姐也是一个大美人,呵呵。   “嗯。”我信誓旦旦地点头。   “咯咯,哥哥丢人。”熙宁在旁边一边拍手一边笑话我。   “熙儿,我们走,不要理他。”澜心姐姐抱着不满两岁的妹妹,甩着长长的马尾辫,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心姐姐,等等我。”你走没关系,不要把妹妹抱走,欺负我个子比你小,力气比你小,我也要老爸教我打网球,要妈咪教我跆拳道,到时候你就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球技和腿法下了。   “哥哥快点。”看着妹妹在姐姐背上用胖乎乎的小手冲着我打招呼,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我的一天就要这么开始了。 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